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的价值！
怪不得听焚琴的话语中总是弥漫着淡淡的绝望的意味，而邱明不择手段积攒下的十块中品灵石，在这笔巨大的花销面前只能是沧海一粟了。
算明白这笔帐之后，牛立善的心头完全一片黑暗，他知道就算凭着自己修复法宝的能力，想要凑满这笔花销也是难如登天。
而且即使凑满了两三千中品灵石，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得到半数以上宗门世家的同意，买到回春丹。
不过，牛立善还是多问了两句：“这回春丹到底价值几何？能治愈何种疾病？”
“不知道你还想买？”诸葛啸夸张的叫道。
不过好在他的耐心已经登堂入室，还是不温不火地答道：“这回春丹是青莲宗的一位上古大能所炼。功能生白骨，续百脉。就是说，只要有一口气在，哪怕是全身经脉尽断，骨骼全碎，吃了这回春丹也能立刻变得生龙活虎，活蹦乱跳。”
“要说价值嘛，现在还真说不准。百年前的九幽交易会上，青莲宗拿出来的两颗回春丹都是以一千五百中品灵石成交的。”
“不过据我所知，青莲宗所剩的回春丹已经不多了，也就十几二十颗的样子。不知道他们还舍不舍得在这届交易会上拿出来。就算拿出来一两颗，估计价值也会猛涨上许多。”
诸葛啸越啰嗦，牛立善听得越是心寒。
不过还没等牛立善缓过来，诸葛啸就坏笑道：“如果这届交易会依然有回春丹卖，你也能得到允许的话，你还得上交一千中品灵石的入场费。当然，即使你不能买，我也可以带你进去看看眼界。只收你五百中品灵石怎么样，要知道，外面的散修想进去都是一千···”
说到这时，诸葛啸才发现牛立善早就一脚跨出了门槛，只留给他一个萧瑟的背影。
“这小子铁了心想买回春丹干吗？”诸葛啸在牛立善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后，沉吟不语。
第二十章 立志
牛立善现在才深刻体会到散修和宗门之间的巨大差距。一个是天上遨游的飞龙，一个是在臭水沟里爬行的臭虫。
宗门世家占据着灵气充沛的洞天福地，修炼起来事半功倍；掌握着高品阶宝物和天量的灵石，作威作福一方。
散修只有靠自力更生得来的稀少灵石修炼，事倍功半；不能拥有和买卖上品宝器以上的高品阶宝物，委曲求全，蛰伏一隅。
连百年一届的九幽交易大会，都分成内场交易和外场交易将宗门和散修分隔开来。
散修们想进去看看真正宝物云集的内场交易都得上交给宗门世家一千中品灵石。
怪不得邱明和那些散修对宗门世家有这么大的怨气了。
“凭什么！”
在刚才以前，牛立善是没有这股冲天怨气的，但现在却是心烧火燎的，分外不平。
不过，这也更坚定了他想拥有一席之地的念头。
只是这一席之地在他心里已经不再是法宝一条街上的那间小铺面了，而是整个九幽大山！
迈着坚定的步伐，牛立善走进了广场的散摊坊市，他对这里已经十分熟悉了，一进去就有条不紊地一个摊位挨着一个摊位搜寻起来。
但眼见逛了大半圈了，并没有找到古修的中品宝器，只找到五六件普通的中品宝器，一问价格，竟然比法宝一条街一点都不便宜。
而看上的几件还没淬炼过的古修下品宝器，摊主自己也是知道的，根本就捡不了漏。
而其它的下品宝器通灵玉虽然也给出了提示，但都是些已经淬炼过的法宝。牛立善肉眼都能看出它们属性驳杂，灵气不凝实。
眼看天色不早，牛立善怕邱明找来也不愿意再逛下去了，找到了个卖玉石类法宝的摊位，指着一旁的一大堆破烂玉石问价。
这位凡人摊主一愣，这可是堆连凡人都很少要的破烂，他只是当作压摊石用的，没想到今天竟然碰上一个楞头愣脑的修真想买这堆破石头。
“你想要的话，一块下品灵石。”摊主的小眼睛骨碌碌一转，心虚地报出了这个价格。
牛立善心里正憋着股火呢，“你还不如去抢！一锭银我全要了。”
最后一番讨价还价，以两锭银成交。
