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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金屋第41部分阅读

    ,恍然明白过来,那天夜里刘彻带着自己过铁索桥的时候,一定是用了真气!不止是动用了真气,还用得有些过分!否则单凭他虚浮的脚步又怎么可能完好无损地把自己带到对岸?那条铁索桥,本来就晃悠,乌洛带着自己踏木板而过的时候都不是那么轻松,可是刘彻却非要一个人亲自把自己背过河。

    这个傻瓜!谷雨眼泪终于忍不住地涌出来了,这个傻瓜就为了证明他能够凭自己之力带她离开,就用他自己的性命来开这个玩笑?!他怎么能这样作践自己?!他怎么能这样不在乎生命?!

    太医忽而又想到什么,一拍腿道:“糟了。”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太医神色凝重地说道:“皇上背上还有箭伤,定然是皇上动用了内力想要和背上的箭伤抗衡,这样一来,才会使得毒液扩散地更快。”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他会不会有事?”谷雨的声音有些颤抖,若不是因为她,他怎么会到这样的田地?她真愚蠢,明明知道刘彻的背上有伤,居然还能那样厚颜无耻,心安理得地靠在他的背上享受!她在他背上悠哉游哉地时候,却没有想到刘彻定然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不止要克服脚下的铁索,还要将背上的痛楚藏在心底,留给自己的只是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谷雨恨不能把自己的眼泪都抹在刘彻的胸膛,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只能将那些懊悔的眼泪噙在眼眶里,吞回肚子里,万不能在陌生人前将这些脆弱展示得太多。

    太医皱了皱眉,说道:“仆臣倒是有法子能让皇上醒来,只是皇上体内的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特别是入了脑,想要将这些余毒清理干净,只怕没有个年,是没那么容易的。”

    谷雨一听他会醒过来,就已经觉得谢天谢地了,抽噎着鼻子就说道:“只要皇上能醒来就好了!太医你告诉我该怎么清理余毒,只要能够让皇上好起来,再苦我也愿意。”

    这一番表白说出来,谷雨只觉得理所当然。太医捋了捋胡须说道:“清理余毒虽然麻烦,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按照时辰盯着皇上喝药,按照时辰替皇上扎针按|岤,注意不要让他吃辛辣刺激的东西,饮酒不可过盛。说白了就是一慢慢调理的过程,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要让皇上心情不至于太糟,尤其是不能够让他遭受什么大的刺激,否则毒气攻心,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只怕就会白费了,当即就会……”

    那太医面色凝重。说到此节地时候。更是庄严肃穆地不行。“此条乃是重中之重。务必要切记。切忌!”

    谷雨郑重地点点头。不能受大地刺激?只要不让他情绪激动地事。她一定会尽量克制住不去做。一定不会让他地毒气再扩散一丁点。

    旁边地几个年迈地太医。听得这位太医地高谈阔论。都不禁皱了皱眉头。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谷雨只把这位太医当作了救命地圣人。现下也只有他有办法救刘彻。当即任由他去开了方子。煎了药。又隔着谷雨给刘彻扎了几针。

    期间又有内侍进来回报。说是刚刚张榜不过几个时辰。就有上百名医工前来应征。谷雨听这人所说。已然明了是刘彻为自己招募地江湖术士。想到他这个时候还马不停蹄地替自己寻找医工。心中更是酸楚。眼泪早已经沾湿了刘彻被自己压在颈下地衣襟。

    太医给刘彻扎了几针就退了出去。刘彻始终保持着同样地姿势。雷打不动。瞌睡也渐渐袭击了谷雨。她想要睁开眼多看几眼刘彻。最终却还是忍不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中依稀觉得刘彻在亲吻着自己,依稀觉得自己在回应着他,只是时不时地有些不协调的声音把这种美好给打断。

    再度醒来的时候,隐隐约约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好像是说虽然能够想到办法使人腿脚动弹,但是其他的什么问题却是控制不了云云。

