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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的秘密第2部分阅读

    道:“姐姐你再忽然跑开,远儿就去县衙击鼓鸣冤!”娉婷笑着点点他的额头道:“我这又不是死了,你鸣哪门子的冤?”廖原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白衣少年的信中说得很清楚,他是娉婷表哥,只是与娉婷身上肩负一个自己都不知情的秘密,希望他说到做到能够帮到娉婷。

    娉婷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坦白。她怕自己的秘密拖累大家。廖原也无所谓的笑笑,只是吩咐她去休息,眼神里满满的怜惜倒是令娉婷错愕不已。

    这晚娉婷睡得很好,梦里看见信婷在一个很大很漂亮的园子里荡秋千,咯咯的笑着,旁边还有看着她一上一下紧张不已的嬷嬷。从秋千上下来,有个衣着华贵的妇人慈祥的笑着替她擦汗,还喂她吃最爱的玫瑰||乳|。信婷的样子,幸福又满足。一觉醒来,发现不过是个梦,娉婷自嘲的笑笑,但愿信婷真的快乐。只有信婷,那么小的信婷才能够不记得家破人亡的仇恨,不记得自己这个姐姐的无用。娉婷不断祈祷着若婷和信婷的平安,这才发现天已大亮,赶忙去准备少爷的早餐了。

    冰玩节终于到了。镇上的祠堂外面搭了很多棚子,参赛者都在各自的棚子里忙活各种作品。廖原带着娉婷远儿走到一个络腮胡子面前。只见那人穿着怪异的番国服饰,眼睛也是奇怪的蓝色,头发卷卷的呈黄|色,聚精会神的做着自己的作品。娉婷这才发现,他做的是失传已久的根雕。虽然还未最终成型,娉婷还是看出,这是多么传神的双龙戏珠。龙的每一片鳞片都雕刻得非常细致又各有不同,那眼珠子和龙须更是栩栩如生,仿佛盯着娉婷跟她有话要说。

    “布先生的根雕越来越传神了。”廖原开口道。那位布先生头也没抬,手中的活儿不停,只是生硬的说着玉朝话:“永远赶不上恩师了。”

    廖原笑笑,还是安慰了两句:“已经深得真传,爷爷泉下有知定然感到欣慰。”布先生还是不看他们,只是手下一顿,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沉痛和思念。

    娉婷有点转不过弯,老老爷是这番国人的师父?那怎么没见布先生拜访老爷?连跟少爷说话也懒得说。真是个奇怪的人。廖原也不管娉婷和远儿询问的目光,就径直辞了布先生向前走去。

    离开布先生老远才开口道:“他发誓要在冰玩节上折桂来完成爷爷的心愿。虽然三次都是第二名。十五年了。除了他,没有人愿意耐心的跟爷爷学根雕。他游历时认识的爷爷,那时候我刚出生。只记得父亲说他从此以后醉心根雕艺术,但却不肯再传承了。”娉婷和远儿对望一眼,没有说话。

    难道少爷留在冰玩节就是为了等他?就为了跟他说这两句话?实在太奇怪了。娉婷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跟远儿只是念着跟四面八方的来人打听若婷跟信婷。依然没有消息。没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娉婷这样安慰自己。

    第十一章 去槿国

    初九晌午还没有知道冰玩节的比赛结果,廖原便带着他们上路了。

    娉婷心想少爷肯定是很盼望知道结果的,毕竟是老老爷的愿望,实在不明白少爷停留两日等着冰玩节却不等比赛结果的用意。

    还没理清头绪就听少爷说道:“我们去槿国京城,那里有师父承诺必然去医治的病人,还有一味求而不得的草药。”娉婷望着廖原,满眼的欣喜,正不知道如何提出,此刻居然有种英雄所见略同的兴奋。

    廖原看着她的表情心里一阵好笑,原本打算最后再去槿国京城,现在不得不倒转行程了。去槿国最短的路线便是走水路,直接从两百里外的司苒县登船,经过大片的辰江,便可以到达槿国的边陲合合县。马车走走停停,终于在第二日傍晚到了江边。

    娉婷和远儿收拾了东西,打发车夫回去。因少爷喜静,他们选了一艘不算大的船只。船主是一对夫妇,三十来岁,男的憨厚老实,女的精明无比,盯着廖原算计价钱,恨不得盯出个洞来。纵是廖原也忍不住清咳两声以表不满。

