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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将军第2部分阅读

    这面具给你,可不是给你用来当我娘的,还不给我卸下来,灵儿!”

    老妇人很夸张地叹了口气,转了一个圈,再转回来时,竟变成了有如芙蓉出水的妙龄女子。

    接着,她卸下老妇人的布衣,露出藏在布衣里头少女曼妙玲珑的身段,一身轻盈的丝绢,穿在她身上,像极了天上下凡的仙女。

    “大师姐,难得我展现易容术,你也让我过过瘾呀!”粗哑的声音恢复成银铃般清脆的悦耳嗓音,三师妹水灵儿眨着一对慧黠的美眸,每眨一下,便散发万种风情。

    “人都走远了,你装给谁看啊?而且你就只会把面具贴上去而已,若再继续演下去,小心露馅了。”

    “是啊,人家不像大师姐你,一转身眨个眼就变另一张脸,我呢,光是易容成老妇人,装成老妇人的声音,就花了不少功夫。”她叹了口气,奇怪自己怎么老是学不会千面术。

    “但你轻功冠天下呀!换成我,笨手笨脚的,学了老半天,就是没你悟性高,也只有千面术这么一门绝学可以骄傲而已。”

    “难怪师父要因材施教,叫咱们一人负责学一样就好。”水灵儿美眸一转,对大师姐笑得暧昧。

    “笑什么?”苏容儿蹙眉。

    “师妹我才在奇怪,师姐既然没事,干么不立刻回仙山,原来是师姐命定的男子出现了。”

    苏容儿脸蛋微热,瞇眼质问。“你跟着我多久了?”

    “不久不久,从他在山洞里帮你疗伤的时候开始而已。”

    她一听,更是气羞。“那你干么不现身呀!”

    水灵儿故意喊冤。“我想啊,但瞧你俩看得正对眼,大师姐夫又对你照顾得无微不至,我若出场,岂不破坏你的好事?”

    意思就是,师姐假装昏倒,以及沿途逗弄那个木头人的戏码,她全看到了,因此很自动地改口称人家“师姐夫”。

    苏容儿一脸的羞涩和不自在,横了鬼灵精怪的师妹一眼,为了掩饰自身的尴尬,忙转个话题。

    “你怎么找到我的?”

    “还说呢!你不见了,山上全找遍了也没见着影子,师父便立刻派我下山来寻,我一日一夜不眠不休地寻找,靠的,就是你身上的气味。”

    “我身上的气味?”

    “三天前,二师姐研制出一种带有特殊气味的粉末,她说那粉末的味道一般人闻不出来,却是小福的最爱。”她口中的小福,不是人,而是一只小松鼠。

    她一举手,一只小松鼠立刻从树上跑下来,跳到她的肩膀上。

    苏容儿恍然大悟。“药儿把粉末洒在我身上?”

    “你也晓得,二师姐最爱做实验了。”

    “那个臭药儿,居然拿我当实验品?”

    说起二师妹施药儿,专长药草,各种医书过目不忘,并且熟记天下千百种药草的特征和功效,没事就爱做实验,熬制丹药,开发新药方。

    没毒的,她制成灵丹妙药,有毒的,她制成防身武器。

    “你该庆幸,若非如此,恐怕我还得多花几日才能找到你呢!师父很担心你,再找不着你,他老人家就要亲自出马了,走吧,咱们回去跟师父报平安。”

    苏容儿摇头。“我不回去。”

    “不回去?你是想……”

    “当然是去找他,他救了我,我得回报他。”

    水灵儿促狭地更正。“应该是以身相许吧!”

    “死丫头,敢笑我。”

    在大师姐的拳头教训来之前,水灵儿身子一飘,人已在树上,灵活的身手,堪称独步天下。

    “本来就是呀,师父说过,谁瞧见了你的真面目,你就得嫁他,若非如此,师姐何必跟他纠缠到刚刚,还一副舍不得离开的样子哪?”

