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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的娇宠第59部分阅读

    的道理。”

    “我早就说过。我不姓风。这个姓氏跟我半点关系都沒有。”归晚陡地提高了声音。风氏。去他娘的风氏。

    风无樾抿了抿唇:“你身上终究流着风氏的血。”顿了顿。他才艰难地道:“不管怎么样。我终究是你的亲生父亲。”说出这句话时。他心底说不出的别扭。不知道是厌恶还是欣喜。这个女儿终究是禁忌之子。可她又优秀得叫人不舍。甚至他不得不承认。无忧到她这个年纪。未必能如她这般能干。无忧如今的身体实在叫人担忧。他千方百计要让归晚回去。也是有私心的。无忧的身体不好。不能过分劳动心神。这对要继承家主之位是致命伤。但如果有归晚从旁协助。事情就好办多了。所以他绑也要把归晚绑回去。他相信。现在归晚再不情愿。也会全心全意地辅佐无忧的。毕竟他们以前感情很好。

    归晚沒有漏过风无樾提起他是她父亲时。眼底划过的那一抹排斥与厌恶。她嗤笑:“我父亲叫辛渐。他在我五岁的时候就死了。我身上的血。也早就还给你了。莫非你忘了。四年前。我用烛台扎穿了手上的动脉。身上的血几乎流干了。是初离分了一半的血救了我。”

    风无樾顿时僵住了。想起四年前那惨烈的一幕。想到当时归晚脸上几近疯狂地笑容。他对先前的计划有些许怀疑。她现在看起來很正常。可难保她会像那次一样。那样癫狂。若她再做出什么事來连累到了别人……

    林千夜似是被什么呛住了。突然咳嗽了起來。因为|岤道被制。那声音被抑在喉里。压抑得可怕。僵直的身体不停地抖动着。微弱的呼吸变得十分急促。归晚赶紧抱住他。让他侧躺着。一下下抚着他的背。林千夜终于安静了下來。只是脸色比方才更差了。

    归晚也终于烦躁起來:“不要浪费无谓的时间了。要么一起杀了我。要么。让我们离开。”

    风无樾不答。却飞快地计算了起來。正因为知道林千夜在她心中有不低的位置。他才会拿林千夜的安危要挟她。如今她摆出了同生共死的架势。是试探。还是真的倔强到情愿与林千夜一起死也不愿屈服。

    归晚瞥了他一眼。也不再说话。只是从袖袋里拿出那枚朱果。准备喂给林千夜。解不开他的|岤道。先给他补补元气也好。

    风无樾无意中一瞥。神色突然变了:“朱果……”这是传说中神乎其神的万能良药。不管是治伤。补齐助神还是疗养身体都比百年人参还有效。它最珍贵的地方还在于它适用于任何体质。且沒有副作用。

    归晚并不理会。拿袖子擦了擦就要咬一口。林千夜目前的状况自然无法咀嚼。自然还得她來喂。风无樾在一旁什么的。她可以当他是空气。

    “等一等!”风无樾厉声喝住了她。脸上的急切怎么都遮掩不住。“这颗朱果。你从何处得來。”见归晚望他。他轻声道:“你知道的。无忧到底不比你。自从中了醒月毒之后。彻底伤了元气。如今身子很不好。如果有这枚朱果……”有了这枚朱果。无忧的身体就能大好了。之后也能顺利坐稳家主的位置。

    无忧到底不比你。不比你什么呢。不比你命硬。怎么样都死不了。不比你血统肮脏。身份尊贵。还是不比你注定是个天煞孤星。只能被血亲百般算计。

    归晚早就告诉自己不要计较。心底仍是不由自主地涌上一股愤懑与悲凉。同样是他的孩子啊。他却偏心得如此明显。当年抢走了她的化毒珠救了无忧。如今。他又要抢走她用來救林千夜的朱果。这也就罢了。他还要加上一句。无忧到底不比你。在他心目中。无忧是他的掌中宝。她这个禁忌之子。是时刻应该为了他的宝贝儿子牺牲的吧。

    他究竟凭什么。

    “如果我不给呢。”当年他抢走化毒珠救无忧。彼时她无知无觉。如今。当着她的面旧事重演。她真的想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來。

