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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铃铛第14部分阅读

    ,也就是二十三岁那年回村时,一时也没个准备,顺路过来探望,结果走的时候只留了一枚银元给二老。还是推脱了好半天,才收下。

    这样想着,没一会儿,两张烤饼下肚,觉得身上不是那么虚飘飘的了,把剩下的几张烤放回背包,收起竹筒,这就打算起身再次去寻找那个夹骨沟。还没等起身,耳边就觉得有一阵莫名的窸窸窣窣的声响,那声响似有似无,像是蛇吐信的声音,细分辨却又不是。莫说以前游历四方的时候,就是刚才这一路,仇记遇到的大大小小毒蛇已经不下一百条,对于其的气息声响早已颇为熟悉。想到这,仇记也不起身,就在原地坐着,屏息静听的同时,眼睛也在不停地四处搜寻着。看到头顶上几片微微颤动的树叶,仇记觉得那声响相比蛇吐信来讲,更像这树叶经微风吹拂所发出的沙沙声,但又不完全是这种声音。倒底是什么呢?冠名法神前,仇记陆续在法玛大陆四方游历近十年,还从没听过这种怪异的声响。那声音微弱得游丝一般,飘荡在仇记身边,若不是仇记法力修为深厚,对周遭事物拥有绝对敏锐的直觉,仅以平常人的听力是根本不可能听到的。

    突然——按我们的观点来说是突然,对于仇记来讲,是早就有所准备,因为在这之前,那游丝般的声响戛然而止——仇记将盘坐的双腿迅疾地蹬开,将上身向后一仰,同时双腿回旋,利用回旋之力将身体的大部分举向半空,就在身体只剩得肩部和脖颈在地面支撑重力的当口,仇记以一道抗拒火环向着身体下方的地面发力,继而利用地面的反弹力量,整个身体箭一般从地面射向空中,双腿用力一夹,将身子吊在一个事先早已看好的树杈上。

    就在仇记腾身而起的同时,几乎是擦着其的头顶,从地下猛地钻出一截粗壮的树根来。那树根粗细和成丨人的大腿不相上下,尖端利刺众多,好似一根狼牙棒,直挺挺地立在那里,没一会儿,“忽隆”一声,又顺着原路缩了回去,在方才仇记坐过的地方留下一个黑乎乎的似乎深不见底的洞岤。

    仇记一看,乐了,敢情,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千年树妖,做魔杖必须的也是唯一的材料。想想自己师从法学二十余年,至今还没有寻到一件称手的家伙,这可真是送上门来的,想推都推不掉。

    一般情况下,树活千年已属罕见;树活万年,方能成妖。这里的“方能”并不是“就能”,换句话说,活了一万年的树中,能成妖者仍是凤毛麟角。而这一旦成妖的树,却又是极难对付的。本身在万余年的与自然界的生死对抗中屡屡胜出,便可见其生命力之顽强;再加之成妖后,吸日月之精华,汇山间林泉之灵气,其自身能力早已不是一般职业中人所能应付得了的。本来就是个稀有品种,极难遇到,又是如此的难以摆平,至此,也就不难理解,高级法师多是拿着偃月的尴尬了。

    再说毒蛇山谷中的这场较量。仇记见那从地下拱上来的树根缩了回去,料想这树妖不会就此罢手。两腿一松,整个身子便从树杈上掉落下来。在即将触地的瞬间,将抗拒之力汇于一只手掌,对着地面伸将出去,正在下落的身体在空中登时顿了一下,随即,仇记在空中一个转身,改大头朝下为两腿着地。

    还没站稳,面前寒光一闪,约有六七道不明物体朝着自己疾速飞来。仇记信手于面前一挥,一道魔法墙立时筑于面前,那六七道寒光撞击在魔法墙上,像是雨滴溅落在一层宁静的湖面上,泛起圈圈涟漪。

    仇记看了一眼纷纷掉落在魔法墙下的几道“寒光”,却是几截干枯的树枝。透过魔法墙向着寒光袭来方向去看,只见三百米左右距离上,长有五棵看不出品种的树木。边上的四棵一看便知是假体,唯有中间那棵才是真身——长得不算太高,也不粗壮,在常人眼里也就是一棵六七年树龄的幼树。但观其树冠,却是茂盛异常,如同一顶巨大的穹盖,罩在五棵树的顶端,不细看,还以为是几棵树的树冠结在一处;也算是一种伪装。

