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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穿越不当工作第38部分阅读

…”

    沉默。

    “……让人想起一句诗:‘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苏虹说完,又笑起来,“啊,抱歉抱歉。”

    那诗的第一句是:昔有霍家奴,姓冯名子都——此诗多少与霍去病的异母弟弟霍光有关。

    卫彬会意过来,他道:“抱什么歉?”

    “唔,没什么——最近我好像总得罪你。”苏虹苦笑。

    再度的沉默。

    “其实,我也不记得我的妻子了。”

    卫彬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苏虹吃惊!

    车里没开灯,司机开着的收音机里,唱着老上海的旧调子:《何日君再来》。车窗外,天空在茂密阴暗的树木衬托下显出入夜的莹蓝。

    “她是……是什么人?”苏虹小心翼翼地问,她的心不禁怦怦跳,因为历史上有关这个女人,一个字的记载都没有。

    “不是什么人。”卫彬淡淡地说,“一个卑贱的女奴。”

    苏虹不太敢继续问了。

    卫彬将有些走神的眼睛转向街面,一辆停在阴影处的车里,橘色路灯匆匆,映出两个拥抱的身影。

    关于儿子的母亲,卫彬不想和苏虹多谈。

    那不仅仅是因为他不愿和外人谈及自己的过去,更多的则是因为,他甚至搜寻不出多少有效记忆。

    他能回忆起的,只是光影和声音,还有气息……黑暗中,有人掀帐登床,轻轻卧在他身边。昏醉沉沉中,他发觉来者,于是顺势翻身搂抱住来人温暖芬芳的赤裸身躯,一时动了情兴。

    他知那是姨母卫子夫送来的女奴,这种专供“侍寝”用的女奴,姨母曾命人送来好几个,都是面容姣好,身形温婉的年轻女孩。

    但没有哪一个的脸,能让他记得十分清晰,他根本没那份心。

    云雨方歇,他含混地问:“……叫什么?”

    “……蔓儿。”女子低低的声音。

    后,再无声息,他只记得五更三刻的低沉街鼓萦绕耳畔,怀中女子温热的肉体令人贪恋。

    那是他唯一记得的一个名字,如蔓草般随处可见的女奴,美丽却毫无地位,孩子生下来就被抱走,不能给她亲自抚养,因为她只是个低贱的女奴,而他是大将军。

    很快,苏虹的家到了,她下了车。

    “再往哪儿?”司机回头看看卫彬。

    “前面那个十字路然后……”他突然停住,又改口,“不,请您直接开好了。”

    “直接开?开到哪儿?”

    “……麻烦您,到港口公园。”

    司机从后视镜里疑惑地看了卫彬一眼,又看看表:11点25分。

    但他仍然没说话,只发动了引擎。喇叭里的《何日君再来》早就换了热闹的周杰伦,大众车微微喘息了一下,如同一头森然的兽,悄无声息潜入夜色之中。

    卫彬重新靠回后座上,呆呆望着黑洞洞的窗外。

    他今晚,有点不太想马上回家。

    第百二十三章 目的地:南宋

    次日上午,卫彬找到了林兰,郑重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她。当得知是那块玉坠引起了屏蔽漏洞,林兰也有些惊讶。当日她留下的定情信物,却搅得人家一整个部门不得安生,这让林兰多少有些感到抱歉。

    “也就是说,眼下只有一个办法:把那块玉坠拿回来。”卫彬说,“所以我们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非得我去么?”她低声说,“可我不想去。”

    “如果你不肯去,我们只好让苏虹过去。”卫彬耐心解释道,“但这其中有诸多不便,更重要的是,苏虹没有你熟悉辛弃疾。”

    “……”

    卫彬想了想:“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原本不该来麻烦你。但是事出紧急,如果你能给予协助……”

    “……我什么都不会。”兰说,“也不知道怎么说话,我学商管的。”

    卫彬苦笑:“没关系,至少你学了一些南宋官话对吧?其它的事情有我在,只是在我不便于出手的时候,得需要你帮忙。”

    又沉默良久,林兰终于点点头:“好吧。”

    翌日上午,林兰来了局里。

    她需要签署一系列保密协议,以及得临时补充相关知识和安全常识。

    雷钧问卫彬,就他们俩过去行不行,这是人数最少地一次行动。虽然都有植入皮下地微型定位器,但是雷钧仍然不太放心。

    “足可以了。”卫彬说。“如果是以亲眷地名义,人多反而让辛弃疾起疑。”

    他林兰是以表姐弟地名义过去的。

    雷钧沉吟片刻。道:“其实我还担心另外一件事。”

    “局长是担心林兰过去了就不肯回来?”

