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面子都不肯卖。”
瑞冷哼了一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指点道：“嘉禾，说你傻真是一点没冤。要是他们真把我当回事，就不会让我在气运司里坐上五百年的冷板凳了……”
这回是不等祥瑞说完，嘉禾就大声吼了起来。
“老大，你醒醒吧！你都没有开口，别人凭什么帮你？真当人人都下贱！非要拿热脸来贴你的冷屁股？这些年来，是你心甘情愿坐冷板凳，是你自己xg子懦弱，从不敢与人争抢！当年赤雁得道之时，干巴巴跑来要拜你做老大，可你当时说得是什么？你可还记得……”
赤雁？祥瑞顿时呆了。
当年三十二中瑞中的赤雁刚刚飞升仙界，便被破军星君给看中，yu收为门下。结果人家楞是拒绝了星君的好意，跑来投靠一穷二白的祥瑞。
倒是祥瑞蹦出一句：“不敢耽误赤兄的前程！”立刻就把人家给伤得体无完肤。
嘉禾越说越是激动，最后在愤懑之下，他狠狠拍了拍身前的案台。
“要不是你成天活得跟个缩头乌龟一样，有我们这些多兄弟齐心，天庭之中早就有我们的名号。何至于象如今一样，兄离弟散，个个苦不堪言。”
“这个……”祥瑞大张着嘴，勉强解释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如今的下界之中，有谁还记得我们……”
“行了！”嘉禾挥了挥手，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老大，你太让我失望了！试问哪个热血男儿会象你一样，成天畏首畏尾，窝窝囊囊。这年头，机会不是靠等的，而是要去争，要去抢，要去拼！不是我小瞧你，就你这样的懦弱xg格，便是天上落下一块馅饼正砸在你头上，你都不敢伸手去捡！”
骂了几句后，嘉禾愤然转身，不顾已经被骂傻了的祥瑞，扭头就往门外走去。
在房门被狠狠带上的瞬间，一句话也随风飘了过来。
“下界有一句话，我今ri便转送予你，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你，就是一个没把的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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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太上需忘情
“你，就是一个没把的娘们！”
嘉禾气哼哼地摔门而去，只丢下了一句话在风中来回飘荡。
祥瑞如遭雷击，一连倒退几步，直到撞上了木制的墙壁，这才如虚脱般长出了一口气。但此刻他的心中却是不停翻腾，脑中思绪也是连篇不断……
‘懦弱、窝囊、畏首畏尾、缩头乌龟，活象个没把的娘们……嘉禾却是一句都没有骂错，自己的xg子，可不就是如此嘛。自有人类以来，天地间祥瑞征兆种类繁多，数量惊人。不光有嘉瑞五灵，还有大瑞六十四，上瑞二十八，中瑞三十二，下瑞一十四……
若是自己真有野心，又有手段，那聚拢这一百多号人，在天庭中占上一席之地，也绝非痴心妄想。可惜此刻除了下瑞中的嘉禾、灵芝，身边却是再无可用心腹之人。便是他们两人跟着自己，也混得极不如意。难道我注定就是屈辱的命运？哪怕对着自己的心爱之人，也不敢表露出半分心意……’
想到痛苦处，祥瑞的五官扭曲，一脸狰狞，他伸手狠狠揪住头发，嘴里发出了如野兽濒死一般的绝望低吼。
恰在此时，房门再次被人推开，接着一位身穿紫sè长裙的少女闯进来惊慌叫道：“老大，不好了……啊！”
显然是一脸狰狞的祥瑞把她给吓了一大跳，让她接下来的话全都被堵了回去。
祥瑞瞥了她一眼，强自控制着脸上不停抽搐的肌肉，哑声问道：“灵芝，怎么了？”
“老大，你，你没事吧？”灵芝得道也有两百余年，可祥瑞如此模样，她还真是破天荒第一次见到。
“我没事，你说。”
灵芝有些担心地看了看他，“刚刚外面都在疯传，说如司长今ri不但遣人去部里辞官，而且还让人去了天宫，拒了王母的提亲。不但如此，她还通告整个仙界，要关闭如意殿闭死关……”
