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地加快，“焚琴姑娘，我也算是修道之人，心无杂念还是能做到的。你不用担心我对你起歹心。”
焚琴知道挣扎也无济于事，幽幽一叹道：“我不担心，只是不安而已···”
牛立善的脸上微微一红，嗫嚅着不知道如何回答时，就听邱明叫道：“废物，这次身上带没带灵石？带的话，赶紧扔一块给我。”
看看还瘫坐在地上的邱明，再看看脸色雪白的焚琴，牛立善只得咬着牙从仅剩的三块下品灵石中摸出一块来，扔给了满脸期待的邱明。
邱明一拳握住，闭目吸收起其中的灵气来，当他头上冒出一丝白雾之后，他身上的灵气也跟着散发了出来，虽然不是很凝实，但却足够他恢复行动能力了。
他一个箭步蹿到牛立善身边，一把抢过焚琴，恶狠狠地对牛立善道：“这笔帐我以后慢慢跟你算！现在，你可以滚了！”
“哥哥，我得跟着他走，践守誓言···”焚琴连连娇喘无力再说下去，慢慢仰起脸看向邱明。
“焚琴姑娘，你不用···”牛立善抢在张口欲言的邱明前头，急得连连摆手。
但焚琴急喘了几声，玉手虚弱地抬了抬阻止了他。
“哥哥···你最清楚我了，你替说吧···”焚琴头靠在邱明的胸前，期待地看着邱明。
邱明双眼发红，嘴唇微颤，他是知道自己的妹妹从小就坚毅要强，极有主见。虽然只是一弱女子还拖着羸弱的病躯，但一旦她作出决定了，就是九头牛也拗不过她。
更何况，她还前所未有地发了毒誓，邱明明白这件事在妹妹的心里已经成了必须完成的心结了，强忍心痛低头问道：“焚琴，你真要这样做？！”
焚琴脸上有几分欣慰，微微点头，“哥哥，谢谢你···”随之，脸转入内侧，一行清泪顺脸颊流下。
邱明心如刀绞，发红的双眼瞪向了牛立善，“还楞着干什么？赶紧前面带路。”
牛立善立刻明白了，正想开口再劝说，就见邱明起脚踢了过来，“你个废物，你再敢啰嗦一句！”
第十八章 安顿
万般无奈之下，牛立善只得带着焚琴和邱明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也不用他张罗，邱明毫不客气地就替焚琴占据了最大的那间堂屋。
邱明自己一个人则占了旁边的两间厢房，将牛立善赶到了柴房边的一间杂物间，说是为了就近照顾虚弱的焚琴。
牛立善皱紧眉头连连苦笑，那还不明白邱明这是为了防备他。但见邱明双目瞪得像铜铃一样，再想想密室也在这杂物间的地下，只得耸耸肩头接受了这个安排。
当一切安顿好之后，牛立善看看天色还早，就想接着到散摊那边去，看看能不能在其中捡漏到一件古修的中品宝器。如果没有，那就买上一大堆玉石类的破烂。
散摊那边可是有许多破烂的玉石法宝，如果能全都修复的话，不说一件中品宝器，成百上千都是有可能的。
这样想着，牛立善不知觉地走到了大门口，却突然被邱明冷冷地喊住了：“废物，你去哪？”
犹如冷水浇头一般，牛立善嘴角的那丝傻笑顿时凝固住了，回头看了邱明一眼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我去找中品宝器。”
这时，焚琴已经将前因后果告诉了邱明，他随即就明白他们兄妹俩和牛立善已经成了一根线上的蚂蚱，就怕牛立善空口白牙之后悄无声息地溜了。
听牛立善想要出去找中品宝器，邱明顿时来了兴趣，他知道中品宝器很多，但是古修炼制的中品宝器就极其稀少了，即使有，没有四五百下品灵石也绝买不下来。
“你身上带了多少灵石？”邱明目光灼灼地牛立善身上游走，他以前就发现牛立善身上没有须弥戒乾坤袋之类的储物法宝，有灵石只能藏在身上。
牛立善被他看得一阵恶寒，急忙说道：“你别找了，我就带了两块灵石！”
“两块中品灵石啊，买一件普通的中品宝器倒是够了，但买古修的中品宝器却还不够啊！”邱明捏着自己的下巴，一霎不霎地看着牛立善。
“不是中品···”牛立善故意吞吞吐吐地说道，就想逗弄邱明一番，一出胸口的恶气。
