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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涅凤第31部分阅读

   贾政到底迂腐惯了,如今竟有些不知怎么收拾了,此时该有人出头说句话,丫头们是不敢说的,锦青轻声说道:“老爷,还是移步偏厢再做道理罢,这里要拾掇拾掇。”贾政见屋里砸的不成样子,叹气道:“先收拾收拾,缺什么只管再置办了来。”转而又见锦青被打成这样,心疼的老脸直抽,忙道:“这里暂且住不得了,偏厢倒有床,你且委屈住几日。只是如今脸上的伤要紧,打发人请大夫来瞧瞧。”

    锦青听说要请大夫,忙劝道:“老爷,万不能请大夫,请了大夫可就上下都知道了。别的倒不打紧,夜晚间别吓着老太太。我小时候挨了不知道多少打骂,这点子伤不要紧的。”贾政一想,这话儿倒是不错,若叫老太太知道了,横竖又有一场闹的,遂嘱咐丫头们拉着王氏一起移步偏厢,好好的审出个是非曲直。

    偏厢原是锦青的小书斋,以一个巧致的八折屏隔两室,外头置着书案和文房,墙上是米芾的字画儿,小小巧巧的雅致清淡,和姑娘们的书斋也相差无几,内一间布着床,原是为午间小憩所用。

    如今贾政命丫头们挪着王氏进了偏厢。只见贾政坐在鸡翅木的素椅上,又命锦青也坐了,锦青自然是不敢坐的,倒也不为别的,只只因王氏是太太,若她坐了便是罪状,此时自然还该谨小慎微些好,忙对贾政一屈膝,说道:“老爷,在太太跟前哪里有我的座次,站着伺候才是正理。”贾政见她如此,越发的怜爱,倒也不为难她,使丫头取了小扎子,令她底下坐了,锦青再三再四的辞了,末了又向王氏告罪方坐了,只是她眼里有一抹鄙夷淡淡的扫向王氏,眼眸里有不屑的坚毅。

    贾政见四处都排铺了,狠命的一拍桌子,怒向王氏道:“原本以为闭门礼佛可洗去冤孽,不曾想越发的偏执左兴,越发的疯魔了,”王氏已不顾及太太的体面,一面怒骂一面哭喊,上前拉扯贾政的衣衫,哭求道:“老爷,是这些娼妇合伙子陷害我,求老爷明察,念在我们多夫妻的份上,休要信狐媚子的话。”

    贾政厌恶的瞧了她一眼,决绝道:“哼,夫妻情分早在那年的事儿上耗完了。如今不过是为老太太,才勉强容下你。”王氏仍旧不肯罢休,哭闹喊冤不止。

    贾政见不好收场,只得叫丫头捂住她的嘴儿,一伸手指着柳云道:“你是大丫头,前前后后的经过说一遍,若有一个虚字,打断你的腿儿。”

    柳云扑通一跪,却另有一番话儿说:“回老爷,奴婢不敢有一字虚言。才太太吩咐我来请姨娘,请姨娘往那里去领赏。姨太太说,老爷不许她往太太屋里去,不敢违了老爷的令,且身子有些不爽,不肯随奴婢去。奴婢无法交差,只得哭回太太跟前。后来,太太支开奴婢们,同姨太太、宝姑娘说了会子话,就领着奴婢来寻姨娘,说是瞧姨娘的身子。太太领着我们进屋子,姨娘正躺在床上呢。太太见了,说姨娘目中无人,使唤奴婢掌姨娘的嘴,奴婢不敢,太太便自己动了手。”王氏一面听,一面挣扎着,心下更是明白了,柳云同锦青沆瀣一气的害她。

    啪,不待柳云说完,贾政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咬着牙说道:“往下说。”柳云便说了王氏如何亲自打锦青,锦青如何苦苦哀求不得,又说王氏令她们砸了锦青的屋子等事,末了又期期艾艾道:“老爷,做奴婢的分给哪个主子使唤,便要听主子的令,没的好坏。姨娘素日待奴婢和善,不敢砸坏姨娘的要紧物件,只捡粗笨家伙什砸,求老爷恕罪。”

    贾政听罢了,差些儿怒火攻心,一口气儿背过去,幸有锦青安抚了好半日,方才慢慢的缓过来。殊不知正房太太有权处置姨娘,姨娘不过奴婢耳,可任由太太生杀买卖,便是发卖打杀了锦青也是平常事罢了。 只是贾政对王氏早有怨怼,心中已无她容身之所,全然不把她当正室妻子,盖因贾母不许他休妻,方容王氏留在府里,故此一面心思偏向锦青,再想不到宠妾灭妻之理。