    娉婷看着他憋屈的样子十分想笑,虽然面上没动,那眼睛里的笑意却是挡也挡不住,廖原只得嗔怒的给她使眼色。

    娉婷上前去,掏出四两银子道:“老板可怜我们是去寻亲的,除了几本烂书作为信物再无傍身之物。这一人一两住上房都够了,还有一两是饭钱,还麻烦老板给我们弄点吃的。我们少爷身子弱,肉和鱼总要来一点。我们二人能吃饱就行。还麻烦老板照应。”船主娘子想着房钱本就是多给的,船舱房间哪里比得上客栈上房,饭钱也是绰绰有余,三个人大鱼大肉都够了。于是乐颠颠应着扭着腰肢去办了。

    “没想到姐姐嘴皮子了得。”“远儿你居然不晓得她嘴皮子了得?”廖原故意撇着嘴笑得一脸j诈。远儿挠挠头皮一阵不解。

    娉婷心虚,转身道:“少爷你先休息,我去看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廖原在身后哈哈大笑,气得娉婷一阵咬牙切齿。

    进到船舱发现船真的太小了,一共就十来个房间,娉婷直怀疑一趟来回船家都要亏本了。刚要进到房间忽然听得一阵糯糯的童音:“娘,去,家家。”

    她心里一软,想到了信婷。信婷失踪的时候还不大会说话,一岁半的小人儿跌跌撞撞跑到她怀里直挠心窝子,指着菊花园子要人带去玩。信婷现在也有这么大了吧,也能说简单的话可以叫娘亲了吧。

    正想着,回过头看见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妇人抱着一个小肉团子出来,脸上写满慈爱。妇人刚要将孩子递给身后的嬷嬷,一个趔趄,眼看要摔倒,娉婷赶紧上前扶起。

    “夫人没事吧?”娉婷关切的问道。妇人笑笑站起道:“谢谢!”说完又看了娉婷一眼才向前走去。娉婷不舍的看着妇人身后嬷嬷手里抱着的孩子,可惜不是信婷。心里想着摇了摇头。

    第十二章 荣辜氏

    这时廖原也进来了。打开房间门,貌似自言自语的来了一句:“嗯,整理过后还是那样,那本书倒下的方向都没变。”

    眼角瞄向娉婷,看着娉婷的脸是由白转红,由红又转白,廖原心里忍不住嗤嗤的笑起来,嘴角也微微上翘。

    远儿看她尴尬的样子赶紧说道:“姐姐想什么呢,想得都忘了进门了。少爷,远儿看姐姐是累了,就让姐姐回去休息吧,远儿也能整理得很好!”说着人就开始动作了。

    娉婷感激的看一眼解围的远儿,赶紧福身:“奴婢告退!”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娉婷没有回去休息,她找到在船尾忙碌的船主夫妻俩,得知他们的晚饭好了正要端走。却听得那个糯糯的声音在叫鱼鱼,回头一看,嬷嬷抱着的小女孩儿已经开始流口水。娉婷想了想,还是将鱼端出来给了嬷嬷身旁的妇人,就是她扶起的那位。

    妇人没有拒绝,只是说道:“要小姐割爱,妾身过意不去,这里有个香囊还请收下。小姐脸色不好,怕是睡的不好,这里面的干花和冷玉可以帮助小姐。”

    娉婷赶紧推脱:“奴婢只是一个丫鬟并非小姐,如此贵重的香囊奴婢不敢收,还请夫人收回。”妇人却坚持把香囊塞到她怀中。“丫头,相遇即是缘分。若是以后有难处,拿这个香囊到槿国荣家找荣辜氏。”

    娉婷的手开始激动得不断发抖。她多想问您有一根木簪子么?您跟我的母亲和姨母又是什么关系?但是她不敢,她必须确认眼前是敌是友,毕竟娘亲和她们都是褐色眼眸,表哥也是,但眼前的妇人却不是。她不敢冒险,娘亲走了,走得不明不白,这跟荣家一定有关系,否则纸条提示为何不是荣家后人而是荣辜氏后人。

    妇人看着娉婷的反应,心中一惊,再看她的眼眸,之前在船舱中太暗看不清楚,此时看来,果然是褐色。妇人正要再问下去,娉婷正听到远儿问饭菜好了没有,赶紧应了走了。妇人看着她的背影,心想反正船上还要呆五六日,她还有机会问。抱起孩子,让嬷嬷端着饭菜和那盘鱼回去了。

