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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玉米地第3部分阅读

    至饭碗也只给了两只。

    但她做出一个决定:不管怎样,立即送妈去医院!

    借来的三轮车在颠簸的乡间土路上行驶。春杏和爸爸坐在上面,喜庆紧绷着脸,驾驶着三马车。

    到了医院,见来了重病人,坐在门外晒太阳的医生们不敢怠慢,马上各就各位。一位看起来资历颇深的内科医生让春杏扶着莲婶坐在一张长椅上。

    莲婶的脸苍白,毫无血色,不住地呻吟着。

    “撩开上衣!”医生命令道貌岸然。

    “这疼吗?”莲婶摇头。

    “这儿?”摇头,痛苦地对春杏说:“杏,咱……回去吧,我不行了!”春杏忙安慰她,自己却忍不住想哭。

    “这儿……”医生刚一按住某个部位,莲婶“啊”地大叫起来。医生又按周边部位,她疼得汗从额上沁出。医生停下手,坐在写字台旁边,拿出诊断纸。

    “你们先去办手续,住院观察!”

    他们扶着莲婶出来。春杏掏出自己的作为新妇的压岁钱,塞给爸爸。满仓叔颤抖着接过来,在不停的指点下,办好住院手续。

    第二十二章

    校园里,绿草如茵。每个甚至是不起眼的角落,都因地制宜种上了不同的绿色植物,象是进了苏州园林,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是那木槿树,最令人惊喜的是,花园角落里还有一棵亭亭玉立的相思树!

    一切是那么美好。

    春桃的心情愉快,就象这灿烂的春天。她已经找到一份家教,班主任给了她地址,今天下午就去。

    出了校门,她向市区走去。路上行人如潮,正是下班高峰。自行车铃声,小商贩的吆喝声,汽车的轰鸣声,构成了一曲多么奇妙的音乐!,林正祥,这是个多么具有魄力的名字!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的女儿是个八岁的小女孩,可爱吗?

    到了,就是这个小区,3单元2楼1号,没错!她心里顿时又紧张起来,“呯呯”的象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片刻,她终于伸手按下门铃。

    门开处,是一张英俊、健壮的三十五六岁的男人的脸。高大的个子,魁梧的身躯,微胖的脸上洋溢着富足生活人特有的风采。只是,那双有神的眼睛是稍许有一丝犹豫、深沉。

    “你是陈春桃吧,来,快进来。”

    她羞涩地点头。

    哇!这么豪华的房间!

    一律紫红色硬木家具,木墙裙,木地板,墙上也是颜色较深的壁纸。象进了英国的皇宫,又好象在十九世纪的一家博物院,象走进了历史,象在做梦!

    “坐吧!”他端来一杯水。呀,还是一次性杯子!春桃这才注意到客厅角落里放着一台落地式饮水机。

    “贝贝,来见你的老师!”他叫,声音不大,但有威力。

    通向阳台的那扇门口站着一个小女孩,穿着短裙,露出匀称可爱的小腿,小胳膊正抹着眼睛!听见爸爸的喊声,还是不动。

    “贝贝,听见没有!”他的声音严厉了些。

    小女孩缓缓地支动了一下,抽一下鼻子,抬头看着春桃。

    “你就是小贝贝呀!”春桃微笑着说道,并向贝贝走过去,蹲下来,拿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贝贝,我早就知道了,你是一个很乖的孩子,所以呀,我特别向老师要求,我要小贝贝!”

    “真的呀?”贝贝仰起脸,天真地问,尽管脸上挂着泪珠,眼睛却在笑。

    “嗯!”春桃肯定地说。

    看着她们很融洽地谈着话,林正祥笑笑,走进另一间屋子。

    “贝贝,带我到你的房间好吗?”

    贝贝拉着她的手,来到一间朝阳的小卧室。卧室豪华而凌乱,简直惨不忍睹。一张半大的床放在正中间,一边的墙上镶着一块大镜子,旁边有衣架、小柜子等。床上的被子凌乱地扔着,桌子上,地上,都是衣服、玩具。屋子里有股难闻的气味。

    春桃打开窗户,新鲜空气象是用鞭子赶着似的涌进来。

    班主任告诉过她,贝贝没有妈妈。没有女主人的家就是这个样子?怪不得贝贝不听话呢!以后自己的任务就重了。

    “贝贝,咱们把你的卧室收拾一下,好吗?”

