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别拿穿越不当工作 > 别拿穿越不当工作第42部分阅读

别拿穿越不当工作第42部分阅读

计得下午才能回来。

    苏虹看看墙上的钟,才一点。

    今天是周末,早饭吃得很迟,现在也还不饿,她决定晚点再去厨房。

    现在,很安静。天气极好,阳光明如水晶。在屋里,她就能闻到窗台上米兰散发出来的浓郁花香。

    回到卧室,苏虹靠在床头,由得对着窗外蓝天出神。唱机里在唱一首很老的爵士,《the very thought of you》,刚才她没怎么挑拣,随手拿了方无应放在桌上的cd塞了进去。

    the very thought of you……

    不过那个you,此刻大概正在篮球场里,上蹿下跳玩得欢。

    有淡淡的,如一抹粉色云霞般温和的情绪,掠过苏虹的心头。

    音响仍然在浅吟低唱,苏虹想起前不久去祝贺考上市一中地蕾蕾。女孩悄悄对她说地那番话。蕾蕾问她,是不是快结婚了。

    “是啊,年底。”苏虹笑了笑。“干吗?不舍得阿姨嫁出去?”

    “好事来着。”蕾蕾就跟成熟地大人样摇摇头,“我只是可惜自己的算盘打错了。”

    “你的算盘?”苏虹又笑,“你在打什么算盘?”

    “嗯,本来想让苏阿姨你做我妈妈地。”蕾蕾很自然地说“没想到被方叔叔抢了先。”

    女孩说得这么直接,倒是让苏虹有点不好接话了。

    “我爸对这事儿一点都不积极,我一个人瞎着急也没用。”蕾蕾笑了笑,“现在,就连最后的机会都破灭了,poonpapa。”

    女孩拍了拍手,表情活像在开玩笑。

    苏虹想了好半天,才迟疑地说:“蕾蕾,你爸爸没法忘记你妈。”

    “我知道。”蕾蕾点了点头,“他就是个死脑筋,我看出来了。”

    谈话到此就没有再继续,但是那天晚上,苏虹始终想着蕾蕾说的这些。

    她曾经,对雷钧有过好感。

    如果说当时雷钧能主动一点,苏虹或许真就答应了。这么些年,她已经习惯呆在雷钧身边,看他忙来忙去,听他像个操心的家长一样絮叨,所以就算真将彼此的关系更近一步,似乎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人的命运,真是个无法探明的东西,仅仅一年之前,她还幻想过去做一个14岁少女的继母,可是现在却变成了另一个男人的未婚妻。

    ……

    苏虹微微叹了口气。

    她和方无应经决定了年底结婚,目前资料还在政审,手续麻烦,得通过政审之后才能去民政局登记结婚。没法子,谁叫这是一桩军婚呢。

    两个古人要结婚,还得通过政审……苏虹想起这就觉得可乐。

    关于结婚的事情,他们不办任何酒宴,不请任何同事,到时候只通知一下大家,办公室里发点喜糖,然后俩人去巴厘岛度蜜月。

    这是苏虹和方无应商量好了的,没有谁对此提出异议。他们都不喜欢搞排场,与其说是嫌麻烦、讨厌在婚宴上被人当猴子耍,莫如说他们对所谓的“仪式”都产生过强烈的荒诞感,最高级的皇家仪式,在他们心中代表着最大的悲剧。

    再说,除了不多的几个同事之外,他们并不像普通青年那样,需要对付来自两方家长的庞大亲友团。

    而且甚至连求婚这一步都省却了。

    那次是方滢想起来,问苏虹说弟弟有没有正式求婚过。

    苏虹摇摇头。

    方无应在一旁却很诧异:“哪里没有求过?明明雷锋阿姨自己都答应了。”

    苏虹知道他说的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又羞又恼:“那算什么求婚呀?”

    “好吧。”方无应清了清嗓子,做了个严肃的表情:“为了更好地建设社会主义,为了我们的国家更快奔向新的现代化,苏虹同志,请你答应做我的革命伴侣吧……”

    苏虹又恼又笑,她说方无应实在该穿一身绿军装,再拿一本“为人民服务”的红宝书在胸前,那才像样!

    岂料方无应摇摇头:“我才不为人民服务呢。”

    “咦?怎么能这么说啊你,还是党员呢!”