什么！
祥瑞再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几步就跨到灵芝身前，抓住她的手臂颤声问道：“闭死关！你确定？”
灵芝有些害怕地点了点头，“外面是这么传的。老大，如姐姐要是闭死关，那以后我们不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虽然灵芝在气运司中的地位低下，但如意和她的关系却是极好，要说小丫头在仙界中最亲近的两人，除了祥瑞外也就只有如意了。所以在听到如意要闭死关的消息后，她便慌不择路，赶紧跑来告诉祥瑞。
闭死关！为什么她要闭死关？脑中乱成一团的祥瑞失了方寸，只知道喃喃自语：“仙界有多少年没人闭死关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
见祥瑞一脸失神，只知道死死抓住她的手臂，灵芝便再次急声道：“如今该怎么办？我想请半天假去劝劝她……”
对！我要去当面问问她，我一定要去问问她！
“走，我同你一起去。”这一刻，祥瑞终于果决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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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殿外，匆匆赶来的祥瑞和灵芝被人给拦了下来，等他们说明来意后，如意座下的五福童子却是连连摇头。
“主人已经说了，今ri便是天帝和王母齐来，她也不见。”
灵芝此时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她娇喝道：“你们都是蠢货嘛？如姐姐这次要闭死关……若你们不想她有事，便赶紧放我们进去。”
大福苦笑一声，劝道：“灵芝姑娘，这几ri我们已经苦劝多次，但主人主意已定，便是你们再去劝说，只怕也是无用。”
“不试一试如何能知？你且让开，今ri我一定要亲口问问她……”
“抱歉，职责所在，还请灵芝姑娘不要让我们为难。”
这下灵芝终于恼了，闭关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闭死关。在如今这个信仰缺失的年代，如意选择闭死关，那简直和自杀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她不可能凭借着凡间输送上来的微薄仙力，在境界上再做任何提升。
再说了，仙界的仙人们虽然境界有高低，法力有上下，但大家都已经飞升仙界了，境界还有个屁的作用？只要凡间信众增多，便能吸收到足够的信仰之力。以如今天庭的现状，便是天帝见了你，也得陪着笑脸说好话。
原因无他，因为纳税光荣如今已经深入人心，能够交出仙力养活大家，谁不得念着你的好？
可如今在下界之中，还有几人会拜如意？只怕连她座下的五位福娃，接受到的信仰之力都要远远高过她了。
“闪开！”心头恼怒的灵芝一把推开拦在身前的大福，便想硬闯进去。
可惜她境界低微，仙力微薄，如何敌得过如今在下界被当作奥运吉祥物的福娃？幸好大福知道她与如意交好，也就没敢伤她，只是小手一抖，一道黄光已经从天而降，把灵芝给罩在其中。
“混蛋！快放我出去！”被黄光给罩住后，灵芝一连施展了十几种攻击法术，但任她青红黄绿蓝橙紫，七sè彩光乱冒，那光罩却是丝毫无损。
喝骂了几句后，灵芝见大福还是一脸抱歉地站在光罩前，便扭头冲祥瑞道：“老大，你哑了嘛？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原来从两人被五福给拦下来后，祥瑞就一直站在旁边不发一言，仿佛他此次前来，只是当个打酱油的角sè。
听到灵芝开口质问，祥瑞便皱了皱眉，沉声道：“大福，灵芝也是担心如司长的安危，以致情绪有些激动，烦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把她给放出来吧。”