    贾政低着头想了半日,铁青着面孔,目露决绝之光,指着柳云说道:“你们奴才不过听命罢了,不要紧。打这会子起,你们是捆也好,绑也罢,给我好好的看着她。从此,你们不再是她的丫头,是我指派你们看守她,故可不听她的使唤,只管照料她吃一日三餐,不饿死就罢。往后,不许她出门,往来的人一概不许见,有人问起,就说我的话,她身子抱恙,必得卧床养着。”贾政素来不理俗世,现下是气急了,只管撒出了狠招儿,只不过想的却不细。锦青心中轻笑,亏得柳云不是王氏的体己丫头,若真真是她体己丫头,怕是想出一千个心思救护主子呢,只不好揭开,按下不提,

    锦青莞尔动俏一转身,伏在贾政耳边细语一番,贾政半眯着眼,不住的点头。贾政又添了几句,不过是威慑丫头们禁言,又各人赏了银子东西。

    贾政不耐烦见王氏,挥手让丫头带她离去。锦青怕有闪失,跟着丫头们出了门儿,背着贾政又嘱咐了柳云几句,瞧她们出了院子才转回,同贾政自然又是一番做作,相伴歇息不提。

    柳云领着丫头,趁着黑天将王氏架回了她屋子,将她困在了卧房的内室里,无声无息,除了王氏和锦青的丫头婆子,再没别人知道此事,而这些婆子丫头都是凤姐细细挑选送进来的,紧密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万无一失。

    是夜,凤姐夫妻对饮小酌,听平儿说郭婆子才递进来的消息,好不欢喜。

    贾琏挥手打发丫头们下去,又连连饮了三四杯松醪酒,亲执壶添酒,将青影酒盅递给凤姐儿,笑道:“娘子好筹谋,为夫敬佩。”凤姐知贾琏如今是一万分的信服自己,只是还是要将面子给男人,爽朗将酒喝了,又添满酒盅敬回给贾琏,打起一叠的柔情笑道:“二爷是我的天,只求二爷白首不离。”

    贾琏清朗一笑,拿起酒盅一饮而尽,眼眸里尽是蜜意,执起凤姐的手儿笃定道:“定不负娘子。”夫妻二人情浓至此,不念凡尘俗事,不辜负迷月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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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凤姐早早起身,对镜淡扫峨眉染晨妆,贾琏偷偷掀开床帘子,只管贪看。凤姐梳妆罢,命小厨房将她孝敬贾母和邢夫人的早饭攒了盒子,使小丫们头抬着往贾母屋里请安。谁知才行到贾母院门儿,却见鸳鸯领着三四个丫头守在门口,见凤姐进来,忙屈身福了福,说道:“奶奶,才二老爷来给老太太请安,您稍待一会再进去罢。”

    凤姐抿着嘴儿一笑,说道:“哟,二老爷那么早给老太太请安吶。”凤姐不过是明知故问,贾府的爷们鲜有比女眷早的,贾政自然是为着昨夜的事儿。

    鸳鸯原就同凤姐交好,忙将凤姐迎到贾母的南间儿,这是素日吃饭的屋子,请凤姐略歇一会儿,背过人去,悄告诉:“才二老爷来请安,将丫头们都打发出来,想必是有要紧事儿商议。”凤姐眉目俏动,打趣儿道:“怕是二老爷看上你了,要讨了你去做屋里人呢。”

    鸳鸯听说,羞的背过身子,哼了一声道:“这也是奶奶说的话儿,就拿我们丫头打趣磨牙。”

    凤姐忙起身,转了一圈儿,走到鸳鸯更前,促狭笑道:“哟哟哟,鸳鸯姑娘脸红儿了。你且放心,你可是老太太最可心的丫头,在老太太跟前比我们都有脸面呢,老太太是断断不肯的,谁也没脸去讨那个臊,若是不怕臊啊,我早和老太太要了你去给我们二爷呢。”

    鸳鸯才好些了,听凤姐又说了一车不正经的话儿,偏偏又逗趣儿,噗嗤笑出声儿。谁知偏玻璃进来,笑闹道:“鸳鸯去了也好,省的日日在老太太跟前讨巧,趁的我们越发没用场。”凤姐儿听了,拍着巴掌笑的前倒后仰。鸳鸯不肯罢休,只拉着玻璃骂道:“你这蹄子碎嘴儿,得空就拿我取笑打牙,饶过你再不活着。”正闹着,琥珀进来回说老太太叫摆早饭了。

