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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穿越不当工作第34部分阅读

    的人。

    “啊。方滢你回来了……”苏虹有点尴尬地松开原本抓着方无应的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

    “嗯。不过等会儿还要出去。”方滢说完。看看方无应。她改了鲜卑语。“有吃的么?”

    方无应似乎有点不太高兴。

    “还有一些,不太多了。”他也用鲜卑语说。“等你两个晚上都没回来,今天我不敢做太多的饭。”

    “没关系。”方滢笑起来,“我吃两口就走。”

    “又去哪儿啊?”方无应问。

    “去见个朋友。”方滢一边说一边往厨房走,“对了,今晚可能就不回来了。”

    “又不回来?”方无应皱起眉头,“阿姊,你这一个礼拜有四天不在家。”

    “啊,那有什么关系么?”轻快的笑声从厨房传出来,“阿姊不在家,你就睡不着么?”

    眼看着方无应有要发火的迹象,苏虹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别吵架,有话慢慢说。”她低声说。

    正说着,方滢从厨房出来,她端着一个浅盘,边小口吃着饭,一面瞟了瞟电视:“在看什么?”

    “很有趣的东西。”苏虹笑着说,她也顺势改了鲜卑语。

    “怪怪的,看不懂。”

    方滢索然无味地收回目光,她看了苏虹一眼,又看看方无应:“这不是有人陪着嘛,干吗非要我在家?”

    方无应更不悦,他捧着水杯道:“和那没关系。你总不在家,我很担心你,阿姊……”

    “哎呀行啦,出去玩嘛,有什么呢?”她笑道,“就算留在家里也是和你拌嘴。”

    “阿姊,我有故意和你拌嘴么?”他冷冷道,眼睛盯着电视机。

    “……没有。”方滢漫不经心把最后一点饭划拉进嘴里,“阿姊可没本事和你拌嘴,也只有听你骂人的份。”

    她说完,看也不看方无应一眼,转身进了厨房。

    方无应重重地把杯子搁在茶几上!

    苏虹忽然觉得有点不自在,她觉得自己好像身处在一个吵架的场所里。

    过了一会儿,方滢从厨房出来,她拎过扔在柜子上的坤包,然后去了门口鞋柜。

    气氛不好,大家都不说话,苏虹尴尬极了。

    谁知不一会儿,方滢又探身进了客厅:“对了,苏姐……”

    她靠在门上,右脚穿了一只花边窄跟的高跟凉鞋,另一只则用手指勾着。

    “小心这家伙哦。”她笑眯眯地看看苏虹,“被我弟弟缠上了,可是相当相当麻烦的事儿,前车之鉴很多的。”

    苏虹勉强笑了笑:“哪里,他很好的……”

    “哈哈,那是当然!”方滢也笑,“谁会说我家冲儿不好?对了有个电视苏姐你看过没?《everybody loves rayond》。”

    “美剧。老片子了,挺好看的……”

    “嗯,不过到了这儿呢,就得改一下了。”方滢笑笑,“该叫everybody loves paul才对。是吧冲儿?”

    她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冷,鲜卑语里又夹杂着英语,听起来古怪之极。

    苏虹担心地看了看方无应,他仍旧盯着电视机,脸色却相当难看。

    方滢的关门声消失了很久,方无应仍然没说话。

    苏虹干脆关了电视机,客厅顿时安静了下来。她就这么默默陪着方无应坐在沙发上,静听挂钟滴答的声音。

    “……你是不是觉得这很滑稽?”方无应突然说,“我和她,到底算什么关系?”

    苏虹不知如何开口,他们明明是严守“长者为尊”传统理念的姐弟,但刚才的对话,却活像叛逆期敌意深重的女儿,和她那被气得无法回击的父亲之间的争吵。

    “开始一个月还行,时间越长越不对劲,总吵架。”他继续说。“功课不用心,状况适应不良又不肯听我劝,我除了供给她消费,别的什么都帮不了她。”

    “她也不想你帮。”苏虹说,“如果你来帮她活着,那她自己算什么?”