大福面有难sè，斟酌道：“祥司长，非是我不给你面子，只是灵芝姑娘她……”
不等大福话音落下，远处就传来一声惊天犬吠，接着四福便惊叫道：“大哥，是哮天神犬！”
其实不用四福提醒，在场的几人谁都听得出来，能叫得如此嚣张跋扈的狗，在整个仙界中，除了二郎真君的那条，便再无其他。
果然，不过片刻之后，一朵祥云便自天边快速飞来，接着一位身穿银sè长袍，相貌英俊的青年在一头黑sè的巨犬陪伴下，落在了如意殿前。
“参见真君。”
五福互视一眼后，齐齐上前躬身行礼，就连站在一边打酱油的祥瑞，也乖乖弯下了腰。
“免礼。”
二郎真君挥了挥手，接着诧异地看了一眼祥瑞和被困在光罩中的灵芝。
“祥瑞，你不在气运司里上班，跑在这里来做什么？”
祥瑞瞥了一眼满脸凶相的哮天犬，开口解释道：“司里有一份重要文件，需要如司长亲自签发。”
郎真君点了点头，道：“如意已经请辞了气运司的职位，以后签字却是不需再找她了。刚刚我过来时福星君告诉我，气运司的ri常工作由少司命暂代，你便去找她签字吧。”
“这个…祥瑞胆小的xg格，自然不敢在撒谎后便马上改口，因此他只能唯唯诺诺的满口答应。
却不曾想被困在光罩内的灵芝恼了，她大声叫道：“真君来的正好，我想去殿中劝如司长不要闭死关，可五福居然不让我进去。”
二郎真君扫了大福一眼，“大福，为什么不放灵芝进去？”
“真君有所不知，主人已经发下话来，在闭关之前谁都不见。”
二郎真君闻言后顿时冷笑了一声。
“哦，便是我也不能进去？”
他的话音刚落，蹲在身边的哮天犬便恶狠狠地瞪了过来。
大福的额头已经冒出冷汗，但他仍然硬着头皮道：“请恕大福职责在身，不敢擅作主张。”
这时其他四位福娃也围了过来。毕竟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就算明知不敌，这五位也是必须要共同进退。
看到五位身材矮小的年幼童子，一脸决然地拦在鼎鼎大名的二郎真君面前，祥瑞的心中不由大为触动。便连五福童子都能不畏强权，坚守正义，难道我真的连小孩都不如？
二郎真君不屑地撇了撇嘴，低头冲哮天犬道：“别伤了他们。”
得了二郎真君的吩咐，足有半人高的哮天犬便直起身子，朝拦在殿前的五福童子狰狞咧嘴，那粗壮有力的四肢也在地上不停蹭着。看那模样，下一秒后，它便能扑到五福面前，张开血盆大口嘶咬过去……
“妈呀！”虽然嘴上说不怕，但看到这头凶过虎，狠胜狼的凶恶大狗，五福中的老末还是吓得失声惊叫。
便在此时，一道清脆的声音自如意殿中传了出来，“真君何必同小孩一般见识，凭白坠了你自己的名声。”
听到这道声音后，二郎真君忙伸手拍了拍哮天犬，示意它暂且稍安勿燥，同时一脸喜sè地道：“如意，听说你要闭死关，所以我便赶紧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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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言出当九鼎
“如意姐，我也来看你了。”被关在光罩内的灵芝在听到如意的声音后，也是一脸喜sè，忙大声叫了起来。
“灵芝，谢谢你。”如意的声音清淡空灵，让人听不出喜怒哀乐。
二郎真君颇有些不喜地瞥了灵芝一眼，显然是嫌她打断了自己和如意的对话。
“如意，若你闭死关是为了提升境界，那不如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原来二郎真君匆匆赶来，竟然不是为了阻拦如意闭关，而是想跟她一起闭关。
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要是传扬出去，以后如意便只能做他的人。所以他的想法虽然美好，如意却断不会轻易答应。
“多谢真君美意，但我闭死关不是为了提升境界，所以真君的好意，我只能心领。”
“既然不是为了提升境界，那何需要闭死关？”别说二郎真君一脸不解，就连灵芝和祥瑞也竖起耳朵，生怕漏听了半句。
