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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宋第33部分阅读

劲儿正一个劲头向上冲呢,喝着半截花酒被叫出来,本来心中有点不愉快;颠簸一路来到皇宫,酒正上头。进殿之后一眼看见漫常那把刀,他心中光想着比刀之事,竟将奉旨来比忘得一干二净。

    他挤着他那三角眼,冲这漫常吆喝着“比刀啊!谁怕谁啊!”

    漫常走到籍辣庆近前,抱着自己那把刀问道喝到:“大殿之上,见了皇上皇后不拜,你竟敢如此放肆!”

    籍辣庆此时有些恍惚,他朝御座龙床望去,没注意李谅祚,光看见梁落瑶了。珠光宝气花容月貌,籍辣花酒在兴头,刚刚正要带着小女找地方欢乐,酒色财气全都占的他,看见端坐在那的皇后冲昏了头,竟然朝御座扑过去,口中喊着:“这小娘子,一会不见你跑哪去了。”

    他这下可丢人大发了,本来他这么一咋呼,李谅祚就反感。籍辣庆喝过了酒来,显然违背常理,但李谅祚无论如何想不到,王旁献宝为了引出比刀;比刀之前早和漫常串通;而王旁更是安排好贺行远,假意致歉实为灌醉籍辣庆。

    看似漫不经心的王旁,正一步步实施着他的计划,籍辣庆算什么,充其量是个公子哥。西夏内部的有纠纷才无暇对外,李谅祚身边的力量越弱,王旁就越好劝李谅祚按照自己的思路走。

    显然籍辣庆的举动连王旁都有点意外,没想到这小子如此色胆包天,他这突然跌跌撞撞就朝御座龙床扑来,出乎所有人意外。漫常反应相当快,一个箭步冲上来一飞腿将籍辣庆铲倒,这籍辣庆五体朝地一个大马趴。

    梁落瑶脸又羞又气,当着皇上的面如此羞辱自己,瞪着杏眼喝道“大胆!”李谅祚更是爆脾气,他哪里容得下这样,站起身来一跨步,一脚踹在籍辣庆还在抬着头,仰视着梁落瑶的那张没长开的包子脸上。这下籍辣庆的脸色开了花。

    这效果竟比王旁预先设计更精彩,两旁的侍卫快步上来按住籍辣庆。李谅祚怒道:“拖出去斩了!”

    王旁心想,现在要是斩了籍辣庆,籍辣雷还得把这比账算到自己头上,对削弱籍辣雷没什么好处。他急忙说道。“今上,刀下留人!今日可是给太子佩玉的日子,不可乱动杀刑!”王旁一边信口胡诌,一边暗想,籍辣雷我这可是给你留后,如果你要是执意陷害我,那可是自己讨的苦果。

    梁落瑶也忙说道说道:“皇上息怒,看着他是大臣之子,放他一马。”

    李谅祚虽说十五六岁,但毕竟是皇上,处处还要考虑皇家的面子,而且暂时他也不能逼的籍辣雷造反,皇城内外都是翊卫司的守卫,万一籍辣雷报复也是麻烦。“看着皇后和王公子的面子上,今日饶他不死!”

    王旁看着籍辣庆,又看看李谅祚和梁落瑶,暗想李谅祚不能杀籍辣庆,但这么放走籍辣庆未免便宜了他,李谅祚必定心中不快,他敬酒说道:“今上皇恩浩荡,赐了这籍辣庆的一张龙靴子踹过的脸。”

    梁落瑶扑哧一笑,这王旁哪那么多主意?干刚才的气也消了些。李谅祚正不知道怎么出气,听王旁这么说童心大起。他一想到籍辣庆的脸今后就永远得这样儿,哈哈哈大笑起来,立即传旨:御赐籍辣庆靴底脸一张,不得私自毁坏!

