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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的娇宠第56部分阅读


    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的子杨突然插口道:“他们的武功路数跟我们是同出一脉的。”

    每个世家暗卫的武功路数都是家族的最高机密之一。而且一脉相承。代代相传。如果说阿毅跟林千夜身边人的武功路数是一样的。那就是说。阿毅。原本是楚家的暗卫。

    洛心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瞪着阿毅。发白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凄厉如同怨鬼:“同出一脉……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阿毅沉默良久。方才定声道:“是。我们四人都是主公的暗卫。我们是平字辈。我叫毅平。他们叫罗平、余平、腾平。”他们是仅次于影杀封平的暗卫。楚家暗卫仅存的硕果。

    主公。能让他们这么称呼的人。唯有一个人。那就是楚正义。洛心有些恍惚。多少年了。她多少年沒想起这个名字了。

    “是他让你们跟着我的。”她的声音虚弱得几近飘渺。

    “是。主公临死前逼着我们誓死效忠您。”阿毅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这一次。他丝毫沒有掩饰怨气。他们这一十九年來效忠的人不是她。而是他们的主公。楚正义。

    一十九年三个月零五天。主公已经死了一十九年三个月零五天了。杀他的人正是眼前的洛心。主公最钟爱的女子。临死前。他逼着他们发下毒誓。要他们效忠她。保护她。不管她要什么都由着她。

    洛心脸上闪过不信。伤心。怨恨而后只剩下茫然。他们竟然是楚正义派來的。他们竟是被楚正义要求保护她的。

    楚正义。那个霸道而又自私的男人啊。当年是他强占了她。不顾她即将是皇帝妃子的身份。把她留在了身边。他也曾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可她不稀罕。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岂能受此侮辱。最骄傲的公主。岂能成为卑微下贱的禁脔。她应该成为出云国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她要用一切权势为洛泉复国。

    可楚正义并不理会她的挣扎。不管她如何反抗。如何冷嘲热讽。他都不在意。依旧对她千依百顺。直到有一天。她要杀死他们的孩子楚兰若。他终于勃然大怒。将她囚禁在那个小院里。不许她再踏出半步。

    她怨。她恨。想方设法地报复他。终于在儿子楚兰若九岁的那年找到了机会。一杯毒酒。他毫无所觉地喝了下去。可是他临死前的神色是那般了然。甚至宠溺地笑着。擦去她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渗出來的泪。一步步地教她怎样完美地瞒天过海。毁尸灭迹。

    她近乎是慌乱地。照他临死前的吩咐一点点抹去他死亡的痕迹。她恨他。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却终究沒有那样做。只是一口棺材将他埋在了荀阳城外。

    午夜梦回。偶尔想起那个其貌不扬的男子。那个囚禁了她整整十年的男子。醒來总是冷汗淋漓。泪流满面。她恨他的阴魂不散。死了都要纠缠她。于是。明知道那个假冒的楚正义对她只有嗜血的欲望。她仍愿意虚以委蛇。她委身于各式各样的男人。那就是对他的报复。楚正义。你不是靠着强迫才得到我吗。现在我就让你知道。其实任何人都可以。只除了你。除了你。

    她恨他的笃定。恨他的气定神闲。想象着他在地下也神魂不安的样子。就觉得快意。

    可是。他死了十九年了。那躯壳早已化作森森白骨。他却依旧有办法告诉她。这个世上。真正在乎她。会保护她。永远不会背叛她的。只有他。

    楚正义。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么。对我亲手杀了你的报复吗。在十九年之后。你依旧有办法这样折磨我。

    洛心掩面而泣。泪水大颗大颗地从指缝中流出。她呜咽着。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楚正义。我恨你。我恨你。”

    归晚抬头望了望林千夜。她记得他曾说过。真正的楚正义是洛心亲手杀死的。以弱冠之年就能撑起楚家家业。并后來居上。稳稳压了白家一头的年轻家主。他又岂会是个简单的人啊。当年。他是明知道洛心要杀他。明知道那是毒酒。他还是喝了下去。