接下来，牛立善有接连转了几个这样的摊位。只要看着精致的、古朴的、怪异的、有色彩的玉石，不管破碎成什么样，他都毫无顾忌地买了下来。这些破烂玉石的价钱都低得可以忽略不计，半卖半送有时他都嫌贵。
他买了一大包裹之后，身上还剩下一块灵石五个金锭，而这包破烂玉石普通的凡人已经背不动了。
牛立善背着这包份量沉重的破烂玉石走到小院前，只见邱明已经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了，一看到他立刻就跑过来问道：“怎么样，找没找到？”
“没有。要是这么好找，古修遗宝也太不值钱了。”牛立善没好气地瞅了他一眼，再想想他也不容易就缓和语气问：“你妹妹好点了吗？”
邱明一下子瞪圆着眼，“小子，我可警告你，别打我妹妹的主意。”
牛立善知道自己也解释不清，心里也对焚琴为何取这个名字有些好奇，就随口问道：“焚琴这个名字是你家人给取的还是她自己取的？”
哪想到邱明就像是被触动了逆鳞一般，立刻就怒吼道：“废物，你别自找不痛快。你要是再敢多罗嗦一句，我豁出命去也要你好看。”说完，怒气冲冲地转身走回了院子。
牛立善呆呆地看着邱明的背影默不作声，在邱明转身离去的刹那，他看到了邱明的脸上已经笼罩满了痛苦的神色。
“看来焚琴的身世很苦啊！”
从听到焚琴的名字，牛立善的心里就隐隐有这种猜测，如今见到邱明的神色后，就再无怀疑了。
对焚琴的同情和怜惜立时又浓重了几分，扛了扛肩上的那包玉石破烂，心中涌起了滔天斗志。
无论诸葛啸给出的那条登天梯有多么的狭窄艰险，他都要试着攀登一下，拿到那回春丹。
牛立善回到自己的小屋刚把包裹放下，邱明又出现在了面前，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邱明也不管牛立善同意不同意，就漫不经心地打开了包裹，小山似的破烂玉石顿时让他一怔，“你拿这么多破烂来干吗？你不会是想在这堆破烂里找到古修遗宝吧！”
牛里善低头想了想，觉得依焚琴的性子怕是真会作他的奴婢，而这邱明想必也会紧跟着焚琴。恐怕要和这兄妹俩同住上一段时间了。
想到以后让他们猜疑，还不如现在就告诉他们一些。
索性就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答道：“正是想从这堆破烂里找出来。”
邱明抹了一把酒糟鼻子，狠狠地瞪了一眼，“我现在是看明白你这个小子了。别看长得呆，但骗起人来却是一顶一的好手。哼，反正不管你怎么弄，只要把古修中品宝器拿出来就行了。”
说完就想走，却被牛立善叫住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只告诉你我没有骗你。这间屋子下面有个暗室，这几天我都会在里面。如果你还想拿到中品宝器的话，这几天就别来打扰我。不然，我再不管这件事了。反正依我和陆雷掌柜的交情，他也不会太过为难我的。”
邱明怒视着牛立善，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敢放手不管，我就敢在天星城里杀了你。反正大家都活不了！”
“你别管那么多！只要你能保证这几天不打扰我，我就保证你一定能拿到古修中品宝器。”
牛立善说着收起地上的包裹扛回肩上，一副邱明不答应就准备离开的架势。
“你放心吧，我决不让我哥哥打扰到你。”门口传来了虚弱娇柔的回答。
只见焚琴一手支在门框上，一手捂着心口，娇喘连连地站在门外。
“焚琴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安心躺着嘛！”邱明赶紧走过去扶住了焚琴。
焚琴微微一笑，“好了，哥哥。我们别打扰人家了。走吧。”
邱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是不敢不听，扶住焚琴走出了门外，临出门时悄悄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牛立善一眼，警告牛立善别耍花样。
