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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半本笔记第21部分阅读

击,减少彼此的伤害。

    然而,李铮见我躲开,猛地抽出腰间的手枪,冷冷地指向我,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手指一颤,一颗子弹立刻带着风声呼啸而来,“砰”地一声打在我身后的洞壁上,铿锵有力。

    “李铮?”我一惊,李铮的枪法不可能这么差,我就站在面前,他都打不中?

    “莫魂,…离我远点…”李铮的眼神突然柔和下来,手枪却依然对准我,只是面露痛苦,手也开始颤抖起来,好似无法控制自己。

    “你怎么了?”我朝李铮靠去:“你中蛊了还是什么?”

    李铮没有回答,四周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下一刻,他再一次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无以名状的狠毒,枪管一瞬间瞄准了我的额头。

    我惊恐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的李铮,甚至忘记了闪躲。

    如果,这是为了报复我在墓道里对你做的事,那么,就开枪吧,也好减轻自己心中长久以来的压抑和深深的罪恶。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枪并没有响。

    就在李铮要开枪的那个刹那,我清楚地看到一个人影由洞顶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他的身后。落地的同时,人影迅速出手,握住手枪的右手一下子就朝李铮的头上击去。

    只一下,李铮手里的枪立刻脱了手,身体朝右侧直直地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水池的边缘,溅起一层不小的浪花。

    “你站着等死?”屠苏冰凉的语气传入耳膜,嘴边也扯出一抹嘲讽。随后不再看我,双手搭上李铮的肩膀,把他从水池中拖了出来。

    抬头看去才发现,原来洞顶也有个和我刚才爬过来类似的隧道,黑漆漆的望不到尽头。

    “他的意念被控制了。”屠苏用力掰开李铮的手指,抽出他的d9,毫不犹豫地朝李铮的背部刺了进去。

    “我靠,你…”我吓了一跳,却找不到制止的理由:“这是干什么?”

    屠苏没有理睬我,右手翻转,几秒钟的功夫,就从李铮的背部皮肤里挑出了一只散发着白光的虫子。

    看到虫子的那一刻,我心里一惊,马上回忆起在视频里看到李铮时候的那一幕,当时那个诡异的白色影子漂浮在他身上,似乎附着住了他的后背。原来不是什么沼气,而是这只虫子?可虫子怎么会发白光?

    “这虫专门生活在地下。”虫子还活着,插在d9的刀尖上扭曲着身体,白光若隐若现,诡异之极。依稀可以看到虫子好像长了一对惨白的双翅,每抖动一次,就散发出淡淡的荧光,若不是倒在地上的李铮和他鲜血淋漓的脊背,这么一看倒还有些美丽。

    “地下?”我凑上前去:“这是什么虫子。”

    “埃布虫。”屠苏右手猛地一甩,虫子划出一道弧线,“哗”地一声落入水池之中。一时间,一阵尖利的尖叫传来,落水的地方随即扑棱起一小片水花,哗哗作响,它似乎很痛苦,死命挣扎。不一会儿,就没了声息。

    “俄语中地狱的意思。”屠苏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站起身来:“你背包里有绑带,给他包扎一下。”

    “叶子呢?”我愣愣地盯着已经平静下来的水面,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不知道。”屠苏朝壁画走去,不再理睬我。

    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他那种见死不救的本性又开始发作了?抛弃队友,冷眼旁观,一向是屠苏的拿手好戏。

    李铮好像已经有些醒了,只是非常痛苦,汗珠从额头上流淌下来,完全可以感受到他的隐忍和揪心。

    其实我的包扎水平并不好,只能胡乱地消了下毒,穿过肩膀把他的受伤位置缠绕起来。鲜血依旧从雪白的绑带内向外渗透,看起来颇有些触目惊心。

    “接下来怎么办?”我让李铮靠在水池边休息,朝屠苏走去:“叶子不是和你在一起吗,她不见了你也不担心?何况她是你叫来的。”