    皇上笑了,刚才的阴霾也就一扫而散,籍辣庆可是郁闷,莫名其妙的喝着酒带走,又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脚,更莫名其妙的被人头上蒙了东西,之后更是莫名其妙的闯了广寒门,遭到翊卫司守卫的一顿暴揍。

    王旁反击计划如此圆满,自己保得全身而退,还在漫咩和籍辣雷之间埋下了炸药,他现在是唯恐西夏不内乱。李谅祚和梁落瑶对王旁印象深刻,虽然各有主意,但王旁此行已经打开了西夏的大门。

    王旁心里清楚,单单凭这一次,不足以让李谅祚心悦诚服,他更看到虽然谈到通商之诚意,但没有具体实施之细则。

    王旁还能看不出李谅祚那点鬼心眼么?这次西夏行看到西夏官场和民生,王旁暗自打算好了下一步计划:小鬼,等着,爷再来的时候,就是你让爷教你做事的时候。

    次日,李锡哩去回宋国朝拜贺岁的队伍,拉着几车的贺礼,在兴庆府百姓围观注视下,离开兴庆府。王旁更是骑着马,身边在李锡哩,蔡京,贺行远,小五的簇拥之下,穿过兴庆府的街道,这个宋国人给西夏无论是官还是民,都留下深刻印象。

    他们启程回宋国的同时,宋国也在发生一些事,其中最重要的事:宋仁宗赵祯皇上病倒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司马光献言

    梁启超在《王安石传》中曾有这么一段话:“自有史以来,中国之不竞,未有甚于宋之时者也。宋之不竞,其故安在?始焉起于太祖之猜忌,中焉成于真仁之泄沓,终焉断送于朋党之排挤。”

    梁公对于太祖的猜忌分析的很透彻,但若说真仁之泄沓,多少有些偏激。打江山难,守住江山更难。尤其是太祖以来重文轻武已经是积弊,对于仁宗来说,庆历新政虽然以失败告终,但不得不承认:宋仁宗是宋代帝王中的名君圣主,在位时间最长,有42年,宋仁宗统治时期,国家安定太平,经济繁荣,科学技术和文化得到了很大的发展。

    然而,这并不能解决国库日渐空虚和皇位继承人的难题。 仁宗最看好的一个人,却屡次让仁宗为难,加上近几年国库空虚,内务府告急,三司告急,赤字满天飞,一时又没了对策,这些事都堆着一起,仁宗终于病倒了。

    仁宗的病是心病引起的,按古人的说法是急火攻心。天子有急火,必定是天大的事,比如说立太子。仁宗无子,他在晚年又体弱多病,选立嗣君成为朝廷中的热门话题,大臣司马光、包拯、韩琦、富弼等都纷纷建议早定人选。

    候选人中人气最高的就是赵宗实,第一他是仁宗的养子,随仁宗身后多年,而且之前也被定为太子人选。第二赵宗实自幼聪颖尊师重道。

    赵宗实面子上的事情做的很足,比如穿着朝服拜见他的老师;在比如把《宗室六箴》刻在屏风上勉励自己;再比如他平时低调仗义疏财。

    但是,这些面子都给外人看的,他唯独不给仁宗面子。前番提到立太子之事,他推辞的理由是在生父服丧期间。此次惹起仁宗恼火的,则是朝廷任命他当秦州防御使,知宗正寺。任命下达了四次,每次赵宗实都摇着头打发传旨官回来,理由还是一个,服丧期间。

    过继来的孩子再好,毕竟不是自己的骨肉,换句话说,你实心实意把他当儿子疼,他能不能真心诚意从骨子里把你当爹待,还不一定。仁宗有位妃子已近分娩,他还抱有一线希望,结果仍生一女。

    仁宗很窝心,宰相韩琦乘机奏言:“皇嗣,身系天下安危。自古祸乱,皆由不早定人选。陛下年事已高,为何不从宗室中选贤而立,这是为宗庙社稷呀!”

    韩琦看着面黄肌瘦的仁宗,又是心疼又是焦虑,毕竟是老臣,更何况现在宰相富弼家中老母病危,两位宰相的中书省,现在变成了韩琦的一言堂,此时不显示对现在和未来皇上衷心,还等什么时候。

    韩琦的这番话不咸不淡的传到赵宗实的耳朵里,按说赵宗实应该感谢韩琦,赵宗实反而不高兴。不是因为这件事不咸不淡,而是告诉赵宗实这事的人的语气不咸不淡,这年头北宋的文官在朝堂之上都能鸡吵鹅斗,争论个面红耳赤的。但是只有一个人,任何时候说话都是这样,他就是负责仁宗皇上修起居注的司马光。

    说到这不得不说一下“修起居注”这个官职,这个官职是门下省的寄禄官 ,必须是三馆,秘阁校理以上官才能做到这个官职,日常负责掌记录皇帝言行。再说明白写,就是给皇上写日记的人。

    这个官职沈括,蔡襄都做过,现在轮到司马光。这要是做的好,可是皇上眼中的红人。用现在网络上比较雷人的一句话来说:“元芳,此事你怎么看?”当然,皇上身边的这个不一定叫元芳,但是大同小异吧。仁宗皇上偶尔也会问“某某,此事你怎么看?”