第二十一章 厚脸皮
目送兄妹俩离开，牛立善关上门进入了暗室，将包裹里的玉石全都倒在了地上。在里面精挑细拣一番后，牛立善拿起了一件看着十分古朴但残缺不全的小玉剑，走到一边席地坐下。
将仅剩的一块下品灵石含入口中，感觉灵气开始补充进体内后，就默诵清灵诀的宝器诀召唤出了清灵磨。
清灵磨凌空悬浮很快就旋转如飞，散发出墨绿色光芒，笼罩住了牛立善手掌中的那把小玉剑。
牛立善看到玉剑慢慢直立起来，转眼就悬在了他的手掌上方。
控制住这把玉剑后，牛立善继续往深处默诵宝器诀，他知道他现在只能修复宝器品阶的法宝。这把玉剑既然能控制住，品阶应该就是宝器了。
一出手就能挑中一件宝器，让他稍稍松了口气。毕竟上次修复云波软玉甲可是耗费了不少的灵石，虽然那是件上品宝器，所需的灵气更多。但他现在仅有嘴里含着的一块灵石了，一旦不能一举成功，可就没有灵石支撑修复其它的玉石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清灵磨散发出的光芒刚开始变色，就听“叮叮叮”一阵脆响，悬在手掌上方的玉剑就碎成了一堆粉末一样的玉晶，散落在了地上。
牛立善既惊讶又疑惑，马上收回了清灵磨，看着这堆玉晶低头沉思起来，“怎么会这样？”
他回想着修复云波软玉甲时的感受，再回味刚才的感受。这一想，才想起当日清灵磨修复玉甲时，不等他召唤出来就已经有些跃跃欲出了；而今日修复这把玉剑却感觉有些阻力似的，没有了那种随心而动的流畅。
再捻起一些玉晶慢慢摩挲了一阵，感觉质地生涩，有杂质参杂其中。
“这把玉剑应该是凡人雕琢出来的一件玩物了，只是看着很古朴而已。”
想通了关节之后，牛立善马上就明白这件凡品承受不住清灵磨的修复力量而粉碎的。不是他操纵清灵磨出现了纰漏。
牛立善再次起身走到了玉石堆，将清灵磨先召唤了出来，然后才拿起一件破烂玉盘，感觉清灵磨没有异样，就将这件玉盘放到了一边。也舍不得扔了，就怕这件玉盘是宝器品阶以上的。此时的清灵磨既然只能修复宝器品阶的法宝，在他想来，那也只会对宝器法宝作出反应。
又拿起一件玉石破烂还是不见清灵磨有异动，再次放到一边。
随后，在他手上一连过了七八件玉石破烂，清灵磨像是沉睡了一般，对此全无反应。
牛立善正想再次拿一件时，就感觉身上的灵气一空，清灵磨随即消失在了他的掌心中。
他这才意识到，那块含在嘴里的灵石早就成了一块普通石头，他身上的灵气也跟着快消耗一净了。
吐出嘴中的灵石后，牛立善看着它灰败的样子，突发奇想，“这灵石应该算是玉石类的吧，那清灵磨岂不是也能修复了？”
这个念头只给他带来了刹那的兴奋，因为他接着想到，如果修复一块灵石要消耗几块灵石的话，就是瞎折腾了！
但如果修复一颗中品灵石需要消耗的是数量不多的下品灵石的话，这笔买卖还是能够做的。
要是消耗掉的下品灵石数量也不少的话，那就没有多大意义了。
不过，他还是想试上一试，可现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灵石没有了！不知为何，他想起了焚琴手指上的那只须弥戒。
虽然脸上有点发烧的感觉，但牛立善还是硬着头皮走出暗室，敲响了焚琴所在的房门。
但开门出来的是怒目圆睁的邱明，“这么晚敲我妹妹的门，你想干什么！”
牛立善一愣，这才意识到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心里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不过看到邱明一脸防贼似的神色就来了气，理直气壮地道：“来借钱！”
“没有！”邱明下意识地狠狠答道，接着就醒过味来调侃道：“你不是能从破烂里捡到法宝吗？还差灵石？随便捡一件拿到云霄宝殿一卖，灵石不就来了嘛！”说着，就要关上门。
“哥哥！”
