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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宋第33部分阅读

    脑袋,王旁心中想着,毕竟觐见之前暂时还是安全的,他大大方方的跟着,直到进入内宫,看见漫常在那里等候。

    漫常拦住王旁,让他在殿外等着。不大一会漫常从殿中出来,将王旁带到华龙殿中。

    华龙殿不是大殿,相当于皇上的书房,殿中有书架,龙书案等应用之物;正殿东面是皇上休息的地方;皇上用膳则是在华龙殿的西面,那里摆放桌椅。皇上用膳,都是皇上在哪就在哪用膳,但凡皇上经常出入的殿中,都会有用膳所在。

    王旁进入殿中,先见过皇上和皇后,此时皇上李谅祚正坐在西面的御座龙床之上,见王旁行礼过后李谅祚命人赐坐。王旁坐下之后李谅祚才说道:“今日虽在宫内,王公子也不要拘束。”说罢又命人取来一张白驼毡说道:“这是我赠与王公子,与国事无关。”

    王旁知道这白驼毡本是用白骆驼的皮制成,非常的稀有昂贵。不过公私分开,这事有点意思,王旁一笑,管他呢先拿着再说,你出招我就接招,谢过了今上,李谅祚这才命御膳房摆下酒宴。

    这陪着皇上吃饭,王旁也不是第一次,记住一个原则多听他说话,少动筷子。说是宴请,实则就是个题目,那从御膳房备下,再让内臣试过有毒没毒,摆在桌上半冷的菜也就是皇上吃得。

    这跟皇上吃饭,几个人拼一大桌互相敬酒吆五喝六的可不一样,也就王旁在锦绣楼想出那么个方法。平时看那皇上面前几十个碟子碗摆一大桌,那可不是宋朝。五代十国之后还沿袭分餐制,皇上皇后面前一个小桌。上菜分成九道,每道菜撤下才上下一道。

    陪吃饭的王旁坐在殿侧,自己面前一个小桌。宫女内臣一道一道将菜的端上。这请贵宾在皇宫吃饭,总不能像现代人一样,摆上一桌子然后围着桌子。日常皇上用膳时,如果像锦绣楼那样跟皇上吃一个碟子里的菜,是嫌脑袋碍事了。不过那日仁宗皇帝在锦绣楼,本身微服私访,也是凑个热闹和新鲜,自然就成了例外。

    而在兴庆府之外,王旁请李谅祚吃火锅,则是因为李谅祚喜欢出人意表;李谅祚当时在途中,不愿意计较那么许多,又不喜欢拘束,更何况那种吃饭对他来说太新鲜了。

    吃饭不是主要的,酒过三巡客套话说完,润肠酒也下肚了,李谅祚看着王旁问道:“夏宋有约在先,现在虽宋国违约在先,不尽力友好通商之盟,但看在王公子此行出自为苍生之道,我国就本着大义,向宋国略表诚意。王公子回到宋国,如能办好此事,盐马之商也是解了宋国之难。”

    王旁一听,行啊小子,竟然还会得便宜卖乖。他见皇后面带笑容,似乎很赞赏皇上的话。现在在你地盘,我先让你便宜便宜嘴。

    心中这么想着,王旁放下酒杯:“岂止盐和马?西夏地大物博,地产丰盛。我们宋国人都知道西夏有四件宝。”

    李谅祚看王旁这么说心里痛快:“哦?王公子所说西夏另外两宝是什么?”

    王旁心想,小皇帝,看我怎么给你上课的:“今上,你可知道西夏的物产在我们汉人眼里,这盐和马是这四宝中最不值钱的。”

    梁落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王旁要说什么,盐可是关系到民生,马是作战必备,他竟然说是这四宝中最不值钱的。可自己又不好反驳,一来想听听王旁怎么说,二来自己也是汉人,此时,汉人身份不自觉的让梁落瑶有些倾向于王旁。

    李谅祚和梁落瑶想的差不多,见王旁这么说便说道:“王公子说笑罢了,你宋国与我国之通商,还不是想为了这两样?”

    王旁“唉~(三声)”了一声说道:“这青盐和党项马固然出名,不过你夏国有盐,我们宋国也有,你们有马,我们也有。这中间无非是价格贵贱的问题,这大家都有的东西。再说这马有老的时候,这盐再好一天也就是吃这么一点。边境通商是让边境大家的钱流通起来,两国的老百姓富裕罢了。”

    李谅祚心说:这王旁没明着反驳,这话里话外也显得自己有些吃亏,不过他不是还说有另外两样东西吗?这让李谅祚更感兴趣。

    第一百一十五章 王旁的反击

    即使李谅祚不提,王旁也会将话题引到西夏的这几件“宝”上。“西夏的第三件宝是药材,大黄、枸杞与甘草,今上可曾了解?”