    廖原看娉婷吃饭的时候心神不宁,便打趣道:“说得好听,最后少爷我不还是没有鱼吃?我这身子弱,不吃鱼活不了了。”

    远儿听着少爷略带撒娇的语气,不禁捂嘴偷笑。娉婷却还是木然的扒着饭。饭后廖原让远儿收拾, 便拉着娉婷到了船头,蹲在那里。

    “你知道为何辰江一年到头从无冰封么?”娉婷侧过头去看了廖原一眼,开始思索。地理志上也直说辰江从无冰封,至于为什么,好像没有人深究过。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褐色的眼睛灼灼生辉,白皙的肤色衬着那张微微嘟起的小嘴格外美好。风吹过的时候,发梢就扫过廖原的鼻翼,白菊的味道点点进入心里。廖原忽然希望时间就此停住,她可以忘记自己肩负的使命,忘却家中的不幸,只是在他眼中停驻的娉婷。

    “少爷你说为什么?”廖原回过神来,望着那双好奇的眸子突然有些心虚,不自然的清咳两声。他感到脸颊微微发烫,赶紧站了起来,微微侧过身避过娉婷探视的目光,这才收敛了情绪说道:“传说辰江的两头住着一神一妖。他们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只能将爱意化作功力融入滔滔江水之中,告诉江水那头的对方自己的心意。所以辰江从无冰封。”

    本以为娉婷会感慨,或者会伤感,或者应该是女孩子听到故事应当产生的情绪。谁料娉婷很不屑的看着他:“等于没说。少爷您见过神还是妖?天天注入功力用来融化江水,这么大的一片江啊,两人早就功力衰竭而死了。骗三岁孩童的吧,亏您也信。”接着她又得意起来,“要我说定是那水底有宝物,如太阳一般的宝物。”

    廖原看着她的反应哭笑不得,又暗自为成功转移她的注意力高兴不已。不知道她的秘密是什么,但总有一天,他会陪伴她揭开秘密,回归生活。

    目送那稚嫩瘦弱的身影蹦蹦跳跳的回了船舱,他又看向远处的群山,合合就快到了,那座山是个难题,但愿那信物能保大家平安。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约两寸长的月牙形玉佩,放在手心紧了又紧。

    第十三章 船上

    船上的夜好像格外的冷。

    娉婷紧了紧被子,想让被子更加贴身,却感觉到风是无孔不入的来。娉婷手脚冰凉,索性坐起,拿出妇人给的香囊,放在手心来回摩挲。那是上好的苏州金蚕丝,每年除了玉朝皇宫能得了上贡的五匹再无其他。爹爹也只偶然从朋友那里得了三寸见方的角料送了母亲,娘亲用它做了一方帕子却舍不得用。娘亲说过,金蚕少,吐丝更少,吐丝之细非一般织锦娘子可以驾驭,定是高人为之。这妇人恐怕真是荣辜氏,才能得到这样的好料子。荣辜氏是否知道娘亲?知道她们三姐妹?又是否识得姨母和表哥?到底她们之间有何牵连?脑袋越来越疼,她的眉头也越来越紧。

    门缝中一阵烟雾飘入,娉婷倒向一边睡去,即使睡梦中,她的眉头仍然深锁着。一个身影蹲在床边,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抚平她的眉头,喃喃道:“再给我一点时间,你再晚一点出现好不好?等做完要做的事情,再来向你赎罪吧丫头。”随即开始翻弄她的行李和身上,然后小心的复原。最终还是没有那木簪。肚兜里好像有些东西,应该是银票吧,聪明的丫头。

    身影离开了,却不知道银票中间正是簪子里拿出来那金色的纸条。娉婷依旧安静的睡着。

    清晨的江面上,偶尔能看见几艘捕捞的渔船和过往的客船。船主夫妇正忙着收拾刚刚打上来的鱼儿。

    “你怎么又把小鱼扔江里啦?打上来不费劲啊?客人不得吃啊?”

    “娘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们是要一辈子喝江水吃江鱼的人,要明白生生不息的道理。”

    “知道你读过几年书,在这儿显摆什么呀?反正鱼不够客人吃的,有本事你打上来的都是大鱼。”船主摇摇头又去下网了。

    娉婷没想到这憨憨的船主居然是个读过书的,便好奇起来,走到船主娘子身边打了声招呼。

    “老板娘,你可识字?”

