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在轮转阵容末端，影响不大）地冲流川一努嘴，后者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应——但能看出并非面无表情，清澈双眼中带着一丝不服。回首过去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作为神奈川县惟一入选国青队u15组的超级新星，流川的实力毋庸置疑，相比爱好广泛的仙道，专一勤奋的他似乎更有希望成为新霸者。然而之前数场比赛，安西老师给流川的机会实在不多——vs岐阜被雪藏全场；vs爱知、vs福冈都是替补出阵；惟一首发的vs静冈里，表现比之我的三分雨也逊色不少。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jj…”茜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你已经长大了，要懂得珍惜。”和牧学长的对话又重回脑海。
没再用什么言语，我决意地走上前去，给了茜一个结实的拥抱。“好温暖~~~你还是那个你哦。”怀抱中的茜抬起头幸福地望着我，一脸富含感染力的温柔微笑；我仍旧用同样的笑容回报之。
我还是那个我，无论一部分人——即使这部分数目很大——怎么看怎么说。
一直都是！
今晚的睡眠质量比昨天好很多，达到日常生活时的水平。第二天早起，送来的晨报不出意外将神奈川vs大阪炒成“两代王牌杀手的对决”，附带还给出阿南的全部伤人记录，难道是提醒我比赛时该小心？一笑置之。
第087话 vs大阪 令人捉摸不透的比赛
10月6日（2）·vs大阪·令人捉摸不透的比赛
比赛地点是久违的代代木，由于路途偏远，彩子提前为大家准备了在大巴上吃的便当。同样是故地重游，我却没有昨天在东大时那种感慨了——或许这几天的经历让我隐隐觉得，东京这座并不陌生的城市，也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片亲切乐土。如同寓言故事里讲的那样：钉子能从木板中拔出，深坑却留在了木板上。良田、茜还有牧学长的努力，确实帮我扳正了心态，可不快的记忆没有那么容易消除——至少在我成功地证明自己之前。
更衣、动员的流程依旧，走出控室，安西老师和北野老师这对殊途同归的前队友终于重逢。没有预先安排，当两位老人激动地相互握手、拥抱致意时，大家纷纷停止热身热切鼓掌，四周某些不友好的起哄被彻底无视。球场另一侧，岸本在擦拭眼睛；阿南更是埋头深蹲，整个人在轻微抽搐。
相比这段令人唏嘘的情景，从9点钟正式开始的比赛反而有些黯淡了——尽管比赛的精彩程度不减。大阪先发五人和昨天vs秋田时候一样，不一样的是，每人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疲惫加失落。赤木学长轻松赢得和中居的跳球，仙道助攻牧学长快下首开记录，之后我连续3次远投命中，神奈川打出11－2的开局（大阪的2分还是岸本二次进攻造成花道犯规，利用罚球得到的）。土屋还以一记三分后，取代状态不佳的阿南看守我——内线却因此显得更加空虚，牧学长和仙道的轮番冲击配合“大猩猩”篮下单打，分差很快又被拉得更大（8分13秒时，绿衫军14:29落后了15分），大阪被迫请求暂停。
暂停后神奈川将藤真学长和流川——两位“南之肘”受害者——派上场，意图昭然若揭。本来已经相当失常的阿南（之前8分钟内，面对我的防守竟也只6投中1）更加心魔缠身，表现持续下滑，接下来的比赛中再遭流川完爆，后者12分钟内12中11狂砍25分。半场结束，神奈川65:40建立起25分优势——上一战vs秋田，这个分差还只是出现在倒数9分钟时。胜负基本上可以确定了，一部分（还好只是小部分）观众开始离场——真是不给两位神奈川队长面子啊。