    王旁这可不是胡说,西夏医药很落后,这情况他在走访中就已经知道了,当地人很迷信;如果生了病变用羊骨,或者杀羊占卜的方法治病。

    李谅祚看着王旁:“看不出来王公子还精通医术?”

    王旁一笑,自己根本不懂,说药材是忽悠,后面还有更重要的呢,不过将药材放在这,他可是真觉得西夏人民够苦的。生老病死是人生大事,除了嘎嘣最后一个,医药对前三个都很重要。

    “ 医术我是不懂,但是求医问药之事,关乎百姓的性命,若是老百姓有病不得医治,或者医治不起,如何谈关心民生?”

    梁落瑶听着暗自点头,这王旁倒也不是胡说,每次王旁笑的时候,梁落瑶的心也跟着他微微上扬的嘴角牵动一下。她低声跟李谅祚说道:“这位王公子所言不假,这些的确是我西夏所产。”

    李谅祚自从见到王旁之后,总是有遗憾:王旁脑子里面的东西不少,若他不是汉人高官之子,愿意辅佐自己,多讲些治国之道就好了。现在见王旁所说,正是关乎民生民心之大计,心中更是倾慕。

    王旁也不是一心当善人,善也有度,针对百姓而言,王旁进言大善;但对一个商人来说,这些药材最多也就是个按照药材收购的价格,再说药材可以人工培育;西夏光有药材,医疗水平跟不上,很多药的配方医治方法他们不掌握,也就是说最值钱技术含量在大宋的手里。

    你肯卖药材,我就在边境做加工,然后再将成品卖给你。再不然我带着郎中配方,直接来你夏国开制药厂。三分钱收药材,三十块卖成药……王旁心中这个小九九早已打好,只不过时机未到。

    他看了梁落瑶一眼,报以迷人微笑,反正爷今天就走了,给你留个好念想。这一笑可是让梁落瑶两腮泛红,幸好席中有酒,即使没酒也快让皇后半醉了。

    李谅祚长居深宫,自小又是皇后专权,一心想着如何扳倒压在自己头上的没藏家族,战略权术他知道不少,但是宫外的民生他却知之甚少,这也是他需要梁氏辅助原因之一。听见梁落瑶的应和,李谅祚不无骄傲的说:“我西夏人杰地灵,物产丰富,这些自然也是我西夏之荣,但不知道这第四宝是什么?”

    王旁看看李谅祚身后,不远处的漫常一直听着他们对话,这会儿漫常见王旁看自己,知道快到好戏上演,他怀中抱着刀更加仔细的听着。

    王旁若有所思说道:“要说贵国这第四件,可不是一般的宝,足让贵国纵横列国所向无敌!”说完撇着嘴啧啧的赞叹。

    王旁这赞叹的可不是夏国的宝,而是赞叹自己拍马屁的功夫,这可是王旁多年业务经验总结出来了。要想赞叹别人看上去更像真话,就赶紧夸夸自己的马屁神功,一准从表情到语气毫无纰漏。

    李谅祚看到王旁无限神往的样子,不免更加好奇,更被那句纵横列国所向无敌引得两眼放光。“王公子,快快道来。”

    王旁并不回答,他不错眼珠的看着漫常,引得李谅祚和梁落瑶也回头去看。梁落瑶眉头微微一皱心说:王旁这搞什么?这个大将是西夏之宝?

    李谅祚问道:“王公子莫不是说我西夏国有漫常,所向无敌?”

    王旁笑道:“这位大人,在下并不熟识,我说的是这位大人手中的刀。”王旁说完,起身拜了一下说道:“今上恕在下带刀剑进宫之冒失,本来我只是想对今上说,贵国锻造技术可是了得。能打造如此精良的钢刀,这在战场不是所向无敌又是什么?”

