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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的娇宠第60部分阅读

    看了。药店里围观的人也纷纷散去。

    王掌柜自打了个嘴巴。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她说五千两。就痛痛快快地收过來呗。现在倒好。煮熟的鸭子飞了。

    归晚可不管他如何沮丧。自拿了药方给坐堂大夫看。这是药房的规矩。自备药方的都要给坐堂医生过目。就是防有人配了毒药害人。那头发花白的大夫捏着药方。胡子激烈地抖动着:“这……这可是治疗内伤的药方。”

    “有什么问題。”

    “高明。实在是高明啊。这开药方之人简直是医中圣手。姑娘。这写药方的是哪位。可否为我引荐一二。”大夫激动得手都抖了。

    “厄……”归晚正想着怎么拒绝。刚抓好了药准备离去的那名女子停下了脚步。几步走到案前。“大夫。您说开这药方之人是医中圣手。医术比您好高明么。”

    “百倍于我。”

    这坐堂大夫医德好。医术也高。也算是个远近闻名的名医。能让他如此推崇的人……那女子一下转向了归晚:“姑娘。请问那个大夫是谁。烦请为我引荐。”

    归晚越发觉得这声音熟悉。只想遍了也想不出她认识的哪个女子该有四五个月身孕。她一脸歉意:“只是一个游医。我并不相识。何况他擅长内科。不一定就擅长妇产千金科呀。”不管她是谁。让林千夜帮她瞧病都不现实。

    那女子急得一下摘掉了头上的傻帽。一把抓住归晚的手:“姑娘。不论如何。你帮帮我找那个大夫。多少银子都可以。”

    归晚倒吸了口气。差点脱口而出:“紫薇。”紫薇什么时候怀孕了。又怎么会孤身一人在这里。&p;lt;/div&p;gt;

    199 她配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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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了吗。林相投靠南楚国。叛国通敌了。”

    “放你娘的屁。不可能。”

    “前几日朝廷邸报不是说林相无故失踪了么。不是叛国通敌。人到哪里去了。”

    “是啊。这么大个事。邸报上也沒解释。看來是真的。”

    “我看不尽然。无中生有的事。解释什么。”

    出云国连着几十年沒有战事。百姓的日子过得也算安逸。茶楼酒馆自然就成了日常消遣最爱去的地儿。各种小道消息。家长里短。在这里总能听上一耳朵。

    也不知是先从谁那传出的消息。林千夜私通南楚国。一时间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百姓们不信有之。怀疑有之。伤心有之。愤怒有之。时常聊着聊着就掐起來。这不。有人已经开始撩袖子了:“林右相怎么就不可能投靠南楚了。那见月闲不也是我们出云国出去的么。如今不也在南楚国为官作宰。”

    对桌的一拍桌子:“啊呸。你说话当心点啊。那种数典忘祖的小人怎么跟林相提并论。你敢再污蔑右相大人一句。信不信老子打折你的腿。”

    “关你什么事。今儿个倒要看看你小子怎么打折老子的腿。”

    旁边有人劝架有人起哄。出云国的民风并不彪悍。这种“相互打折腿”的口水仗。就跟问候人家的祖宗一样。基本上都只能停留在口舌阶段。是不会付诸实施的。店小二早已见怪不怪。如穿花蝴蝶般在几人中间飞快地上着碟子。

    突然。喧闹的酒楼静了一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门口站着的那一对男女身上。男的一袭淡紫色的春衫。墨发垂肩。衣着不见得十分华丽。却是都雅葳蕤宛若王侯。他就那样风流写意地踏了进來。姿态随意而又慵懒。仿若这不是闹哄哄的酒楼大厅。而是锦绣堆砌的金屋华堂。她身畔的女子梨涡浅笑。明媚静好。一袭玉色春衫将她衬得越发娇憨可人。顾盼之间似把漫天的星辰都倒影在了那双璀璨的眸子中。

    大厅中起哄的。骂人的。瞧热闹的。都不由自主地噤了声。出云文风鼎盛。百姓骨子里都有一种书生的傲气。他们从不觉得对权贵该小心翼翼地奉承。这对出色的男女。却无端端让他们觉得粗鲁的言行对他们都是一种亵渎。

    小二总算找着了自个的舌头。恭恭敬敬地道:“两位客官。楼上雅间请。”

