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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书〖胤禩胤礽重生〗第28部分阅读

    头都开始绽裂。

    楚留香动容道,“天一神水!”

    楚留香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香茗之上!突然间,他什么都明白了。乌衣庵疯癫女尼临死前吐出的最后一个“无”字,指的竟然是无花!

    楚留香心下剧震,不可置信的看向无花,“是你?”

    楚留香的眼神充满了悲伤,“我竟从没想过,竟然是你!”

    无花站起身来,他的神情看来仍是那么悠闲而潇洒,他的风华看来依旧是那样绝俗而出尘。

    他竟恭恭敬敬的向已经声息全无的天峰大师行礼,然后才淡淡道,“你想不到的事,还有很多。”

    夜已渐深,风吹过竹叶发出倏倏的声响。

    无花忽然叹了口气,“你该知道,如果我想,会有很多机会让你无声无息的喝下天一神水。”

    楚留香凝视着他,缓缓点头,“不错!”

    无花悠悠道,“可惜小灵却总狠不下心肠。”

    “他总希望你能够知难而退,丝毫不管这样的想法给我添了多少麻烦。”无花怅然道,“他是个好孩子,可惜交错了朋友。他不忍心杀你,却害死了自己。”

    楚留香垂下头,苦笑道,“你叫他小灵?南宫兄很信任你,他说你一定会为他报仇。”

    楚留香叹道,“可我却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却要先对天峰大师下手。”

    无花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楚留香,缓缓道,“天枫十四郎本是有两个儿子的。为父报仇的人,也不只有小灵一个。”

    楚留香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点头道,“我明白了。”

    “可你不该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楚留香叹息道,“况且,天峰大师对你有抚养之恩,教诲之德。你日后……该怎么办?”

    “日后?”无花突然短促的笑了一声,他竟然把手腕递给了楚留香。他的脉门就毫不遮掩的落在楚留香眼前。

    楚留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却还是将手指搭在无花的脉门上。指下肌肤触感微凉,润泽如细瓷。但是经脉突突跳动,极不寻常。

    楚留香小心的输了一股真气进去,他失声道,“你受伤了?”

    无花收回手,悠悠道,“不只受了伤,而且还不轻。”

    楚留香叹道,“我想不出来谁会伤了你,难道是石观音?”

    “如果是她出手,香帅早就看不到我了。”无花的脸色微微一变,却笑道,“我固然受了伤,那人却也不会好过。”

    无花突然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有些可惜,不能杀你。以你的武功,若我没有受伤,你我相搏,生死难料。可惜,如今我却受了伤。”

    楚留香苦笑起来,“你知道我不愿意杀人,更不愿意杀你。”

    无花笑道,“若我没有受伤,是一定要杀了你的。”

    楚留香黯然的点了点头。无花缓缓道,“楚留香,你的运气果然很好。

    楚留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叹道,“我始终不能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究竟是为了报仇,还是争□□力?或者这一切都是石观音的命令?”

    楚留香凝视着无花,缓缓道,“我最想不明白的是,你与南宫灵为什么要听命于石观音?

    无花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是谁告诉你,我和小灵听命于大漠石观音?”

    楚留香道,“自然是任夫人。”

    无花的表情有些奇怪,就在一瞬间,他想起了在尼山狭路相逢的温文少年,他用来压制内伤的真气不禁微微浮动。他的伤本就不轻,而他强提真气杀了黑珍珠,更加重了他的伤势。

    无花忍不住轻咳了两声,口腔里再次弥漫出鲜血的腥气。无花掏出素帕,擦净了嘴角血丝。

    楚留香平静的看着这一幕,突然有些不忍。虽然无花做了很多狠毒的事,可是他却依旧觉得无花是个高华的人。这本就是一种矛盾。

    楚留香只能叹息道,“任夫人现在是生是死?”

    无花漠然道,“我不知道。”

    楚留香讶异的摸了摸鼻子,无花却笑了,“你该知道,我现在没有必要说谎的。”

    楚留香缓缓点了点头。

    无花叹了一口气,“但我却可以告诉你,我在任夫人的茅舍遇到一个少年,大约十四五岁年纪。我去的时候,正看见他一掌拍在白玉魔心口。”

    “他用的武功出自东瀛甲贺客,应该是甲贺客的大拍手。”

    楚留香深深吸了一口气,“十四五岁的少年?就是他伤了你?”