    仇记就在魔法墙内打量着那棵树妖,看得个明白。以前对于树妖只是听说,还从没真正见过,人们彼此习惯以讹传讹,把树妖说成什么样的都有,最为认同的说法就是:树妖应该是长得又高又大的,你想啊,活了一万多年呐。并且还应该会呼吸吐纳,都成妖了嘛,就不应该只是以树来界定他,人能做到的,它一定能做到,人不能做到的,它也有可能做到。今日一见,算是把以往心目中的树妖印象彻底推翻喽。仇记心里这么想着,那树妖的枝叶猛地一抖,十余道寒光再次直冲仇记而来;仇记苦笑,心中道,今天这一仗,打得真是有点以大欺小的感觉。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哪次自己临敌时又能脱得了这种感觉呢?

    在面前的魔法墙上激起十余圈涟漪的同时,仇记干脆从魔法墙里走了出来,向着树妖,大步走了过去。

    “嗖”——又是十数点寒光迎面而来,仇记把手一挥,瞬时,本是迎面飞来的十数点寒光又顺着原路飞了回去,并且速度更快,力道也更猛。

    “噗、噗、噗。。。 。。。”一颗没浪费,又全都钉回到树妖身上,也算物归原主了吧。

    第五十九节 搞掂树妖

    仇记将手于面前一挥,千年树妖迸射出的十几截树枝悉数顺着原路返回,一个没浪费,纷纷钉在树妖的树干上,也算是物归原主。

    与此同时,仇记大步向着树妖走来,那表情,轻松而随意,仿佛眼前生着的不是树妖,而是一根魔杖,活生生的魔杖。

    千年树妖似乎被仇记如此轻快的举止而激怒,隐隐地,还有一些羞愤夹杂其中。只见在其茂盛的树冠上,枝叶突然急促抖晃起来。刚开始只是响成一团的“沙沙”声,及至后来,就变得近似于一种嘶鸣,惹得整个山谷内都是刺耳的回声。声音起处,数十点寒星齐刷刷直奔仇记而来,与此同时,仇记脚下猛然钻出三条粗壮的树根,力道之猛,使原本地表的草皮纷纷飞起,直奔天空。

    可是,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与高手过招往往就是这样,对方总是特意给你留一些破绽,让你看出几个空档;当你欣喜地由此攻入时,殊不知,由此正中了对方下怀。

    当那三条粗壮的树根自地下拱出的时候,仇记早已腾身跃起,在空中一个翻转过后,信手一挥,一道魔法墙就横亘于半空之中。脚尖刚点到魔法墙上,马上又聚起一股抗拒之力作用于脚底,瞬时,仇记的整个身子电擎一般,向着树妖俯冲过去。在空中急速飞驰的同时,仇记的身体已经幻化成一束耀眼的白光,随着一声闷雷在山谷中炸起,千年树妖的树冠猛烈燃烧起来,熊熊烈焰下的树干扭曲着,痉挛着,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嘶鸣。

    此刻,仇记已经蹲就于离树妖不足二十米的草地之上,正缓缓站起,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幅难得一见的场景。

    方才仇记所运用的这一式,也是他的个人独创,属电系与火系魔法相结合,火经由内体,电汇于外身,以风雷之速穿过敌手身体,在对敌手造成电系魔法所带有的麻痹伤害的同时,更附有火系魔法的烧蚀作用。此一式创在魔法墙和狂雷咒之后,因为近年来一直忙于诗书礼仪,再加上此前的狂雷咒与魔法墙尚没有写出内功心法,供后来者研习,一招一式都是全凭心中感觉,真正要将其中玄妙摊于书本,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也就把这一式暂且搁置下来,甚至都没有想好名字,今天只是一时情急之下,才得以临时发挥。