    雷钧点点头:“她原本就想跟过去。这次正好遇到了机会……”

    卫彬想了想:“原先的许可证在法律效应上仍然可用。如果情势允许,她又坚持,那也不碍事。我随身携带清洗记忆的药物只要把她放在南宋人的圈子里,行为认知方面的矫正自然就能慢慢完成。总之我会把玉坠带回来的,除此之外,应该不会出现多大的损失。”

    雷钧想了想,点头道:“好,那你斟酌着办吧。”

    若是换了别人雷钧恐怕还不会如此放手,但既然卫彬认为自己独自一人能够操作也就没必要再嗦了。

    没有什么事情是卫彬干不来的,这是全局人的共同认知。

    在他们谈话的隔壁房间,林兰更换了古装:淡黄铯绢布狭领长祅上,套着一件橙红色合领半袖背子,背子上则是七彩丝线绣成的缠枝花纹,深红色长裙间束着一根带宫绦的赭褐色腰带。发髻再高高梳起,沿着髻腰插着一小溜顾盼莹然的金玉首饰一眼看上去,就是个家世良好的南宋女子。

    “真古怪,这一身……”她对着镜子看了又看。

    苏虹笑道:“有什么古怪的?如果当时嫁过去,就日日穿这样的衣服了。”

    那时候俩已经无话不说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林兰叹了口气:“我算明白古人每天忙些什么了,就这身衣服穿戴整齐,都得费两个钟头。”

    “你以为现代化妆就不费时间?”苏虹说,“我同学,早上五点起来化妆,八点才能出门,经常为此打的。”

    林兰笑起来:“女人就是这么麻烦。”

    苏虹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背:“说得好像你不是女人似的——首饰什么的,千万要小心不能遗失,不然有的麻烦。”

    林兰点点头。

    那一刻,西装裙的女子站着古装女子身旁,穿衣镜里映出两种仿佛截然不同的人生。

    苏虹望着镜子里的她,忽然轻声问:“……后悔么?”

    林兰怔了一下,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怎会。”她轻轻摇头,“我的人生一向如此:落子无悔。”

    “骄傲的家伙。”苏虹微微苦笑,拉了拉她的胳膊,“好了,下面告诉你用餐顺序和行礼规则。”

    出发之前苏虹告诉林兰,卫彬是绝对值得信任的人,“别看他比你年轻”,苏虹笑了一下,“老虎不发威,别真当人家是hello  kitty哦!”

    “……可毕竟还是个应届生呢。”林兰苦笑,又想起她在银行里喊卫彬“恩人”,对方年轻的脸上露出的尴尬神色。她暗想,难道让一个二十几的毛头小伙子来保护自己?

    振荡渐渐停止,白雾散去,眼前的一切,让林兰吃惊!

    就在前一秒,她还处在一间现代装潢的房间里,只不过眨眼间,自己竟然来到了一片广袤的平原上!

    “……这、这是哪里?”她不由颤声问。

    “南宋。”

    旁边的年轻男声让林兰回过神,她见卫彬取出仪器,过了一会儿年轻人抬起头来:“淳熙六年。不过这里不是南方,而是山东。”

    林兰一愣:“那不就是在金人的控制范围内了?”

    卫彬收起仪器,点点头:“是靠近江苏的地方,不过仍然在金人的地盘上。先找到人群集中地,再慢慢打听吧。”

    俩人便开始往南行,林兰边走边看,她没有感到丝毫的恐惧,却觉得新奇不已!最大的变化是空气,虽然这东西无臭无味,但新鲜与否,人体还是最敏感的。

    “有何感受?”卫彬回头,饶有趣味地看她。

    “……缺乏规划,连像样的道路都没有。”林兰提着裙子,一面费劲前行,“不知为何,有一种强烈的失控感。”

    “现代社会什么都是控制好了的,丧失了控制,人也变得惶恐了——鞋子不适应么?”