    屠苏只是专注地盯着那些壁画,根本不搭理我,也没有转身。

    我顺着他的目光朝洞壁上看去,震惊地发现,洞壁上居然刻得都是些极其恐怖的画面,乍一看好似地狱中的情形,有各种各样的酷刑和受刑的人类,挣扎躲避着,惨叫连连。更令人称奇的是,这些壁画雕刻的栩栩如生,呼之欲出,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

    目光朝右侧移去,这一幅幅图好似一串连环画,讲述着一个完整的故事。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每一幅图之间的间隔距离都十分工整,排列整齐,和漫画书并无区别。

    “十八层地狱?”我一愣,立刻联想到之前耳麦里传出的诡异声音,不由得朝屠苏看去:“对了,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录音?你这耳机质量可真差。”

    屠苏终于收回目光,看向我:“那不是录音。”

    “啊?那是什么?”循环播放的,除了录音还能有什么?

    “等会你就知道了。”屠苏再一次转回身去,手指轻轻地摸上第一幅壁画,在洞壁上摩擦着,好像在探索其中的奥秘。

    我站在一边看着他,焦急地等待。心中明白,对于屠苏这样的人,催促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等了一会儿,屠苏还在研究那幅画,并没有告诉我的意思。我只能无奈地朝那幅画看去,虽然对于艺术一窍不通,但总比干等来得好。

    然而,这一看之下,我立刻就明白了屠苏专注的原因,同时对着壁画惊出了一身冷汗。

    第十章 壁画

    第一幅壁画是十八层地狱中众所周知的第一层——拔舌地狱。画的是几个狰狞的小鬼,正揪着那些爱挑拨离间的罪人的舌头,一点点地将肉舌抽出,鲜血四溅,惨不忍睹。

    而令我惊恐的却是,壁画中的一个人。

    这个人正挥舞手臂好似在惨叫连连,拼命挣扎试图逃脱小鬼的束缚。小鬼左手挥舞鞭子抽打着他的身躯,表情凶恶,容不得质疑。乍一看,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然而,引起我注意的是,这个人的面容相当细腻,勾勒的非常具体,五官栩栩如生,一看之下,居然异常熟悉。

    这…不就是我自己吗?这怎么可能?

    我朝后退去,连连摇头,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幅壁画,一时居然忘记了一边还站着屠苏。

    就在这时,屠苏的目光忽然离开了壁画,猛地转身朝我看来。眼神中透露着凶狠和残忍,死死地盯住我的眼睛,一言不发。

    我一愣,难道屠苏也被控制了?

    但屠苏只是这么看了一眼,并没有攻击,也没有任何的动作。紧接着立刻转回身,朝下一副壁画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第一幅拔舌地狱图上,试图再一次看清那个男人的相貌。

    可就在这时,地上的军用背包里忽然传出了一阵动静。

    我本能地转身看去,声音好像是从屠苏给我的那个耳塞里传出来的,有些嘈杂,有些模糊,却异常嘹亮:“…少校…在么?”

    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背后猛地窜起一阵冷汗,手里的枪“啪嗒”一声就掉落在了地上——那是李铮的声音。

    我慌忙朝水池边看去,李铮依旧靠在那里,似乎仍旧处于昏迷中,根本不可能用对讲机呼叫。

    “…你在哪…”还没细想,对讲机又是一阵嘈杂,隐约传出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低沉有力,冰冷如昨。

    屠苏?!

    我又朝身边看去,屠苏依旧站在壁画旁边,手指轻轻地摩擦着洞壁,好像在寻找什么线索。

    这…这怎么可能?对讲机里的是谁?我身边的又是谁?

    一瞬间几乎要抓狂。李铮靠在水池边,被我包扎过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鲜血。而屠苏也在冷冷地研究壁画,根本不理睬我。这很符合他们的性格啊?可这对讲机…是怎么回事?

    “屠苏…”我定了定神,缓缓地走向离我最近的屠苏,伸手朝他拍去:“你…”

    屠苏转过身来:“怎么?”