    其实,在仇记短暂的一生中共创有四式魔法,众人皆知的是狂雷咒和魔法墙,这两种魔法虽然因为一时失传而令世人扼腕不已,然而其在形势上,仍只是单一的一种魔法元素的升级形势。刚才这一电火结合的魔法就打破了法学常规,将自然系魔法系与系之间的关系打乱,重组结合,从而使其一式拥有多种伤害效果,并将魔法的伤害能力提升到了极至。这种打破常规将各系魔法相结合的创新方法,以前不是没人想过,要么是想的人没那么高的法力与天资,要么就是担心走火入魔,没等创出新魔法来自己就因此先挂了。虽然刚才这一电火相结合的魔法仇记尚未将其命名,但是第四个自创的魔法招式,仇记却是把名字早早地就想好了。这第四式是火系与土系魔法相结合,属大范围全体攻击型法术。对于这第四式魔法,仇记只是在心中调运周身法力,进行过几次伤害半径及破坏深度的预算,还从没有亲身实践过。一来,这一式魔法需要耗费的法力太过庞大,近乎仇记周身法力的总和;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达到这一式魔法所要求的那种临界效果。二来,则是它的大范围全体攻击实质——在获得强大魔法伤害的同时,施法人也会与敌众同归于尽。仇记为这个不分敌我,尽皆诛灭的魔法想了一个很悲壮的名字——末日审判。

    不论是方才电火结合的无名魔法,还是最为惨烈末日审判。这两式魔法都是仇记从未和别人提起过的,甚至连自己的师父巨赞法师也不知晓。毕竟,这两样魔法尚处在不断完善和摸索阶段,过早示与他人,免不了有些肆意夸耀的嫌疑。仇记已经被一顶法神的帽子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还想在这上面再加些份量吗?况且,把这两样魔法再抖落出去,有生之年还能有人来接替自己的法神之位了吗?基于如此考虑,还是低调些的好。

    千年树妖的树冠已经被彻底地烧秃了,原本异常茂盛的一顶穹盖,此时仅剩得几根丫杈举向天空,不时腾起的一缕青烟仿佛在刻意诠释着方才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是不是还有些不甘心呢?仇记看着那几根炭黑的横在头顶的丫叉,心中问道。还是茂盛些的好,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我觉得方才并没有调运太多的热能聚于体内啊,怎么就把你烧得如此干净?仇记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围着这棵黑漆漆的树妖走了一周,仇记在心中盘算着,要说这树妖长得也不算粗壮,可要让自己赤手空拳将其弄走,还真是件难办的事。莫不如就先让它在这立着,反正凭它现在这通身炭黑的外表,任谁也看不出它是棵树妖来,等我寻到了那黑密林,回小村后再请二叔及一些力壮的乡亲们将其运回去再作计议也不迟。

    这样想着,仇记举目四顾,将周遭的林木地势观得个详细,闭上眼于脑中将方才观看到的景物逐一滤了一遍,确信深植于记忆之中了,这才迈步前行,继续向着林木茂盛之处走去。

    又走了一段时间,太阳已经滑到了西边的山梁上,陆续归巢的鸟儿再次在头顶叽叽喳喳地鸣叫起来,虽然声音鸣转,千般音韵,此时仇记却是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不仅如此,还觉得这混合在一起的叫声有些杂乱,让人心烦。正当他被这些叫声扰得烦乱不已,将目光漫无目的地寻着那杂乱的声音四处观瞧,想要找到这些作乱的元凶时,眼睛却是突然一亮,那可就是黑密林?

    仇记在心中不无兴奋地自问。

    第六十节 即景生情

    仇记在兴奋的同时,眼前所看到的,是一片极其浓密的树林。那树林生在山坳一偶,两旁皆有较高的山头拥挟着,如果不是那片树林黑黢黢的外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条河流经由两山之间涌出,汇入山外这片郁郁葱葱的海洋。

    仇记来到这片黑密林的近处观瞧,发现这些树木只是树干略显墨绿,枝梢末结,尤其是树叶还是还山外的普通树叶一样,呈现出一股翠绿的生机。因林木长得太过密集,林内又不透阳光,向着其深处望去,除了如丝如缕的迷雾,树干上那黢黑的底色便被彻底放大了,变成了唯一。远远看去,浑黑一片,大概这个“黑密林”的名字也就由此而来吧。仇记这样想着,放眼四处观瞧,想要找个较高的地势眺望黑密林的全景。身旁这两座山头虽然不是很高,附近却再也没有更为适合之处。收回目光,大略打量一番,觉得这山头虽然不甚高大,却是很陡峭的,近乎垂直的山体大有刀劈斧砍之势,崖壁之上,裸露着大块的红黄相间的粗砾岩石,稀有草色。