    方无应点点头:“我不能像阿爷阿娘当年那样给她教诲,我没资格,也办不到。一说多了,她就说我不把她这个姐姐放在眼里。”

    苏虹端起茶杯,默默喝了一口。

    “她比你软弱得多,你得体谅她这一点。”她轻声说。

    方无应愣了一下,苦涩地笑了笑:“是么?可是她伤起我来,向来都不留情面呢。”

    “……”

    “她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苏虹努力解劝道,“你别放在心上。”

    方无应的表情像是陷入某种沉思,然后才慢慢地说:“她刚才说我‘很缠人’,这话以前也说过,在我母亲面前。”

    “是么?”

    “嗯。说我缠上谁就不肯放,死缠烂打至死方休。缠死了眼前这一个,就再去找下一个……”

    “什么?”苏虹一时没听清。

    方无应冲她笑:“她说我喜欢上谁就会去缠谁,说我最会这一套了。对方要么就被我缠死,如果为了活命不得不挣脱出来,那就成了对不起我的大恶人。然后我就再去找下一个目标。”

    “……”

    “她说,我对谁都是这样:对她是这样,对母亲是这样,对二哥是这样,对苻坚也是这样,现在对你……还是这样。”

    苏虹的心里,咯噔一下!

    苻坚……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苻坚”这个名字在她和方无应的关系里是无可回避的,毕竟那是方无应怎么都绕不过去的一段个人历史。但苏虹一直在尽力避免提到这个人,她知道对方无应而言,伴随着这个名字的,是太过复杂以至根本无法说清的情绪。

    她从来不认为方无应是同性恋,也不认为他到现在还爱着苻坚不肯忘记,那都是不可能的。但如果说完全不担心这个名字带给方无应的影响,苏虹也并无这么大的自信。于是此刻,她的心里,再度翻腾起那个模糊又清晰的影子……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是这样的,或者说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直到她这么说。”方无应看着苏虹,轻声说,“苏虹,你觉得我真是这样的么?”

    他的神情里有点惶恐。

    苏虹没办法立即回答,她只是握住方无应的手,半晌,才说:“我没觉得你缠着我。可就算你缠着我,我也很高兴的。”

    她看见方无应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黯淡的光芒。

    “我知道我这方面有问题,虽然知道,但也不知怎么的……不知怎么的就是改不了。”

    “你没有问题,方滢她有她的个人原因,你以为她自身没有伤痕么?……”苏虹温柔地看着他,“你得考虑到这一点。”

    “她还是把我当成弟弟,可我却不知道还怎么把她当姐姐。”方无应疲惫地揉揉额头。

    “你觉得该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她嘛。”

    “可她是我姐啊,眼下,我就剩她这一个亲人了,我怕她生气……”

    苏虹凝视着方无应,忽然有那么一瞬,她产生了某种错觉:面前这个男人并不是实际生存年龄远远超过三十岁的方无应,而是那个生怕重视的人不爱自己的十四岁少年,那个她亲眼见过的,锐气惊人,绝美干净却易碎的玉娃娃慕容冲……

    然后她就笑起来,就把脸靠过来,低声说:“问你一件事。”

    “什么?”

    “往后,我可以也像方滢那样,叫你‘冲儿’么?”苏虹说。

    方无应有点惊愕地看着她,半晌,才道:“……当然。”

    “可你别叫我‘苹儿’,我就怕听那个……怕到死。”

    方无应会意过来,他终于笑起来:“知道了。”

    然后他们开始接吻,男人的嘴唇柔嫩湿软,带着一种坦然纯洁的天真无邪。

    这就是方无应和李隆基的不同。

    苏虹终于发现了这一点: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如果是李隆基,他是绝对不会在宠妃面前示弱的,他绝不会坦言自己的问题然后苦苦思索解决办法,他更不会把自己心痛和羞耻的一面暴露给她看……

    对苏虹而言,那个她陪伴了二十年的男人更像是个父辈的存在,他可以和她说一切风花雪月欢愉快活,却不会吐露一句真心的苦恼与恐惧,甚至他还掌握着剥夺她生命的权力。他们从未平等过。

    但方无应并不是这样。

    他有弱处,有羞于见人的过往,有让他自己都惊惧的性格缺憾……这些他都让苏虹知道,不试图去矫饰,并且希望能从两人天性的不同中,寻找出解决的办法。他的专注心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万能,而是为了更好的让对方弄明白自己,以及去更深地理解对方。

    他是真正勇敢的人。

    苏虹深深喜欢这样的方无应,尽管相处时间越长,她越能感觉到这男人的诸多矛盾之处,多数时候他是能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少数时候,他只是个满心惶恐的小男孩,怕人家不爱他,怕人家不把他放在心上。

    “喂,和你说个秘密……”

    “什么?”