    “现在说这个尚早,搞不好人家都有三妻四妾了,我得先确定一下,哪能糊里糊涂就嫁给他。”苏容儿不自在地转开脸,不想被小师妹瞧见自己的羞窘,心下则在担心,万一他有妻子怎么办?思及此,心头竟然小小地疼了下。

    “灵儿懂了,灵儿会回去禀报师父,回头再来找师姐,对了,这锦囊你带着吧,这是二师姐炼制的丹药,可备不时之需。”

    苏容儿接住小师妹丢来的绣包,点点头。

    “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你自个儿小心喽!”水灵儿一个纵身,轻轻松松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又从这根树枝跃到那边的树枝上。

    有时只是足点一片叶子,有时是轻点枝头,灵活如天上飞的鸟儿,身轻如燕,来去自如,展现她来无影去无踪的轻功,顷刻间,那抹娉婷芳影消失在浓密的树林里。

    苏容儿将锦囊收好,然后拾起师妹刚才脱掉留在地上的衣物,走到路旁的树丛里,不一会儿,变身成老妇人走出来,学着老人家走路的举止,去找她的夫君。

    第三章

    段御石之名威震八方,是北方蛮族最忌惮的敌人,中原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就是因为有他镇守边关。

    仙峡关,是防御北方的重要关口,而骁勇善战的虎军便驻扎在此。

    “大将军多厉害?那还用说,当然是厉害得不得了。”

    “他可以以一挡百,长刀出鞘,刀光剑影的瞬间,十几颗人头齐落地,敌人莫不闻之色变。”

    “他修筑防城,屯田垦地,在他的指挥之下,军民齐心,莫不服从他的指令,共同抗敌。”

    “北蛮三次来犯,三次失败,被咱们打得落花流水,多亏大将军的英明领导抗敌。”

    午膳时,一名长相老实,小眼睛、小鼻子的少年,一边咬着馒头,左边听听,右边点头,在伙房里听着伙夫们歌颂他们伟大英勇的大将军。

    “原来他这么厉害啊!”

    少年听得入神,一对眼睛随着内容的高嘲起伏闪闪发亮。

    “小伙子,你要是听了岖峡谷那一役,更会对咱们大将军佩服得五体投地。”

    “喔?”少年一脸兴奋地点头。“我想听。”

    小伙子这么捧场,其他人也跟着鼓噪,大叔说得更加卖力了。

    “那一役,咱们将军只带了三千兵马,结果大破蛮军一万大军,因为咱们将军除了英勇无敌,还是擅用兵法的高手。j

    伙房大叔口沬横飞地说着,少年也听得双目圆睁,兴味盎然。

    想不到大将军如此英明神武哪,难怪能够服众,小伙子越听越带劲。

    “那么请问,大将军脸上那道疤是怎么来的啊?”

    剎那间,原木热闹的伙房一阵安静无声。

    少年疑惑地左看看、右瞧瞧,喝茶的人不喝茶了,洗菜的人没在洗了,切肉的人也没在切了,就像被人点岤一般,全都定住不动,还用惊恐的眼神瞪着他。

    怪怪,自己说错了什么,让他们一个个像见鬼一般?

    掌厨的大叔对他责备道:“小伙子,没人告诉过你绝不能提这事吗?”

    “提什么?”

    “就是你刚才问的。”

    小伙子又重复一次。“将军脸上的疤?”

    “嘘——嘘嘘嘘——”

    一句话,引来周遭惊恐连连的嘘声,仿佛少年说了什么可怕的话,大伙儿慌乱地用食指立在嘴前,眼珠子一个瞪得比一个凸。

    “你千万别再问了,记住,什么都可以提,就是不能提这件事,在大将军的地盘上,这是禁忌的话题!”

    众人压低声量警告,一副被别人听到会被拖去斩头似的。

    “为什么?”

    瞧大伙儿紧张兮兮,少年更好奇了。

    “不知道。”

    “啊?”

    “总之,就是不能提。”

    少年皱皱眉头,怪哉,原以为会问出什么眉目,居然没人晓得。

    “好了好了,小伙子,多做事少说话,去仓库那儿劈一些木柴过来!”

    大叔决定结束这个话题,命令少年该干活了。

    “喔,是。”既然问不出名堂,小伙子便站起身,走出伙房。

    过了没多久,小伙子从外头走回来。

    “哎?木柴呢?”

    小伙子一脸纳闷。“什么木柴?”

    “一刻钟前叫你去劈的木柴啊!”

    “耶?没有啊。”

    一个拳头直接往那颗脑袋打下去,痛得少年哇哇大叫。

    “你在游魂还是作梦啊!敢说没有,去把木柴给我拿来!”