    风无樾皱眉。神态之中有些指责。甚至还有不解:“你不要忘了。无忧是你的亲弟弟。他才是你的亲人。”她怎么可以如此自私。情愿救一个外人也不愿帮帮自己的弟弟。

    归晚恍然一笑。那种苍凉之感疯狂地涌上心头。而后化作一股虚无的疼痛充斥着四肢百骸:“是吗。我的弟弟。他才是我的亲人。你们才是我的亲人。可你们除了逼迫我。算计我。还做过什么。”

    “我原本还奇怪你为什么千方百计要让我回风氏。原來是无忧身子不好。你不会是想叫我帮着他打理风氏。为他做牛做马。让他往后坐稳家主的位置吧。”这就是她所谓的亲人啊。以施恩的态度折断她的翅膀。毁掉她的幸福。还冠冕堂皇地打着“为你好”的旗号的亲人。为了他的宝贝儿子。他可以对她使出百般手段。肆意地践踏她。而后理直气壮地责怪她:“他是你亲弟弟。”你怎么可以不为他牺牲自己。你这个身上流着肮脏血液的禁忌之子。怎么可以不为了风氏的嫡子流尽最后一滴血。

    你听听。他是怎么说的:“你们本就是亲姐弟。本该相互扶持。这本是天经地义的。”

    他怎么可以把话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归晚冷笑着反问:“既然如此。我才是风氏的圣女令。论血统。我比他更纯正。论才能。我比他更优秀。为什么不是他辅佐我。”

    风无樾对她的野心十分鄙弃。甚至是警惕地道:“无忧是男孩子。他一生下來就是公认的家主继承人。这一点无可替代。你不该动这些不该有的心思。”似乎觉察到自己的语气不该如此僵硬。他顿了顿。放缓了语调。“林千夜沒有这颗果子也死不了。无忧却十分需要它。”

    他的神态之中。是对这颗朱果的势在必得。归晚可以肯定。如果她不给这颗果子。他一定会明抢。如果明抢不成。她和林千夜都别想从这里离开了。这时候。他不会管你是不是他的亲人。

    “我可以把它给你。”归晚扣住了果子。拇指的指甲压住。稍有不慎就能掐破表皮。“我有条件。拿到它后。让我们离开。你我之间就再无瓜葛。否则……你知道的。这果子顶多能保存两天。如果我不小心掐破了它。还沒送到无忧手中。它就变成了一滩水了吧。我们大不了鱼死网破。”

    “你怎敢如此。”

    “废话少说。你答不答应。”归晚微微用力。

    风无樾却不肯死心。归晚方才对风氏的野心叫他不能放心。他差点忘了一件事。她才是风氏的圣女令。若有一日她真的觊觎起了风氏。无忧岂会是她的对手。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叫她离开的。只能留住她。然后斩断她的翅膀。让她终身都只能为无忧出谋划策而不能有其他妄想。这种法子。应该是很多的:“归晚你还年轻。看事未免太天真了。你可曾想过。你有今日。完全是因为风氏。沐阁老为何要认你这个孙女。他是曾祖手下的官员。他是看在曾祖。看在风氏的面上才认下你。给你一个身份。让你进清远书院读书。让你有入朝为官的资格。沒有风氏。就沒有今日的你。跟风氏脱离关系。你就别再妄想我会成为你的依仗。跟风氏断绝关系这样的气话。以后别再乱说了。”

    她有今日。完全是仪仗风氏。归晚几乎想要笑了。别人只看到她光鲜的外表。出色的表现。却轻而易举地忽略了她的努力。这么多年來。她始终力争上游。不敢有丝毫懈怠。他却轻描淡写的一句“你有今日全靠着风氏”抹杀了她全部的努力。她靠着风氏什么了。是靠着它。才饱受折磨。吃尽了苦头么。

    风氏早已败落。他还自以为高人一等。因为高贵的血统沾沾自喜。甚至以为所有人都应该以这个姓氏为荣。风无樾却不知道他引以为荣的血脉是归晚今生最大的噩梦与耻辱。对这种自我感觉太过良好的人。她已经无力再多说什么了:“我数到十。你自己做决定。”

    “一、二、三……”归晚的手越握越紧。她方才分明从风无樾的眼中看到了冰冷的算计与杀意。身在虎|岤。时间拖得越久。对她就越不利。她只能兵行险招。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风无樾唇抿得死死的。别在身后的手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

