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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变第57部分阅读

乎有雪燕的踪迹,等他设法用绳索攀下去之后,才发现一些山体裂缝之中不仅有现在雪燕构筑的鸟窝,而且还有许多以前的老燕遗留的燕窝。

    这样一来,他便足足的捆了这么一大包,至少也有三十余斤的分量。

    ……

    雪燕窝按方子加上了红参、红糖,在瓦罐之中炖了满满一大罐。

    林夕切了两条铁头狗鱼,配以一些酱料和果蔬小菜,鱼片和熬得粘稠的微红的雪燕窝,又是咸的,又是甜的,对着窗外的江景,两个人吃得异常开心。

    有时候快乐因友情和分享,而变得更加的快乐。

    “对了,林夕,你今天见我时,说正好说曹操,曹操就到,是有什么事?”两个人把一大罐雪燕窝喝得精光,姜笑依摸着自己有些滚圆的肚子,有些发愁还吃不吃得下剩下的鱼片,突然想到了这点,忍不住转头过去看着林夕问道。

    “有个千总叫魏贤武,便是带兵来东港镇,想要押我回去的那个。虽然被姜言官挡住了,但我总觉得他不会罢休。”林夕看着姜笑依,回答道:“他先前想在我面前掩饰杀机,但是掩饰不了,后来便索性不再掩饰,应该是被我所杀的刺客之中,有人对于他极为重要,有极深的交情。而且他必定因此案被贬,所以我想他应该很快忍耐不住,要对付我。我一个人未必是他的对手,所以我便想到了你和边凌涵,想让你们过来,然后我们想个法子对付他。”

    姜笑依瞬时便明白了林夕的想法,“林夕,你是想引蛇出洞…试试他是不是真会动手?”

    林夕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远处的江面上隐隐又有雷声传来,江风中开始多了几分闷气,多了几分湿意。

    “今年这雨水可真多。”

    林夕知道就要下雨了,想到在雨中修炼的好处,又感觉体内有热意升腾,他便微微的一笑。

    正在此时,有一名穿着一双草鞋的中年农夫却是在朝着他所在的江边小楼而来,听到这雷声,这名满脸风吹日晒痕迹的农夫脸上便是又隐隐露出些担忧。

    也就在此时,有一个满脸和蔼微笑的胖子,早早的撑开了伞,走入了东港镇。

    习惯性的在袖子上擦了擦手之后,这名笑容和蔼的胖子满意的嘀咕道:“下大一些好了…这种暴雨,现在下得越大,明早起来,便越是一个好天气。”

    第十章 唯有小林大人

    “轰隆!”…“轰隆!”…

    雷声连连数响,哗啦,密集的雨点便下了起来。《》()

    因雪燕窝羹和铁头狗鱼的双重大补功效,林夕又饱又暖,体内一阵阵热意升腾,感觉这雨势比昨日还大,他便想喊着姜笑依一起至雨中修行。

    但就在此时,他却听到有人在和莫老人交谈,只是声音在雨声中听不清楚。

    片刻之后,莫老人的脚步声在木楼梯上响起,越走越近,林夕便想着可能是又有什么人来找他。

    果然,只听莫老人走到门外不远处,便出声道:“林大人,有人有要紧事要找你。”

    林夕应了一声,马上开门出去,随着莫老人下楼,却是见到一名面相老实木讷,踏着一双草鞋的庄稼汉子。

    还不等他出声,只见这名庄稼汉子似是确定了他就是众人口中的“小林大人”,顿时直接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又是紧张,又是天生不善言辞,一时张了张口,却是不知道怎么说的模样,心急之下,这名庄稼汉子下意识的又是啪的一声,给林夕磕了个头。

    “不必多礼,也不要心急,有什么要紧事,对我说便是。”林夕马上上前一步,扶住了这名庄稼汉子,硬生生的将他托了起来。

    庄稼汉子张了几次口,却是依旧不知道如何开口般,只是终于蹦出一句:“林大人,请救五千人性命!”

    “五千人性命?”