    这个人就是在关键时刻,出现在赵宗实的濮邸,然后平静的说出了韩琦这番话,赵宗实似乎不太介意仁宗如何回答,他看看眼前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司马光:“韩大人可否还说些其他?”他不得不这么问,因为韩琦大人太含蓄了,从宗室中选贤,这个风险太大了。

    看看宗室候选人:庆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堂兄赵宗谔;清海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的亲弟弟赵宗祐;右卫大将军、延州观察使根正苗红的宋太祖的孙子赵从古。谁知到韩琦说的是谁啊。

    司马光看看赵宗实那张忧郁的脸,这没福气的相真要是做不了皇上,和他走的太近未免有点不明智:“韩大人是宰相,总不好背后议论宰相与皇上的话。”说这话时,司马光这张毫无表情的脸,也未必好看。

    赵宗实既然请来了司马光,就不会轻易放他走:“宰相既是和皇上公事,司马大人也要记录的,我这只不过是因与大人相交甚厚提前知道而已。”在没做太子没登基之前,就算是宗室继承人也狗屁不是。有时候甚至还没有言官地位高,最多是皇亲国戚,还得担着万一威胁到真正继承人掉头的风险,所以必要的情感交流,拉拢一下关系还是很重要的。

    司马光也不傻,该卖乖的时候就要卖乖的:“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了说如何任命公爷之事,比如那秦州防御使,还有宗正寺之职,公爷已经推过三四次了。”这不是什么秘密,总不至于让人说自己存有挑拨之心。

    这么对话下去估计如果有人偷听也会睡着,两个各怀心事的大男人,对坐在茶桌之前,不冷不热没有抑扬顿挫的对话,让空气中漂浮着沉闷的味道。

    赵宗实有心打破这种沉闷,也许换个话题会好些,他将司马光的茶盏中添上茶,比了个“请”的手势:“君实 (司马光字君实),此茶是仲针从云轩带回的新茶,请品一品。不知道司马大人对这云轩评价如何。”

    提到云轩司马光有点气闷,好歹自己也是以文采闻名于世,云轩初办之时连沈括都有受邀,自己竟然没收到邀请。“茶是不错,云轩点子也好,只是常常如此聚来,遇事难免口风一致,要知道众口铄金……”司马光说到一半,似乎想起仲针也是股东之一:“不过好在,有公子能把控全局。”

    他总算把一句话滴水不漏的说完,既说出了要害,又捧了捧赵宗实:“仲针在我这几个孩子中,聪明得体。出生当天祥光照室,群鼠吐五色气聚集成云。”赵宗实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无比自豪。

    司马光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表情,他挑了挑眉说道:“啊呀,这可是祥瑞之兆,难怪皇上和皇后如此喜欢仲针。”这可是在候选人问题上加了重要一个砝码。

    仲针很受仁宗皇帝和曹皇后的喜欢,和他父亲赵宗实一样,聪明伶俐知书达礼,赵宗实的夫人是曹皇后的亲侄女高氏,血缘上又沾皇亲。仁宗考虑皇室继承人的时候,子嗣问题也是很重要的备选条件。

    赵宗实见司马光有了点反应,于是说道:“君实少年就以文采名世,修为名动天下。若有日仲针能得以君实相助,可谓他的福气。”赵宗实故意回避了自己,而以仲针之名,司马光马上领会了这位公爷的用心,以茶代酒敬了眼前这位公爷一杯。

    话不用说透,把话说透也不是司马光的风格,他的心里非常明白为什么赵宗实不肯赴任。先说宗正寺之职:管理皇族、宗族、外戚的谱牒、守护皇族陵庙,如果任命就在皇陵那呆着吧,虽然无过,但也无实际的得民心的政绩。

