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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铃铛第14部分阅读

见了,这才回身来看玲儿,却见玲儿就站在身边,正在目不转睛地瞧着自己,瞧得自己一个心慌,随即嗔怪道,死丫头,你想吓死我啊。

    唉,玲儿故意夸长地叹了口气,把目光从欣莹脸上收回,去看那双彩蝶的方向,当然早已没了踪影的。玲儿心里也清楚,不过是故意做给欣莹看。

    这主仆二人皆是极其聪慧之人,用个形容词作比方:眼睫毛都是空的,拔下一根来能当哨吹;再加上平时形影不离,彼此一个动作,一个语气助词,就能把对方的心思揣摸个八九不离十。玲儿这一叹,又一看,欣莹便知道这是小妮子在故意戏耍自己。心里虽然早已是水清如镜,可这嘴上还是硬要问上一番,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安下心来。

    你这机灵鬼,叹的什么气?欣莹问这话的时候,故意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呀,突然想起了一首诗,那诗怎么说来着?好像是。。。 。。。哦,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情不情的,你懂什么,你呀,离那个“情”字还远着呢。欣莹说着,用手指点了一下玲儿的鼻尖。

    我是远着呐,可有人此时正在为情苦恼。玲儿说完,不无得意地看着欣莹。

    第六十一节 误入迷途

    有话快说,别老拐弯抹角的。欣莹虽说是在问话,却也不忘端端小姐架子,免得面前的玲儿老是绕来绕去,不入正题。

    小姐,我是在替赤月魔君叹气哀愁呀。想那赤月魔君对你一往情深,念念不忘;可你却毫无动心,对那魔君带搭不理。人家可是在你的父亲魔尊面前亲自许过誓言的,这辈子非你不娶哟。

    哼,欣莹听玲儿说完,不屑地低哼了一声。你还是叫他赤月恶魔吧,法玛大陆上的人们都这么叫他。他对我一往情深?我才不稀罕,谁知道他打的什么歪主意。赤月恶魔早就欲想称霸整个法玛大陆,他的野心盖过环宇,世人尽知。只因父亲力量强过于他,才不得不临时夹起尾巴百般讨好。莫说我对他本就没有半点情愫,就算有,也不能嫁给他。谁知他在这其中安的什么心机,也许是想假这层联姻关系继而要扶父亲,也许是想等到我人老珠黄之时再去另结新欢;总之,他那所谓的感情里必定掺杂有太多的阴谋诡计。

    那,人家赤月魔君。。。 。。。哦,不,是赤月恶魔,人家赤月恶魔要是真的终身不娶呢?

    他娶不娶关我什么事?我又从没答应过他什么?不过,这赤月恶魔好像已经有一年多没来封魔殿巴结父亲了,听说他在暗自练什么魔功,这会儿说不定已经走火入魔,离翘辫子不远了。

    小姐,就算你不肯嫁给人家,也不用这么咒人家死吧,未免显得太不礼道了。

    他死了才好,法玛大陆上也就少些生灵涂炭。算了,别老说他了,搞得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欣莹说着,扭头向四周看了看,哎呀,都是你不好,提什么赤月恶魔,光顾着和你说话了,我们现在这是走到哪了啊?

    玲儿不服气地回了一句,明明是自己走路的时候心不在焉,到头来却把过错推到我的头上。话虽这么说,玲儿此时也和欣莹一样,扭头四顾,只见遍地林木荆棘,杂草丛生,路是早就没有了的,回身向着刚才走来的方向去看,也是灌木陈横,败草遍野,杂七杂八,乱乱蓬蓬,根本看不出哪里有个路径的样子。此时主仆二人只知身在毒蛇山谷,却不知身处谷中何处。

    看了一会儿,玲儿说道,小姐,要不。。。 。。。拿出魔神令,寻个半兽人问问吧。

    不行,欣莹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忘了,我们这次出来是瞒着父亲的,找半兽人问路那还不等于把自己的行踪整个就告诉了父亲。

    可是,我们现在迷路了呀。

    欣莹听玲儿这么一说,也微蹙着眉头,紧咬朱唇。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这样吧,我们就在这里等上一会儿,说不定就有樵夫前来砍柴,我们跟着樵夫走不就行了吗?