    林夕和姜笑依,包括莫老人听到这句都是脸色一变,直觉有大事发生。但眼看这名庄稼汉子又是紧张,又是木讷,已经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林夕还是不动声色,用最温和的语气道:“不要紧张,慢慢说来,你若是无法定下心来说得清楚,我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难以知道该怎么做。”

    “不急,你不用想清楚措辞再说,你想到什么,便一句句说什么,我们应该也可以揣摩明白。”微微沉吟了一下之后,林夕又鼓励的看着这名庄稼汉,诱导道:“你是东港镇人么,叫什么名字?”

    对于这名庄稼汉来说,回答林夕的问题似乎比自己说要简单一些,所以略微定了定神之后,他却是马上回答道:“草民陈浩之。是东港镇桑榆围的人。”

    “桑榆围?”

    林夕微微蹙眉,他记起这片地方不属于经常会有些事的十七巷一港三市之中,是在东港镇镇区之外的东面,是大批农户聚集的村庄。只是他隐约记得,那片农户聚集的村庄,所有人口加起来也就是两千余名,这陈浩之所说五千人性命到底又是指的什么?

    “你们那出了什么大事么?”但因为这名庄稼汉子的紧张和说不出话,他还是用最温和的语气,平静的问道。

    庄稼汉子终于说话顺畅了些,一口气道:“拦江坝很有可能要溃坝。”

    “溃坝?”因为林夕并不是普通的少年,他脑海中的知识比起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要渊博多少,所以他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其中的紧张,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我刚来东港镇,对这边还不太了解…你不要心急,先慢慢说。”

    “是我太爷爷让我来的,我太爷爷已经九十三岁高龄了。”大约是因为先前林夕让他不用想清楚措辞再说,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这名庄稼汉直接就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一般,出口了这一句。

    之后才又马上补充了一句:“我太爷爷在我们那种了一辈子田,他对我们这天气已经很了解了。他说接下来这样的暴雨恐怕还要下几天。而且今年的雨水已经比往年多了一倍不止。拦江坝很有可能要溃。”

    林夕眉头皱得更为厉害,但他还没有出声,莫老人却是已经皱了皱眉头,道:“可是拦江坝一直都很牢靠,这么多年下来,从来没有听说过会有问题。当初建了这拦江坝的官员,据说还受了嘉奖,后来一直升迁到了京城。”

    庄稼汉子陈浩之似乎得了要领,说话也更加顺畅了起来:“我太爷爷说,这拦江坝本来总共建了四条,一条在东港,一条在燕来,一条在清河,还有一条在我们下游锦旗镇。我们东港和燕来的一直都没事,是因为三十七年前加固过一次。当时也是这样的‘江龙王抬头’天气,不仅雨下得比往年多很多,接下来又连着暴雨,而且本身在雨季之前,江水的水位都比较满。”

    林夕心中一沉,马上看着陈浩之问道:“听你的意思,难道那年清河和锦旗镇的坝都溃了?”

    陈浩之看到林夕仔细和自己探讨,而且神色极其凝重,心中便顿时更加安心了些,用力的点头:“清河和锦旗两镇当年的坝就是全溃了,现在就是根本看不到痕迹。只是当年清河和锦旗的这两条江坝后面都是用以开辟了大片连着的鱼塘,发水时正好没有多少人住在那附近,所以当年死的人不多。现在那些鱼塘也都不在了,只是变成了两个内湾。其中清河镇的内湾就是成了清河镇的捶衣港,边上全部是开满了染衣坊和制布坊。”

    莫老人脸色微变,他今年六十几岁,这三十七年前对于他来说也是有些久远,只是隐约记得好像有这样的事。

    “这坝是建了四十五年,是建了八年后发水,溃了两条。”陈浩之看着眉头紧锁的林夕,又道:“我太爷爷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也是当年建坝的人之一,在当年那名建坝的袁大人手下干活的。而且他后来也干了加固坝的活。”

    说了这两句之后,这名庄稼汉又陡然想到了一个重点,又马上急切的说道,“而且我太爷爷当年听那袁大人说过,坝前面本来立了根测水柱,水位超过上面刻着的标记,就代表这大坝本身随时就可能出危险。可是那测水柱前十余年就已经被行船撞断了,只是我太爷爷看过水位,说此刻的水位肯定在那测水柱的标记之上了。”

    林夕自然比陈浩之抓得住重点,他点了点头,沉吟道:“听你的意思,现在那两条坝虽然加固过,但已经又年久失修,和三十七年前一样,也已经是十分危险?”