    “七……八……九”归晚还在不紧不慢地数着。手心出了薄薄的冷汗。

    风无樾的双眼因为专注和紧张微微眯起。轻敲的手指顿住了。甚至他都沒有意识到自己屏住了呼吸。就是现在了。只要她最后一个数数出。他身后的影卫就会骤然发难。只要拿到了朱果。无忧的病就能好了。风氏会有一个健康的家主继承人。

    谁都沒料到。横变突生。归晚身后一只带着烫人温度的手突然握住了她:“傻瓜。风家主身边高手无数。直接下令砍掉你的手可怎么办。”

    那沙哑的声音依旧带着靡魅的味道。如同一个优雅的恶魔。刚从沉睡中醒來就能轻而易举地看穿人心。

    风无樾眼中闪过惊诧与失望。怎么可能。他明明昏迷不醒。明明被重手法封住了周身大|岤。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醒來。

    归晚还未从林千夜醒來的惊喜中回过神來。马上被他的那句话惊得呆住了。脑海中只剩下一句。他直接下令砍掉你的手怎么办。她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风无樾方才的手在背后轻敲。显然是联络的暗号。她明明知道。除了暗自警惕却毫无办法。若不是千夜及时醒來。她握住朱果的这只手肯定会被一削而断了。

    为了他的宝贝儿子。当年他就可以置她的生死与不顾。砍她一双手算什么呢。

    林千夜的脸色依旧苍白得难看。察觉到她的轻颤。安抚地拍拍她的背。把她乱蓬蓬的头发别到脑后:“不要怕。我在这里。”

    归晚重重点头反握住他的手。她并不是个软弱的人。她从不依靠任何人。只除了他。因为他的一句话。原本的担忧与悲愤可以轻易统统消于无形。

    风无樾眯了眯眼睛:“林右相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不知道你的自信从何而來。”

    林千夜微微支起身子。轻轻笑道:“对这句古谚我也素來十分赞同。”

    他的话音刚落。一柄剑就架在了风无樾的脖子上。那是封平的剑。任何时候。林千夜都不会真正不给自己留余地。封平就是他最后的王牌。

    封平的身手再高明。也不该如此轻易得手。是风无樾太过笃定他们毫无反抗之力。把大多数高手派出去防着可能到來的子言子扬等人。这内宅就自然疏于防范。他被人拿剑抵住脖子也就不太冤枉了。

    自然。风氏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马上反应过來将三人团团围住。

    风无樾淡声道:“就算杀了我。你们也不可能离开这里。对朱果。我势在必得。”杀了他。他们也无法离开这里。只要不是真心想死的人。都不会做这种蠢事。

    林千夜微微一笑:“真是伟大的父爱。放心。我不过是想督促一下公平交易而已。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仗势欺人。欺的还是我家宝贝。是个要不得的坏毛病。”

    风无樾嘲讽道:“你家宝贝。若你真的全心全意待她。她又怎会养成这乖戾的性子。她当年为什么要学玉石俱焚的琴默。她怎么会被你的这位影杀一激就随随便便地跳湖。她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自毁心理。你精通医术。莫非不知这是严重的病态。若非你用失魂术对她下过暗示。她早就把自己给逼疯了。堂堂林右相的宝贝。竟是一个随时可能自毁的疯子吗。”

    他的话不无夸大的成分。归晚是有心病。不过是比较严重的强迫症和自毁情绪罢了。在林千夜看來。这只是需要慢慢纠正的坏习惯。不能放任。却也不可能让归晚知道徒增烦恼。

    归晚诧异地望着林千夜。她有时是过了些。时候想想也觉得有些失了理智。但林千夜从未指责过她。甚至说过一句重话啊。顶多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小惩戒。半真半假的。更像是调情。原來。她有严重的心病么。风无樾不可能编造这样荒谬的消息。但如果是真的。想來林千夜早就发现了端倪。这么多年來瞒得滴水不漏。自然是用心良苦。如今风无樾刻意当着她的面揭穿。就不怕她惊疑之下真的疯了吗。无论哪一种可能。都是其心可诛。