来到下半场，却让没有提前离开的观众们眼睛一亮——神奈川和大阪都没有消极磨时间，各自再派主力你来我往，打起真正意义上的对攻战（神奈川的攻击力不言自明，其实上半场也有此番意味，不过那时大阪队员显得比较低迷）。土屋的穿针引线依旧出色，阿南、岸本也没再恍惚——神奈川众将自然也不轻敌，虽然不都知道对方的改变何来。比赛流程开始向3号那天的神奈川vs静冈靠拢，神奈川依旧优秀，大阪却更强于静冈。
最终比分定格在143:118，下半场双方是无比痛快地对飙成78平。阿南比上一场比赛淡然了许多，和土屋、岸本一起很礼貌地排队道谢；老教头们相互话别，白绿两支战队平静班师。
“jj，太棒了！”回程大巴上，茜兴奋地拍打我肩膀，“你知道……你得了多少分吗？投进了多少三分球？”
“真不知道，呵呵~不过我似乎打完了40分钟。”满场飞奔后却不太疲惫，不知道是因为心情好还是对抗强度太小。
“呐，看这个。”茜把彩子的记录本递给我——
神宗一郎（ichiroj），40分钟，二分5－9，三分12－17，罚球5－5，51分，3篮板球（0前场），6助攻，3抢断，0盖帽，0扣篮，1失误，2犯规，1被盖；12个三分球刷新日本高中联赛记录（原11个）；51分得分刷新国体大会循环圈记录（原48分）
“不会吧！”因为几乎没有防守压力，下半场队友们都在不断喂球给我——投得太过尽兴，我都没记住自己的战绩，想不到竟然一举创下两项记录（虽然含金量很明显不够，正如我上学期的神县得分王一般）。再仔细端详——
樱木花道（skurgihnichi），40分钟，二分4－8，三分0－0，罚球2－4，10分，19篮板球（9前场），2助攻，0抢断，4盖帽，3扣篮，3失误，3犯规，1被盖；19个篮板球刷新国体大会循环圈记录（原18个）
“安西老师也让花道打满全场……一开始对阵岐阜时，还说他刚复出需要休息呢。嗯？”
流川枫（kederukbsp; 上半场表现无比神勇（因为他的存在，我也只取了15分，还从他身上刷出3次助攻）的流川，下半场竟然没有得到一分钟机会，再一次验证了我昨晚的发现——安西老师对自己最重视的弟子之一（没有花道，就可以去掉“之一”）也太“刻薄”了点吧？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另外赤木学长贡献24分7篮板（篮板球几乎都让花道抢去了）3盖帽；牧学长17分8助攻；三井学长投进2个三分球得到6分；余下10分被藤真学长等5人瓜分，身为先发五虎之一的仙道，竟然0出手0得分（倒是贡献了全场最高的12次助攻，神奈川全队助攻高达36次）。国体比赛还剩最后一轮，即便是板凳最末端三人——阿福、良田和信长学弟，各自都有得分上双的记录，惟独仙道一场也没有。大阪一侧“三巨头”同样各自打满全场，土屋取下全队最高的36分附带7篮板球9助攻；阿南30分（下半场振作起来后共得23分）6助攻3抢断；岸本21分12篮板球4助攻；森岛13分4助攻；中居11分8篮板。比较悲催的是首发控卫板仓，在“神奈川双璧”的严防死守下12投1中，只有可怜的3分，3次助攻且失误5次。
看完数据统计，我心底突然又浮起一层难以言喻的不安——却很快被安西老师的声音打断：
“大家今天都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养精蓄锐！下午、晚上依旧放假，但不推荐再去巨蛋看秋田vs福冈。明天上午9点进行最终战的布置安排，在此之前，希望大家都尽量放松，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啦。哦，呵，呵！”
第088话 秋田vs福冈及其它
10月6日（3）·秋田vs福冈及其它
“下午该咋过哇！好无聊~~~”走进电梯发现安西老师不在，信长学弟立刻伸懒腰吐槽。
“呵呵，又不是不准你去看比赛。”我拉他的小辫子。