    楚留香虽然不曾见过妙僧无花的武功,但是他对自己的眼力很有信心。所以,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竟然能够打伤无花,这该是多么可怕的人物?

    无花没有说话,但有的时候,沉默不就是最好的回答?

    楚留香叹了一口气,喃喃道,“看来任夫人的下落,还要着落在这人身上。”

    楚留香凝视着无花,道,“他长得什么模样?”

    无花却扬了扬眉梢,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任夫人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

    无花笑道,“就算我没有办法杀你,也不代表要帮助你。我肯与你说这些话,无非是看在友情的份上。虽然你我的友情,到现在所剩下的,已不如眼睛里的沙粒多了。”

    楚留香长叹道,“不错,眼睛里有了沙粒,就会流泪的。石观音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竟然能让你这样的人物为她做事?”

    无花微微一笑,“等有一天你见到观音娘娘,自然就明白了。”

    楚留香的脸色陡然古怪起来,他看着无花的眼神更加奇怪,“我……一直以为大师是斩断红尘的方外之人。”

    无花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楚留香叹了口气,“你杀了黑珍珠,自然也是为了石观音?”

    “札木合虽死,但是他的势力仍在。黑珍珠既然是札木合的女儿,那就不该活着。”无花笑道,“只要是观音娘娘想要的,我自然愿意效劳。”

    楚留香忍不住苦笑起来,“无花啊无花,你……竟然……”

    楚留香想起任夫人的话,世上总有既有才华又有抱负的男子为了一个女人拱手奉上所有,却不知这只是他们悲剧的开始。

    而今,妙僧无花不就是这样的一个悲剧?

    无花又咳嗽了两声,唇角再次缓缓溢出鲜血。他拿着帕子仔细的擦净,然后缓缓道,“我并不是输给你,只是输给了命运。现在你想要我怎么样?”

    楚留香叹了口气,黯然道,“我不能放你走,也没有权利决定你的生死。所以,我会等你的伤养好,然后与你一战。”

    “如果你赢了,自然能杀了我。若是你输了,我就将你交给能制裁你的人。”

    无花叹了口气,道,“你确实是个很奇怪的人。无论为敌还是为友,都是人生一大快事。可惜……”

    无花的身子缓缓倒了下去,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楚留香大骇,“无花……你……”

    无花勉强笑道,“我已经累了。”他的眼睛缓缓阖起,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可他已经再不可能睁开双眼了。

    六月的无争山庄,骄阳似火,花开正艳。

    原随云悠悠然坐在听风水榭之内,凝神抚琴。琴音古朴清幽,听者只觉心凝神清,繁华褪尽。

    忽地,他微微侧了侧头,指下一停,淡淡道,“进来。”

    紫竹制成的帘子被从外挑起,丁枫轻轻走进来,道,“公子。”他的手上捧着一只托盘,上面放着细绢布,银针,银夹,还有一只青瓷盅。

    丁枫打开瓷盅,一股清香之气扑面而来。他用银夹夹起绢布,在青瓷盅里浸上。然后,他恭敬的道,“公子,这是按照您说的法子制成的药,属下为您敷上?”

    原随云微微颔首,丁枫却有些犹疑,“公子,秋灵素的毒经所载……不知是否能够有用?”

    原随云淡淡道,“毒素积淀已经十几年,这个方子既然已经试验过,至少不会更糟。

    ”

    半个时辰之后,原随云自己动手摘下蒙眼的白绢和扎在|岤道上的银针,又在丁枫的服侍下清洗了双眼。

    丁枫轻声问道,“公子,有什么感觉?”

    原随云缓缓摇了摇头,双眼|岤道微微有些热,也不知情况是好是坏。他自知中毒开始,就花了大量的心血研究医理和毒术。然而有些毒,只怕会输给时间。

    原随云微微侧了侧头,又道,“我命你寻的九霄环佩可有消息?”