    “我只为自己老婆服务。”他笑嘻嘻地说。

    “……”

    好吧,不给单膝下跪,捧着999朵玫瑰和钻戒求婚也罢了,但是,不肯拍婚纱照这又算怎么回事?

    这是苏虹唯一不满的地方,因为方无应不肯拍婚纱照,不,他不是不准苏虹拍婚纱照,甚至相反他建议苏虹去香港拍,因为那边的技术更好,但是他自己就说什么都不肯参与了。

    “这算什么?只有新娘的婚纱照?!”苏虹怒了。

    “……又不是不行,穿婚纱的新娘不是挺好看的么?”

    “……”

    后来苏虹耐下心来,问他到底为什么不肯拍婚纱照,方无应只说了一个原因:傻。

    “看起来像个呆子!傻透了!”他说他见过的婚纱照里的男人全都是一幅呆头呆脑的样子,是以他打死也不会任人家把他弄得像个傻x。

    “简直是强词夺理!”苏虹怒道,“没有新郎这算什么结婚?!”

    “有新郎的,只是新郎不出现在傻乎乎的婚纱照上。”

    “到底哪里傻乎乎了?”苏虹追根究底。

    方无应想了老半天,说:“就是傻乎乎。”

    苏虹彻底无语了。

    那次他们为此冷战了一礼拜,也是他们俩第一次冷战,虽然原因是如此的无稽。

    然后苏虹才慢慢发现,方无应不光是不肯拍婚纱照,他对拍照这件事,有着发自骨子里的厌恶。他可以给任何人拍照,并且技巧也很高,知道如何选景取角度,但他自己却不肯拍照。

    这实在是个匪夷所思的怪癖。

    “那还要不要结婚啊?”苏虹没好气地问。

    “当然要!”

    “没有婚纱照,算什么结婚?!”

    “咦?婚纱照又不具备法律效应……”

    方无应的表情是绝对的无辜,苏虹已经气得不想再和他沟通了。

    最后苏虹这样说服自己:在某些点上,方无应这个人,其实还处在青春期。

    他还没完全长大,至少在拍照这件事上,因为苏虹从大学同学那儿得知,女友14岁的外甥上了初二之后,突然也坚决不肯拍照了,理由是照片里的大人们看起来都好傻。

    “这个家伙,到底今年多少岁啊?”苏虹不由得暗自揣测,“他到底是31岁还是41?哦对了他已经过了四十岁了。可都这么多年了还没成熟——这家伙的青春期还真漫长呢,哼!”

    但是苏虹那位大学同学却相当羡慕她,拿如今市面流行的话来说,方无应完全符合“有车有房父母双亡”这八个字……

    想到这儿苏虹噗嗤笑起来。

    事实上,方无应的确没什么负担,开始他还负担一下方滢,现在连方滢都在赚钱了。

    关于方滢去做车模的事儿,方无应一开始挺反对的,他总说娱乐圈很黄很暴力,方滢不该参与进去,但是方滢说车模只是擦边,和娱乐圈之类的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再说有钱赚怎么不好啊?”方滢有点不悦,“我画画需要的一切材料都是钱换来的!”

    后来苏虹就说,小武都没发表负面意见,方无应这个做弟弟的就不要再批评她了。

    “哼,小武能发表什么负面意见?我阿姊要偷棵白菜,他能大清早五点钟起来给她帮忙。”

    苏虹撇撇嘴:“这有什么不好?我要是想要那棵白菜,你肯给我去偷么?”

    “为什么要去偷人家的菜?你想吃白菜我给买一卡车都没问题!”

    “靠,我就是兔子我也吃不了那么多呀!这不是白菜本身的问题,懂么?”

    方无应哼了一声:“一般人说‘这不是什么什么本身的问题’,那就是这玩意儿本身的问题,到底人白菜碍着你啥事儿了你非要我去偷它不可?”

    “……”

    “总之我不懂。也无法理解……”

    方无应始终无法理解开心网这种东西,但是他又喜欢玩网游,给苏虹看他的装备时如数家珍,苏虹觉得方无应总是在奇怪的地方产生奇怪的歧视。

    但他明明又是那样一个不在乎世俗常规的人。

    结婚之后,她就住过来了,而苏虹在梅苑小区的那套房子则卖给了小武,那样他和方滢结婚以后,就可以住进去了。

    “活像是办家家酒的。”苏虹嘟囔道,“我搬过来他搬过去,俩小孩儿。”

    “没关系吧?虽然是二手的,可你那房子挺不错的,房型好,而且五年之后交易还能免税,不然你让小武上哪儿找这便宜去?”