    被踢出去的少年,一脸莫名其妙地抱着头匆匆往仓库走去。

    其实,此少年非刚才那位少年,同样的脸孔,却是不一样的人。

    先前的少年,实际上是苏容儿假扮的。

    在虎城,她很快打听到,原来段御石是镇守边关、统领十万虎军的大将军,目前孤家寡人一个,尚未娶亲。

    她就知道,观看那气势,绝非池中之物,禁不住暗暗得意起来,自己的眼光真好。

    离开伙房后,她走向存放木柴的仓库,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再出现时,那张小眼睛、小鼻子的面孔不再,她已经变成一位方脸蓄胡的精壮士兵了。

    来到军营已经七天了,七天前,她扮成一位巡守的士兵,顺利混进军营。

    但很不巧,刚好军情来报,北蛮人突袭边境,于是将军领着兵马到前线打仗去了。

    见不到段大哥,她也只好先暂时在军营里等着,每天变换不同的身分,哪里好混哪里待,先把环境熟悉熟悉,有事没事多做一些面具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没问出段大哥脸上的疤到底隐藏了什么不愉快的秘密,而且看样子所有人对这话题噤若寒蝉,但她也不急,反正迟早有机会查出这秘密。

    只要是段大哥的事,她都想了解。

    当她边走边沉思时,突然城门那儿传来众士兵的欢呼声。

    “什么事啊?”她也前去凑热闹,抓来一位士兵问。

    “咱们打了胜仗!将军回营了!”

    他回来了!

    苏容儿心下窃喜,她可终于等到他了,欢欣鼓舞的士兵们纷纷拥向城门,她也上前加入,迫不及待地想见她的心上人。

    城门的守将一打开厚重的栅门,大军跟随在后缓缓进入。

    在众将士的欢呼声中,骑在最前头的是主帅段御石,虽然距离遥远,但那威风凛凛的英姿和睥睨天下的气势,总能让人一眼轻易捕捉到他。

    站在人群外围的苏容儿,欢欣地追随着那身影,是她的段大哥没错。

    段御石神情依旧严肃,不因打了胜仗而流露骄矜自满之色,他跳下马后,将马匹交给属下,踏着虎虎生风的步伐走向营帐,一路上,他命令手下清点死伤,将死者的名字和人数回报给兵部,并吩咐安顿伤者,已无作战力的送回后方,尚有战力的留下,让军医好生治疗。

    一群亲信跟着走进营帐,段御石一入营再也支撑不住,面色惨白立刻瘫软,还是手下毕齐眼明手快地撑住他,才没直挺挺地整个倒下。

    当东方卫进入帅营时,瞧见的正是这副景象。

    “将军,怎么回事?”身为虎军第一谋上,他立即发现不对。

    “将军中了暗算。”毕齐低声道。

    惊见将军泛青的面孔,东方卫神情凝重,即刻命令:“快传军医!”

    总校尉穆德光立刻朝帐外走去,没多久,军医韩文愈带着一名手下匆匆赶来。

    只见段御石面色泛青,直冒冷汗,与适才威风凛凛的姿态判若两人,韩大夫一声令下,大伙儿七手八脚地将他搬上卧榻。

    卸下将军的战袍后,露出了健壮纠结的肌肉上大大小小的疤痕,旁人视若平常,没人注意到那一旁的小医官却瞪大眼睛,像是被吓了一跳。

    韩文愈仔细检查,发现将军的右手臂上有两个米粒大小的伤口,看起来似是被什么动物咬伤,更奇怪的是,伤口周围的肌肤竟泛着深深的紫色。

    他神色剧变。“糟!伤口泛紫,中了剧毒。”

    众人闻言全变了脸,情况刻不容缓,韩文愈立即清理将军的伤口,同时命令手下烧热水。

    在场的全是段御石的亲信,虽然他们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但没预料到大将军竟会遭到暗算,就连段御石本身,也没想到自己会中毒。

    当时战况混乱,他一心领军往前冲,突然凌空出现一名白衣男子,直接朝他攻来,他挡了对方一掌,将对方震出百尺外,接着,他便感到手臂吃痛,立刻发现不对,及时封住自己的岤位。

    “能解吗?”穆德光着急地问。

    “天下奇毒千百种,能让血色变紫的,只有苗疆一带的剧毒,这……”

    韩文愈叹了一口气,虽然他医术精湛,对毒药亦有研究,但将军中的毒偏偏正是最棘手的,他也没什么把握。

    提到苗疆,众人更是惊恐,因为苗疆的毒最为诡异可怕。

    当众人闻毒色变时,段御石只是冷哼一声:“果然是他。”

    众人听了疑惑,不晓得将军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只有东方卫恍然大悟。

    “将军说的,莫非是邪王楚殷?”

