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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巫梦缘第4部分阅读

香月道:「我是姑娘的人,自然凭姑娘吩咐的。」

    桂姐道:「露花大了,自然晓得事体,你年纪不多儿,怕你不知道。」说罢 又吃了几杯。丫头走了出去。王嵩趁酒兴,又指望做那件事起来。

    桂姐变了脸,只是不肯。

    有《挂枝儿》为证:

    亲哥哥且莫把奴身来破,娇滴滴小东西,只好凭你婆娑。

    留待那结花烛,还是囫囵一个。蓓蕾只好看的,且莫轻锄它,

    你若是只管央及也,拼向娘房里只一躲。

    王嵩见桂姐执意不肯,又吃了一两杯,趁了丫头不在,走近身来,接住了, 亲了两三个嘴。只得别了,过了自己房里,心上又喜欢,又思想,像自不了事件 的。

    露花心里想去偷这风流才子,怕姑娘着恼,只得忍住了。桂姐也来查门,方 才回房去睡。

    从此,到了夜里,王嵩定然过这边来,也有时节,桂姐走到那边去,只是不 敢高声说话。桂姐是母亲的爱女,只道她酒量好了些,又道她喜吃桂花三白酒, 常叫家人买上十来缽送到楼上。

    时四月中旬,月明如画,王嵩同刘、安两朋友,吃过了晚饭,各自回房。未 到一更天,就弹弹门,到桂姐房里讨酒吃。吃酒中间,接上来,也不顾露花在面 前了。连那桂姐也日深月久,渐觉忘怀自恃之事。

    王嵩对露花道:「露姐姐,你道我与你姑娘有事的了,岂不知分毫还没相干 哩。今夜好月,嫦娥也笑人孤零,你劝姑娘一声,既许做夫妻,前后总只一般, 今夜总承了我罢。」

    桂姐道:「这事我不做的,你怕孤零,我和你连衣睡一睡,倒也使得。只是 香月叫她去睡,露花你可在中间房里坐坐着,倘或睡着了,可叫我们一声。」

    露花应了,自到外房来,王嵩强那桂姐,大家脱了衣服,一般同衾共枕,只 不肯做那件事。急得个王嵩就如小孩子被娘拿过了糖,不把他吃,又如蚂蚁在热 砖头上,盘旋不定。

    桂姐见他如此,笑起来道:「你这个人忒不长进,看你急得恁般。也罢,露 花这丫头,我平日极喜欢的,又大我两岁,模样儿也生得好,叫她和你泄一泄火 气,好么?」

    王嵩心上原有些爱那丫头,口里假意推托了两句,就应承了。

    大家穿了衣服起来,走到外房,只见露花在那里打盹。

    桂姐叫醒了她,道:「王大爷只管要干那营生,我年纪小,你便和大爷弄弄 罢。」

    露花道:「怕姑娘怪。」

    桂姐道:「我叫你做的事,决不怪你。」

    桂姐自进了房。露花自偎着小王,就在春凳上弄起来。原来露花还是童女, 王嵩兴发,不管三七廿一,弄得个丫头疼痛难当,几乎哭出声来了。

    桂姐听见,走到房门口说:「今夜且饶了她,慢慢的凭你再弄何如?」

    王嵩丢了露花,又来要强桂姐。桂姐把门闩上,竟进去睡了。露花怕疼,也 不肯再弄。王嵩只得过去了。

    未知后来何如,且听下回分解。

    有诗为证:

    小燕因风骤,徒劳来去风;

    翩翩云里翮,竟又入花丛。

    评:使人眼热,亦使人魂飞。

    第九回俏郎君分身无计

    莫动念头蝇,且算拳中马。几句低诗几局棋,消尽平生者。

    扯淡错书鹿,热闹徒存瓦。多少湮但八斗才,莫怨天公也。

    无事看风鸢,有兴调弦马。道听讹传姑妄言,莫负年华者。

    纸画两重山,竹屋三间瓦。打破虚空直等闲,且自酬歌也。

    右调《卜算子》

    这两首词,是和辛稼轩作,句句扯淡,却语语真切,点醒世人,教他在名利 海里,急须脱身出来,学那苏东坡无事,听闲人洗鬼,做这回小说的引头。

    且说王嵩,只为桂姐执性,不肯轻易破身,反叫丫头露花,做了替身。这露 花原模样儿齐整,一双俊眼,唇红齿白,不像个丫环到底的。王嵩自前那一日跌 坐,扶了他起来,便有分看上了她。不期桂姐却有此好意,总允承他两个弄 了。