    那女子巴巴地拉住那男子的衣袖:“我要坐大厅。大厅热闹。”她望着你时。那双澄澈的眼睛里有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叫人不忍拒绝。

    “好。”男子的嗓音靡丽。“寻个靠窗的位置吧。”

    小二忙不迭地上前引路。上了最好的茶。

    这男子和女子。自然就是林千夜和归晚。

    归晚捧着茶盏竖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失望地小小声抱怨:“怎么我们一进來。他们就不说了。”刚才不是挺热闹。挺好玩的么。怎么这会那些人讲话都不自觉压低了声音。她支起耳朵听了半天也什么都沒听到。热闹自然也沒处可瞧了。

    林千夜顺手将她额角的碎发别到耳后。“你坐在这里。他们如何敢造次。”

    归晚抬眼看他:“右相大人。你敢说这么安静。跟你沒关系吗。”是谁露出那祸水脸四处招摇。自己招摇也就罢了。连带着她也不准易容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林千夜轻笑。指尖顺势划过她的耳垂。十足的调戏动作。嘴上却是一本正经:“食不言寝不语。这是基本礼仪。”沒了脸上的易容。她脸上不是透出的薄红再沒了遮掩。让他更喜欢逗弄她。

    啊喂。那你现在在做的是什么。归晚默默地用眼神谴责他。这个随时随地戏弄她的混蛋。她恨不得咬他一口

    小二手脚麻利地端上四色果碟。林千夜方才不无遗憾地松开了手。

    归晚暗自松了口气。却仍是不自觉地注意周围的动静。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人孤身在此。林千夜又受伤需要调养。更要谨慎才是。

    林千夜眸光一闪。他家的小东西。骄傲地不肯全心依赖任何人。无论何时都要掌握事情的主动权。总会留下一两分抽身而退的余地。独立坚强。却也凉薄。他曾经有意培养她的独立与骄傲。也相信除了他。沒有人可以这样纵容她。可如今她即便是在他身边。却仍沒有安全感的样子。叫他觉得别扭了。顺手拈了颗红艳艳的新鲜山楂喂到她唇边:“此事大概不关庆昭帝的事。不外是见月闲沉不住气了。”他叛国通敌的流言是见月闲有意派人散播的。

    归晚注意力都放在他说的话上。下意识地咬了一口。被酸得鼻子眼睛挤成一团。眼泪汪汪地瞪他。

    林千夜嘴一派悠然。把她咬剩下的半颗山楂送到唇边。唔果然很酸。

    归晚喝了一口茶压下那酸味:“庆昭帝本就对你十分防备。你就不怕这流言愈演愈烈。百姓和满朝文武对你起了猜忌。”人心难得。一旦失去。想要再收回來就不容易了。

    “嗯……”林千夜突然笑了。低应了一声。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却有着千回百转的味道。眼角的笑意毫不掩饰地透露出他的好心情。原來她是为了他才关注这些消息的。他的小东西。竟想要保护他呢。

    他那双幽深的眼睛让她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形。眼底的愉悦的笑意叫她又羞又窘。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偏过头去孩子气地拒绝跟他说话。耳朵却慢慢红了。

    林千夜低低笑开。一不小心触动了伤势。闷闷地咳嗽起來。瞧着她羞窘的样子。他且笑且咳。脸皮薄成这样。这样的她。让他更想戏弄啊。心底隐隐后悔。因为这个苦肉计。每晚只能规规矩矩地拥她入眠。实在是自作孽不可活。

    “小二。跟之前一样的菜色送到雅间。”一个熟悉的声音飘入两人耳中。归晚松了口气。抬头望去。不出意料地见到了戴着堆帽的紫薇。

    她仍是孤身一人。瞧她熟稔的样子。沒少到这酒楼吃饭。许是归晚的目光太过专注。紫薇转过头來。眼睛略略在林千夜身上停留。冲他们的方向点了点头就径自上了楼。

    她的出现打破了旖旎的气氛。归晚望着她的背影。轻声道:“我问过药房的坐堂大夫。她现在吃的安胎药剂量极重。已经伤了身了。这样下去。孩子保不住不说。自己的身子也要废了。这孩子在肚子里多拖一日就多一日的危险。偏偏只有五个月。催产下來是活不成的。可若再任由她执拗下去。怕是要一尸两命的。也不知道凤鸣什么时候到。”明知道紫薇是在胡闹。她也沒有立场去劝阻。只能给楚兰敏带了信。那是他的孩子。他有权做决定。