“天哪···不会是···上品灵石吧？！”邱明一脸震惊地看着牛立善无语了好一会儿，才语不成声地问道。
牛立善看到他的眼中泛出绿油油的光芒，通红的酒糟鼻子也红得透亮，这才不紧不慢地摇头，“是下品···”
“你说什么？你说你只有两块下品灵石？”邱明气得眼前发黑，暴跳如雷地吼道：“好你个废物！你不把我们兄妹俩害死是绝不肯罢休啊！我···我他妈先灭了你！”说着，泛着微弱灵力的手掌高高扬起。
却不想牛立善已经先飞踢出了一脚，虽然他没有灵力，但力气却是很大，这一脚显得势大力沉，快若电闪。
而邱明明显还没有恢复元气，他身上微薄的灵力根本就护不了身。又因为太仓促以及两人之间距离过近，他甚至连逃遁之法都没来得及施出，就被狠狠地踢飞了出去。
“我不是废物！”牛立善好整以暇地说道。
“废物！废物！就是废物！”
邱明一骨碌爬起身来，涨红着脸一叠声地叫骂，脚下却是寸步不动，他知道凭自己现在的灵力，面对牛立善都讨不了好。
“哥哥···”
一声嗔怒的娇喝，立刻让邱明闭上了嘴，转头一看，焚琴正扶在门上淡然地看着他。
牛立善在焚琴出现在门口时就看见她了，不然他在踢飞邱明之后早就跑了。
“妹妹，你知道吗？我们都被这个废物给骗了！他身上只有两块下品灵石，哪里可能买到古修的中品宝器！他哪里是想帮我们，分明是想害死我们！”
邱明眼睛狠狠地盯着牛立善，跑到门口扶住焚琴，气急败坏地叫道。
牛立善看到焚琴淡然的目光看了过来，急忙解释道：“两块下品灵石对我来说已经够了。你相信我。”
“妹妹，你看他还在鬼扯！”邱明气得浑身发抖。
“我没有！”牛立善淡淡地说道，眼睛直视着焚琴。
焚琴轻轻一叹，摊开了紧握的手掌，“这里有十块中品灵石，你拿去买中品宝器吧。”
牛立善正要开口拒绝，邱明已经惊慌地叫道：“焚琴，你怎么了！灵石绝不可以给他。这可是为给你买‘回春丹’准备的···”
“回春丹？”
牛立善见邱明惊慌的模样，马上明白这回春丹对焚琴来说十分重要，但他对丹药不熟悉，不知道这回春丹医治何种病症，只是将回春丹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接着就看到焚琴凄然一笑，“哥哥。你为了积攒下这十块中品灵石不惜耽误了自己的修炼，甚至还做了些强取豪夺的事。这些你全瞒着但我都知道。哥哥，我不想再让我耽误你了。回春丹只是我们的妄想而已，而这十块中品灵石却能让我们继续好好地活下去。”
“焚琴···”邱明这次再没忍住泪水，两眼模糊地看着焚琴，“都怪哥哥无能，是哥哥对不起你啊···”
“哥哥，我只想看到你的笑，你不也是和我一样喜欢看我笑吗？我们一起笑好吗？”焚琴伸手擦去了邱明脸上的泪水，展颜一笑。
这一笑犹如春回大地一般，令这个刚才还布满凄风惨雨的小院子一下子充满了生气和温暖。
牛立善在焚琴真心笑起来时，就被这纯美的笑容打动了，不知觉地跟着露出了真挚的笑容。
在邱明也露出了难看的笑容之后，焚琴回过头看着牛立善再次摊开了手掌，“不管你用不用得着，这点灵石都你拿去吧。毕竟现在事关我们三人。”
“焚琴，给我吧。我和他一起去买。”邱明不放心地说道。
“你能认出古修遗宝来？”焚琴嗔了邱明一眼。
邱明赌气道：“我听他的还不行吗？他说买就买！”
牛立善既不想拿这十块灵石，更不想让邱明跟着他，急忙说道：“焚琴姑娘，我真用不着这些灵石。不是还有十天时间吗？如果三天之内我还没有给你准信，我们再一起想办法好吗？”
焚琴想了想后微微点头，“也好。十天之后，我应该也恢复元气了。”说完，就示意邱明搀扶着回到了屋内。
牛立善张口欲喊，最后还是苦笑着耸了耸肩膀，想着等把中品宝器交给陆风之后就躲上一段时间，但还没等转过这个念头，就见邱明急匆匆地跑了出来，“我跟你一起去！”
牛立善哪还不明白他的心思，为之气结，“我不跑。就算我想跑也跑不了啊！那陆风不是说了嘛，十天之内不得离开天星城半步。”
邱明的酒糟鼻子不停地抽动了半晌，才瞪圆着眼道：“早点回来！”
第十九章 回春丹