    夜里,方无应侧过身望着苏虹,柔软的白月光铺陈在他光滑赤裸的背部,像条忘记流动的蜿蜒的河。

    “其实,我是个乏味的家伙,既不聪明也不能干。”方无应用清澈动人的黑眼睛望着她,“真正的我很难看,脑瓜不好,浑身都是毛病,还被所有人瞧不起。”

    苏虹的内心,掠过一阵滚水般的悸动。

    “也许,我根本就不合你的心意也说不定……”

    他说这些的时候,目光却万分温柔。

    然后,苏虹自被单下探过胳膊来,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没关系。”她小声说着,凝视着他,“这都无所谓的,我喜欢我的冲儿,什么时候都喜欢。”

    “真的?”

    “嗯。就算最后落得穷困潦倒,甚至去摆地摊,还经常被城管追得满街跑……”苏虹说着,轻声笑起来,“不过呢,只要是你,就可以了。”

    她看起来是那么快活,满足,像个天使。

    方无应忽然紧紧抱住苏虹,他的身体,暖如泪水。

    第百十章 清河公主的烦恼 (a)

    小杨曾经说过他要去追求方滢,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在看了很多本《恋爱秘笈》之类的玩意儿之后,小杨学着那些书里的建议,开始给方滢送花,送漂亮的礼物,送女孩子们都会喜欢的东西。

    起初大家都把这事儿当玩笑看,包括方无应在内,但他从不说阻止的话,更不表现出困惑,他说方滢虽然是他姐姐,可是姐姐的事儿自己管不着,也不能多嘴。

    大概小杨的不屈不挠终于感动了方滢,俩人真的出去约会了。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后来有人问起小杨,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很尴尬地挠挠头,说,果然是公主,对方的消费他根本负担不起。

    “和她站在一块我自惭形秽。”小杨笑嘻嘻地说,“总算明白了啥叫门当户对。”

    既然小杨这么说了,大家不好再继续问,是以,小杨其实并未将真正的原因说出来。

    约会了几次,小杨这才发觉他和方滢根本谈不来,俩人的所思所想,完全不一样。小杨隐约感到,这女孩子虽美丽,但能拿出来交流的思维范围却非常狭窄,就好像她来到这广博的新世界,只贪婪地将表面浮华全都看在眼里,却不愿真正去思考这其中的含义和原因。

    方滢和方无应,除了五官神似之外,其实是性情毫不相似的一对姐弟,小杨在方滢身上,并未发现他所仰慕的队长的那些优点:热衷于思考和吸收,对世界的认知度高,独立性强,以及敏锐体察他人等等。

    不过因为和小杨认识了,方滢渐渐的也开始接触平衡处的其他人,局里人不多,家属什么的彼此都很熟悉,比如雷蕾和以前的小鹏,基本上大家全都认识他们。

    偶尔方滢也会来局里。好像自从苏虹和方无应在一起之后,她接触苏虹就比以前频繁了一些。那次她来局里。正好是个下午,苏虹往研究所里送资料去了。办公室里只有小武和卫彬。

    既然没找到苏虹。方滢有点无聊。她看看手机发现电池不太够了。就找小武借个电话打。

    小武把座机给她,又告诉她控制组的电话号码。方滢笑嘻嘻地说了声谢谢,抓过了听筒。

    “喂?我是方滢。我找我家冲儿。”

    这是方滢特有的通话方式。她和控制组的人也这么说话。

    小武看着她。方滢当时背对着他靠坐在办公桌上。短裙臀部上的口袋里,露出半个火柴盒。小武注意到那上面写的是“莹火酒吧”。

    “……啊?他开会去了?难怪手机怎么都打不通,哦,谢谢了。”