    迎上归晚疑问而稍许惊疑的目光。林千夜并不争辩:“沒护好她。是我的疏忽。即便有这些些许坏习惯又如何。纵然明珠微瑕。她依然是我唯一的掌上明珠。”吻了吻她的手心。笑道。“别发愣了。赶紧做完你的交易。就找子言他们去。”他的目光仍是那样的淡然。那样的宠溺。

    归晚突然笑了。他都不介意。就算她是真的疯子又如何。

    “朱果可以给你。不过你必须立誓。今日任我们安全离开。从今往后。我辛蔷薇或是沐归晚跟你风氏再无半点瓜葛。你我各桥各路。即到黄泉亦不相见。”

    风无樾瞧了她手中的朱果一眼。又望了望架在脖子上的剑。也知道再僵持下去对谁都沒有好处:“我风无樾在此发誓。今日放沐归晚和林千夜平安离去。从今往后。辛蔷薇也好。沐归晚也罢。跟我风氏再无半点瓜葛。从此死生不得相见。”

    归晚加了一句:“若违此誓。叫风无忧死无全尸。”

    风无樾突然暴怒:“混账。他是你弟弟。你怎可如此狠毒。”

    归晚反问道:“你方才已经说了。你风氏与我再无瓜葛。我何來的弟弟。更何况你都说了。我是个疯子。你都可以为了他不惜砍我的手。我为了自保拿他应应誓有什么大不了的。除此之外。再加一句。叫你的妻子顾氏万箭穿心而死。”你不是说我乖戾么。我就乖戾给你看。

    风无樾把矛头对准了林千夜:“这就是你们的诚意吗。”

    林千夜低笑:“我家宝贝是商会的会长。做事自然精明。”对归晚的提议他不仅纵容。还欣赏。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他们两个恐怕已经被凌迟百遍了。风无樾无比艰难地完成了最后的誓言:“若违此誓。叫我儿风无忧死无全尸。妻子顾氏万箭穿心而死。”

    归晚递过果子。甜甜一笑:“这就是了。风家主果然是慈父心肠。可敬可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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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 为五斗米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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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千夜拉着归晚的手就这样从风无樾眼皮子底下走了出去。

    归晚有些恍惚。逼着风无樾立下这个毒誓。她并不觉得快意。也沒有轻松。只剩下一种空荡荡的难过。从今往后。她真的什么都沒有了。沒有亲人。沒有家族。沒有血缘的羁绊。真真正正地成了一个游魂野鬼。或许她从來都沒有过这些。从她坚持穿着男装行走于世时。她就下意识地认清了这一点。

    可她仍是伤心了。她并不是铁石心肠。也不是无所不能。她也希望能够得到亲人真心实意的关爱啊。而那个毒誓。将最后一抹隐秘的希冀也抹煞了。

    她该恨。该怨。可那满腔的恨意却不知该对谁发泄。只留下无处排遣的无奈与悲凉。

    恨风无樾吗。他是风氏的家主。风氏。本该被无数人敬仰的高贵姓氏。他们该是与生俱來的天之骄子。风华无双。干净纯粹。她这个兄妹乱 伦的妖物怎能不被他当做毕生耻辱。她怎能跟他心爱的儿子。未來风氏的家主相提并论。

    恨绿衣吗。她的族人为了古老的忠诚誓言。恪尽职守。他们本应该继承那万丈荣光。近乎奢侈地挥霍着几乎与生俱來的才华。可是他们磊落光明。换來的是阴郁的算计。无尽的欲望与猜忌。他们被逼着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却终究沒有迎來预想中的光明。她只是想为了亲人复仇。又有什么错呢。

    恨这个世道吗。自私本就是天性。当年朝野上下对风氏的推崇。何尝沒有暗地里的考量。何尝沒有从中牟利的意思。强极必辱。盛极必衰。若无取而代之之心。又有哪个姓氏能高贵过皇族。正是他们若有若无的站队。把风氏这个顶级门阀推上的绝路。无论是刻薄的庆昭帝。还是宽仁的先帝。都不会允许有这样一个姓氏存在。风氏的沒落其实是必然的。

    谁都沒有过错。只有她身上流淌着的最畸形。最悲哀的血液昭示这这一起的荒谬。这样的肮脏。注定了她沒有亲缘。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