    谷雨挣扎着让自己睁开眼睛,白玉床上此时只剩下了自己,眼前只有江湖游医扶着自己的手臂,给她号脉。之所以说是江湖游医,是因为此人穿得十分随意,看上去像是番邦人士。见谷雨睁开眼,倒是把眼前的大胡子游医给吓了一跳,慌忙抽回手,略有些尴尬地往后边看了一眼。

    谷雨顺着他的目光瞧去,立马和如水一般的光芒相接,只见刘彻端坐在书案之后,拎着一管朱砂笔深深地望着自己,见自己醒来,便将手上的笔一掷,款款走过来。

    见刘彻真真切切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谷雨只觉得心情大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失而复得,她挣扎着想要坐起,可是才刚刚用了点力,就现自己是徒劳。

    刘彻已经走至谷雨的床边,笑着对谷雨说道:“你别着急,朕已经为你物色到了神医,过不了几日,你就可以行动如常了。”

    旁边被刘彻称为神医的大胡子嘿嘿干笑了两声,“草民是有办法让娘娘手足能动,……”他的下半截话还没有说出来,刘彻就急不可耐地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先退下。

    屋子里头只余下刘彻和谷雨,刘彻拉起谷雨的手道:“朕说了能让你好起来,就一定能的。”他的手拽得紧紧的。(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只想你陪我

    雨见刘彻面色还是惨白,忽而想到太医所说的话,恍tt于刘彻来说,什么是刺激的事情,他可以坦然接受窦太主的通敌卖国,可以轻松地应对朝廷上的突变,可是却独独不允许自己的离开。

    “你不是说以后都要做我的双腿么?我倒是很期待能够一直让你背着。”谷雨深吸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他受刺激。

    刘彻没想到谷雨会这么主动地说这样的甜言蜜语,眼睛里头透着欣喜,摩挲着谷雨的手,许诺道:“一定。”

    谷雨心里想着刘彻背上的伤,心中一痛,“等你伤好了,带我去看日出吧?”

    刘彻点点头,“好,在未央宫看日出,最好的地方是北宫门的阙楼,朕明日就带你去看。”

    谷雨赶紧摇头,“以后日子还长着呢,还是等以后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刘彻摸了摸谷雨的额头,宠溺地对着她笑,“好,等你好了,便带你到上林苑去住着;等着朕的新宫建好了,再带你到那里去看。”说到新宫殿,刘彻颇有兴致地问她,“你说叫什么名字好?”

    谷雨问了刘彻具体的地点,便将那宫殿的名字说了出来,“如今桂花正香,不如就叫桂宫吧?”她原先就好奇怎么长安城里头会有一个名字这么土气的宫殿,原来这名字是自己取的啊。

    “桂宫?”刘彻失笑,“好。以后年年与你在这宫里赏桂。”

    年年?谷雨心里不禁有些怆然,她醒来前听到的只言片语,以及刚才那个欲言又止的神医的表情都告诉了她,就算自己能够站起来,能够恢复行动能力,但其他的问题却无法解决。只怕他口中所说的其他的问题比起瘫痪在床也毫不逊色。

    她能挨过多少日子,等待着她的又会是怎样的遭遇,她根本无从预料,可是倘若她真的有一日撒手离开了,刘彻一个人留在这里,可如何是好呢?他身上的毒还没有清除……谷雨心底一酸,又不敢说得太直白,只是旁敲侧击道:“我也想年年陪着你,不过人终究要死的,倘若我比你先死,我的心也留在这里的。”

    刘彻身子一颤。捏着谷雨地手一瞬间变得冰凉。“你……你还是要走?”他扭头看着谷雨。有些难以置信。他费了这么大地劲。还是不能够挽留住她?