    若说楚正义爱洛心。他明明有妻有子。还是折断了一国公主的翅膀囚禁了她。让她无名无份地生活在后宅。这样的爱委实太过任性和自私。可若说不爱。他又心甘情愿地死在她手里。死前仍不忘派心腹保护她。甚至不顾家族传承。把楚家最好的暗卫给了他们的孩子楚兰若。

    不知过了多久。洛心踉踉跄跄地站起來站到崖边。抹去脸上的泪。望着那虚空。似是望着那个她恨了一辈子的男子:“楚正义。你听到沒有。我恨你。我不稀罕领你的情。不稀你对我好。我不稀罕……”

    她一脚踏空。跳下了那深不见底的悬崖。

    她的这一举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沒人來得及阻止。只看到她的身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头朝下直直地跌落那万丈悬崖。

    “啊……”归晚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抓紧了林千夜的手。

    “千夜……”她仰头看他。眼底划过一抹担忧。尽管他们互不承认与对方的关系。可洛心毕竟是他的母亲。

    林千夜眼底沉沉的。看不出任何情绪:“这里曾是洛泉国的国土。这对她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在南楚和出云的交界处。曾有一个美丽的国度。名叫洛泉。它繁花似锦处处温泉。百姓丰衣足食。热情好客。可是这颗明珠终究抵不过人的权力和野心。终有一日。国破家亡。生灵涂炭。三十多年了。他们洛泉国的骄傲。最美丽的嫡公主洛心终于在历尽了沧桑和晦涩之后。回到了它的怀抱。这或许。对这位对这片国土挚爱无比的女子來说。真的是最好的结局。

    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停驻在心间的究竟是爱。还是恨呢。她口口声声说着恨。那些眼泪。又是为了什么呢。

    北悦宁终究是带了人赶了上來。他身后的士兵都走得小心翼翼。神情敬畏。唯恐高声触动了蛰伏在山间的龙神。

    北悦宁的目光只在归晚和林千夜身上略略一顿。就开始搜寻洛心的身影。

    归晚淡淡道:“诚王殿下不必找了。乱党洛心已经坠崖身亡。她身边的死士跟着一起跳下去了。”她这么说自然是相信仁和公主是聪明人。不会把实情抖出來。至于苏苏。子言早就点了她的|岤道。叫她暂时昏睡了过去。

    毅平和罗平等人相互望了望。算是接受了归晚堂而皇之的袒护。如果可以。他们当然愿意跟封平他们一样。效忠主公最宠爱的儿子。

    北悦宁挥了挥手。招呼人想办法下崖去寻找尸首。

    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众人开始慢慢下山。路上沒有人说话。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所有的人都觉得满心疲惫。

    林千夜突然漫不经心地道:“我跟晚晚都受了些伤。可能要休养一段才能上路。只能劳烦诚王殿下先行护送两位公主上京了。”

    北悦宁顿了顿。望了一眼被林千夜扶着的归晚。又朝仁和公主点头致意。极有风度地笑道:“能护送两位美丽的公主。是小王的荣幸。只是小王身负戍边之责。岂敢擅离职守。”

    林千夜似笑非笑:“这有何难。本相写个折子。想來陛下定会应允。”他的口气极为自信。

    北悦宁暗中紧了紧拳头。他当然知道林千夜说的是实情。父皇的心里素來只有太子。如今对他是越來越忌惮了。谁知他哪一日就突然找个借口撤了他的兵权。虽然军队不好带。为了剿灭乱党借來的边军更是贪污腐朽。只会狐假虎威。欺压百姓。可军队就是军队。一个护符能调动的军队人数。那就是胆气。

    为了太子。父皇肯定不会坐视他在军中的势力慢慢扩张。护送两位公主上京。就是一个极好的借口。林千夜受伤不能上路。其他官员的身份地位又不高。唯有他这个皇子看起來是陪同的最合适人选。林千夜素來把父皇的心思摸得极准。这个理由。父皇一定会答应不说。还会龙心大悦。立马派人催他启程。