    陈浩之马上点头,道:“我太爷爷前日发现水位不对时,已经让我们抬着他去坝子周围看过,他确定坝子的情况还不如三十七年前。很多定桩木都已经烂掉了。”

    林夕皱着眉头,继续问道:“我没有去那两条江坝看过…如果那两条江坝一溃,你们那后方都会很危险么,是不是会淹死许多人?”

    “我们东港和燕来两镇拦江坝后面都是大片的良田,而且村落都在良田的中央,地势不高,周围又有许多池塘,连成水网,好像孤岛一般,我们这里的‘围’,本身就是指水中人为围起的住地。现在我们东港这桑榆围这边,大多数农户还是听得相信我太爷爷的话,一些老幼都已经转移到了别处高处,但若是这些田地庄稼全部被冲走,我们颗粒无收,接下来又如何生活?所以绝大多数人也都不愿放弃,现在大约有一大半的壮年,听了我爷爷的话,已经在我们那边江坝上守着,设法固坝。”

    “只是我们人力有限,一时又得不到足够的大木用以加固。所以要是江坝一溃,恐怕坝上都要死好几百人。”

    说到此处,陈浩之虽然说得顺了,但心中越发焦急,一名粗壮汉子竟然是号啕哭了起来,说话顺序又是变得语无伦次起来:“燕来镇那边的围子很少人相信我太爷的话,觉得这么多年都安安顿顿的,看上去坝又是好好的。所以根本没什么动作。”

    “当年我们东港和燕来之所以是加固了江坝,是因为当时修坝的许多人还在,而且就我们两个镇的坝后面是用洼地改造的肥沃水稻田,不容有失。可是这么多年平平安安下来,再加上息子江水面开阔,水流又不急,一直都没有什么发水的事,再加上当年那些修坝的壮年都已经老死了,所以大家就都不相信了,根本没有觉得水位高会有什么问题。”

    听到这陈浩之号啕大哭和述说,林夕的眉头皱得更紧,脸色更加凝重,他又认真问道:“那按你太爷爷的看法…现在这坝已然是极其危险,随时都有垮的可能?你说的五千人,是指我们的东港和燕来加起来后面可能被淹的人?”

    “林大人,正是如此。”陈浩之觉得终于说得明白了,忍不住又要跪下来。

    林夕拖住了陈浩之,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这河港水利之事,原本并非是我管辖的范围,你现在来找我,又这么急切,是相关工司的官员不相信你所说?”

    “是的。”陈浩之抹了把脸,看着林夕,悲声道:“他们觉得我根本是无稽之谈,说我太爷爷恐怕是老得痴呆,满口癔言,如何能相信。我方才想去找镇督,又没有找到,我实在没有办法,便只有想到了林大人。”

    林夕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心中却是又紧张而冰冷起来。

    先前他还希望这雨下得更大一些,好让他修行的效果更佳,但却没有想到,这连日不歇的雨已经造成了这样的影响,可能危及那么多人的生死。

    “走,你随我去见镇督。”

    只是微微的沉吟了一下,林夕便对着这名庄稼汉子点了点头,拿了他的青伞,走入了外面滂沱的大雨之中。

    漆黑的夜色,暴雨之中,陈浩之和姜笑依紧紧的跟在林夕的身后。

    (这章写得又累又晚,但不知为何,写完却是十分痛快因为今天是从上海回程回无锡,所以今晚的更新肯定还要晚一些,大家等我会吧。)

    第十一章 由我来担

    竹兰巷的一间宅子里面,江问鹤正在整理一些东西。

    他升任东港镇代镇督,按例便可以换间大宅子。在这东港镇任职十五年,他一直没有换过住的地方,对这间宅子倒是也有了些感情,只是现在他年纪大了,这间宅子又比较背阴,平时住着总是觉得湿寒,镇督那间宅子好歹朝阳,而且地势也是在这竹兰巷里面最高。[]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打在屋顶瓦片上都噼啪轻响,蓦的,他似乎听到有敲门的声音,初始还以为自己听错,想着这么晚了,雨又下得几乎连伞都撑不住,怎么会还有人来敲门。

    但只是数息的时间,敲门声越来越响,他终于判断出不是自己听错,有些奇怪的嘟囔了一声之后,他便披了件衣服,撑了把伞顶着瓢泼大雨走过院子。

    雨大得让他的伞都有些撑不住,只是走过十几步见方的小院,两脚裤腿就全部淋湿了。

    “林大人?”