    从此一过桂姐这边来,小王先有个替身在肚里;露花第二遭,也就觉得那里 麻酥酥滑溜些,十七八岁的丫头,已自知情乐趣,好不得意。

    渐渐的,桂姐见他两个忒火热了,只得吩咐她几声道:「我叫你做的事,决 不怪你的。只是引得个王大爷心狂意乱,一则怕误了他读书的事,二则怕过来得 勤了,那边同百~万\小!说的,有些知觉,不好意思。以后王大爷要过来,只说我下楼往 奶奶房里去了,冷他几日的心,正是长久之计。」

    露花道:「姑娘吩咐,我知道了。」

    谁知这丫头乖巧,把这话对小王说了,每夜直等人静,香月睡着,或是引小 王过来,或是到小王房里,翻天复地,整夜狂马蚤。

    隔一两日,露花问了桂姐,才放他到那房里来,温存个半晌,也只是搂搂摸 摸,依旧是露花去受用了。

    过了半月,已是端阳佳节。王嵩要回家看母亲,预先一夜来别别桂姐。桂姐 送他雄黄袋一个,朱履一双,绉纱汗巾一条,王嵩收了。谢道:「承妹妹盛情, 只是我没什么回敬,怎么好?」

    桂姐道:「至亲骨肉,如何说这客话?」

    第二日乃是五月初五,王嵩又敲隔壁,说了一声,方才回去。原来这日刘子 晋为因扰得安可宗久了,在沿河闸口赁了一间临河楼房,备下酒席,请安家父子 看龙船,就请王嵩相陪。这原是安可宗留他,因此安伯良辞了,只教儿子赴席。

    刘子晋道:「咱们三弟兄日日会的,今日只三个人吃酒,虽说知己千锺,觉 得忒冷淡了。这隔壁楼房有个汪存姐,生得异样标致,原嫁与徽州黄客人做妾。

    黄客人一去两年,只有空信往来,存姐熬不过了,也己与人偷偷,有两三个 修痒做脚,只是再不肯陪酒。

    小弟也会过她一次,如今就在隔壁,送一两礼金过去,请她来奉陪,好么?

    然隔得一重板壁,她也决不推辞。「

    安可宗犹自可,小王手舞足蹈,撺掇刘子晋去请。刘子晋兑了礼金,小厮过 去。汪存姐原不十分出门的,正在家没事,小厮把银封送与她,道:「刘大爷送 的礼,没有什么生客,咱大爷请安大爷、王大爷看龙船,就在隔壁楼上,请存娘 去吃会酒儿。」

    原来汪存姐久闻王郎的大名,不得一见。听了这话,便问道:「哪一个王大 爷,可是那小秀才么?」

    小厮道:「正是他了。」

    汪存姐道:「你家大爷我会过的,极肯帮衬,是在行的人儿,我就过来,这 礼断然不好收得,就劳管家带回。」

    小厮丢了就走,道:「存娘快些来,大爷们候着哩。」

    小厮来回了话,又说:「她问王大爷哩。」

    刘子晋笑道:「偏生王兄有女人问他,可见潘安掷果之事,真正有的了。」

    正说着,汪存姐过来了。各各相见,汪存姐看王嵩,果然是个美男子。王嵩 看汪存姐,果然又是个美女人。四双眼睛,看得刻毒。

    其时摆上酒席,围坐畅饮。忽然四五只龙船,锣鼓喧天,打从钞关一路摇往 北来,一齐立起身,靠着楼窗去看。汪存姐紧贴着小王,眼里看船,口里调情, 不知如何,几句话,已约定了他今夜至她楼上去,要成就巫山云雨了。

    龙船来来往往,不是一只,不在一处,看一会船,吃一会酒,正席换桌,直 吃到掌灯。

    忽然不见了小王,只道他是吃酒多了,有些坐不牢,安可宗还道:「好兄弟 们,就吃不得酒,何不说一声去。」

    那知他已悄悄先躲在汪存姐楼上去了。又略略吃过几杯,大家散了。刘子晋 要送送存姐,汪存姐已约了小王先去,只得回道:「原有苏州市店朋友预先约定 的,刘大爷送我,有些不便。」

    刘子晋也就罢了,道:「恕不远送。」

    正是:

    将军不下马,各自奔前程。

    且说王嵩悄悄走过汪存姐家来,敲门进去,一个半老不老的婆子出来开门, 回道:「娘不在家。」

    王嵩道:「是你娘约我先来的。」

    婆子不信,不肯放他进去。里面有存姐的母亲,走将出来,看见小王美貌, 好标致的小官儿,晓得她女儿的心思。就叫:「放他进去,让他楼上去坐了。」

    王嵩看看她,却只好四十岁光景,问道:「存娘是令妹,还是令爱?」

    答道:「是小女。」

    王嵩道:「令爱同在隔壁吃酒,约我先来的。」

    正说着,只见存姐已回家,走到楼上来了。满面堆着笑道:「大爷果是个信 人。」又对他母亲道:「娘,只怕偌大一个临清,没有王大爷这个潘安哩。快收 拾便酒来,再吃几杯。」

    王嵩道:「我吃不得酒了,不消费心。」

    汪存姐叫取晚饭来,她母亲下楼去。不多几时,酒也有、菜也有、大米饭也 有,都叫婆子搬上来。两个吃了一会,吩咐婆子收拾了去,快取热水来净身上。

    婆子去不多时,热水也来了。两个洗了一回,吩咐婆子自去。把门闭上,打 帐弄耸了。

    王嵩自道:能征惯战,弄过几个女人,只便是这般做作。那知汪存姐手段, 不比前番这几个;汪存姐把油灯重新剔了一剔,明晃晃照着床上,先来替王嵩脱 光了上下衣裤,自己也都脱了,爬上床去。

    叫他上身来,拿着纤纤玉指,引他的阳物插入荫门,口里啧啧的赞道:「又 长又大,好件东西。我还道中看不中吃,却也中吃。」

    就把身子耸上来,把花心紧紧对着竃头,一耸一耸,就如咬的一般。连连五 六十耸,弄得王嵩快活难当,不觉汩汩的流了。

    汪存姐笑道:「这样长长大大的东西,我心里喜欢得紧,毕竟中看不中吃, 可惜,可惜。」

    王嵩道:「不敢欺,我也弄过好些妇人,一夜半夜,这样歪缠,再不肯泄。

    今夜经了你的手,不知什么缘故,就完了事。噢!我晓得了,只因为你连连 套上来,我有些胆怯了,少待片时,看我再弄。「

    汪存姐听了这话,越发浪起来,一会儿也等不得了,忙把身子缩下去,一口 咬住阳物,一舔一舔,指望舔它硬起来。那知这件怪物,越舔越不得硬。急得个 汪存姐左扭右扭,阴沪里浪水直流,好生过不得。王嵩被她舔得酸酸、痒痒的, 满身麻起来。

    忙叫道:「不要舔,它自会硬,若舔,再不硬了。」

    汪存姐只得放了阳物出来,两个指头,轻轻拿着,把粉脸偎在上面,口里哼 哼的道:「乖乖的,好大鸡笆,快些硬了罢,不然如何我了。」

    只见那东西渐渐的竖起来,有七寸长,三四寸半粗,汪存姐道:「好了,好 了,救了我的命。亲亲的哥哥,你如今把我屁股拖出去,在床沿上弄,你的力气 就觉大些,我套上来也不十分怎的了。」

    王嵩果然拖她到床沿上,把又长又大的阳物,像小铁锤一般直插进去。这场 好杀,道是:

    楚霸王钜鹿鏖战,又是诸葛亮、周瑜、曹操赤壁大战;

    端底是小秦王三跳涧,尉迟公、单雄信大战;