    看到他脸的那一刹那,我一下子后退了一步。这哪里是屠苏的脸?分明就是之前拔舌地狱中那个抽打“我”的小鬼。狰狞无比,张牙舞爪。

    我喘着气连连后退,屠苏却突然露出诡异之极的笑容,慢慢地靠了过来,轻轻地举起手里的枪管,瞄准我的方向。

    “砰”地一声在这个洞室内炸开,我猛地倒了下去,只感觉心脏的跳动速度好像超出了极限,而大脑也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骤变,倒地的那一瞬间,只是条件反射地闭起眼睛,狠狠地在自己身上掐了一把。

    待再一次睁眼时,惊惧地发现自己正躺在水池边,身边空无一人,既没有受伤的李铮,也没有冰冷的屠苏。

    这…全是幻觉?

    突然感到手背上一阵瘙痒难耐,低头看去,密密麻麻的伤口布满了整个手背,却夹杂着一种灼热感,从手臂一直延伸到胸口,头脑开始昏昏沉沉,好像整个身体都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火…”我轻轻地呢喃了一句,在快要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终于在口袋里摸到了打火机。“啪”地一声,火苗在眼前窜起,意识骤然恢复,面前的一切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没错,这里还是那个巨大的地底洞室,水池还在,壁画也依旧围绕在洞壁四周。唯一不同的是,顶上并没有什么隧道,而李铮和屠苏也从未出现过。始终都只有我一个人。

    深呼吸一口气,我把火苗慢慢地靠近手背。就在火苗距离皮肤只剩下不到1厘米的距离时,伤口忽然发生了变化——那些好像已经溃烂的皮肤开始渐渐地愈合,细小的伤口也逐渐合拢,血液从毛孔里星星点点地涌出,不出一分钟,手背已经基本愈合了,只留下几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火还有这个功效?

    我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打火机,又看看手背。不过总算是没事了。

    背包还在,枪械还在,对讲机还在。一切都好像这么真实。我强压住心里的恐惧,慢慢地朝对讲机摸了过去:“屠苏,李铮,你们在哪?”

    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看着手里的对讲机,又环视四周,空荡荡的巨大洞室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声,水光在墙壁上落下光怪陆离的投影,诡异无比。每一幅壁画都呼之欲出,好像随时准备取我性命。

    终于,我还是站起身来,握住手电朝第一幅壁画走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下一秒就会出现什么奇怪的景象。

    壁画里确实是拔舌地狱,小鬼和罪人都在。但那个酷似我的男子却不见踪影。看来这都是之前的幻觉。拍拍胸脯,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抬腿又挪向下一幅壁画。

    环视了一圈,这些壁画和网上流传的那些地狱图分毫不差,从拔舌地狱到剪刀地狱,从铜柱地狱到油锅地狱,一直到刀锯地狱,无一例外不是各种酷刑和罪人的惨叫呼嚎。

    这难道和之前对讲机里的那些恐怖叫声有关?同时也是科拉超深钻孔录制到奇怪声音的原因?可这些仅仅是壁画而已,根本不可能发出声音啊!

    再次仔细地观察了一圈,没有任何的异样。除了进来时的隧道,也没有通向别处的出口。

    我叹了口气,手电四处乱照,绝望开始涌出胸口。这一切都已经超出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范围,要不是经历过末日骤变,杀丧尸,人性争斗和下龙湾的墓道,说不定现在早就被活活吓死了。

    要不先原路返回再说?这么想着,我捡起背包,最后照了一遍洞室,打算爬出隧道。

    然而当手电的光线再次落在洞室中央的那个水池上时,我却突然震惊地发现,水面上那些壁画的倒影,和墙上壁画所呈现的内容,居然完全不同。

    第十一章 倒影

    一看之下,我马上紧张起来,缓缓地放下背包,再次朝水池走了过去。手枪对准水面,亦步亦趋。

    然而还没走出几步,突然听见对讲机内再次传出了李铮等人的声音,嘈杂而模糊,却异常嘹亮:“…什么情况?”

    这是少校的声音,语气好像十分暴躁和慌张,而来不及细想,又听到胖子的一声大喝:“我次奥!”

    紧接着,一阵密集的枪声忽然从耳麦内传出,霎时乱成一片,仅仅听这声音都能够感受到少校等人的如临大敌。我赶紧拿起耳麦大喊:“你们在哪?发生什么事了?”