“是啊！”良田在一边附和，“安西老师这是为大家好，保证大家能尽量放松心情……”
“没~有~你~们~非~单~身~说~话~的~份~”三井学长和阿福头顶冒起两朵乌云，一字一顿异口同声；良田和我只有没好气地撇撇嘴。
回房间清洗完毕，我带茜去附近一家事先看好的韩式料理店品尝参鸡汤。参鸡汤有“韩国第一名汤”之称，用特选童子鸡（6周龄）和高丽人参、黄芪、当归等中医药材，再加上板栗、糯米一起精心炖制而成，香醇鲜美，营养价值非常高。“这东西其实相当适合你哦~”我介绍说，“虽然做起来挺费时间，但是既滋补又美容——而且清淡无油，完全不用担心长胖，好多运动员都推崇它。”
“唔，这个我有听说啊。在中国，参鸡汤是棋手的最爱。”
“那是因为汉语里面，‘参鸡’的谐音是‘胜棋’啦。”
“是吗。哎，印象中jj也是围棋好手呢。”“印象中”一词勉强算我的口头禅，现在传染给茜了。
“好手不敢当，业余3段左右吧——没有认真学。围棋是棋类运动中最为博大精深的了，所需记忆量太大太大，和将棋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嘻嘻，那也很不错啊。哎，接下来怎么安排呢？”
“我也在纠结……现在是个大阴天，逛街挺没心情的。”确实不喜欢这种沉闷的天气。
“嗯……要不还是去看比赛吧？换种心情，把它当一场电影就是了。”茜抬起头，神情温和地端详着我，犹豫一阵子我点了点头。
比赛进程在预料之中——秋田跟着福冈的慢节奏打起防守战，半场39:36领先九州铁军3分（对强手云集的国体比赛而言，这是相当小的比分数字）。泽北在第12分钟替补登场，连取7分帮助反超后便回归沉寂；倒是美纪男得到很充分的锻炼，半场9投7中、3罚1中得到15分。下半场泽北转入攻击模式，频频单打福冈队长高桥得手，差距逐渐拉大——当然未曾像昨天打大阪那样夸张，福冈的稳健打法加上出色战术素养，决定他们即便实力不济也不至于突然崩溃。直到比赛余下6分半，秋田才建立起20分领先优势（泽北在这波攻击中揽下23分），跟着双方各自换上替补打发垃圾时间。
终场比分定格在秋田105:78福冈，国体最后一天无悬念地变成冠军+季军争夺战。泽北得到30分、8个篮板球、4次抢断和2次封盖，另外比较难得（用过去的眼光看来）地送出5次助攻；美纪男打了将近30分钟，取下全队第二高的23分并抢得7个篮板球；松本18分，雅史16分13板5盖帽；替补出场的辻谷13分，深津则和仙道今天上午一样——0出手、0得分、送出12次助攻同时将对位的阿笕限制到只得3分。
福冈一侧不以得分见长的苍井成为亮点，9投5中、罚球5罚3中拿下13分、15篮板球和2次封盖——面对令人生畏的河田兄弟，这张成绩单已经足够出色；相反他的搭档里见大失水准，仅得4分还5犯离场，6次三分出手无一命中。此外若林24分为最高；高桥20分、8个篮板球和7次助攻；见上替补出场，得到15分5助攻2抢断。
“这‘电影’不错吧？”茜和我并肩走出球馆，“昨天是灾难片，今天还勉强像是纪实片。嘻嘻！”
“呵呵，knejn总喜欢帮我缓压呐。”我轻叹一口气，“有你在，真幸运。”
“叹什么气呢~不过秋田……”茜顿住了，猜想后半句多半是“和昨天一样没太多用看家绝活——全场紧逼区域联防”。我尽量保持轻松说：“莫非你也发现了？”
“唔？”茜语气有些紧张。
“昨天vs大阪一战，堂本老师和14、15号来得很迟。15号不用说是泽北，但14号这两场比赛都没有上。”
“呀，还真是。该不会……”茜又是欲言又止，我平静微笑，挽住她的手臂离去。
时近黄昏，转凉的大街上吹起阵阵清风，为保证茜的康复进度，我径直把她带回了小石川。自助餐厅碰到良田和彩子，一打听，几乎大家都去看比赛增压了——还真是辜负了安西老师的好意，不过老人家应该能理解。
“秋田那个看上去很强壮的14号……之前有上过场么？”良田果然也看出了端倪。
“没有。”彩子肯定地点头，“牧学长、藤真学长与安西老师住同一房间，他们跟着研究过秋田的比赛。这个姓川田的14号，没有任何出场记录。”