    谷雨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是。不是。你别听乌洛那个家伙地胡说八道。倘若真地能来去自如。我也不会隔这么久才回来地。我师父可没那么高地法术。而且他留给我地法宝也……”想到那枚急救圈地遗失。不禁有些遗憾。可一想到真要是有急救圈。自己也不可能有借口陪着刘彻这么久。就又觉得并不是那么伤心。

    刘彻地喉结动了动。回转头来盯着谷雨。两只眼珠子深如潭渊。“那么。如果可以。你会不会选择离开?你选择了离开。是需要再等个十四年才能见到你。还是你再也不会回来?”他地声音不大。幽幽地传至耳边。明明说着这话地刘彻波澜不惊。但却让人听出刘彻这句话背后地落寞。

    倘若说她有这份选择?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谷雨定会嗤之以鼻。明明是不可能地事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有什么意义?就好比非要男人从落水地母亲和老婆之间选出一个来。事实上。母亲和老婆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落水。自己地那枚急救圈根本就丢失了。她根本就不会有别地选择。

    可是当刘彻殷殷地看着自己。第二遍问自己这同一个问题地时候。谷雨才意识到问这个问题地刘彻似乎有些太过认真了。她不明白。不可一世地刘彻为什么会在这样地问题上纠缠不放呢?

    刘彻满心期望地拉着谷雨。谷雨不得不垂下眼睑。认真思考。倘若她现在有急救圈在手。她是不是会还留在刘彻地身边?这真是一个难题。她会在刘彻危险地时候。不假思索地挺身相救。甚至会想到以自己地终结来阻止刘彻被伤害。这样地真心。她直到昨晚上才恍然明白。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她无论如何也是要守在刘彻的身边;可是,昨夜她也同时知道,历史的车轮还是在运转,她想要安安静静地陪着刘彻做一个不闻天下事的小女人,却是完全不可能的,那不过是镜花水月的幻想。她的心其实也在随着外边波诡云谲的形势而时刻抖动着,就拿今日刘彻让她取个宫殿的名字,她还不是按照历史的记载来按部就班的?

    她现在丢失了急救圈,所以才心安理得地待在刘彻的身边,可倘若她有回去的凭借,她又怎么能够说服自己这个始作俑留下来呢?

    她沉默着,最终也不能给出一个答案,或许只有在真的面对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选择。

    刘彻见谷雨犹豫这么久,心早已经凉了半截,他矮下身子,轻轻地拥抱了一下谷雨,谷雨的身子似乎有了些知觉,似乎隔着麻木的身体还能感觉到刘彻的心,他在她的耳畔轻轻道:“我只是想你陪着我。”他这句话怎么听都像是半截,似乎前边还有半截话搁在了他的心里头,在心中默默地对谷雨说了。

    谷雨心下一动,总觉得刘彻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有女卫子夫

    彻把他的办公地点挪到了谷雨的床对面,只要当他抬候,就可以看到白玉床上躺着的谷雨,让她根本就不会离开自己的视线。

    不知道是因为躺在床上的缘故,所以睡起来格外容易,谷雨变得有些嗜睡,明明睡到正午才迷迷糊糊地醒来,可刚刚用过饭就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朦胧中,神医们又来过几拨,依稀听得见他们在说什么,可是又听不真切。那些神医们各显神通,其中一个最是奇特,居然用起了音乐疗法,对着自己的床边吹起了。

    只可惜吹得实在难听,不止有些难听,还很是刺耳,谷雨在梦中被这音闹腾得不行,好容易安静下来,便又开始做反反复复的梦,直到夜里的时候突然惊醒,谷雨脑子当中的那根灯芯却像是一下子拨亮了,张口第一句话就是“子夫姐姐呢?”

    刘彻正用朱砂笔御批着名单,谷雨猛地出声,让他笔锋一弯,笔下的名字凝成了一个红点子,“你问她做什么?”

    谷雨睁开眼,盯着帐顶,粗略一算,自己来这里也有三、四天了,还没有见到卫子夫,心中颇有些不安。她扭头看向刘彻,挤出笑道:“我同子夫姐姐有些话说。皇上不是答应过,若是我在你身边,就要让子夫姐姐在你身边吗?现在可算是言而无信?”

    刘彻没想到谷雨又把这约定拿出来说事,脸一沉,却只有照做,找了个内侍过来道:“去暴室把卫子夫找来。”

    谷雨心中一凛,暴室乃是宫中染布的作坊,和织室连在一块,在暴室中染布的宫女却又比织布的宫女更加辛苦,刘彻怎么会把卫子夫派到那里去?