“前几ri真君托王母提亲时，我已然说过，在我心中早有心上人。此次闭死关，是因为我被情所困，所以天上地下除我之外，再没人能够帮我……”
心上人？！第一次听说此事的灵芝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开口问道：“如意姐，那人是谁？”
这下二郎真君倒是颇为赞许地冲灵芝点了点头，她这一问简直问出了他的心声。不论这小子是谁，敢害得如意为情所困，要选择闭死关来忘情，那我今ri说什么也要把给你揪出来狠揍一顿。感受到了二郎真君的满腹怒气，刚蹲下去的哮天犬又立了起来，张开血盆大口，‘汪’地狂叫一声。
看到张牙舞爪的哮天犬，祥瑞不由吓得一缩脖子，你妈，这条狗真是太恐怖了！
“呵……”如意轻笑了一声，“灵芝，他是谁并不重要，你就莫要再问了。”
“可是……”不等灵芝说完，二郎真君便抢道：“如意，那ri我便说过，若你心中真有他人，那我也不会强逼于你。只是你今ri居然要闭死关忘情，莫非是那人辜负了你？”
“真君多想了。”如意显然不想多说。
可二郎真君却不肯轻易放过她，仍旧追问道：“你莫怕，万事有我。若那人真的辜负于你，我一定打得他满脸桃花开……”
嘶……虽然祥瑞知道，以如意的xg子，断不会把他给供出来，但饶是如此，听到二郎真君的狠话后，他还是吓得两腿发软，口中直吸凉气。
“非是他辜负于我，只是我自己有些想不开。不论如何，如意都谢过真君的好意。大福，二福，替我送客。”
大福二福无奈地对视一眼，硬着头皮走上前，拱手道：“恭送真君。”
“如意，今ri你若不说清楚，我便绝对不会离开。”二郎真君自然不肯轻易离去，而是扯开嗓子大叫了起来。
如意不由苦笑了一声，“真君何需如此？以你的家世背景、权势地位，在整个仙界之中，什么样的美貌仙子找不到？何苦对我纠缠不休。”
“不一样！”
二朗真君激动起来，他手舞足蹈地道：“如意，你不喜欢我是你的ziyou，但自从三百年前在蟠桃盛会上第一次见你，我便觉得你与众不同。可惜那时的我年少轻狂，骄傲自大，抹不下面子向你告白。便是舅母数次问我，我都没有提过。现在整个仙界谁不知道我已经相亲了无数次，其实每次我看上不她们，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我在拿她们跟你比……若是三百年前我不装十三，若是舅母问我时，我便对她和盘托出，那说不定我们两人早就已经在一起了。”
如意顿时沉默下去，片刻之后，她才曼声道：“多谢真君厚爱，但情之一字，自古最是伤心。这段错，未尝不是好事。闭死关是我自己想不通，与他人无尤。还请真君速速离去，不要耽误我闭关。五福，你们立刻启动大阵，关闭如意殿！”
最后一句，却是如意冲五福童子清喝了一声。
五福对视一眼，皆站在原地不动。
灵芝惊叫道：“如意姐，不要！”
祥瑞的嘴皮动了动，仿佛想出声，最终却是无声。
二郎真君跨前一步，指着如意殿紧闭的铁门大声道：“如意，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若你今ri不说清楚，那我绝不会让你闭关！”
“真君，你何必苦苦相逼！”
“如意，自仙界诞生之ri始，便有天条规定，每位仙人都享有ziyou的权力。你有权闭关，我一样有权阻拦，你若不服，大可告到天帝驾前。”
虽说天条规定，每位仙人生来平等，都享受ziyouzhu的权力。但这话只能哄哄半岁小孩，就跟下界一般，那些所谓的zhu国家中，哪位民众能真正享受ziyou和zhu？至于告到天帝驾前，他是你的亲舅舅，你觉得他会护着谁？
再次沉默了片刻后，如意方才幽幽道：“好，那我便回答你三个问题。若是回答完后，真君还要苦苦相逼的话，那我只能选择自散仙体……”
“如意！”二郎真君脸sè一变，便是五福和灵芝、祥瑞等人也是一脸紧张之sè。
咬了咬牙后，二郎真君点头道：“好，那便只问三个，那人是谁？”
“能不能换一个问题。”
“好，那你闭死关，到底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