    这样的山体对于常人来讲自然是极难攀爬的,而仇记恰恰看好的就是这一点,甚至希望能再陡一些,达到九十度的直正垂直。那样一来,在黑密林深处建造一座讲法研习之所,再奏请隆泽陛下在这山口处调遣卫士看护,便能真正做到少有人来此闲扰,亦或登高远眺。

    人们对于窥视他人私密总是有着无穷的好奇,而相反的,保守这些东西不被他人寻见却又是人们一生都在设法完善的主题。从原始人第一次使用树叶与兽皮遮羞开始,这个主题的领域就未曾停止过扩展,直到如今的方方面面。直观的,皇家有皇城高耸,大户人家有宅院深深;简洁的,有男子不好直接去问女子年龄,不是交情莫逆的朋友间不好问及彼此的薪酬待遇等等。研习讲法要的就是个幽静,如果人人都能凭一时好奇,登山眺视一番,将林间馆驿内的芸芸众生之相一览无余,那就失了根本的初衷了。

    再说仇记此时登上这陡峭的山顶,向着群山环抱的黑密林深处极目远眺。只见密密挨挨的林木之上,越往深处,迷雾越是浓厚,与最开始看到的如丝如缕的轻薄之态大相庭径,浓厚之至,已经无法辨识其中实质。

    莫非这黑密林中部地带是一口深水潭?否则怎就会生出如此多的雾气来?仇记心中疑惑,再次举目去看那荡在密林之上的浓雾,看了一会儿,又顾自摇头自语道,不像,如果这雾的本身是水气,那么它应该要么上升,要么下沉,要么就是随风飘荡。可这山谷中四面环山,此时更是连个风丝都没有,那雾气只是低迷地在密林上方的半空中停滞,仿佛只是伏在那里,好久都不曾有个什么变化。

    看来,不亲身前往,是无法探得究竟的。主意打定,仇记看了看脚下,打算寻一条下山的途径。

    放下仇记这边趟开藤条树蔓,费尽曲折前往密林深处,最终寻得前面所说的静寂岭不提,再说说魔神欣莹和丫环玲儿。

    两人在盟重土城住了二日,把城内的热闹去处已经基本走遍。那盟重土城本不算大,热闹的场景更是没有几处,除了两个菜市场和夜市一条街,再有的就是临水路这一路的商贾店铺。虽然玩得不算尽兴,不过,想想后面还有比奇城和白日门这两个更好的去处,心中也算有个盼头。再者,住在邻间的那个讨厌的士子儒生也不知跑哪去了,管他呢,像他这样的世俗名利之徒,一辈子都不要见才好。

    讨厌的士子儒生不在身边烦着自己,心里又盼着比奇城和白日门两个去处,此时欣莹的心情想不高兴都难;心情飘起来了,脚下的步子也就随之越发地轻快起来。

    小姐,你慢些呀。玲儿在后面一边小跑一边喊道。

    我说玲儿啊,这一路你把这句话都说了多少遍了呀?欣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没闲着,看着山坡上掠起的一对互相嬉戏的彩蝶。那两只彩蝶的背翅以靛蓝为底色,上面缀有红黄相间的条理和斑点,在阳光下扇动起来,趋是好看。欣莹看了一会儿,嘴角扬起了一抹不无羡慕的笑意。

    说多少遍了你也照样慢不下来,还不是总用那一句话来搪塞我?“我们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比奇城和白日门逛个遍,不赶时间怎么行”。玲儿在后面不无怨气地小声嘀咕着。

    欣莹这边正看着一双彩蝶翩翩起舞,继而幻想翩然,冷不丁耳边传来玲儿这一通埋怨,本来清亮的心境无来由地一下子就暗了些,仿佛一个即将与心上人幽会的女子,穿得漂亮的裙装正待出门的时候,却被突然而至的一场大雨破坏了所有先前蕴酿的情致。欣莹便锁了眉,站在原地,像是在等着玲儿来到近前一起赶路;其实她心中清楚,自己此时的止步,绝不只是为了这些。

    玲儿又是何等聪俐乖巧,见小姐在前面突然停步,再顺着小姐扭头的方向去看,一双彩蝶相互逗引已经飞到了山腰,心下就把欣莹的心思揣透了八分。走到近前,也不答话,只在那默默地立着。

    欣莹立了一会儿,直到那双彩蝶已经飞到山那头去了,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