    众人忙定了定神,凤姐吩咐丫头们将食盒里的菜肴摆出来,又悄声对鸳鸯说:“你先上去,我看着丫头们摆好早饭就来。”鸳鸯含笑点头,她自然是明白的,这是让她先去瞧瞧老太太的气色。

    如今大厨房的菜色在这屋里不过是摆设,老太太带着姑娘们只吃凤姐小厨房送的菜,大厨房的东西不过远远摆着应景,吃罢就由丫头婆子分了,不过是老祖宗的份例蠲不得。凤姐带着丫头才摆好了台面,贾母搭着鸳鸯的手进来了,又见鸳鸯眨了眨眼,抿了抿嘴儿。

    姐知贾母心绪不佳,必是为了王氏的事儿,忙上前接过贾母的手儿,亲扶着坐了,又给老太太情安,说道:“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今日姑娘们跟着太太吃早饭,我这里备了几样新鲜的粥和点心,你尝尝可好。”。贾母见凤姐明眸可人,心中的愁雾倒散了两分,说道:“难为你这孩子有心。我这里还有件事要你办,办好了一并赏你。”

    凤姐忙上前讨趣儿,一面给贾母盛了半碗银杏粥,笑道:“老祖宗有什么事儿,只管吩咐了我去办。只求老祖宗笑颜常开,多喝碗子粥,比赏什么都强些。”这话儿说的恰到好处,直说到贾母的心坎儿里。

    贾母叹了口气,说道:“亏得有个凤丫头,每日逗我笑一笑,只怕比什么都燕窝参茸都好。既如此,就不用丫头们在这里伺候了,你们都出去罢,今日就留你们二奶奶陪我吃饭。”待丫头们鱼溜的走了个干净,方转过头,慈目瞧着凤姐,说道:“昨日你二太太惊厥过去,半夜请了太医来瞧,说是卒中暴厥症。才你二老爷来和我商议,说是太医用药可吊着命度日,只是再不能好了。”

    “啊,”凤姐故作惊讶,微微长最嘴巴,半响儿说不出话来。贾母眼中精光一现,他且不信凤姐毫不知情,如今她是当家奶奶,必然比人都灵通些。

    凤姐半晌儿才凝了凝眉,说道:“昨夜请了太医,怎么我竟半点也不知情。前几日我给二太太请安,见她身子倒好,怎么就就暴厥症了呢?老太太,依我说该请个高明些的太医再细瞧瞧。”

    贾母见她真真儿装糊涂,想来是碍于贾政,不好说自己知晓长亲的阴私,怕坲了贾政的脸面,贾母只得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将昨夜的事儿说了个大约,末了又闭了闭眼和嘴,不许凤姐说话。

    贾母摇了摇头,叹道:“昨日半夜发症,你二老爷怕惊吓着你们,便打发小厮从他花园的西廊门出去请太医,你如何知道你。你才说请个高明的太医,昨夜恰巧李太医没有进宫轮值,请了给你二太太诊治,他可是正奉上太医,太医院的头一个份儿,只怕是不中用了。”

    凤姐还待开言劝说几句,贾母又说道:“才我和你二老爷商议了,既得了这样的病症,也实在没法子,还以静养为上。只是,她是卒中暴厥症,如今已是口眼歪斜,口不能言,且半身不遂了,这幅样子叫人瞧见了只怕不好。你一会子吩咐下去,把曲溪轩廊后的秋暮阁拾掇出来,将她挪过去养病。你记住了,对外咱们只说她得了顽疾,不好见人,无论是谁都不许见,你可知怎么行事?”

    贾母亦实属无奈,当日将她禁足时便深恨,只为大局也不可将她休弃出门。如今虽是打骂屋里人,不是大错漏,可贾母嗅出了她想借姨娘立威的心思,可见她狠绝的贼心不改,未免日后闹出格,不如未雨绸缪的好。贾母对王氏下毒的手段,可是日日悬心的,碍于王家的情面,不得已放她出来,谁知不思悔改,只得使出了杀手锏。

    凤姐思虑了一回,对贾母说道:“请老太太放心,我省得。只是别人也罢,如今薛姨太太住在咱们家,老姊妹原就亲厚,如今太太得了顽疾,连她也不许见,只怕说不过去。”称病静养不过是禁足的由头,自然不不能让她探见了,免得泄露天机。

    贾母拿玉盏调羹拨着碗里的粥,嗤笑道:“凤丫头,不是我老婆小气,不许亲戚上门。只是薛家豪富,在都中原有旧宅,便是没有,现买也不过几个钱罢了,如何倒长天白日的住在亲戚家?俗语说,金窝银窝也不如自家的狗窝。”贾母且不糊涂,一早听说昨夜的事儿,便猜出了薛家在当中必有玄机,越发不喜宝钗的心机,真真是小小年纪,心眼比世人都多,兼之知道薛蟠打死人的事儿,对薛家更是万分的瞧不上。