    “嗯,脚板太软了。”林兰苦笑,“而且我没穿过这么复杂的衣服,总有点不对劲的感觉。”

    卫彬想了想:“我倒是觉得高跟鞋比布鞋更可怕。”

    “啊?哪里可怕了?”

    “……不是可以当凶器的么?”

    林兰噗嗤笑起来。

    “还有一点发现没?季节也不对了。”

    林兰突然站住,四顾看了看,白杨的叶子凋落了大半,一阵风来寒意蚀骨。

    “啊,真的!咱们那边还没入夏,可是南宋已经到深秋了。”

    “季节似乎是相反的。”卫彬说,“如果再晚点来,就是冬季了。”

    “难道说,古代其实是在南半球”

    卫彬笑了:“你把绵羊国和袋鼠国置于何处啊?”

    林兰耸耸肩:“反正它们都没有古代可言。”

    “于是就可以随意霸占人家的地盘?……”

    好像到此刻人之间的氛围才稍稍轻松了一些。

    “哦,我以为你是不会开玩笑的人呢。”林兰打趣道“总是那么严肃。”

    “严肃?”卫彬停下来,疑惑地看着她,“我?”

    “可不是?好像永远身负着国家使命似的。”林兰故意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放松一点。”

    卫彬愣了一会儿,才转继续往前走:“……我习惯了。”

    “什么?严肃?”

    “……身负国家使命。”

    以为他在开玩笑,林兰再度起来。

    俩人就这么边说边走,大约前行了四十多分钟,忽然卫彬停下。

    “……有人来了。”

    林兰莫名其妙看着他!她完全没听见任何声音。

    “马匹,十几匹马,人很多还有啼哭声。”卫彬的神色郑重起来,“从西北方向来。”

    林兰朝着西北方向仔细看了看了茫茫的地平线,她什么都看不到。

    “哪有人?”她困惑地看看卫彬,“我什么都没听见。”

    “你的耳朵被播放器给毁了。”卫彬快速说完,又拽了一下她,“得赶紧逃!”

    林兰有点不服气,刚想反驳,这时候,她看见西北方向的地平线上,起了一层淡淡的烟雾,似乎是什么搅得尘土飞扬!

    她惊诧万分地望着那一大片烟雾,它升腾得越来越高,竟至弥漫了整个西北天空!

    “……是金人!”卫彬咬牙道,“糟糕!这儿没有可以藏身地方!”

    的确没有,他们当时身处的是一片广袤平原,没有供躲避的小丘或者灌木树丛,以身在马背上的高度,短时间之内他俩无法逃出金人的视线!

    逃,已经来不及了,十几匹马疾风般卷至他们跟前,只见马上之人全都是金国兵卒打扮,有的怀中还胁持着女性,那些女性被紧紧捆着,连哭带喊,甚是凄惨!

    “……哪来的?!”为首一名头领,将马奔至卫彬他们面前,勒住喝问。

    卫彬看看林兰,那一个早就吓得面如土色!

    “兵老爷,我们是走亲戚的。”卫彬装出一副怯懦的样子,他的金国语言也不太熟,听起来倒像是当地百姓的口音。

    马上那人冷冷看看他们:“走亲戚?行啊!小子,你自己去走亲戚吧!给我把这女的留下!”

    他这话一说完,身后几个金兵大笑着跳下马来,闯到面前就要伸手去抓林兰!

    就在其中一个的手即将抓住林兰胳膊之际,一柄刀凭空冒了出来!

    “放开她!”卫彬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慑人!

    那金兵惊奇万分地望着他,似乎完全没料到会被一个当地百姓威胁!但当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便勃然大怒!他一把抓过林兰:“老子就是这片的头儿!谁敢不服……”

    他的话还没说完,卫彬手上的刀,轻轻巧巧划进了他的胸口!