我继续保持轻松：“河田（kbsp; “他和泽北、堂本老师一起迟到又是怎么回事？”茜问。
“不太清楚，有传言是某位领队上书组委会——”彩子托腮凝望窗外，“说泽北的身份，不符合国体参赛代表资格。秋田领队连同堂本老师费了好一番努力，最终还是替泽北争取到了，没准迟到就是因为等待结果敲定。”
“原来是这样啊。”我抿紧嘴唇点点头。
“嘿嘿，阿彩的消息能不灵通么。”良田摆了一个调皮pose，轮到彩子满头黑线——倘若我和茜不在，她多半会掣出折扇来。良田继续：“另外还有一个消息，不过与我们关系不大——c组第二轮被福冈淘汰的冲绳县代表队，现在被查实到，是动用了两名国中三年生充数参赛，因为国体男篮组规定每队必须凑齐12人。”
“初中生参加高校组的比赛？”我和茜同时瞪大眼睛。
“是啊，据说第一轮冲绳以破百的比分击败鸟取，这俩小孩还是首发出场。一个得了将近40分；另一个更绝，差2次盖帽就四双了。”
“这……”一时间不知道该褒还是该贬。
“不过冲绳反正是遭到严惩，虽然没能取得名次。”彩子补充说，“今年的冬季选拔赛就算了，明年整整一年都不得参与全国性质的高校联赛——三大赛事原有名额全部取消。”
一个想法突然涌上心头，但立刻又被打压下去。
最后一个晚上了。我把“白醋疗法”推广到了全队，包括安西老师都欣然接受——愿大家都睡得安稳。
第089话 决战秋田 毛遂自荐
10月7日（1）·决战秋田·毛遂自荐
梦境，神奈川，湘南海岸云琅居。
“我回来啦~”身穿富丘国中制服的奈绪和一辆银色visports出现在露天球场入口，母亲和友人在玩健身器械：“奈绪哟，神奈川今天上午又赢了！你哥可是风头出尽，一举打破两项记录！”
“唔~那是当然的喽。”奈绪麻利地将单车停住上锁，挎着单肩包径直走向屋门。
“这么没兴趣？难得妈告诉你一条大新闻。”母亲撇撇嘴。
“哥哥无论走到哪里、和谁比赛、比赛多久，不都是全力以赴的么~”奈绪甩甩头发，“说他不好的人都是不懂他。”
睁开眼睛，耳边是良田和花道有节奏的鼾声，不算和煦的晨光透过窗帘——预报说今天是多云转阴。洗漱整理完毕，茜还刚刚起床，我来到曾被自己当做发泄对象的天窗前等待，又回想起昨晚主动打给家里人的电话（前几天都是他们打给我的）——
“宗一郎，努力加油！”父亲的声音，“打好最后一战，让不懂你的人都闭嘴！”
我：“呵呵，谢谢老爸……该怎么才算打好了？”
父亲：“与你一贯的作风——记住是作风不是球风——一样就算成功。”父亲没有提及胜败，我也一再提醒自己淡看胜败。不过国体打到现在，我一直是安西老师战术的受益者，拥有全队最为华丽的数据——倘若今天落败失冠，它们只能变成笑柄，相反“升级版王牌杀手”一名号会更加刺眼。
“嗨~”茜套着一身很炫很光鲜的毛皮大衣踏入眼帘。“哗，你今天打算聚焦全体视线么？说不定嘘我的人会因你变少。”我开玩笑道。
“唔~好看吗？”
“美女穿什么都好看，何况是靓装呢。”我做了个飞吻的动作。
“嘻嘻……”茜回敬我同样的动作，“能让你心情好些，可能就是我惟一能帮上的忙了。吃饭去吧~”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我投给茜阳光的笑，揽住她腰身向前走去。
9点整，各自收拾妥当的队友们最后一次来到安西老师房间集合，与此同时福冈vs大阪的三四名之争（同样是在巨蛋）也打响了，当然那不是我们关注的内容。借助白醋，大家基本上都睡了个好觉——不过赤木学长或许没太适应，竟然回笼过了头，于是我头一回见识到大猩猩面红耳赤的尴尬状。
看完彦一等人摄制，再经过安西老师整理的录像片段，这次战术布置成为集体讨论。秋田——也就是山王众将大名远扬，即便没打过全国大赛的陵南队员们，对他们每个人（除去身份不明的14号川田）都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