    林千夜不甚在意:“依照行程。最迟明日就到了。”

    归晚神情郁郁:“那个孩子……是必须放弃的。”

    林千夜轻描淡写:“在楚家那样的地方都能怀上孩子。也算是她的本事了。可惜这孩子就算能保住。也是要不得的。”

    “嗯。为什么要不得。因为楚大夫人不喜欢她吗。”

    她不是内宅出身。虽则见多了鬼蜮伎俩。但对世家大族的认识有时天真得可爱。林千夜笑:“依照惯例。大家少爷未成亲前房里该有一两个通房教导人事的。可再嫡子之前不允许有庶子出生。世家的体面要顾。妨碍女子怀孕的东西。不会都放在明处。她能顺利怀上孩子。可不光是幸运二字能说得清的。”总有一两样药物是她沒注意的。在这样的环境下有了的孩子。就算勉强生出來恐怕也会非常不好。

    归晚下意识地反驳:“或许凤鸣房里沒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说完便又觉得自己太天真了。就算凤鸣自己不知道。楚大夫人呢。她懊恼地拍了拍额头。一脸沮丧:“都怪我。楚家分家时。大夫就说她有了二十多天的身孕。我还以为是她跟凤鸣串通好了糊弄楚大夫人的。早点提醒她就好了。”

    林千夜斜了她一眼:“只知道用寒凉无比的浮子草避孕的人。还想着提醒别人。”

    归晚瞠目结舌。这么点小事。他要不要记这么久啊。他都已经狠狠地罚过她了。她一偏头。正好看到了径自上楼的楚兰敏。月余未见。他越发沉稳了。她略略一怔。便转头冲着林千夜笑:“好快的速度。看來楚家的势力他已经接手得差不多了。”她的口信中只提到紫薇在这个城里。且时常去抓药的药铺。他能这么快就找过來。且把紫薇用饭的酒楼都摸得一清二楚。可见他已经接手了楚家暗中的势力。并收服他们了。

    她是由衷地为楚兰敏高兴。“我看人的眼光果然很。”

    林千夜眼光一闪。似笑非笑:“你觉得他很好。”

    那神情。怎么看怎么危险。归晚却是不惧的。非但不惧。还不怕死地撩虎须:“右相大人。您这是在吃醋。”她咬着唇。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狐狸。一本正经道。“这可怨不得我。知好色而慕少艾。此乃人之常情。”趁着老虎生病。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一下。不打紧吧。

    林千夜嘴角一勾:“薇儿的意思是。我老了。嗯。”

    能把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说得旖旎而又暧昧。大概只有林千夜这只妖孽有这本事了。呜呜。她又被威胁了。她怎么忘了。老虎的病总会好的。敢嫌弃他老。等他好了。她还有小命在么。

    方才还耀武扬威的小狐狸。瞬间底气不足了。干巴巴地笑道:“好歹他也是我的合作者。我眼光不好。岂不是要血本无归。”

    林千夜低声笑道:“我养你。”

    某只小猫不服气了:“哼。到时候还不知道谁养谁呢。”

    “好。我等着让你养。”某人非常自觉地从善如流。

    。。又掉进他挖的坑了。归晚悲愤了。右相大人。我只是随便那么一说。您真的不用这般客气。其实我……养不起你啊啊啊啊。

    林千夜神情愉悦。既然要养他。自然是在哪方面都得喂饱他的。他可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

    归晚懊恼得想捶桌子。

    紫薇突然从楼上冲了下來。几步走到他们的桌塌前。狠狠地一巴掌冲归晚打了过來:“沐归晚。你去死。”

    林千夜幽深的眼底闪过一抹杀意。手中的筷子飞出。紫薇被逼着倒退了两步。手软软地垂了下來。想來若不是碍着归晚。他不介意让她血溅当场。

    右手脱臼了。她就换左手。抄起桌上滚烫的茶壶就向归晚砸去:“是你。是你出卖我。你个贱人。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她认不出归晚。却认出了林千夜。能让林千夜举止那般亲昵的女子还会是谁。这个县城中沒有人认识她。除了他们还会有谁通知楚兰敏來这里。可笑。她竟然曾向她求救。求她救救她的孩子。