    丁枫恭敬道,“明日就能送到公子手上。”

    原随云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他淡淡道,“妙僧无花的琴声冠绝天下,可惜已成绝响。”

    丁枫微微笑道,“楚留香倒是个好朋友,可惜……他也保不了妙僧的名声。而今江湖盛传,妙僧无花被石观音诱惑,才做出盗走天一神水、背叛师门、杀死天峰大师这一系列的恶事。”

    原随云不置可否,“人已不在,徒留虚名还有何用处。天峰大师的死总要有人负责的。

    况且……楚留香的想法很有趣。”

    原随云忽地笑了笑,

    “丁枫,两个月后蝙蝠岛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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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江山美人

    宝宁话一出口就知不对,心中只恨自己日有所思所虑,没藏住这份猜度和岔怒。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想收那是收不回来的。

    宝宁脸色变了变,终究也没再开口说什么,只扭过头去背着永琮躺在榻上,不再看永琮一眼。

    永琮对着宝宁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轻轻抚着宝宁的青丝,轻声道,“怎么整日胡思乱想的,这些日子我对你怎样你都清楚,我什么时候有过那些心思了。没影子的事儿也值得你放在心里么?”

    宝宁一声不吭的躺着,永琮只能无奈的叹息,“你好好歇着吧,我先走了。”

    兴致盎然的来,心灰意冷的走,永琮的脚步都有些沉重了。

    紫玉紫鸾守在外面见皇帝一脸晦暗的走出来,心中都觉得十分不妙。不会是自家格格又把人撵出来了吧?如今可不是七阿哥了,这可是皇帝了啊!真的不能随便撵!

    李玉跟在永琮身后,带着一群跟班,眼看着永琮漫无目的的在后宫里头信步乱转,心中不由得十分同情,果然自己主子再怎么能干,也搞不定皇后娘娘。

    怪不得人家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呢,主子这样本事,不照样在皇后娘娘面前常常吃瘪?

    紫禁城里的风景早已经是熟的不能再熟系,永琮几乎闭着眼都不会走错路。

    他沉默的走在熟悉的道路上,视线所及尽是紫禁城的重重殿阁。重楼飞檐,说不尽的世间尊贵,尽在此处。

    永琮悠悠然一声长叹,忽地对李玉道,“你说,朕对皇后如何?”

    李玉眉角一抽,恭恭敬敬的道,“皇上对娘娘十分爱重。”

    永琮缓缓道,“十分爱重?那为何她始终不能安心?难道我对她还不够好?”

    李玉低着头,轻声道,“奴婢听说,妇人有孕之时往往脾气反复,不同以往。可能只是娘娘怀着小阿哥的缘故。”

    永琮摇摇头,忽地笑了一声,笑声十分的冷,让人听来就有几分寒颤。

    永琮不再说话,只向御花园的方向走去。此时正是深冬,御花园内较之夏日十分萧瑟,唯有梅花开得正好。

    气息清幽,沁人心脾,永琮瞬间精神一振,烦闷的心思不由得为之一清。

    他正赏花赏的舒心,就有个内侍跑上来禀告,“诚嫔娘娘来给皇上请安。”

    永琮回头一看,果然索绰罗氏被拦在不远的地方。永琮点了点头,索绰罗氏就被放了过来。

    索绰罗氏进了毓庆宫几年,其中颇有一些坎坷,如今已经深有自知之名。她过来行了礼,就道,“妾原是来御花园采几枝梅花回去插瓶,不想遇到皇上,便想着过来请安。”

    永琮有许久没见她了,恍惚觉得这人似是比原来瘦了不少,道,“诚嫔清减了。”

    索绰罗氏心中霎时一股委屈涌上来,又生生压了下去,只微微红着眼眶道,“多谢皇上关爱,有皇上这一句话,妾就心满意足了。”

    永琮弯了弯唇角,也看不出是不是笑,只道,“陪朕说会儿话吧。”

    索绰罗氏简直受宠若惊,自打七福晋专宠,她们这些人在毓庆宫就都没有了位置,连七阿哥的面都很少能见到,更不要想向现在这样说说话了。

    她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敢擅自开口,生怕惹了永琮不悦。

    永琮却只是一个人有点寂寞,前些日子他忙得团团转,好容易闲了一点,却又被宝宁的话迎面泼了冷水,如今觉得有人说说话也是好的。

    梅花林中虽然景色美极,却也清极寒极。永琮看着梅花,便问道,“宫里的日子是不是很无趣?”