焚琴似乎又恢复了不少，自己慢慢走到了门口，将那只须弥戒递给门外的牛立善，“你别计较，我哥哥的心肠其实并不坏。”
牛立善微微点头，也不看吹胡子瞪眼睛威胁的邱明，施施然地接过了那只须弥戒，“焚琴姑娘，我不会和他一般见识的。”
一旁的邱明看着那只须弥戒正要急眼，却见牛立善将须弥戒递到了他面前，吩咐道：“帮我取出两颗中品灵石。我没灵力。”
“你···”邱明回过神后指着牛立善气得说不出话来。
但有焚琴的威慑，邱明还是依着牛立善的吩咐照办了，将两颗中品灵石交给牛立善后，那只须弥戒就消失在了他的手中。
焚琴微微失笑，刹那间的妍色掩住了憔悴的病容。
牛立善没好气地再次伸手一摊，“再拿五块下品灵石。”
牛立善知道邱明已经把他和焚琴的全部家当都搬到了这里，完全是鸠占鹊巢的架势，不愁他没有下品灵石。
“你到底想干吗？一会儿中品灵石一会儿下品灵石，你小子是想榨干我们吧！”邱明叫嚣道。
“哥哥！还不拿出来！”
焚琴娇嗔的样子，看得牛立善微微一呆。
邱明顿时像蔫了的枯叶一样，嚣张的气焰转眼就成了垂头丧气的苦样。
拿到邱明的五块下品灵石后，牛立善也同时得到了对付邱明的绝招，想着以后他还敢找麻烦的话，就让焚琴来对付他。
“焚琴姑娘，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不过你不会失望的，我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说完这一句，牛立善不顾焚琴有些讶异的目光，很是潇洒地转身走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但一关上门，他立刻凑到门缝上朝外看去，却失望地发现焚琴早就关上了门。只有邱明还在门口站岗，警惕地朝着这边看过来。
“这家伙，至于嘛！我对焚琴又没动什么歪念头，只是怜惜她罢了。”牛立善嘴里嘟囔了几句，转身回到了地下的暗室。
第二十二章 精白玉扇
将邱明给的一块下品灵石擦都不擦地含入了口中，一点也不担心这颗灵石是邱明给的。他知道，灵石在灵气充盈时是不会沾染上一点污垢的。
由于体内的灵气几近一空，这块下品灵石很快就被吸收干净了，成了一块普通石头。而他体内的灵气也恢复了不少。
牛立善接着唤出清灵磨，清灵诀发动后，开始全心修复起这块灵石了。
随着清灵磨渐渐展示出它的威力，这块灵气已经消耗一空的灵石竟然开始慢慢恢复灵气了，牛立善暗暗欣喜。
很快，这块下品灵石就恢复如初了，但同时，牛立善哭笑不得地发现，他体内的灵气跟着也恢复成没吸收灵气前的状态了。
这笔帐接着一算就清，竟然是一比一的样子，修复一块灵石就得消耗掉一块灵石。
牛立善顿时息了动修复灵石的念头，原来他还想拿着中品灵石也试一试，但现在他就没了这个心思了。照着推算，修复一块中品灵石也得消耗掉一块中品灵石！
就此息了修复灵石的念头！
他苦笑着将两块下品灵石同时含入口中，吸收尽其中的灵气后，再次将注意力转到了那堆玉石上。
清灵磨悬在手掌上，一手拿起一件件破烂玉石挑拣起来，静心感受着清灵磨的变化，十几件过去，清灵磨没有多大的异动。
不过，牛立善心里却是微微感受到了一丝细微的差异，在这过手的十几件玉石中，其中一件并没有感受到同样的阻力。清灵磨对这件玉石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牛立善拿起这件玉石，小心地放到了一边，与那些有细微阻力的玉石分隔开来。
这时候，他的心里已经渐渐明朗了，清灵磨上有细微阻力的应该都是些凡品，而没有一丝反应的这件玉石，有可能是超越清灵磨现在修复能力的高品阶法宝，但也有可能不是。
一切都要修复好之后才能定论。
虽然牛立善觉得自己对宝器诀的感悟已经很深，但还没突破到能参悟灵器诀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