    说是这么说,可。。。 。。。玲儿又扭头向四周看了看,这里既没有路,周围的林木也没有被人砍伐过的迹象,恐怕就连樵夫也很少来这里。

    主仆二人一时没了主意,便都不再说话。

    只去看那日头,此时日头已经划到了西天,从天边处,涌上大团灰黑的云朵,像是千万匹奔腾的烈马,翻滚咆哮,只一会儿的功夫,就将日头盖了过去。

    欣莹看了那密云中的日头几眼,把目光挪了回来,再次远眺面前的景物,因为心情不似刚才那般焦急,看的也就详细了些。看着看着,欣莹觉得奇怪,又看了一会,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这才扭回头向着玲儿问道,玲儿,你看前面有几棵树,却没有树叶。

    玲儿无精打采地回道,没有树叶,那就是枯死了呗。

    不对,欣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仍在盯着那几棵树。在那几棵树的周围皆是郁郁葱葱的草地,附近也再没有类似的树木。这说明其既不是枯死的,也不是土壤不适造成的死亡。再者,在其枝桠上,还有类似烧焦的迹象,却又不是雷火的自然形态。所有这些表明,那几棵树是被人为焚烧的。如果事情果真如此,则在那几棵树的附近极可能就有通往山谷外的路,就算没有路,我们也可以从种种迹象中寻出些头绪来。

    玲儿在后面听欣莹这么一说,眼睛当时就亮了许多,那我们快过去瞧瞧吧,我可不想困死在这荒山野岭里。

    二人便急急地向着这几棵光秃秃的树身走了过来,那步子,像是在跑。

    这几棵光秃秃的树身不是别的,正是昨天午后仇记用电火结合的魔法所击毙的那棵千年树妖。

    待到了近前,欣莹一看,认得。这不是有着万余年修行的千年树妖吗?看样子,像是被火系魔法所击毙。这个念想刚一露头,欣莹又在心中满是疑惑。迄今为止,火系破坏型魔法只有火球队、暴烈火焰和火墙术三种;但这三种魔法所燃烧后的痕迹均不能使眼前这个树妖呈现出如此形态——已经深入枝杈木质深层。再观这树妖的树身部分,却是毫发无损,看来,这火又是在树冠处直接燃起的,这就排除了火墙的可能性,因为火墙在燃起的同时必须是在陆地之上,也就是说,火墙术这个魔法在创建之初,就与土系魔法有些微妙的不为人知的联系。除去了火墙术,就只剩得火球术和爆烈火焰了,这两样魔法更不可能造成如此大的伤害,那么,这个树妖生前到底是受了什么样的魔法呢?

    欣莹想起了灭天火。

    此前,曾有一位自称是天才法师的人,说自己创出了火系顶级魔法,命名为灭天火。不过,周围人都笑他是个疯子,原于这位法师在自创魔法的时候,整整三年闭门不出,僻谷1冥思。妻子受不了生活重担的独自承担之苦,在一个夜晚和情夫私奔离去。从那以后,身边的朋友和亲人也不断地疏远他,认为其已经走火入魔,不可救药。只有母亲相信自己的儿子定能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用年迈的身躯将家中里里外外的活计统统独揽。当这位法师终于走出屋门,宣布自己大功告成时,母亲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离开了人世,死时手里还攥着一件尚没有完全缝补好的外衣。人们本以为这位法师定会号啕大哭,悲痛欲绝;谁知其看到堂屋内供奉着的母亲灵位后,竟笑了起来,开始时只是嘿嘿地笑,越到后来声音越大,最后竟是哈哈大笑。笑了一通,撞出院门,满街游走,一边走,一边嘴里不住地重复着“我成功了,我是天才法师,我创出了灭天火”。。。 。。。吓得孩子们都不敢出屋。在村中走了两日,这位法师就没了踪影,有说掉到村口河里淹死的,有说走到深山老林里被怪兽杀害的;种种说法莫衷一是,随着这位法师的神秘失踪在小村中盛传一时。渐渐地,在岁月的冲刷下,这段故事也陆续被人们所淡化,而关于那灭天火的传说,直至如今,都是一个迷。

    难道是灭天火有了秘密传人?