    “噗!……”

    淋漓的鲜血溅了林兰一身!

    卫彬一把拽过她:“后退!”

    几个发呆的金兵突然清醒过来!纷纷亮出了兵刃!

    厮杀是在一瞬间展开的,林兰万分恐惧地望着眼前这一切!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遭遇这么危险的境地,然而此刻,一个比她还小六七岁的年轻人,正被一伙凶残的古代侵略者围攻!

    ……是真的在杀人!

    林兰的脑子完全木了!

    她从未想过,来到南宋才不过一个小时,就不得不面对残酷的杀戮!

    她的目光移向刚刚倒地的尸首,那人的胸口被卫彬的刀弄出一个大洞,汩汩的血往外流淌着,身体扭曲成了奇怪的角度……

    林兰差点吐了出来!

    就在这时,从西南方向又冒出了一群骑马者!

    只见他们蒙着面,身形却快似鬼魅,奔至近前林兰才发现,这些人一个个全都持着刀剑,很快他们便加入了恶斗中!

    林兰在一旁,她被吓得出不来声,但即便如此,她也发觉:来人是在帮着卫彬战金兵!

    因为有了这批不知名的生力军,战斗并未持续多久,约莫十多分钟之后,十几名金兵系数被斩杀,血肉模糊的尸体,滚落了一地……

    每一个人的刀,都垂下来了。

    静默。

    气息的流动间,只能听见咻咻风声。

    那些本来被吓呆了的妇女,此刻反应过来,又都发出轻轻的啼哭。林兰第一个清醒,她飞快奔向那些尚被捆在马上的妇女!

    “别哭!这就给你解开!……”

    她用不太熟练的南宋官话安慰着她们,一面费力试图弄开粗如婴儿手指的麻绳。

    卫彬和那几个蒙面人也被她感染,都奔到马匹前,用刀弄开绳索,将一身尘土、泪痕满面的女子解救了下来。

    被解救的女子一共有八名,她们纷纷伏地,向救了她们的这群人叩首。

    “不用这样,快起来吧。”林兰扶起她们,“现在还能回去么?”

    其中一个女子哽咽道:“爷娘尚在家中……”

    “那就赶紧逃吧。”林兰道,“别再让金兵抓住了!”

    她目送着女子们三两结伴,蹒跚离去,这才叹了口气。

    一个蒙面人看看卫彬:“……这都是鞑子兵‘打野草’抢掠来的良家妇女。”

    “现在该怎么办?”卫彬看看那蒙面人。

    “离开此地。”蒙面人道,“这儿的事很快就会被暴露,你二人不可久留。”

    “唔,可是……”

    蒙面人看看他,忽然笑道:“小兄弟,若方便的话,能否到鄙人寒舍一叙?”

    他说完,对身后人做了个手势,一人跳下马来,将自己的马匹牵至卫彬他们面前。

    卫彬看看林兰,心想反正暂时找不到辛弃疾,不如跟着这批抗金的人探听一下。

    他点点头:“好。”

    第百二十四章 纵使相逢应不识

    那群蒙面人为首的叫陈胥,是秘密抗金组织的领袖人物,而他的表面身份,却是个绸缎庄的老板。

    后来镇定下来,林兰暗地开玩笑说陈胥对卫彬“一见钟情”,他被当时卫彬孤身一人与十几个金兵奋战的情景给震撼住了,这绝不是一般老百姓能干出来的事儿。

    “你们都是这样的?”林兰有点好奇地问。

    “什么?”

    “呃,就是……”林兰迟疑了一下,“会武功……那样的。”

    卫彬深深看了一眼:“你是想说杀人吧?”

    被他一语道破,林兰有点尴尬,但她仍然点点头:“很让我意外——”

    “防身的本领,工作人员都必须学习的。”卫彬说,“至于我……”

    没再说下去,林兰也不太好问了。

    陈胥对卫彬十分之欣赏,一心想将他留下,希望他能成为抗金组织的成员。

    卫彬告诉他,目前自己不能留下。他要送表姐去南方寻找姨父一家。“他们在前两年的流民队伍里失散了。”卫彬解释道。“近得了消息。有人在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