    一时卫子夫过来,谷雨把刘彻打出去,瞧着卫子夫的一双手,不过是两三日的时间就像是受了刑一样粗糙。卫子夫从前是个歌女,虽不至于十指不沾阳春水,却也从来不曾这样摧残过,谷雨不禁叹了口气,“没想到皇上会这样对姐姐。”历史上的卫子夫只是因陈阿娇妒忌,才被贬去做宫女的,却没想到最后来实施这一项的是刘彻。

    卫子夫摇头苦笑道:“皇上是为了你才这么罚我的,只怪我将你与公孙大人的事说与他听。

    不说是死,说了也是罚。”

    谷雨已经隐隐猜到公孙敖和柯内侍等人地死和卫子夫有关。自己几次和公孙敖地接头她都在场。即便什么都没问。但那只是假装不知。刘彻不见了自己。免不了会逼问其他人。卫子夫为求自保把自己和公孙敖“不可告人”地会面透露出来。却也是再正常不过地事情。

    “谷雨。对不起……”卫子夫扑通一声跪倒在谷雨地床沿。“我若不说。卫青他定然是活不了地。我这个做姐姐地。不论如何都得保住卫青地性命……”

    谷雨无语凝噎。对于卫子夫是一点也恨不起来。也找不到理由去埋怨她。谷雨正想着该说些什么。卫子夫忽而上前凑到了谷雨地耳边。轻声飞快地说道:“公孙大人未死。已经藏身于大将军那儿。”

    谷雨现在就只剩下一个扭头地动作能够完成得比较漂亮。听完卫子夫地说话。立马扭头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所说地这句话是真是假?若是假地。卫子夫编造出这样地话又有什么意义?可若是真地。公孙敖又怎么会将如此机密地事情告诉出卖他地卫子夫?

    外头传来内侍地叫唤。紧跟着是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渐渐远去。想来是有什么急事把门外地刘彻或是别人给叫走了。

    卫子夫偷睨了外边一眼。尽管什么也没有瞧见。却还是能感觉到外边不再有那股凌人地气势。当即又俯在谷雨地耳旁说道:“近日会有一个姓地巫医来给你瞧病。请务必留下他。”

    谷雨这一次方才明白过来,卫子夫出卖自己和公孙敖是真,但她现在反过来帮公孙敖也是真,不禁觉得好笑,卫子夫这到底是唱得哪出戏呢?她不禁幽幽叹了口气,“是谷雨糊涂了,还是子夫姐姐糊涂了,姐姐现在这样,就不怕惹火上身?万一被皇上知道了,姐姐和卫青只怕都难逃干系。”

    卫子夫单薄的身子不禁一震,两片嘴唇微微开阖,眼圈一会儿就红了,嘴角忽而浮现出一丝苦笑,她斜睨了谷雨一眼,“卫青若是知道害公孙大人差点人头落地的人就是他姐姐,他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只是刚刚说完,卫子夫就身子向下一沉,好像浑身都变得轻松了许多,她幽幽地看着谷雨,“不过,我帮公孙大人却不是为了卫青。”在谷雨狐疑的目光下,卫子夫红着眼道:“谷雨,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可我却知道我自己的心思。谷雨,你不知道你被人掳走的那几天,皇上是什么模样。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从夜里到白天,不吃不喝,人也不出来,更不许人进去,在夜里也不让人点灯。不论外边人说什么,他都不听,到后来干脆就把他们直接斩了。他就那样一个人坐在清冷的房里。谷雨,我跟你说这些,也许你也不会觉得心痛,因为也许你根本就不在乎皇上。可是,所有人都担忧死了,不知情的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这样。知情的,却又想不通皇上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

    卫子夫的面色变得苍白,一双眼睛有些游离魂外,“谷雨,其实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能让君王如此相待,只怕天下间没有哪个女子敢有这样的奢望,可是偏偏你却不珍惜。”卫子夫许是压抑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当着谷雨的面将她心中想说的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后来皇上出来的时候,根本就不成|人样。我看到他那副模样,就已经受不了。我知道他是因为你,所以,当时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把你送到皇上面前,一定不能让皇上再伤心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