    可是。他的势力都在军中。京城镇守的只有陛下的亲卫禁军金吾卫。他的势力根本无法渗透。一旦进了京。就是虎落平阳。只能任人宰割了。他绝对不能上京。

    林千夜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轻描淡写地接了一句:“听闻陛下今日身子不太好。曦妃娘娘日夜侍疾。劳累过度也病倒了。诚王殿下想來也是归心似箭吧。”

    北悦宁脸一黑。父皇近日病的不轻。他在京中的眼线也传來过这个消息。他是不太相信的。父皇的身子一样健朗。且正值壮年。怎么说病就病了呢。他素來谨慎。在证实不是诱骗他回京的骗局之前。是不会轻举妄动的。现在林千夜也这么说。莫非这消息是真的。

    不管是真是假。他这个一国之相堂而皇之地说出來。就是逼着他不得不回京了。身为人子。知道父母身体不好仍不回去探望。此乃不孝。这是个很严重的罪名。他在朝野上下的口碑素來极好。自然不能落下这个口实。也就是说。他是不回也得回了。

    和林千夜的这个仇。从他掳走归晚开始。就实打实地结下了。北悦宁心中清楚。他们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他咬了咬牙。林千夜。你且等着。我会送你一份天大的厚礼。&p;lt;/div&p;gt;

    190 你肯定比我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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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千夜先前在驿馆时腰上被烫伤了。虽然都已经结了血痂。看起來还是十分恐怖。归晚几乎是抖着手帮他上完了药。眼眶红了又红。

    到底是碗口大一个伤口。除了外敷的药。内服的药自然也少不了。

    她也不再嫌弃那个药味。亲自找了宣州城最好的大夫过來看伤。亲自煎好药端了药碗进了房间。神情中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叫你敢以身犯险。就该给你长长记性。她十分自觉地把林千夜平日用在她身上的那一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当然。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记恨林千夜当初骗她喝了那么多怪味花茶。如今想趁机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

    “快喝。快喝。凉了药性就差了。”她偏着头看他。十分体贴地拿出了个小勺子。“要不。我喂你。”一副小人得志便猖狂的模样。她从未见他喝过药。想必是跟他一样讨厌的。能折腾他的机会少得可怜。逮到了自然是要紧紧抓住的。

    林千夜似笑非笑地瞧着她:“这副药里放了多少黄连。”

    归晚推卸责任:“这方子是大夫开的。我怎么知道。”

    “是么。”他揶揄。

    归晚有点点心虚。药是大夫开的沒错。可是在她的花言巧语之下。大夫充分考虑了她的建议。她大声道:“就算有些些黄连怎么了。良药苦口利于病嘛。”

    紧接着她用爱兵政策:“我难得亲自煎一回药。这点面子你都不给。”一面说一面拿起那小小的勺子往他唇边凑。唔。这碗药概有百來勺吧。她真的不介意一口口喂他喝完的。

    林千夜挑眉:“你煎的药。”

    归晚点头。表情诚恳得不能再诚恳:“你因为我受了伤。我当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紧接着她皱了皱鼻子:“这药味可真难闻。熏了我一早上了。”不忘吐槽她煎这药有多受罪博取同情。

    林千夜低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主意倒是不错。”

    他接过药碗。面不改色地一口喝干。归晚瞧瞧手中的小勺子。少了喂药的乐趣她十分惋惜。却不料林千夜轻轻一带。便将她扯入怀中。柔软的唇覆上了她的。归晚紧皱着眉。欲哭无泪。天哪。这是药么。这真的是药么。怎么可以这么苦。还有沒有天理了。

    某人气定神闲地捏着她的鼻子反调戏:“这才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在他松手的瞬间。归晚已然一阵风似地跑开。皱巴着脸四处找水喝了。

    林千夜望着她的背影。支着下巴招呼属下:“子扬。以后每次她煎药前记得把药换了。”

    子扬口中答应着。看林千夜的眼光就有些揶揄。明明怕吃苦药。还要在小姐面前打肿脸充胖子。

    林千夜睨了他一眼。凉凉道:“你有意见。”

    子扬一激灵。急中生智干干笑道:“何不直接跟小姐商量着把药方换一换呢。”