    再说这秦州防御使:秦州是军事重地,北宋立国之初,秦州即被宋与吐蕃划为两半,秦州成为边界地区。自夕阳镇(今北道新阳镇)渭河之北为吐蕃地区,称北秦州,有尚波干部、者龙族等29个部族,数十万居民。北宋朝庭把秦州放在地当宋、吐蕃、金、西夏族战略要冲的位置,意欲以秦州为大本营,向西向北推进。

    秦州多么重要的位置,足矣显示朝廷对赵宗实的信任了,但是赵宗实就不这么想,那里离开封太远了,真要是朝中有变故,等他回来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司马光的头脑中闪过两个画面,一个是仁宗的喃喃自语:“难道非得选宗室子弟入嗣吗?”另一个则是韩琦在见到司马光时,腆着发福的肚子,目中无人的高傲的问到:“君实,今日皇上可说什么了吗?”当司马光回答没有的时候,韩琦用略带恐吓的口吻:“别以为皇宫之内会更什么秘密,别想耍花样!”

    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只要韩琦在自己头上,他司马光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打定了主意,司马光要一箭双雕,让韩大人靠边站站吧!

    “公爷,在下有一言,请公爷接受秦州防御使一职,至于韩大人提议知宗正寺一职,确实是欠妥。君实愿意奏请圣上,让公爷只任秦州防御使这一要职!”

    赵宗实眼睛一亮,司马光看在眼里继续说道:“现在皇上在病中,与其屡次违背圣意,倒不如在京任职,也好榻前侍奉。”

    赵宗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没看出司马光的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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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太子位已定

    司马光见赵宗实被自己的话说动了,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上个奏折又不牵扯立嗣之事,怎么写是个学问,要写得既可以理解为赵宗实公务繁重,也可以理解成他不能担当此职务。至于准不准奏那就是皇上的事了。

    忽然赵宗实面露愧色,叹气说道:“不瞒君实,我也想在龙榻前侍奉父皇,只是没有御旨。更何况我如此去了,不成了昭告天下:父皇是因我而病?”

    司马光看着赵宗实愁苦的表情,从他心里真没把这赵宗实的智商放眼里,但这官场之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更何况现在赵宗实是大概率的继承人,能否既做成事又要保全他面子,就看司马光上道不上道了。

    “公爷身份非比寻常,进宫探望皇上皇后,还有谁拦着不成?”司马光故意在皇后那停顿了一下,与赵宗实对视的时候,赵宗实不错眼珠的看着司马光,等着他下面的话。

    司马光眨了一下眼睛,眨眼间他想好了事情的轻重缓急和应对:“公爷,君实觉得圣上太过于心急了,圣上改革之心未泯,又见国之积弊,忧心国家大计,所以才会病倒。”

    赵宗实的脸色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这个司马光同志还是挺上道的:“按君实之说,这国之积弊无法可改么?”小同志,让我看看你的真才实学吧,砸缸可是你七岁的事。

    司马光见赵宗实这么问,仔细回味着他们二人这半天的对话:赵宗实始终不温不火,看似是邀自己来喝茶,看着是不提皇上立嗣之事,但句句心机暗藏。司马光发现赵宗实的深藏不露,会咬的狗不叫,这句话可充分用在看似低调的赵宗实身上。

    司马光微微一笑:“事在人为,眼下当属龙体之事重要,公爷还是尽早准备,君实定会尽职做事。”这一语双关,皇上身体不好,你再不表现就没机会,我也表态了。

    赵仲针会云轩回来,到了濮邸门下石狮前,他马上跳了下来。一名家丁急忙从府宅高大的石基之上立刻颠颠的跑“公子,您回来了”说着接过去赵仲针手中的马缰。

    赵仲针快步走上台阶,府宅的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大开着,门楼里的家丁都急忙或站好,或跟仲针打着招呼,眼前青石铺路,直通第一进院的居中的厅堂,庭前的台阶之上,赵宗实正陪着司马光出了厅堂朝自己走来。

    赵仲针很少见家父送客人一直送到大门,他急忙收住脚步,让开路低头站立在那里,等到赵宗实和司马光两个人走到自己近前,仲针口中拜到:“孩儿拜见爹爹。仲针见过司马大人。”

    赵宗实对仲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