    段御石眼神更为深沉锐利。“除了他,无人有此能耐。”

    说到苗疆邪王楚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行事诡谲莫测,行踪飘忽,是正是邪,没人清楚。

    据说,邪王擅长使毒,能驾驭千百种毒蛇,苗人百族,各自为政,生性高傲,不受任何一族统治,却对他敬畏崇拜,并视之为精神领袖,但苗疆以外的汉族,则视他驾驭毒蛇为邪术,故称他为邪王。

    众人之间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氛围,像是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每人的心口上。

    东方卫深感疑惑。“怪了,邪王怎会出现在此?咱们汉族和苗疆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邪王此番暗算将军,难道他突然和北蛮合作?这可不妙啊!”

    段御石不屑地哼了声。“若是又如何,不足为惧。”

    身为统帅,必须沉着冷静,绝对不能自乱阵脚,即使意识已经模糊,唇色泛紫,他仍倔强地不肯向昏迷低头。

    韩文愈眉头深锁,不停擦着额上的冷汗。

    “幸好将军武功高强,及时用内力护住心脉,若是常人,恐怕已当场一命呜呼。”

    但他话才说完,段御石脸色霎时刷白,吐出一口黑血,随即陷入昏迷。

    “将军!韩大夫,将军怎么了?”

    韩文愈当机立断。“放血!”

    放血是最快速,也最能减轻毒性的办法,在还没搞清楚将军中的是什么毒之前,他只能自行尝试所有解毒之方,以抢救大将军的命!他从药箱拿出医具,把他珍藏的各种解毒药材全用上。

    至于其他人,除了干着急之外,一点忙也帮不上。

    “该死的蛮人!”穆德光愤恨地低咒,毕齐则是紧握拳头,一脸凝重。

    “此事非同小可,传令下去,不准任何人进入,若让士兵们知道将军中了剧毒,必然军心动摇,韩大夫,请务必救回大将军的命。”东方卫明白大将军中毒的事绝不能传出去。

    “老夫会尽力。”话虽如此,韩文愈实在没把握。

    众人望着面如死灰的大将军,心知肚明,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向上天祈祷。

    正当大伙儿全关注着将军的伤势时,一旁协助韩文愈的小医官,则若有所思地看着段御石,眼中闪着不为人察觉的奇异光芒。

    入夜后,明月当空。

    帅营的内帐,点着一盏小油灯,一抹影子悄悄来到床榻前,盯着那苍白的面孔好一会儿,不禁摇头叹息。

    真服了他呀!即使昏迷,那双浓眉依然紧蹙着,刚硬凛冽的神情,丝毫不减半分吓死人的严肃。

    看到他苍白无血色的重病样,不禁心口揪疼,一只小手伸出,轻轻探向他。

    然而,手指尚未触及床榻上的人,猛地被一只大掌矫捷地抓住!

    段御石突然睁开眼,射出凶光瞪着眼前的人,他虽然中了毒,却依然像一头危险的猛兽,对任何鬼祟接近的威胁,有着高度的敏感。

    来人被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受制于他强力的手劲低呼一声。

    “好痛!”

    苏容儿跌在他身上,那张绝俗俏丽的容颜,也被油灯照得清晰。

    “是你?!”段御石震惊地瞪着她,眼前的佳人,正是他先前所救的那个丫头。

    “对啦,是我,你快放开呀,人家的手快被你捏碎了~~”她低叫,痛得眼角含泪。

    段御石手一松开,她立刻呼呼吹着被捏疼的地方,只见雪白的肌肤上多了道红手印。

    “你如何进来的?”他虚弱地问,神情难掩惊讶。

    军营重地,戒备森严,别说是一般人了,任何有武功底子的人都不见得可以通过重重森严的守备,潜入他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