摆脱掉邱明后，牛立善来到好几家丹药铺打听回春丹，但人家古里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就冷冷地回答：“没有！”然后无论怎么问都不理睬了。
直到他到了以炼丹药立足的青莲宗的丹药铺里，一名青莲宗的门人才冷笑着答道：“有。但是你买不起！”
“到底需要多少灵石？”牛立善沉着脸追问道。
青莲宗门人将牛立善推出门外，“你走吧，别在这里捣乱！凭你一个散修也敢惦记回春丹，也不嫌命长！”说完，再不看呆站在街上的牛立善，回店里去了。
牛立善抬头看了看这家名为“万丹堂”的丹药铺，心中沉甸甸的。从这个青莲宗门人的只言片语中，他意识到这回春丹远比他先前想的还不简单。
呆呆地站了片刻，也没想到什么主意，只得继续向前走去。
但就在路过诸葛家的“福箓轩”时，牛立善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夸夸其谈地推销着符箓，不由地朝里面看了一眼，只见那个诸葛啸正装着伙计的样子给两名散修介绍着符箓。
他还是腆着脸，一副死缠烂打的样子，根本就看不出这家伙是诸葛家的少主。
“这诸葛啸还真是块做生意的料子。这两个散修怕是要被他狠狠地宰上一刀了！”
牛立善暗自摇头，自己要不是机缘巧合得到了那张不知道怎么用的仙符，估计在他手上也讨不到便宜。
想到了讨便宜，牛立善前行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死鱼眼一转索性转身走了进去。
一个胖乎乎的诸葛子弟随即迎了上来，“这位客人，想买什么样的符箓？”
牛立善指指还在口沫横飞的诸葛啸，“上次我就是在他手里买的符箓。很满意。我这次还是想找他买。”
这个胖乎乎的诸葛子弟抬眼看了看，嘴角立刻浮起一抹古怪的笑意，然后连连点头，“那好那好。道友请稍等一会儿。那两位客人很快就能买好了。”说着，不再管牛立善自顾自离开了。
果然，牛立善只等了一会儿，就见那两名散修痛快地付了灵石，接过诸葛啸手中的符箓离开了。
诸葛啸将两人恭送到门口，回过来笑吟吟地看着牛立善，“你以前是不是大古宗的门人吧？”
牛立善直愣愣地道：“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你果然是那个空有灵气却无灵力的家伙啊···”诸葛啸说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会儿，才低笑道：“怪不得你想要那些下三滥的符箓了。”
“嗯，那些偷鸡摸狗的符箓倒确实很适合你用的，这我得记下了。”说着，又是好一阵大笑。
在诸葛啸的笑声中，牛立善眼观鼻鼻观心，面不改色，甚至嘴角也暗含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诸葛啸看了无趣了，没好气地瞪了牛立善一眼，止住笑问道：“牛立善，你这次来又想买什么符箓？可说好啊，如果你还是想像上次那样的话，每张符箓得是两块下品灵石，不能再便宜了。上次你只花二十下品灵石就随意挑去了二十张符箓。我到现在都后悔呢！”
“我都怀疑我当时是不是鬼迷心窍了，让你捡了那么大一个便宜！”
诸葛啸连连摇头，痛心不已的模样。
牛立善听得悄悄地白了他一眼，发现他还意犹未尽，继续喋喋不休地述说着牛立善捡到的便宜是如何如何得巨大，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瞧他的样子，要是他知道了我确实捡了个天大的便宜的话，会不会吐血而亡？”
牛立善不无恶意地想着，实在再忍不住诸葛啸的喋喋不休了，只得提高声音打断道：“诸葛少主，我这次来是想问你借钱的。”
“呃，咳咳···”
诸葛啸顿时被呛住了，连着咳了好几下才缓过气来，“你说你是来借钱的？”
