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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扎人盗墓第15部分阅读

来。其实钟梁并没有被鬼缠着,这纯粹是他自己的心里作用。

    而那两个大汉也完全是庸人自扰,把自己吓了个半死。一直等到道士说没事了,他们才肯相信自己真的没事。

    钟梁受了这一场惊吓,把倒斗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起来就是拿了八个大碗,到厨房里找羊肉泡馍吃。项祖找到钟梁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来送葬礼的人这次极少,这会儿帐房里没有人,项祖便把钟梁叫进来,附耳把事情交代了一遍。钟梁一一记下,然后到厨房里又去吃。从早上睡到现在还没吃饭,早饭和午饭都耽搁了,便又舀了八大碗,把前两顿的补回来,顺便给晚上的行动补充点体力。

    第4章:截胡

    吃过后,钟梁就躺在帐房里的炕上开始睡。项祖在一旁守着,掐算着时间。今夜只有梁子一个人行动,自己搭不上手,也就只能这么做帮点忙了。

    挨到子时,项祖出去假装如厕,在薛府上转了个圈,看到府上一片宁静,人都睡了。昨天折腾了一宿,今天安静下来倒是行动起来方便了许多。

    项祖把钟梁唤醒,两人从后院翻墙出去,走到埋工具的树下,把工具挖开。钟梁带着工具往坟地走,项祖翻墙自己回去。

    临走时,怕钟梁迷路,便给了他一个罗盘,特意叮嘱这次一定要按先生的办,过时就撤,不管得手与否。钟梁也知道以前总不听先生的话,吃了不少亏,这次他不住的点头,说一定照办。

    虽然天黑路滑,又怕人发现自己是在做盗墓的勾当,所以不能点灯。摸着黑一路跌跌撞撞的总算是找着坟地。

    掐算下时间,已经超过了一两分钟,看来自己是迟到了。心想先生没说不能迟到,便大步的走上前去这就开挖。

    挖了几铲子,才想起来薛老财主的墓里垒上了一层厚厚的青砖。发觉自己挖的地方在砖旮旯的犄角处的位置上。这么挖岂不是要把自己累死。

    要是没垒砖,从哪挖都一样的速度。可是眼下,只有三刻钟的时间,要把砖挖开,再开棺取东西,取完东西还得再把墓封住,要让人从外面看起来就像根本没有人盗过的一样。这样三刻钟哪里够用。

    钟梁骂了一声,急忙换方向,从棺身右侧部位入手。打算把砖挖开后,再把棺身凿个洞,手伸进洞里取东西。

    薛家财力雄厚,本打算也用金丝楠木棺葬,可是这金丝楠木棺货极缺,就算是你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可遇不可求,薛家没办法,一时间找不到总不能将老爹的尸首就这么一直放着。

    最后买了一口上好的红木棺材。这棺材价格也不菲,值好几千两银子。钟梁却不识货,只认金丝楠木棺,别的棺材除了用真金白银做的外,都是糟木头。

    于是三下五除二就把青砖挖开,在棺身上开始凿洞了。一斧头下去,棺身上就被凿出一个眼。钟梁绕着一圈凿出来个拳头大的洞。

    手伸进去就摸到了锦被,金条就在锦被下面,钟梁迫不及待的将手伸到锦被下面,摸到了两根金条。

    顿时喜笑颜开,心花怒放,把两根金条拿出来揣在怀里,接着再把手伸进去摸。又摸到两根金条,手往外拉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拽住了金条。

    钟梁一惊,难不成是诈尸?吓得急忙把手缩了回去。拿出火折子点灯,往洞里照了照,看到薛老财主的尸体安详的躺着,并没有诈尸啊。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总不会是老财主死了后一个人在下面呆的寂寞,拿自己开玩笑吧。怕手直接伸进去被尸体抓伤,钟梁用布把手缠了一圈。

    大着胆子再伸进去摸的时候,发现刚才放金条的那个位置已经空了。再用手到附近来回的摸索,全都是空的!

    金条哪里去了?是刚才那什么东西给拽走了?

    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要是别的什么鬼倒不怕,就怕是那个美女纸人儿……

    钟梁越想心里越惊慌,小心翼翼的从盗洞里往外爬。突然听到了一些别的声音。急忙呆住不动,屏住呼吸仔细听那声音。

    一阵窸窣的声音从棺材里面传出来,还偶尔有金条轻轻碰撞的清脆声音。钟梁太喜欢听这声音了,一时间脑袋一热,想的全是金条。便大怒着又爬了回去,嘴里骂着:“竟然敢偷你大爷的金条,活得不耐烦了!”