    “是挺不错,不过……”苏虹笑了笑,“要是小武更出息一点就好了。”

    在世俗眼光里,方滢找的这个男朋友真算不得优秀,没钱也没房,当官的希望渺茫,看样子往后也没可能有多么大的出息——好吧,苏虹也承认,“有出息”这仨字和“李后主”这仨字,压根它就不是同一个星球的语言。

    后来方无应说:“出息的意思就是要分等级?人这玩意儿,出息到了顶也不过是一国之君,哼,我看小武恨不得把他最有‘出息’的那几年挖出来扔外太空去——再说,要丈夫那么出息干嘛?自己有出息不就行了?非要丈夫有出息的女人,一定是自己没出息。”

    这也是方滢的想法。

    她受够了“有出息”的男人,有出息的男人只会把她送进敌人的禁宫、给她毒药令她“自行了断”、因为她的家族造反而一怒诛杀她、看不见她只看见自己手里的天下……

    有出息的男人,绝不会五点钟起床帮她偷一棵白菜。……

    夏日的午后,没有什么声息。有的没的想着这些,不知不觉间,苏虹昏昏沉沉睡着了。

    第百三十六章 古人们的幸福生活(下)

    苏虹睡的时候,并没有盖什么织物,迷迷糊糊之间,她觉得有点冷的后背渐渐温暖起来,那是贴近体温的暖和,舒适自然,好像始终都在那里温暖她。

    苏虹低沉地发出模糊惬意的鼻音,往背后的温暖里又蜷缩了一下,是熟悉的味道。

    “……回来了?”

    她没有睁开眼睛,只伸手往后,握住背后的人。

    背后的人把她抱得更紧了一点。

    清爽的沐浴露味道,有点潮呼呼的,以及有力的拥抱,她已经十分熟悉这一切了。

    “赢了么?”她低声问。

    “……哼。”方无应只发出很短促的一声。

    “果然输了。”她闭着眼睛笑,“看看,小卫宝宝一走,你们就溃不成军了吧?”

    “胡说,没他我们照样赢。”方无应也笑起来,“就是没胜得让我满意。”

    “要求不要太高啊方无应同志。”苏虹握着他的手摇了摇,“真要赢过人家五十分,下次就没人愿意和你们玩儿了。”

    “哼哼你放心,一支冠军队的命运,就是不断遭遇来自各方的挑战!”

    方无应说着,又把身体往苏虹那边靠了靠。

    他们都很喜欢这样搂在一块儿,肢体像藤蔓一样缠在一起,慵懒地享受休息日的轻松。

    音响的音量调得很低,它在唱莫文蔚地《懒得管》,方无应跟着一块儿哼哼,他的嗓子一直就很好听。

    “……不太青春却很反叛自命凡反应又慢。啤酒喝了一罐,马路就变得很宽。”

    他唱到这儿,忽然噗嗤笑起来:苏虹就是“啤酒喝了一罐,马路就变得很宽”的典型。

    苏虹会意过来,转过脸瞪他:“干嘛!”

    “唔,我想,这……真是绝妙好词啊,哈哈。”

    “还笑!不许笑!”苏虹抡起拳头要打他。

    “喂喂,都和谐社会了还不知道爱护老公啊?”

    “这两者有一毛钱的联系么?”

    “有!主席都说了!足足五毛钱!”

    “瞎扯!人家主席可没提这一条!”

    “好吧,主席没说过。但是亲爱的,”方无应可怜巴巴眨眨眼睛,“真把我打坏了,晚上谁陪你玩妖精打架呢?”

    苏虹忍俊不禁:“没脸没皮!”

    可没过一会儿,那家伙就又不安分起来了,渐渐的,苏虹能感到男人的手在她的腰臀上游弋……

    “喂!干吗?”