    “嗯!”她懂事地点头。

    一个多小时后,房间已是另外一番景象了。一切井井有条,窗明几净,贝贝高兴地拍着手,跳了起来,还抱着春桃吻了一下,“阿姨真好!”

    贝贝跑到书房,大叫:“爸爸,爸爸,看我的房间!可漂亮啦!”

    衣物全进了柜子,玩具也去了该去的地方,地板擦过了,小桌子上还有一瓶花。林正祥站在门口,赞许地说:“谢谢你!”

    “贝贝,阿姨对你真好,你可要听话呀,嗯?”

    “嗯!我会的。”

    “贝贝很乖,很听话,也很活泼!”春桃说。

    时间到了,春桃该回去了,林正祥说:“怎么来的?”

    “我走着来的,不远。”

    “这样,今天我送你,改天给你买辆自行车。”不容分说就出了门。

    少顷,一辆奥迪开过来。春桃拉着贝贝坐上去。

    轿车轻快地行驶在马路上,路人都变小了,这是另一个世界。她心想。

    下车时,林正祥递给她一张名片——公司总经理兼董事长林正祥。

    第二十三章

    医院。手术室外。

    满仓叔和春杏、喜庆正焦急地等着。满仓叔蹲在角落里,吸着那永远不离嘴的烟斗。喜庆低着头,一腿长一腿短地站着,眼睛看着地面,春杏坐在长椅上,交叉着双手,看着手术室的门。

    经过检查,莲婶这次犯的并不是老毛病,而是胆结石。医生说要想除根,必须切除胆囊,否则以后会复发。满仓叔说就除了根吧,就颤抖着苍老的手在手术单上签了字。

    天阴沉沉的,象是能塌下来。树木也象列队的士兵等待着长官的命令,静默的可怕。闷热的空气使人窒息。窗外如此,室内更是如此。穿白大褂的护士紧绷着脸从身边穿过,象谁欠她二百吊钱似的。走廊两边的病房内不时传来痛苦的呻吟声,也有小声的哭泣。

    手术室内,空气紧张得象要爆炸。虽然不是什么大手术,因为莲婶的心脏不好,给手术带来很大不便。主刀医师麻利地工作着,派了医院最好的护士,默契地递这递那,血压师、麻醉师也紧张地工作着。无影灯下,几个戴白口罩的医生正在同死神抢着莲婶。

    这边,满仓叔依旧蹲着,只是忘了抽烟。因为两个小时过去了,还不见莲婶出来。

    “王爱莲的家属!”一个护士大声叫。

    “我,我是!”满仓叔赶忙站起来。

    “过来!”

    他跟着护士走到手术室外间,这里很干净,但是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味。护士指着一只红色塑料桶说:“把这个提到卫生间去,刷干净,再提回来!”

    他应着,去提那桶。桶内是小半桶血水,和着药棉。满仓叔觉得这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顿时腿也软了,心也疼了,但还是飞快地提到卫生间去刷干净。

    终于,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一辆手术车推出来。一个护士高高的举着输液瓶。几个人赶忙迎上去,又不知所措地跟着车来到病房。春杏赶忙收拾好被褥,喜庆和满仓叔把莲婶轻轻抬下来,小心地放到床上。

    护士把输液瓶挂到架子上,查看导尿管,然后对满仓叔说:“你跟我去一下,把药拿来!”

    春杏俯身看着母亲苍白的脸。莲婶紧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瓶中的液体不紧不慢地流进莲婶的身体。看着母亲痛苦的样子,春杏恨不得把病移到自己身上。

    大凡世上的事,发生之前有某种先兆的有,可也有没有任何先兆的,象今天的事,春杏没有任何预兆。

    那是她上厕所,出了病房门,来到走廊上,突然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映入眼帘。那身影没发现春杏,径直走出去。

    那人是陈其正。

    春杏脸有些红,低下头去,象个初见情人的小女孩,尽管其正没有看见她。她愣了一下,赶忙上厕所。

    这一切,被跟着出来的喜庆看在眼里。他看妻子急急的走出去,心中诧异,就跟上去,竟看到了这种情形。顿时,他象气炸了肺!好啊,陈春杏,你竟然干这种事,并且是在母亲重病住院的时候!看来以前的传说都是真的!