    李谅祚命漫常拿过刀来看了看,的确是好刀,王旁所说这点也正在点子上,心中高兴“公子若是喜欢刀剑,我可以送你几把”

    王旁忙摆手说道:“我一个文人,带着有什么用,今日见这大人佩戴此刀,正是人猛刀精,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李谅祚正在兴头上,听听王旁说什么倒也无妨,却听王旁想见识一下比刀会,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李谅祚传令漫常一个时辰之内将人召来。

    都召来那还怎么下手,漫常想想面露难色说道:“圣上,都召集来,怕人多杂乱而且都带着刀剑不好管理。”

    王旁没等李谅祚开口急忙说道:“哪用这么多人,最近一次谁赢了就只叫谁就好了。肯定也是极品之人。”

    李谅祚见王旁这么说,本来也无心招许多人来,问过漫常得知,前次拿到比刀会第一的是籍辣庆,心想这人自己也见过,虽然不喜欢但是找来看看也无所谓。即刻传旨招籍辣庆殿前比刀。

    李谅祚不喜欢籍辣庆,籍辣雷曾与没藏家一派,要不是觉得登基就杀老臣人心不稳,他早就想削弱籍辣雷势力了,但是又碍于梁氏家族的面子,凡事不能做的太明。所以李谅祚才将漫咩将军从前线调回来,用来制衡籍辣雷和梁氏家族。

    籍辣庆此时正和贺行远酒楼饮酒,他一脚搭在旁边座椅,点了一桌子的菜,看见贺行远客客气气老老实实的样子,怨气多少平息了点。

    “贺老头,你早这么做多好,今天大爷给你个面子……”他说着夹起一筷子菜,大口放进嘴里。

    贺行远这半天没少给籍辣庆说好话,又作揖又赔不是,桌边还点了俊俏的小女,陪着籍辣庆喝酒。他心里疼的慌,这桌酒菜得花公子不少银子,不过想想能稳住籍辣庆老老实实坐这也不错。说不定一会他那屁股开了花,想坐都坐不下了。

    这传旨的怎么还不来?贺行远不时的看着楼梯口,好在籍辣庆光顾着摸摸小女的脸蛋,互相喂酒。有人赔罪请客的花酒,喝的还挺开心。

    籍辣庆正喝的面红耳赤,准备带着小女寻一处僻静消一消酒气,贺行远等的人也来了,来的人几乎是被小五连拉带拽的来到酒楼之上。

    这可有点让籍辣庆扫兴,不过皇上有旨,也不能不去。贺行远忙递过来一把刀:“这可太巧了,刚要去送给公子,您就带着这个吧。”籍辣庆接过刀,抻出到看看也还算过的去,反正去去就回来,输赢无所谓都有赏金的事。

    拎着刀喝的五六分醉的籍辣庆,跟着差使出了酒楼。小五招呼着,这籍辣庆公子是贵人,这可是寒冬冷风嗖嗖的,公子您坐轿吧。籍辣庆坐进小五准备好的轿子,抬轿子的人悠悠哒哒的,换平常人也能颠晕了,更何况本已经有几分醉意的籍辣庆,到了皇城门口,脚底踉踉跄跄的籍辣庆跟着传旨官进了皇宫。

    这段时间,王旁也没不能干坐着等籍辣庆来。又和李谅祚梁落瑶对饮了一会,王旁说道:“今上,我这次来西夏也是为了今后而来。”

    梁落瑶一愣,心中乱跳。莫非王旁要说月下的事,月下在西夏的时候出入都要蒙面,只有李谅祚和自己还有梁乙埋看过月下的真容。而月下怎么走的,只有自己和梁乙埋知道。所有人包括李谅祚都以为:月下的消失是为了真正的白石神降临。

    梁落瑶偷眼看看李谅祚,李谅祚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反而笑呵呵的说道:“你们汉人做了我夏国的皇后,前来拜见也是常理。”

    王旁心理盘算着,童中啊童中,当然我帮了你,今日就借你法名借来用用:“这中有个典故,我在汴京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御赐准度的高僧,法名叫纳言,不知道今后是否知道此人。”

    梁落瑶自小生长在夏国,她上哪认识宋国的和尚去,她摇摇头看看李谅祚。李谅祚笃信佛教,这点是他受圣母没藏皇后影响,李谅祚自然也没听说过。

    王旁偷笑没听说过就对了,要是听说过我还没说了呢。

    “纳言高僧可是得道高僧,九龙杯一案就是高僧所断!我出汴京之前,纳言高僧曾说过,西夏有龙子,是白石神化身。不仅助国运兴旺,还可坐拥天下奇石。”

    王旁说着,偷偷观察着李谅祚和梁落瑶,他见梁落瑶的笑容僵硬,紧盯着自己。梁大美女,听见石头你紧张什么?