    “莫魂?”就在开口的一瞬间,耳麦内突然极其诡异地猛地安静下来,屠苏低沉的声音随即传来,如果我没听错,甚至夹杂了一丝隐隐的不安:“你还活着?”

    “我次奥!”我大骂:“你指望我死?”

    “没有。”屠苏异常冷静:“我们这里情况很不好。”

    “你们在哪?”我着急起来:“我在一个巨大的地底洞室。还有个水池。”

    “水池?”屠苏冷冷地应了一声,明明是疑问句,却不带任何的感情se彩和语音语调:“我们也在地底洞室,有个水池。”

    “啊?”我一愣,环视四周,空无一人,之前的已经确定是幻觉,这里哪来的人影?屠苏耍我玩?

    “你描述得详细点。”这么想着,我又朝对讲机喊了一句。

    但那边却再一次没了声响,好似被人掐断了,又仿佛根本没有出过声。整个洞室静的不同寻常,一时间我的心跳又开始加快,总觉得下一秒会有事情发生。

    站在原地冷静了一下,目光又朝水面瞥去。波光粼粼的水池映衬着壁画的倒影,并没有什么异样。而如果仔细观察,却很快就能发现,壁画分为十八幅,恐怖的地方就在于,它们在水中的倒影居然只有一幅。

    握紧手枪,我一步步地向水池靠了过去。还没有走近,却一眼就看出了水池中的倒影。

    骑士步兵图。

    和吴哥窑的那幅一模一样。骑士握着长矛,尖端好似要刺穿步兵的胸口,而步兵却努力地用水泼向骑兵,试图“令冰雪消融”。

    这是怎么回事?物理学?难道这和洞室的角度有关?还是水里存在着未知的化学元素,或者说…这幅画就在水里?

    这么想着,我又靠近一步,朝水面弯下腰来,想看个仔细。

    而就在这时,左侧的壁画突然发出了诡异的“咔嚓”一声。

    我立刻将枪管对准了左侧的壁画位置,屏住呼吸。那幅壁画是十三层血池地狱,画的是一腔注满鲜血的池子,不尊敬他人的人被鬼兵强制拖到池子边,朝下扔去,惨叫连连。

    令我心悸的是,此时这幅壁画居然在水光的照射下,起了极大的变化。

    一瞬间,我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壁画中的血池一下子翻滚起来,似乎还冒着血泡,下一秒,那块岩壁“啪嗒”一下裂开,似乎还有血浆从画中的池子里缓缓流下,沿着洞壁肆意流淌,触目惊心。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由那幅壁画开始,四周的壁画一时间全部发生了龟裂,“咔嚓”“咔嚓”声回荡在整个洞|岤里,异常的诡异和惊人。不到一分钟,碎裂的洞壁纷纷扬扬地飘落,卷起一袭尘埃。

    我就这么举着手枪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然而,下一刻的情况,却是令我大惊失色,一发子弹未经瞄准就本能地射了过去,打在洞壁上,铿锵有力。

    一具浑身是血,却残破不堪的尸体从岩缝里挤了出来。之所以用“挤”这个词,是因为尸体的动作非常地僵硬,好像活跳尸一般,而关节看起来又十分柔软灵活,全身都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不协调感。它面露狰狞,咆哮了一声,朝我伸长手臂,嗷嗷叫唤。

    “啪”,我没有任何犹豫,一发子弹直接击穿了它的额头,结束了它卑微的“生命”。

    还没等我庆幸,右侧岩壁又是一阵吼叫,三具尸体分别钻出,好像它们的身上还捆绑着铁链,每走动一步,都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拖曳在地,在这个洞室里空灵无比。

    枪管对准了尸体,可还没来得及扣下扳机,四周的岩壁里一下子又钻出了好几具尸体,紧接着越来越多,简直可以用“包围”这个词语来形容。它们无一不兴奋之极,抢着朝我扑来,前仆后继的样子不亚于粉丝看到了自己的偶像。

    “我次奥…”三发子弹击中了离我最近的三具尸体,却只是杯水车薪。渐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