    他呼呼地回到病房,满仓叔见气愤的样子,不知出了什么事,忙说:“喜庆,响午了,你先去吃饭吧,一会儿来替我。”

    “嗯。”他鼻子重重的道。

    可怜的春杏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喜庆为什么会突然回家,为什么会不跟自己说一声。她还不知道,这将是她苦难生活的开始。

    第二十四章

    医院。手术室外。

    满仓叔和春杏、喜庆正焦急地等着。满仓叔蹲在角落里,吸着那永远不离嘴的烟斗。喜庆低着头,一腿长一腿短地站着,眼睛看着地面,春杏坐在长椅上,交叉着双手,看着手术室的门。

    经过检查,莲婶这次犯的并不是老毛病,而是胆结石。医生说要想除根,必须切除胆囊,否则以后会复发。满仓叔说就除了根吧,就颤抖着苍老的手在手术单上签了字。

    天阴沉沉的,象是能塌下来。树木也象列队的士兵等待着长官的命令,静默的可怕。闷热的空气使人窒息。窗外如此,室内更是如此。穿白大褂的护士紧绷着脸从身边穿过,象谁欠她二百吊钱似的。走廊两边的病房内不时传来痛苦的呻吟声,也有小声的哭泣。

    手术室内,空气紧张得象要爆炸。虽然不是什么大手术,因为莲婶的心脏不好,给手术带来很大不便。主刀医师麻利地工作着,派了医院最好的护士,默契地递这递那,血压师、麻醉师也紧张地工作着。无影灯下,几个戴白口罩的医生正在同死神抢着莲婶。

    这边,满仓叔依旧蹲着,只是忘了抽烟。因为两个小时过去了,还不见莲婶出来。

    “王爱莲的家属!”一个护士大声叫。

    “我,我是!”满仓叔赶忙站起来。

    “过来!”

    他跟着护士走到手术室外间,这里很干净,但是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味。护士指着一只红色塑料桶说:“把这个提到卫生间去,刷干净,再提回来!”

    他应着,去提那桶。桶内是小半桶血水,和着药棉。满仓叔觉得这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顿时腿也软了,心也疼了,但还是飞快地提到卫生间去刷干净。

    终于,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一辆手术车推出来。一个护士高高的举着输液瓶。几个人赶忙迎上去,又不知所措地跟着车来到病房。春杏赶忙收拾好被褥,喜庆和满仓叔把莲婶轻轻抬下来,小心地放到床上。

    护士把输液瓶挂到架子上,查看导尿管,然后对满仓叔说:“你跟我去一下,把药拿来!”

    春杏俯身看着母亲苍白的脸。莲婶紧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瓶中的液体不紧不慢地流进莲婶的身体。看着母亲痛苦的样子,春杏恨不得把病移到自己身上。

    大凡世上的事,发生之前有某种先兆的有,可也有没有任何先兆的,象今天的事,春杏没有任何预兆。

    那是她上厕所,出了病房门,来到走廊上,突然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映入眼帘。那身影没发现春杏,径直走出去。

    那人是陈其正。

    春杏脸有些红,低下头去,象个初见情人的小女孩,尽管其正没有看见她。她愣了一下,赶忙上厕所。

    这一切,被跟着出来的喜庆看在眼里。他看妻子急急的走出去,心中诧异,就跟上去,竟看到了这种情形。顿时,他象气炸了肺!好啊,陈春杏,你竟然干这种事,并且是在母亲重病住院的时候!看来以前的传说都是真的!