    一打开大门,一眼看清眼前人的面目,江问鹤就顿时又苦了脸,直觉没有什么好事。

    “邹大人?”

    让他又马上怔了怔的是,他看到林夕的身后还跟着数人,其中一人便是东港镇司耕邹一石。

    林夕收了雨伞,站在檐下,先行对江问鹤行了一礼,才道:“江镇督,你知道我们东港镇有条拦江坝么?”

    江问鹤这才看清他身后的姜笑依和陈浩之的面目,微微一怔,道:“知道,怎么?”

    “这是陈浩之,是桑榆围的村民,他的太爷爷参与过建坝和三十七年前拦江坝的整修加固。”林夕点了点身后的陈浩之,解释道:“今后几天可能还有大暴雨,而他太爷爷确定,那条拦江坝在目前水位之下都已随时都可能崩塌。”

    “有这等事?”江问鹤显也是对这农耕水利方面的事不熟,忍不住转头朝着邹一石看去。

    原本瘦黑的邹一石黑沉着脸,一时却不开口。

    此时在隆隆的雷声和雨声之中,林夕却是接着平静的说了下去,“因这情况紧急,我便想请邹大人和我马上同去那条拦江坝上检查,但邹大人认为这在我职权范围之外,我根本无权管辖,所以我便请邹大人和我一起过来,请江镇督定夺。”

    江问鹤顿时明白了邹一石的脸为什么这么黑沉。

    这的确不在林夕的管辖范围之内,被一名并无责权的同僚在黑夜大雨中逼着来见镇督,换了任何人心里都不会舒服。

    而且这也是林夕刚刚扳倒了连战山和董镇督,极有威信,否则这名工司官员恐怕立时关上大门,根本不会跟林夕到这里来。

    “邹大人?”江问鹤的脸又苦了起来,看着邹一石探询似的出声道。

    邹一石脸上泛出些怒容,沉声道:“拦江坝十分稳固,息子江水流不急,我以为一名已卧病在床多年的九旬老人所言并不可信。此等暴雨黑夜之中,即便到了坝上,也根本无从判断拦江坝是否可能出问题。”

    “林大人?”江问鹤又转头看向了林夕。他觉得邹一石讲的很有道理。

    林夕看了他一眼,道:“邹大人不是傻子,我也不是傻子,江大人你也不是傻子,那些桑榆围的村民,也不可能全是傻子。若是那名九旬老人真是老糊涂了,那么多桑榆围的村民怎么可能如此相信他?我以为是否有理有据,便是要去那里看了之后才会清楚。”

    “这…”江问鹤自觉林夕讲的也有道理,但这刑司官员逼迫工司官员做事,传出去却是十分不好,而且他也是觉得自己和林夕在这水利等方面未必有邹一石懂,既然邹一石都不急,难道真要在这样的雨夜就赶过去?

    “邹大人,江大人,请你们自己想想。”林夕看着江问鹤犹豫,眉头便蹙了起来,有些冰冷道:“我的确只是管提捕房和典狱,管不到工司事物,但万一江坝真出了问题,淹死了许多人,和我也是没有任何关系,但两位不同。若是无人上报,真出了事,邹大人你最多便是革职,但已经有人报上来,邹大人你没有去处理的话,恐怕邹大人不仅是要革职,最少都要发配边关,至于江大人,革去所有功名是一定的了。”

    微微一顿之后,林夕看着两人道:“两位都是在职许久,想必比我要清楚,这朝堂之中,本身就是小心使得万年船。哪怕只是有一丝可能…只要能够避免一丝祸事,雨夜之中赶些路,又算什么?”

    “轰隆!”一声。

    就在此时,正好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