    “你说干吗呢?”方无应贴近她的耳畔,低声说。

    他的声音含糊不清,他低沉的笑声黏稠如体液,通常,只有男人在赚了不可言说的好处之后,才会露出那样微妙而放肆的笑容。

    那本来是个温暖舒适的午后,轻微的困倦感一直困扰着苏虹,不过此时调动情欲,对她而言倒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可是被那家伙手忙脚乱扒掉衣衫之后,苏虹却想起了点别的东西。

    “知道这叫什么?”苏虹低声地笑,“昼滛,……夫子们最痛恨的。”

    “哼,假惺惺。”方无应不屑地说,“酸腐汉人都是醋坛子里泡大的。”

    “……阿米豆腐,道学家得被你气死了。”

    “道学家?老子诅咒他们一辈子靠惯用手解决问题!”

    苏虹简直想笑出声来!

    但是已经没可能了,柔软的嘴唇堵上她的嘴,方无应亲吻着苏虹,那姿态仿佛是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温柔的舌在她唇间优雅游走,有一种粘着的甜蜜感觉弥漫上他们的口腔……

    这男人的身体,没有一丝赘肉,抚摸起来光滑温暖,像刨光的柚木,皮肤纹路精密如大理石,黑葡萄一样动人的眼睛,随着情欲的高涨,会逐渐展现出奇异的光彩……

    在那一刻,苏虹几乎是吃惊地看着那双黑眼睛里,清晰地映出的自己:眼角弯成妩媚的弧度,性感到恬不知耻的姿态,从未有过的迷人微笑……她完全任由他操控。

    对于性,方无应的想法很简单,他只是喜欢主动,喜欢控制,“给老子躺好!”他常常这样开玩笑似的命令苏虹。他的天性原本就是自由而热烈的,遮遮掩掩反而会倒胃口。所以苏虹总说他在人前很“装”,等回到家里就没个正经。

    夫妻之间,的确说不了什么正经话,星期六的早上,雨下得滂沱一片,玻璃窗都看不见外头。遇到晦暗的天气人就容易发懒,天气这么糟,俩人谁都不愿意起床,于是就让光溜的身体搂在一起,挤在一个被窝里讲有色笑话——

    “好,这次谁也不许笑!谁笑谁就受罚!”方无应故意正色道,“再讲一个,被独自丢在山坳里头的老和尚的故事……”

    结果两个人总是又笑又闹,把床单棉被弄得乱作一团。

    相当无聊,相当低俗,也相当快活。

    后来苏虹叹息说他们俩真是荒废人生啊!见天凑一块儿就是玩,吃喝玩乐加上妖精打架,尽干些荒唐事儿,这么长时间了俩人一件正事也没做过。

    “可是你要干什么正经事儿呢?”方无应眨眨眼睛说,“人生不就是用来荒废的么?唔,倒是想出一件正经事情来——”

    “什么?”苏虹瞪大眼睛看着他

    “赶紧给我生个孩子吧!”他很热切地说。

    于是苏虹说让他一边儿去,她说自己还没玩够。

    在苏虹面前,方无应似乎从来不肯掩饰自己的爱恋,苏虹常常说他可以去参加“没脸没皮”大赛,还可以参加“粘糖豆”大赛,肯定都能拿冠军。

    但是方无应说,后一项比赛必须让“革命伴侣”苏虹同志和他一起参加,因为他坚决不愿和别人粘糖豆。

    他们的确像两颗黏哒哒的糖豆,在家里的时候,半个小时互相看不见,他们就会去找对方。俩人在一块儿多久也不嫌腻味,那种感觉,就仿佛这生活越尝滋味越有味儿。

    因为苏虹也喜欢方无应,无论是可以靠在一块儿开玩笑的那个,围着围裙烧茄子的那个,彻夜整理出工作材料的那个,还是在她耳畔轻轻喘息,用鲜卑语唤她“卿卿”的那个……

    知道他们要结婚的女友对苏虹羡慕不已,因为方无应实在可以算个金龟婿。

    但如果说,挖开这男人的表面,又有多少人的敢去探究那里面的黑暗呢?

    没人知道,那是何等漆黑的渊涂底端!

    那颗心所踯躅多年的地方又是多么凶险而阴沉,甚至不见一丝生机……

    有些什么,迄今仍横亘在方无应的心中,它们就像泛着毒气的沼泽,静静潜伏于某处,表面长满了诱人的青草,平时没人注意到这些沼泽,它们也一声不响,就仿佛不存在。但是时间久了,它们就慢慢自暗中张开嘴面,一面喷着毒瘴,一面险恶地等待着等这男人随时不慎,一脚踏进去,然后万劫不复……

    起初苏虹完全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