    欣莹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很可笑,可是,看着千年树妖那深入木质深层的炭痕,此时的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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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僻谷:取自道语:食草者善走而愚,食叶者有丝而蛾,食肉者勇敢而悍,食谷者智慧两夭,唯有“食气者神明而寿”。。。 。。。

    说白了就是不吃饭,类似于当今爱美的胖姑娘们所惯用技俩:饥饿减肥。

    第六十二节 荒山野岭

    玲儿在一旁见欣莹看着头顶那焦黑的枝杈,看了许久,以为从中看出了什么端倪,便也循着欣莹的目光去看,看了几眼,除了那黑糊糊的表象,却怎么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忍不住问道,小姐,你在看什么啊?

    这是一棵千年树妖,被一位神秘法师所击毙。欣莹终于把目光从头顶的枝杈间挪了回来,投到了前面更远的地方。

    哦?玲儿听完,抬起头来又多看了那炭黑的枝杈几眼。法师我们这一路见得多了,小姐为什么要说他是位神秘法师呢?

    其中原因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只需明白,这位法师的能力甚至可能在我之上。

    什么?小姐,你不是开玩笑吧。连魔尊大人都常说:莹莹天赋异禀,法资不凡,绝非凡夫俗子所能岂及。今日不过见了几根焦黑的枝杈,怎么就如此贬及自己?

    你不知道,我在法学中的修为,只是继承前人学识,照搬形式,虽然每招每式运用起来娴熟之至,不过,顶多也只能算是深谙于心。我曾听说六年前,法玛大陆法师界曾出现一位奇才,名叫仇记,被冠以法神称号;此人在法学上不但能做到驾驭娴熟,而且突破原有法学形式,多有创新,其运用自创的电系顶级魔法狂雷咒,在第六次会战中将祖玛教主身边的五名阴阳法王护卫全部击毙,只此就可见这一魔法招式的历害。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和这仇记在疆场相遇,我想,自己必不是他的对手。

    唉,魔尊大人怎么可能会舍得派自己的宝贝女儿到前线上去呢?玲儿说话的时候,故意拖着长声,表示对这件事情的无需置疑。

    世事难料,如今天尊声名日胜,更有龙血先生和法神仇记两人帮衬,恐怕父亲此生夙愿难狄啊。

    那样不是很好吗?小姐就可以和魔尊大人一起像平常人家一样过那种平和安详的日子了,再也不用整天想着打打杀杀了。

    唉,你呀,真是天真。欣莹说着摇了摇头,就算父亲此时想要罢手,也是停不下来的,法玛大陆上的人们不会原谅他,职业中人也会想尽办法找到他;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难道,就不能给人一个改过的机会吗?玲儿皱着眉头,不舍的问道。

    能,不过要先赎罪,而这个赎罪的方式。。。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没有办法再回头,以现在的形式来看,父亲当年的出发点是个错误,可是,现在再怎么计较这些,也是于事无补,只有按着既定的路线继续走下去。

    话说到这里,气氛便有些阴郁,主仆二人沉默着。周围的天色也已经有些发暗了。

    那,这个神秘法师会不会就是那个仇记?玲儿冷不丁问了一句,似乎是为了打破此时的冷场。

    欣莹听了这话,再次抬头看了看那几根丫杈,随即收回目光,像是在自言自语,不会吧,难道他又自创了一项新的魔法,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仇记简直就不是人了,倒真的应该称他为神。

    暂且搁下主仆二人在这里看着几根焦黑的枝杈胡猜乱想,再说仇记这边。

    昨天乘着暮色好不容易进到了黑密林内部,眼前的景像竟似人间仙境,当下欢喜不尽,喜出望外。看看天色已经擦黑,便在谷内露宿一晚,天明后开始了全方面的搜索和探寻,花了大半天的功夫,将整个山谷内的情况基本掌握清楚,这才带着兴奋不已的心情,从原路再次费力地钻出黑密林,心里寻思着日后若是在这个人间仙境建造一座法学馆驿,供法师界研习讲法,真是最为恰合不过的了。这简直就是天赐宝地,却被我仇记今日寻见,看来,也是命中注定,不从也是不行的呀。