    抡起斧头往棺材上一劈,劈下来一大截木板。灯笼能伸进棺材里了。钟梁往里一看,吓了一跳,竟然真的是个纸人。

    不过这纸人不是在薛家看到的美女纸人儿,而是洪老头的纸人。平常的纸人都是用极薄的色纸制作的。洪老头的纸人却是用牛皮纸制作的,而且个头比普通的纸人要大。

    普通的纸人跟孩童差不多大小,洪老头的纸人跟成年人的身子差不多大小,也许是用来装人魂魄,才不得不做的这么大,不然魂魄被禁束在里面也一定不舒服。

    洪老头的纸人钟梁见过,也知道那纸人的厉害,但却并不怕。相比之下,那个美女纸人儿给自己造成的心理阴影比什么都恐惧。

    钟梁顿时大怒,手往里一伸,就想抓那纸人。纸人动作迅速,早闪开了,钟梁还没来得及抽手,那纸人又往薛老财主的头上移动,把头拨到一边,正准备抱那个蓝田玉枕。

    “该死的,抢生意!”钟梁大吼一声,另一个手从腰间抽出匕首去刺那纸人。纸人刚抓住蓝田玉枕,一掂量,有些沉,手臂这下没躲过去。

    匕首扎进纸人的手上,纸人却一点也没觉得疼,另一只手伸了过来,双手抱着蓝田玉枕就要走。

    钟梁急了,连忙把灯笼一扔,这只手死死的抓着玉枕,另一只手挥舞着匕首不停的朝那纸人手上又是扎又是剁。

    然而纸人那双手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纸糊的,坚硬锐利的匕首刺下去,刺不出来半点伤痕。那纸人就这么双手抓着,跟钟梁拔起河来了。

    钟梁身子倾斜朝下,胳膊是在最下面,所以用不上全身的力气,而且又是一只手,一时之间却没拔得过纸人。

    僵持了一会儿,那纸人好似力气越来越大,钟梁几乎身子被拉的扯进棺材里。见情势不妙,急忙把匕首一扔,双手死死的抱住玉枕,这次使足了力气,才拉了过来。

    然而被钟梁随手一扔的灯笼,灯罩此时已经烧破,里面的蜡油滴到锦被上,紧接着,纸灯笼全部燃烧。

    钟梁大吃一惊,再不灭火,锦被一旦烧了起来,那这次的情形可就又跟上次道葛老太爷的墓一样了。

    悲剧绝对不能容许发生两次。

    钟梁一松手,去扑火。那纸人抱着玉枕立即转头就走。等到把火扑灭,爬上盗洞来,纸人已经走了有十多步远。

    钟梁仗着一身蛮力,脚程又快,便发足追了上去。可是他总是粗心大意,忘了天黑路滑,没走几步就一脚陷进雪坑中,整个人摔倒在雪地里。

    而那纸人在雪地里奔跑却是如履平地。不大一会儿就消失在眼帘中。

    黑漆漆的夜里,狂风肆虐,火折子根本点不着,纸灯笼又给烧破了,想追也追不上了。钟梁大怒的朝雪里乱锤了一顿,转身欲走,忽然想起还有件事没做。

    从雪坑里爬起来,走到坟边,把自己挖的盗洞填好,又盖上一层积雪。转到棺身的右边,看到那纸人打出来的盗洞,不禁破口大骂:“你奶奶的,拉完屎屁股都不擦就走了,留着让爷爷给你扫茅坑!”

    极不情愿的把盗洞填好,嘴上已经将那纸人以及洪老头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觉得不解气,又朝填好的盗洞狠狠踩了几脚。然后再盖上积雪,这才愤愤不平的走了。

    忙活了一场,只得了两根金条,大部分都让那纸人给抢去了。怎么就这么倒霉,好不容易真真正正的盗了一回墓,就要胡了,结果碰上截胡的了。

    这他娘的也太窝火了,钟梁沮丧着脸,一路边走边骂,等到了薛家村,看到到处都是房屋后,才闭上嘴。

    偷偷的翻墙溜回薛府,把情形告诉项祖,又开始低声骂了起来。项祖叹了一口气道:“别介意,总之这次我们是按照先生说的做了,没落空就行,先生不会怪罪我们的!”