    岳武穆、韩靳王、兀术朱仙镇扬子江大战;洪武皇帝、

    陈友谅鄱阳湖大战。

    王嵩一上一下,一进一退,一冲一突,把个汪存姐弄得千叫万唤,后来连叫 唤也叫唤不出了,只是闭着眼哼,下面滔滔汨汨,阴水不知流了多少。

    直弄到五更一点,汪存姐满心满意。

    才叫道:「亲哥哥,我够了,睡睡儿罢。」

    王嵩放了她脚下来,偶往下面一看,那楼板上,像是泼了三四瓢水在上的, 那灯又明亮,王嵩指着浪水,问道:「这是什么子?」

    汪存姐道:「我的亲哥哥,被你捣鼓出的许多水,还亏你问我哩。」

    两个才紧紧搂着,一睡直睡到小晌午,汪存姐的母亲收拾停当了饭,才到床 边,叫醒了他俩,起来梳洗。

    原来近日是洞庭布店一个叶十八朝奉,预先约下的,已来催过了两次了。为 因这日有客,只得放小王回去,再三约他初六七来。

    小王口里应了,暗想:竟是半开门的娼妇。也不十分在心,慢慢步回。见过 了母亲,就道:「外面龙船正兴,朋友们约去看看,因为久不见母亲,儿子回来 说声。」

    李氏道:「儿,你久在馆里攻书,节下自然该顽顽了。凭你自去。」

    王嵩思想卜氏,打帐访问存儿,要他通信。才走出门,只见个半老的婆子叫 声:「王大爷。」

    王嵩应了,问道:「你是哪个?为何认得我?」

    婆子道:「我是临清闻名的王婆,有句话要和大爷说。」

    王嵩随了她走到一个冷庙里。王嵩心下疑惑:这婆子是何等样人,领我来做 什么勾当?正待要问,那王婆福了一福,王嵩也回了一礼。

    王婆道:「有个罗奶奶,娘家姓王,原与刘寡妇是叔伯姊妹,他丈夫久恋着 一个小婆子,整月不到她身边来的,罗奶奶生得齐整,真个月里嫦娥一般,琴棋 书画,件件都会;她自已冷静不过,常吩咐我寻个美貌少年,到那里相伴相伴, 急忙里没有好的,又怕人口嘴不稳,不敢轻易说闲。前日听见妹子刘寡妇的事, 她动了心,教我寻见大爷,说她的意思,一向来问,是大爷在安家攻书,端阳节 才回。我已伺候了两日了。」

    袖里摸出一条绉纱汗巾,汗巾里裹着重重的一锭银子,说:「是罗奶奶送你 的。」

    王嵩初然不肯收,以后想想道:「我正没法寻他存儿处,不如应承了她,竟 托她带信与刘寡妇也好。」只得收了,问道:「几时去会呢?」

    王婆道:「罗奶奶住在河西里,不十分热闹,他丈夫有几日再不来的。如今 就好去了。」

    王嵩随了她,踱过板闸,到河西里,远远一个大门楼。

    王婆道:「门楼里就是了。大爷你站一站,我先进去说一声。」

    不多时,王婆同着一个大丫头,领到深深一个房里来。只见一个女人,果然 生得美貌,年纪却有三十七八望四十的光景了。

    有诗为证:

    香风一阵,粉面依稀近。裙袖参差拖寸,真个半天丰韵。

    婷婷好似风吹,慌忙两手低垂。三十七八年纪,如花似玉

    人儿。

    右调《清平乐》

    王嵩作了个揖,妇人也回了个礼,道:「大爷请坐。」

    王嵩坐了,倒有四五个丫头服侍,全然不避。王嵩想道:这女人像个惯家, 况且她的年纪,约莫大我一半,怎好干这营生。只是既来了,决不放我空去,又 要问问刘寡妇消息。

    就问道:「丁家巷刘奶奶是令妹么?」

    妇人道:「是叔伯姊妹,她如今守在兄弟家里,专等大爷娶她哩。」

    王嵩道:「怎敢指望。只是要见一面,不知罗奶奶这里,可方便周旋咱两个 么?」

    妇人道:「妹子若知道你在这里,未免有些醋意,我和你成了事,自有个道 理。」

    王嵩没奈何,只得和妇人弄了一夜。妇人爱王嵩得紧,王嵩却不爱妇人。第 二日再三告辞,许了重阳再来,或者多住一两夜,才放了出来。给刘寡妇通信的 话,也还没有口子。

    王婆送王嵩回家,路上说起这话,王婆道:「罗奶奶怕妹子知道了,道是夺 了她的,怎好周旋?我也在卜宅走动,等我去问卜二姑娘,来回你话。」

    王嵩道:「若得使我一会,自当重谢。」

    过了板闸,怕熟人多了,大家分路。

    王嵩到家门首,撞见了存儿正在那里张头张脑,见了王嵩,便道:「小的初 二来起,日日这里寻,再也寻不见大爷,又怕大爷还在馆未回,不敢进去问。」

    王嵩道:「奶奶一向平安么?」

    存儿道:「奶奶想念大爷,泪也不知流了多少,常是恹恹的,有些小病。如 今这几日好些了,已对卜三爷说得明白,有个竹西庵,在南门外一个净室,原是 去世的卜老爷盖的。只得两位不吃荤酒的禅师,住在里面,三爷把奶奶要嫁大爷 的话,与她两位说了。约在初六日教大爷竟到庵里,奶奶也随后来了。怕轿夫张 扬,故此教大爷早去一步。」

    王嵩道:「我准定早来,多多上复奶奶。」

    存儿去了,王嵩只回里面,见了母亲,又出门寻朋友去了。

    散涎了两日,初六侵早,梳洗完了,不吃早饭,身边有罗奶奶送他五两一锭 银子,在银铺里夹得粉碎。往面铺里吃了面,慢慢走到竹西庵来。

    老尼若木迎入房里坐了,便道:「三爷说这位大爷高才,情愿扳姻,先等二 姑娘会会面,讲一讲。这二姑娘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