    心情畅快,走起路来都是轻飘飘的,似乎是为了迎合愉悦的心情,此时仇记的嘴里还吹起了口哨,在寂静的山谷中,那轻快的哨音传得很远很远。

    欣莹和玲儿正看着徐徐降临的夜色不知如何是好,隐隐地,就听到有哨声传来。欣莹耳目聪慧,听到后,抑止着欣喜的心情,不事声张地又静听了一会。此时,那哨声越发的清晰了,而且正在向着这边走近,确信不是幻觉后,欣莹这才高兴地扭过头来看玲儿,只见玲儿也和自己一样,一脸的欢喜。二人对视了一眼,就已经明白了彼此想要说的话,便都耐心地等待着哨声向着这边渐渐飘来。

    此时夜色已经初显浓厚,仇记将背包里的松明翻了出来,拿在右手,左手中指与拇指相扣,将中指轻轻地向着松明一弹,一团火苗夹着呼呼地风声,附在松明之上,转眼间就已燃得通亮。仇记举着火把,转过一道树林,就凭着记忆中的直觉向着那棵千年树妖的方向走来。

    没走多久,离树妖还有一二百米左右的时候,仇记就觉得那树妖附近似乎站有两个人,模模糊糊的,看得不是很真切。心想,这一带很少有足迹踏寻,山谷中更是连条路都没有,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难不成也是职业中人,看出了那是千年树妖,想要据为己有?这样一想,仇记的脚步就不由得加快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棵千年树妖啊,可遇不可求,虽然一根魔杖对于自己此时的法力提升已经起不到太明显的作用,不过有总比没有强吧,聊胜于无嘛。再看那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自己举着火把都朝着这边走过来了,仍没有丝毫醒觉的迹象,还和自己刚开始看到时的那个姿态一样;一定是完全沉浸在眼前这不劳而获的兴奋之中,难以自拔,以至于有人在夜色中举着火把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都没有丝毫警醒。

    仇记心里这么想着,越想越气,有一种自己的劳动果实被人活生生占有的愤懑充斥胸腔,便把手中的火把高高举起,想要看清前面两人的模样,无奈夜色苍莽,风力甚疾,那火在头顶飘忽摇曳着,根本泛不起多大的光亮,虽然此时与那两人相隔不过二十米,却仍是不得明里。仇记干脆收回火把,大踏步来到两人中位置前的那人近前,站在其面前不足二米之处,猛地把火把经由头顶向前送出,“呼”地一声举在两人中间,脸上带着很不友好的表情,细细端详此人。

    却看到一张娇艳异常、冷峻无比却又不乏熟悉的脸。

    场面是戏剧性的。

    第六十三节 想吹骆驼

    其实,早在仇记将手中火把举在两人头顶之前,欣莹就已经借着火把的光亮,觉得向这边赶来的人似乎有些面熟,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竟会是那个卑俗势利的儒生。此时经火把这么一照,彼此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即使先前想不到,现在也已经看到了。此刻,欣莹的心情有惊异——真是阴魂不散,怎么我走到哪里都能遇到这个讨厌的家伙——更多的是厌烦,那脸色自然就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了。

    仇记的心情更是复杂之至,这一点,从其脸上的表情转换就可略见一斑:先是怒气满面的,既而是惊愕不已的,再往后就是尴尬非常的,直到此时的满面困窘的。在第一眼认出对面就是那位能用眼睛把自己剜下一块肉来的历害小姐时,仇记也不知是出于心慌还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没个思想准备,手一抖,火把差点从两人头顶掉了下来,忙将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两只手紧紧攥着火把,擎在胸前,眼睛想看欣莹,又不敢看;不敢看,又想看。就那么心在不焉地瞧着胸前的火把,伫在欣莹对面,也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欣莹身后的玲儿此时也把仇记瞧了个周详,心道,我们主仆二人与这书生还真是有缘,居然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