    “我哪还担心先生怪罪不怪罪,只可惜了那黄橙橙的金子啊,就这么让那老家伙给顺走了,你说我多憋屈!”

    “兄弟,饿了吧,这有羊肉泡馍!”表弟晚上行动,自己又没被派去,项祖便特意给他准备了夜宵。

    钟梁一听羊肉泡馍,顿时来了精神,刚才还神情沮丧,转眼就容光焕发,盯着桌上的羊肉泡馍,走过去,大口大口的吃着。

    那双看着羊肉泡馍的粗眉大眼比看什么都执着,转眼间就一扫阴霾,把被人截胡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吃过后累了,倒头就打起了呼噜。

    项祖给他盖好被子,然后也去睡。一夜无话。次日一早项祖醒来,帮忙给人写帐收账。这时候薛家请来了风水先生,挑了个日子,加上天寒地冻,挖墓要费四天时间,所以日子就推迟到了七天之后。

    由于是年少早夭,便选在了黑夜子时发丧。

    这七天里,项祖和钟梁就一直被留在薛府上吃住。项祖决定等这里的事忙完后再回去给先生报信。老这么黑夜里来回的奔波,一来路上危险,二来容易引人怀疑。

    总算熬到第七日,薛家老大让所有的人吃过早饭后就休息,白天睡饱了,晚上好干活。钟梁仍旧去抬棺材,管事的又新请了个壮汉跟着抬棺材。

    一路上都相安无事,然而等到走在往坟地的半路中时,钟梁突然觉得前面有什么东西拦在路前,急忙喊停。

    管事的招呼队伍停下来,然后叫上两个家丁,打着灯笼往前探路查看。三人走了一翻后,什么也没看到,都说是钟梁眼花了。

    钟梁眨眨眼睛,再去看时,却没有了。

    第5章:美女纸人儿

    前面什么也没有,也许真的是自己眼花了。也可能是大风吹的什么破布纸片刮了过去。

    钟梁揉了揉眼睛,多看了几眼,确实什么都没有,这便又开始走。转过十字路口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钟梁这次看的真真切切,又喊停。但是管事的和众家丁都厌烦了,骂道:“就你事多,是不是没吃饱,回去再吃八碗羊肉泡馍吧!”

    “什么狗屁,你当我是饭桶!”钟梁不悦,刚想回骂,就看到眼跟前站着一个人影,定睛一看,是一个美人儿对着自己眨媚眼。

    钟梁顿时丢了魂,抬棺材的手一松,就朝着那美人儿走了过去。其他三个抬棺材的壮汉觉得手上沉重,便破口大骂。

    管事的一看钟梁竟然把棺材晾在一边就跑了,顿时大怒,走过去就骂钟梁,但却不敢动手,管事的也知道钟梁一身蛮力,并不好惹。

    钟梁脾气暴躁,性如烈火,只要一遇到稍不如意的事情便破口大骂。这次被管事的骂了大半天,却无动于衷。

    管事的见钟梁没有反映,以为他有什么癔症。自己不敢上前,便叫两名家仆过去拍他。钟梁此时已经被眼跟前的美人儿迷得神魂颠倒,嘴里流着长长的哈喇子。

    两名家仆走上前一看钟梁神情呆滞看着墙壁,嘴里流口水,便道:“他是饿了,口水都快溜到地上了!”

    “墙上有吃的?”管事的好奇,转过身,走到钟梁的侧身边,朝他的脸和墙上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吓得胆都快裂开。