    林千夜眼中漾起一抹温柔:“你不觉的她玩得很高兴吗。就当是哄哄她吧。”换了药方被她发现了。她失了恶作剧的兴致。又怎么会再亲自煎药呢。

    归晚回來时顺便拿回了几颗蜜饯。不是她良心发现。而是为长远计。若不给点甜头。以后怎么让他继续喝苦药呢。以后还是她亲自煎药。让别人送來吧。换药方。那是不可能的……可见林千夜对她的小心思是一清二楚。

    可惜小狐狸终归斗不过老狐狸。她的如意算盘落了空。林千夜可远比她想的要无赖。她敢不亲自端药。他就敢不喝。她当然舍不得跟他的身体过不去。只好一天两次地亲自送药。她学了乖。总会及时奉上蜜饯。就怕他再拉着她“有难同当”。

    林千夜的伤势好得很快。三天后血痂就开始脱落了。叫她总算松了口气。

    “薇儿。趁这几日无事。我们先把你身上的毒解了。”

    他尽量说得轻描淡写。归晚却还是下意识地抗拒:“你的伤还沒好透呢。要不再等等。我这几日身体好像沒什么不妥。”解毒要拿林千夜当药引不说。还要取七日他的心头之血。她就是想想都觉得浑身冰冷。

    林千夜摸摸她的头发:“來不及了。你等不了那么久。”

    他拉出她贴身戴着的小荷包:“本來你前日就该毒发了。是这小东西能延缓你的气血运行。为你争取了七日时间。也就是说。算上今日。只剩下五日了。”

    归晚恍然。前日正是之前了了禅师为她断定的死期。她以为自己安然度过。至少还能拖个一年半载了。沒想到是这个荷包里的东西为她争取了几日的时光。能阻却醒月花和地狱花毒发的东西。就算不是至宝。也是十分难能可贵的了。真难为林千夜是从哪里寻來的。

    “千夜。你知不知道。就算成功帮我解毒。作为药引的你。也至少会折寿十年啊。”这个代价实在太大了。

    林千夜并不在意:“那又如何。”对他而言。活得长久与否实在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会折寿这件事。他从未放在心上。

    他不在意生死。可她在意。归晚咬唇道:“千夜。你比我大了十岁。”

    “嗯。那又如何。”林千夜漫不经心地道。眼底却划过一抹危险的幽光。她是嫌弃他老了吗。她要敢说一句“是”。就等着他的惩罚吧。

    “你比我大十岁。又折寿十年。加起來就是二十年。等我们都老了。你肯定比我先死。你又要丢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吗。”

    这真是一个出人意料的问題。林千夜也一时被问得愣住了。&p;lt;/div&p;gt;

    191 落难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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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死了我怎么办。这句话归晚在心中绕了无数回。这还是第一次问出口。

    见林千夜深深地望着她。眼中带笑。她方才想起这话其实很有些山盟海誓的味道。不由得脸上一红。偏是不肯示弱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林千夜从不会跟她说半句甜言蜜语。即便隐隐有那意思。也总带了戏谑的味道。叫人分不清哪句话是戏弄。哪句话是真心。正因为如此。开始时她总是不安。自然不会先示弱主动跟他表明心意。及到后來从他的一言一行明白了他的心意。却是为了赌一口气。那些话怎么都不肯先说不出口了。

    “薇儿……”林千夜低低笑着。那声音如同羽毛在心间轻轻扫过。痒痒的。

    归晚脸更红了。粗声粗气地回了一句:“干嘛。”见他嘴角轻扬。 不由得更是气恼。眼睛一闭。作视死如归状:“好了。你不用使美人计了。我认输。解毒就解毒。有什么大不了的。”这般扭扭捏捏实在不像她素日的性子。大不了林千夜死了。她一抹脖子跟着去就是了。

    他吻了吻她的头发。却是不应她答应解毒的话。依旧调笑:“放心。不会丢下你的。我家的小东西只会窝里横。我不在了。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好好的一句温存话被说成了这样。归晚牙齿咬得咯吱响。他是楚兰若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