    第一百一十六章 辞别西夏国

    王旁用余光就瞄到了梁落瑶表情细微的变化,果然有问题,他提醒自己,梁落瑶听到白石两个字表现出来的是紧张。

    为什么是紧张,而不是听自己夸皇子而应该有的欣喜呢?王旁不再多看梁落瑶,而是诚恳的对李谅祚说道:“今上,纳言高僧托我带美玉一枚,高僧以多年加持之力为此玉开光,自可保太子江山稳坐一世辉煌。”把纳言说成高僧了,王旁挺佩服自己的,反正纳言也没多少功力。

    李谅祚只要一听到江山稳坐之类的话,就会虎目熠熠放光:“哈哈哈,我儿竟有此福气,来人将太子抱上来。”他大笑着说道。

    梁落瑶急忙说道:“皇上,太子年幼,这怕是不太好吧……”她的目光扫了一下王旁,目光中充满了戒备。

    “皇后尽管安心,我只想得见太子天颜,亲自奉上此玉。”王旁说着,取出那快他准备好的白玉。

    月下一直戴着和这一模一样的一块玉,梁落瑶见此玉王旁竟然献给太子,心中暗喜,这可是天意助太子,有此玉更可名正言顺,她自己的皇后之为就可安然无忧。“皇上,那白石神使者曾经就戴着这样的玉,那纳言高僧果然德行修为了得,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王旁听见梁月下这么说,知道太子并无这样的白玉,却不知道有没有他要找的,能和自己的黑色水晶相配的那太极鱼一样的白石。

    太子被宫女抱上来,王旁站在几步外看着太子,心说这主意太傻了。眼下是冬天,裹得严严实实的太子,只露出一张小脸,必须他要贴近太子才能确认。他灵机一动向李谅祚说道:“纳言高僧特意嘱咐,让在下亲自为太子佩戴此玉,不知可否让在下再离开太子近些?”

    梁落瑶心中有点嘀咕,这个王旁到底想干什么,他看看李谅祚:“皇上……”,毕竟王旁是宋国人,万一太子有个闪失后果还是很严重的。梁落瑶对王旁的兴趣在于,女人的虚荣,竟见月下比自己嫁得“幸福”,王旁的专情让梁落瑶倾慕的同时,也勾起了她的好胜心。自认容貌不逊于月下的她,看到风度翩翩的王旁对自己无视,心中虽然纠结,但总不至于拿太子安危开玩笑。

    李谅祚则考虑的不同,王旁既然带刀而来,即使刺杀也都是明着的,太子刚一岁又是白石神,王旁怎么敢触犯神明,更何况李谅祚自己就是孩子。他大大方方的让宫女将太子抱到王旁近前。

    有句俗话,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如果王旁是狼,李谅祚也舍得孩子。这话还有半句:舍不得媳妇抓不着流氓,没藏讹庞之子倒是舍得媳妇,不过没抓住流氓李谅祚,还把命丢了。

    大殿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紧紧盯着王旁,梁落瑶略微向前微倾着身子,紧张的看着王旁的举动。王旁看着太子,双手合十口称阿弥陀佛。随后将白玉栓在太子腰间的同时,顺手一摸确认没有其他佩戴。

    王旁向太子有模有样的施礼过后,太子被抱回寝宫:“今上,纳言高僧曾嘱我,虽然太子可拥有天下奇石,但不是每一块都能戴,不知道太子有没有其他的玉石。”

    偌大皇城想要块白玉容易,但想和月下玉一样的确实难求,她打着马虎眼的说:“王公子今日带此白玉,足矣是天意。”王旁并无伤害太子之意,她松了一口气。

    王旁何等聪明,见落瑶这么说知道没必要再问。心下琢磨:那越今的石头到底在哪里?不过眼下看戏要紧,因为籍辣庆正跌跌撞撞的,向华龙殿而来。

    梁落瑶看见籍辣庆的醉像,心中暗骂自己哥哥,他这小舅子今天要丢人大发了,她侧向李谅祚说道:“皇上,此人倒像是喝了酒,如此冒失万一比刀受伤……”

    王旁见籍辣庆这般模样被带来,正是预期效果,比刀籍辣庆输定了,下面就看籍辣父子如何作茧自缚,想到此他悠然自得的坐在那饮酒看乐。

    籍辣雷这会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