牛立善双掌交替揉搓着，不好意思地道：“嗯。最近手头有点紧，连吸收灵气都无法保障了。诸葛少主，不问你多借，只要····”
“打住！打住！”诸葛啸接二连三地打断，义正言辞地道：“弊号除了我之外，所有物品财物恕不外借。”
他也不惧牛立善有些错愕的目光，接着涎着脸说道：“你要是愿意收留，我倒是可以借给你的。”
牛立善原本就没想着从他手中借钱，半真半假地长叹了口气，“这样啊，那就算了。你这少主当得也是不容易啊，要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干伙计的活了。”
诸葛啸的脸微微一红，连声应道：“是，是。这年头地主家都没余粮啊！更不用说我们这些修真世家了。”说完，再不敢多说，只等牛立善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但等了会儿，牛立善依然静静地站着不动，而诸葛啸的少爷脾气又让他不屑于做出赶人的事情来。
两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沉默了小半天之后，诸葛啸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还有事？”
“嗯！”
听到牛立善肯定的回答后，诸葛啸差点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多什么嘴啊！”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道：“你说。”
牛立善急忙打蛇随棍上，“我想向你打听个事。”
诸葛啸顿时大松口气，老气横秋地道：“你尽管问，这九幽大山里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卖回春丹吗？”
诸葛啸上下打量着牛立善，呵呵笑道：“你就算吃上十颗回春丹也是无济于事的。没有灵力可不是吃回春丹能够解决的。”
牛立善摇头道：“我不是想吃，只是想问哪里有卖？”
“半年后的九幽交易会上应该会有卖吧。不过你买不了！”诸葛啸索性不问牛立善为什么想买了，想着早点打发他离开。
不等牛立善问，他就接着道：“这回春丹可是下品灵丹。而你现在只是一个散修。怎么可能买呢！”
“下品灵丹！”
牛立善嘟哝了一声，这才恍然大悟想起了一条铁规。
九幽大山的散修未经十二宗门允许，绝不许拥有灵品阶或者以上的宝物，无论是法宝，丹药，符箓···
一旦发现有散修违抗，十二宗门将集中全力诛杀。而这条铁规据说在九幽大山外也有！
“这下你明白了？”诸葛啸笑吟吟地看着牛立善，“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接着就饿狼一样盯住了牛立善，“看来你的家当不少啊，敢惦记这贵得要死的灵丹！要不这样，你反正买不了这回春丹了。把你的家当拿出点来，照顾一下小号的生意。只要你想得到符箓，我诸葛家都可以为你定制。你看····”
牛立善一听就知道这家伙又要开始推销符箓了，急忙斩钉截铁地问道：“如果我一定要买这回春丹呢？”
诸葛啸一怔，投去的疑惑目光看到牛立善再次坚定地点头，眉头顿时皱紧道：“除了被诛杀之外，那就是得到允许。”
“怎么才算得到允许？”
想到焚琴说过她或许只有半年的生命，牛立善不忍心看着她就此凋零，也就不愿意轻易放弃一丝机会。
“不算回春丹自身价值的话。你得有一千中品灵石，还需要得到半数以上宗门世家的同意。”
诸葛啸给出的答案跟他的声音一样的虚无飘渺。
牛立善心头跟着算了一笔帐，一千中品灵石就是十万下品灵石，这还只是给宗门世家瓜分的水漂！
如果想要得到半数以上世家宗门的同意，这又需要打点各个宗门世家了，这弄不好就是个无底洞！
还不包括不知值几何的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