    索绰罗氏脸色一白,小心的措辞,道,“怎么会,能够陪伴皇上,是妾的福气。”

    永琮只是笑了笑,根本不将这等场面话放在心上。

    他自将宝宁放在心里,便冷了身边妾室。这些人的心情如何都不在他的考量之内,个人有个人的命,出生在官员之家,入了皇子后宅,这就是她们的命。

    就如同他与宝宁一样,生在皇家不是胜就是败,不是成就是死,这都是命。况且后宫这些人的日子可能是无趣些,但吃穿用度都不差。

    从来享了富贵,就要有代价。天道循环,就是如此。

    索绰罗氏小心的觑着永琮的脸色,道,“皇上似乎心情不好?”

    永琮道,“没有不好,也没有好,只是觉得很没意思。“

    索绰罗氏一怔,想不明白为什么刚刚才坐上皇位的人声音里竟然带着倦怠,只能小心的挑选着宫内的喜事来宽皇帝的心,“妾还没恭喜皇上,再过两个月就要做阿玛了。”

    永琮果然一笑,“这倒是喜事,只是皇后最近心情反复,让朕十分惦记。”

    索绰罗氏道,“皇上对娘娘真好,有皇上这样记挂,皇后娘娘心中定是十分欢喜的。娘娘心中欢喜,日后生下的小阿哥定然更加健康可爱。”

    永琮轻笑了一声,也说不出是喜还是不喜,只道,“皇后心中欢喜,可不是因为我对她好。”

    索绰罗氏听得这话不对,就怎么也不敢接下去了。

    永琮对着索绰罗氏一笑,道,“你知道皇后最喜欢什么吗?”

    索绰罗氏轻轻咬着嘴唇,不敢说话。皇帝现在看着是温雅和润,可那眼睛墨沉沉的,看起来十分渗人。

    永琮本也不要她回答,只道,“皇后最爱的,是权力。”

    “生杀予夺的权力,无所顾忌的权力,甚至是改朝换代的权力。”永琮淡淡笑着,慢悠悠的说着十分惊心的话,“可偏偏她最想要的权力在我手中。所以今生今世她都离不开我。”

    “而我会慢慢的磨着她的脾气,磨着她的性子,把她一点点的困在我身边。”

    “日复日,年复年,她总是我的。”

    索绰罗氏只觉得心口一股凉气窜上来,竟然讷讷的道,“皇后娘娘……她、难道、不、不是、她不喜欢您么?如果她不喜欢您,那心中必然是不愿意的。”

    永琮悠然一笑,“事到如今,由得他么?今时今日,谁还能阻止朕呢?”

    “个人有个人的命,当年那是我的命,而今这就是她的命。”

    索绰罗氏听得心头寒战,一时竟不知从哪里来的胆量,竟反问道,“皇上,您这样……似乎也不是真心喜爱娘娘。”

    永琮顿了顿,才饶有兴致的挑挑眉,“你为何这么说?”

    索绰罗氏汗透重衣,却依旧大着胆子道,“妾只是想着,真心喜爱一个人就该让那人称心如意。”

    永琮听了只微微一静,就笑了起来。他笑了好一会儿,竟抬手摸了摸索绰罗氏的脸颊,“说的什么傻话,让她称心如意,朕就该死了。”

    索绰罗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色腾地煞白,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永琮依旧笑眯眯的,悠悠然道,“朕是很爱重她,可还真没重过自己的命!”

    “也许你说得对,朕对她还是不够真心喜爱。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江山美人,都在朕的掌握之中。时至今日,她愿与不愿都不重要了。”

    索绰罗氏深深的低下头,什么话都不敢说了。永琮笑吟吟的留下一句,“诚嫔日后无事就不要出来了,不如多念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