    船主娘子撇撇嘴道:“我是不认字,我家那口子却是个书呆子。别看他如今这样,当年他家没破败的时候,他可是个秀才。要不我能看上他?”随即脸上露出一种幸福的炫耀,很快却又暗淡了下去,“话说回来吧,要是他家没破败,他也不能娶了我。”

    娉婷调笑道:“所以说注定您要嫁给老板的不是?”

    船主娘子啐了她一口,脸上的娇羞却一如情窦初开的姑娘,那眼睛里也不再是厉害的精光,满满的温柔打量罩住了那个撒网的后背。

    娉婷一阵感叹,是啊,破败了又怎样,生活总要继续,更何况她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完成。

    “姑娘,你们的早饭好了,端回去吧。”

    “多了一个鸡蛋啊老板娘。”娉婷十分诧异,之前还是一副一毛不拔的样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船主娘子白了她一眼,那嘴角却是笑意连连。“趁老娘心情好赶紧端走。不要我可收回来了啊。”

    娉婷赶紧端起溜了。身后传来一阵得意的笑声。

    第十四章 中毒

    这样又在船上呆了几日,却再未见到那个妇人和孩子,娉婷不禁有些失落。

    她旁敲侧击的跟船主打听,船主说第二日晚上他们在济东村靠岸的时候,那妇人就告辞离开了。上船的时候,船资给的足够到合合县了,船主要退还,妇人不肯收,他家娘子又是个贪心的,只好不了了之了。娉婷怎么也想不通妇人半路下船的道理,直觉跟自己有关但却打心底里希望不是。

    矛盾纠结中往回走撞到了人。她赶紧道歉。来人却毫无反应。

    她有些不悦,抬起头想看看何方神圣,却发现对方笑眯眯的看着她,满是温柔。娉婷一阵激动:“表哥,你终于来了。”

    娉婷将这两日遇见的奇怪妇人告诉了莫少凌,莫少凌想到了一个人,但不敢肯定,就安慰娉婷道:“倘若她真是荣辜氏后人,必定有另一个簪子,既然没有,我们当小心行事。”娉婷这才庆幸没有贸然去相问。

    “表哥,你说你昨日傍晚就上船了,为什么没找我?”

    “没有看到你,我怎么知道你在这船上?”

    “是哦,这两天我有点头昏,到了傍晚便睡了,好像做梦了,却又记不得做了什么梦,第二天起来头会疼好一阵子。”

    莫少凌心中一紧。“听说你们少爷是医者?”

    “是啊,表哥你生病了么?”娉婷很紧张的看着莫少凌。莫少凌却拉着她去找廖原。

    “廖兄,麻烦您给表妹把个脉,我不敢肯定,但她好像中毒了。”娉婷愕然,一脸不可能的样子看着莫少凌。远儿从外面进来听到一声莫名其妙的表妹已经不解,再听到娉婷中毒头上都冒了汗出来。

    “少爷赶紧给姐姐看看吧!”

    廖原立刻伸手把脉,温润的指尖透过肌肤,娉婷只觉得格外暖和。

    廖原的眉头不断皱起,半刻钟后才收回手来。

    “不要紧,慢性花毒,才没几日,药材这里也都有,两服药就解了。”廖原说完又抬起头道,“你可知自己如何中毒?”娉婷摇头,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船上除了船主夫妇你还能接触谁呢?对了,你说你遇见那妇人,她可曾给你吃过什么东西?”莫少凌想到那人可能的身份,心中疑窦越来越深,于是问道。

    娉婷这才想起上船当日那妇人送她的香囊,远儿一听就赶紧去拿来了。廖原检查了一下,这干花和冷玉确实没有问题。

    大家正失望,廖原忽然又拿起香囊,用力嗅了两下,冷哼一声道:“这香囊沾上了香树汁,与里面的安神花一起会产生慢性花毒,虽不致命,但每隔七日,便要沉睡七日。”

    “我与那妇人素未谋面,她为何如此害我?”娉婷愤愤不平,若是荣辜氏应当是同路人才对。当初幸亏没有表明身份,否则性命堪忧了。

    “未必是她,因为这香树汁并非我们上船当日所洒,而是第二日。香树汁的味道每隔一日便有不同,我非常确定。你说你只上船那日与她接触,看来不会是她。她送你香囊都有谁知道?”这下大家更是摸不着头脑了。船上的人上上下下都更换了几批,压根查不出到底谁下的毒。而娉婷接过香囊的时候,周围来回到船主夫妇处取饭菜的人也很多,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