    现在她如愿以偿了。楚兰敏果然赶了过來。要她拿掉孩子。她不能对楚兰敏如何。只有冲着归晚泄愤。

    林千夜衣袖一拂。那茶壶“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大半都倒在了紫薇的裙摆上。只是这个动作就让他脸色一白。压抑地咳嗽了起來。归晚再顾不得紫薇。急忙扶住林千夜:“你怎么样。”

    紫薇却如同不知道烫一般。歇斯底里地冲了上去。这女人疯了吧。酒楼里的人都被这一变故惊呆了。

    “紫薇。”随后赶來的楚兰敏大惊失色。一把拉住他。看到林千夜的脸时愣住了:“右相大人。”林千夜的真面目他是见过一次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刻。

    吃惊的不止是他。大厅里所有的食客都呆了。右相大人。林右相在这里。

    紫薇被楚兰敏拦腰从后面抱住。挣了几下挣不开。她喘着粗气。眼睛死死地瞪着归晚:“我早该想到是你。辛蔷薇。沐归晚。你究竟是什么居心。是。我先前是得罪过你。你不是一直都以我的姐姐自居吗。你不是素來宽宏大量吗。那些过往我都放下了。不想计较了。你为什么还要算计我的孩子。你为什么。”

    又是一个惊雷。沐归晚。原來跟右相大人在一起的这个女子就是第一才女。天下商会的会长沐归晚。原來是这般年轻。又是这般姿容绝色。在场的人瞬间觉得圆满了。

    “紫薇。你冷静点。”楚兰敏拉住她。“她怎么可能是沐师姐。”

    紫薇冷笑。眼中流露的是刻骨的仇恨。几乎是口不择言:“她是。她本來就是。你看清楚了。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沐师姐的真正面目。你还不知道吧。她本名辛蔷薇。不。她应该姓风才对。风氏的圣女令。我同母异父的亲姐姐。”她知道归晚的身份一旦揭穿意味着什么。那是欺君之罪。不止是归晚本人。就是收留她的沐家都会受到牵连。更甚至她在商会的那些亲信们。也不会有好下场。辛蔷薇。你要毁了我的孩子。我也不让你好过。

    酒楼中再次炸开了锅。圣女令。沐归晚沐大人竟然是传说中那个得圣女者得天下的圣女令。五年前被南楚国的使者逼死在大殿上的圣女令。

    林千夜止了咳嗽。却沒有阻止紫薇说下去。真相也是时候揭穿了。他不想他的小东西一辈子顶着不属于自己的名字。不能光明正大地以本來面目出现在世人面前。

    楚兰敏还算镇定的脸上出现了丝丝裂缝。他只觉得咽中发干。他眼中闪过愕然。震惊。不信和犹疑:“你是沐师姐。”

    最初在浮云山后山相见。她出尘而又淡漠。带着一种疏离的忧伤叫人不敢亵渎。而后他们在大比之中再度重逢。她锋芒毕露得叫人只能仰望。荀阳城中她惊人的天才与魄力令无数人心折。而今。眼前的这个女子。却是风姿袭人。明媚娇憨。带着一种不知世事的天真与甜美。叫人只想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

    她们是同一个人。

    到这个地步。再隐瞒已经毫无意义了。归晚吊儿郎当地笑:“怎么。换一个身份。就想不认我这个师姐了。”

    陌生的脸上却是他熟悉的表情。楚兰敏抿了抿唇。自失一笑。是了。容貌怎么变。身份怎么变。她都是他曾经爱慕的沐师姐。给予他无限包容与信任的沐师姐。那个永远都不会属于他的沐师姐。她长得什么样子。真正的身份是什么。真的重要吗。他的笑容一如即玩地灿烂:“师姐。我说过的话永远不会变。”在她面前。他不想展示他作为楚家家主的一面。他永远都是那个单纯美好的少年。与生俱來的宽容而温和让他对别人更体谅。同时也让自己少一些不必要的烦恼。

    只是简简单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歇斯底里的紫薇瞬间安静了下來。她惨白着脸。突然弯下了腰。血迹瞬间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