    只见墙上映着一个纸人,那纸人张着嘴往钟梁的心窝里靠近,似乎是要吸干他的心脏。

    之前老幺死之后,管事的听到钟梁说屋子里有个纸人闹鬼。光是听说都吓得发抖,眼下亲眼看见,更是吓破了胆,一跳,把众人扔在风雪中,独自一人连滚带爬的往家里走。

    钟梁被美女纸人儿迷得已经呆滞在那里。那美女纸人儿一直在他脑海中给他暗示,让他脱裤子。

    不过钟梁脑子里有老幺死时的阴影,一提起脱裤子,就觉得恐怖兼恶心。所以这些天在薛家住着的时候,都是和衣而睡。

    钟梁死活没有对美女纸人儿做出猥亵动作。那美女纸人儿急的心急火燎,不停的使出勾魂媚眼,想尽快把钟梁给吸干。

    不过钟梁虽然沉浸在这粉脂骷髅的温柔乡中,脑海中却还尚保存着最后一丝底线,那就是绝对不能脱裤子,一脱裤子,就是老幺和那个抬棺壮汉的下场。

    自己还没结婚,还没生子,就这么让人撕掉命根子,丧了命,传出去,都是个大笑话。不论说什么,就是不往那滛秽的方面去想,自然也不会做出猥亵下流的动作。

    那美女纸人儿被逼得没有办法,这才把嘴靠近钟梁的胸膛,打算吸干他的心血。虽然精血对着个美女纸人儿来说才是大补,吸了后鬼力会增强,但是这个汉子最后一道防线死活突不破,也没办法,只得退而求其次。

    就在美女纸人儿的嘴贴到钟梁的胸膛时,一道金光闪过,那纸人儿被击的扎进墙壁中消失的无影无踪。钟梁这才回过神来。

    想想刚才发生的事,虽然没迷倒,但是脑海中还有一点意识,知道有人在勾自己的魂,一直让自己脱裤子。

    想到这里,钟梁想起了把老幺和抬棺壮汉害死的美女纸人儿,顿时头皮发麻,大叫一声,也朝着薛府跑过去。

    余下的人见管事的都跑了,钟梁这会神情又不对,便也跟在后面跑,把棺材又抬了回来。此时薛家老大刚走到门外,见抬出去的棺材又给抬回来,急忙拦着死活不让棺材进门,说是不吉利。

    薛家老大已经得了管家的信,出来看到底在哪里遇的鬼,让众人再走回去到刚才遇鬼的那个地方。

    那会儿,只有管家一个人看到那个美女纸人儿,而且看到的只是纸人,没有美女附身的纸人,要吸干钟梁的心脏。

    其他的人因为胆小,没敢去看。两个家仆也只看了钟梁的脸,对于墙壁没有仔细注意。薛家老大觉得事态严重,没想到赶走的鬼又回来了,于是连夜差人再去请道士来,让那两个道士护送着送葬队伍,把棺材先下葬了再说。

    那个美女纸人儿已经被钟梁脖子上戴的虎符击的飞了出去,一时半会是不会再跟着来了。把老幺和抬棺壮汉安葬之后,众人回到府上,那两个道士又摆开道场,开始驱邪。

    薛家老大道:“两位大师,这次最好是能把那鬼给灭了,不然她隔三差五的就回来一趟,闹得我府上人心惶惶,可如何是好。”

    两名道士连连点头答应,又忙活了一整夜。

    写帐的事情已经了了,项祖想家想老婆,也很讨厌这种鬼地方,早想走了。二人住了一夜后,次日天明就回家。在家里好好休息了一天,第二日到问石岩摆好记号,然后把金条换成现银,一共四百两银子。之后等离丘子。

    离丘子看到钟梁印堂发黑,知道他被鬼缠身,确定薛家庄是闹鬼不假,不是洪老头出来做怪,心里放心了许多。

    事先已经给项祖和钟梁佩戴上虎符,那鬼即使缠着他们也取不了他们的性命。离丘子不点破,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自行处理。

    项祖把四百两白银分成两份,给离丘子一份,自己留一份,并说了这次是因为洪老头的纸人从中作梗,截了我们的道。

    离丘子大吃一惊,没想到洪老头终究还是出手了,幸好自己早有提防,让钟梁蒙着面一个人去,才没让老东西怀疑到自己头上。

    不然这么多天老东西肯定早顺藤摸瓜查到自己住处了。看来以后行事要加倍小心了,如今又是严寒三冬,尽量能不行动就不行动。

    拿着二百两银子,想起钟梁也需要彩礼,而且比自己要多一倍,便抽出来一百两银子道:“我只是负责指点,按老规矩,四分之一!”

    钟梁急需银子,也不客套,便接了银子。见离丘子说这一冬最好都别行动,心里有些丧气。这么漫长的冬天不活动,肯定要憋出病来。

    不过先生向来说一不二,二人对先生心存敬畏,便老实遵守,不敢有异议。

    接着,钟梁就说出来自己撞鬼的事情。离丘子听完后道:“这是个风流艳鬼附身的纸人儿,你只要把持住自己的,不要让她有机可乘,就不会有危险,而且我送给你们的符就是用来辟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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