    因薛姨妈是凤姐的亲姑姑,凤姐心中厌恶薛家,脸上却做出了几分尴尬。贾母见她如此,倒劝慰道:“凤丫头,你不必多心思。你二三岁时,她便远嫁了,原没什么深厚的情分。你自打进了门上敬长亲,下善姊妹兄弟,中间又掌家理事,行事稳稳妥妥的,我们都看在眼睛,疼在心里呢。”凤姐听着贾母的话儿,把头一低,眼圈子竟红了几分,哽咽道:“老祖宗”

    贾母倒噗嗤一笑,拿手一点凤姐的额头,说道:“那么大个人了,又是当家奶奶,也不怕人笑话你。素日爽朗破落惯了,这会子又哭来。”凤姐见老太太如是说,忙拿帕子擦了擦眼圈儿,说道:“老祖宗,你放心罢,这事儿我必定办仔细了。”

    贾母欣然点头,又怕她不好对应薛姨妈,便说道:“姨太太那里你夹在当中,却有几分不便宜。既如此,少不得我替你应对了。这会子你先打发人拾掇屋子,预备各项事宜,且去吧。”凤姐知贾母着急,也不多言,领命往曲溪轩而去。

    这里不说凤姐如何排铺屋舍,细细嘱咐柳云姊妹等诸事。只说贾母唤丫头进来伺候吃早饭,还不及出手应对薛姨妈,外头就有邢夫人和尤氏领了四个北静王府的嬷嬷而来。贾母早饭还未完,倒觉着诧异,素日里两府往来也是平常,只是清早巴巴的遣人来,想必是要紧事,便请进来说话。

    邢夫人领着四个嬷嬷进来,先给贾母请安,贾母见打头的是太妃贴身的辛嬷嬷,更觉出不寻常。辛嬷嬷是自幼伺候太妃的心腹丫头,后跟着太妃陪嫁入王府,在太妃跟前比小王爷还有些脸面呢。贾母忙使丫头给辛嬷嬷布座次,笑道:“大清早儿的,你们太妃什么要紧的事,巴巴的使你出门儿。”

    辛嬷嬷因同贾母熟络,也不客套,略辞了辞就坐了,笑回道:“还是老太太通透,若不是要紧事儿,主子也不会清早扰老太太的清净,实在是大喜事儿啊。”贾母是老封君,又是北静王府三四辈子的老情谊,论辈分比太妃长一辈呢,辛嬷嬷自然是以世交称谓。

    喜事儿?贾母心里纳闷儿,面上却不显,遂笑道:“哟,喜事儿啊?你且说来我听听,我也欢喜欢喜。”

    辛嬷嬷忙上前一福身,笑回道:“实在是大喜事儿啊,主子昨夜欢喜的一宿睡不着。老太太是知道的,我们先王爷素来身子骨不好,小王爷七岁上就薨逝了,留下小王爷和三位郡主。”这是旧话,贾母自然是知道的,先王爷因太王爷的侧妃狐媚,老祖太妃无法,只得将孙子东家养几月西家住几日,贾母年亲时候也照看过好些日子呢,后来先王爷还是遭了毒手,差些儿连命都丢了,至此身体骨便不甚好。

    贾母叹息道:“论起来,先王爷幼时在我们家住过些时候,那时我还是孙媳妇呢,比如今凤丫头大不得几岁。先王爷幼时聪慧异常,谁见了都欢喜呢。”贾母论起旧事来,颇有一番感慨。

    辛嬷嬷见贾母论起就事,似有感怀之态,怕老太太忧思起来,忙说道:“这事儿我们府里上下都知道,都说先王爷由老太太照看足有一年半呢。太妃也时常说起来,说王爷心里总是感念老太太的。老太太也是知道,先王爷因身子不甚好,足等到二十岁上才迎亲,盼了四年才有了小王爷,往后才又有了三位郡主。谁知临终前竟有个心愿不了。”

    听到此,贾母更是诧异,忙问道:“什么心愿未了?”

    辛嬷嬷倒也爽快,忙回道:“老太太,这正是我说的事儿啊。先王爷娶亲前,何尝没两个屋里人呢,就有一个叫筠笠的伺候王爷几年,谁知竟有了身孕。老太妃因先王爷定了亲,还未迎娶,不许屋里人生孩子。老太妃当年吃了侧妃多少亏,只怕算也算不明白了,皆因嫡子不长闹的。盖因如此,不许筠笠把孩子生下来。先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