    方滢挂了电话,将话机交给小武:“……他可真忙。”

    “没找到?”小武问。

    方滢撅着嘴,跳下办公桌:“开什么会去了。算了不管他。”

    她那天穿得很清凉,却仍然披散着长发。偶然发现指甲的蔻丹有点点脱落,方滢“呀”了一声,皱了皱眉。

    “在这儿吃晚饭么?”小武问,“苏虹可能还得半小时回来。”

    “不了,晚上还有事。”方滢笑嘻嘻摆摆手,“我等不了那么久,本来只是顺道过来看看她。”

    她说着拎起包,冲他们做了个bye的手势,就转身出了办公室。

    房间里,再度安静了下来。

    一直没抬头的卫彬,突然开口道:“可够方无应受的。”

    “啊?”小武一时没反应过来。

    “看着她我就头疼。”卫彬看看小武,他小声说,“要是我摊上这么个姐姐,早晕死八百遍了。”

    小武笑起来。

    “我听小杨说,方滢花起钱来吓死人。我看啊,方无应就等着破产吧。”

    “花钱只是一个方面。”小武摇摇头,“我觉得问题的根本在于,俩人很多界限都没划分清楚。”

    “嗯。不过这话方无应肯定说不出来。他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怎么都不对。”卫彬继续说,“要是男的还好办一点,偏偏是个姐姐……”

    也难怪他会不习惯,小武突然想,卫家,从卫君孺到他母亲卫少儿,再到卫子夫……这群女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卫彬已经习惯“女性不该输给男人”这类概念,因为他就是在这群出色的女性中成长出来的,卫家整体的风范,奠定了卫彬心中对异性的认知。

    他会觉得方滢让人头疼,这一点都不难理解。

    “汉唐的女性明显更强悍。”小武说,“唐代宫女甚至能联手捶杀几百斤的壮和尚(薛怀义),可是明朝后期,十六个宫女都勒不死一个嗑药的(壬寅宫变)。时代变弱,人也就跟着被削弱了。这也不光是个人体质问题,你得考虑背景。”

    “可我看她弟弟挺好的。”卫彬嘟囔了一句。

    “得给方滢一点时间。”小武叹了口气,“她的过去也很不易啊。”

    那天晚上照旧轮到小武值班,一夜无话,早上雷钧来上班的时候,和苏虹闲聊说刚刚撞见方无应急匆匆往大门口走。

    “怎么回事?”雷钧问,“人家上班往里进,他怎么往外走?脸色还那么差。”

    “还不是为了方滢?”苏虹摇摇头,“一夜没回家,手机也打不通,方无应快急死了,他来局里请了假取了车就去找他姐姐。”

    “啊?要不要报警?”雷钧也有点慌。

    “都过了十八岁了,而且才晚上。”苏虹说,“方滢也真够呛,一个礼拜四、五天不着家。”

    小武在旁边了,插了一句嘴:“昨天下午她来找苏姐的,你不在,我后来忘了说了。”

    苏虹一愣:“是么?”

    “嗯,而且昨天她给方队打电话来着,她手机没电了,方队长在开会又没法接电话。”

    苏虹点头:“都凑一块儿了。我得给方无应说一声。”

    小武想了想,没再说话。

    出了局大门,他没有立即回家,却坐上了一辆和回家方向相反的公共汽车。小武是想起了昨天看见的方滢口袋里的那个火柴盒。

    莹火酒吧。

    他知道那个地方,在市里酒吧集中的区域,小武去过一次,他和苏虹就是在那里找到的大太监王振。他记得那里面甚至还有卖k粉的,一群小青年围着在地上打滚的王振放肆狂笑……

    车到了站,小武下车,往巷子里走。这里原本是一片租界,很多十九世纪的老房子,后来就都改成了酒吧,成了城市里狂欢的地方。

    说实话小武不喜欢这种地方,他也从来不来这儿。娱乐场所之类的,他唯一能忍受的是清吧,对那种被药和狂欢氛围给弄得丧失自己的地方,他一直就望而却步。

    凭着记忆走了十多分钟,小武一家一家地找着门牌。他也不能断定这么做能找到方滢,不过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