    他呼呼地回到病房,满仓叔见气愤的样子,不知出了什么事,忙说:“喜庆,响午了,你先去吃饭吧,一会儿来替我。”

    “嗯。”他鼻子重重的道。

    可怜的春杏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喜庆为什么会突然回家,为什么会不跟自己说一声。她还不知道,这将是她苦难生活的开始。

    第二十五章

    林正祥家。

    春桃和贝贝正玩的高兴。贝贝一扫往日的忧郁,兴高采烈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咯咯”地笑着,幸福得让人妒嫉。林正祥看着这两个女孩子,忽然觉得是自己的两个女儿,她们幸福地生活着,只是,美中不足的是……

    没有女主人的家不是完整的家。

    其实这个家本来是有女主人的。林正祥不禁沉浸到往事当中。

    美兰是个身材苗条、脸端庄的姑娘。虽然出身高干之家,却丝毫没有娇生惯养之气,相反,她聪明活泼,热情待人,勤劳能干。

    那时的林正祥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老实,憨厚,近乎木讷。经一个远亲介绍来到县城,在建筑公司当小工。又苦又累的工作,使本来不白的他,看起来更加黝黑、壮实。一次,奉命去一个书记家搞装修。就在活儿将要干完时,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林正祥的命运。

    那是一个阴天的下午,在做最后的清理工作。几个同伴先走了,让他拖完最后一遍地板再走。他专心地拖着,天阴,屋里黑,他低着头,仔细地查看有无斑点。突然,一声炸雷,屋顶仿佛要塌了,紧接着狂风大作,瞬间下起雨来。风拍打着窗户,雨直射进来,地板上顿时有了一汪水。

    林正祥赶紧跑过去关窗户,又抄起拖把拖进来的雨水,水太多,拖两下就得拧干。他抓起拖把就奔卫生间,一头撞进去,却听到一声“啊——”的惊叫,抬头一看,一条白白的鱼站在屋子中间,他也吓坏了,赶忙退出,才发现原来进错了门,闯进了小姐的闺房。

    美兰见他要出去,赶紧叫:“哎,别,我怕……”话没说完,“卡察——”雷声比刚才更响了,那姑娘“哎呀”一声跳出大浴盆,朝林正祥扑来,投进了傻傻站着的他的怀抱。

    他惊异地、毫无知觉地呆呆地抱着怀中这条美人鱼,任窗外的雷声、风声、雨声,肆虐地狂舞,整个世界不复存在,只有他们两个……

    后来,她就成了他的妻子。

    他们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自然,林正祥也转成了正式工。宝贝女儿的诞生,更为这个甜蜜的家增添了安乐气氛。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可是,好景不长,也许是老天羡慕他们,也许是命该如此。当一个假日,他们全家去泰山游玩时,美兰不小心坠下悬崖。从此,那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美兰从他眼前永远的消失了。从那以后,本来幸福的家庭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每天他都在心里为她开追悼会。活泼可爱的小女儿也变得沉默寡言,小小年纪的她也被阴影笼罩着,稚嫩的小脸多了一份不应该有的成熟。

    他辞去了稳定的工作,下了海,想让繁忙的事务把自己淹没掉,让自己在复杂的商海在忘记以前的一切。他成功了,在工作上成功了,内心却越来越脆弱,妻子的身影不时的晃动在他眼前。

    日子在不知不觉在流逝,抹不去的,是心中那份永恒的思念……

    春桃和贝贝开心的笑着,象姐妹俩。来的次数多了,她也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一天不来,心中就象少了什么。忽然她看了看林正祥,见他怔怔地望着她俩,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看着他,贝贝见他们两人不说话,也停住知,望望爸爸,望望春桃,不知该怎么办。

    林正祥忽然觉得静了,静得可怕。他回过神来,看着她俩,笑了笑,很慈祥,“你们怎么了?”

    “你怎么了爸爸,吓死我了!”贝贝跑过来撒娇地抱着他的脖子。

    “没事宝贝,和姐姐玩去吧。”

    无论心中有多么大压力,还是深深地埋在心底,这是多么博大的胸怀!

    春桃想。

    第二十六章

    “春杏,再想想,决不决定卖?”其玲最后一次问春杏。

    “卖!”

    “那这钱少不少啊呀”

    说实话,2000块,不多,这摩托买的时候4000多呢,才一年多,又不常骑,至少有九成新。但急着用钱,只好这样了。

    “四嫂,到底是谁要这车啊!”

    “你四哥的一个同学!”

    “2000就2000吧!”

    “给,你点点!”四嫂递过来一沓钱,春杏接过,紧紧地握在手心。

    “那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