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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请放手!第9部分阅读

说,就是来到一个知识的海洋啊。她目不暇接,一圈看下来几乎都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了。

    陆大松坐在椅子上,那张在商场上叱咤多年而经过了千锤百炼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江一米并不紧张,因为她对陆子川并无所求。

    “江小姐,你和子川在一起多久了?“

    陆大松开门见山地问。

    “一年“。

    “我是生意人,咱们就直接点谈,你从我儿子身上想得到什么?”

    江一米被陆大松的语气激怒了,冷哼了一声。这一丝傲慢让陆大松的脸色沉了一下:“江小姐,如果你能诚实的说出你想要的,在我能力的范围内,我能帮你,我不喜欢故弄玄虚的年轻人。”

    江一米一字一句的反驳道:“陆老板,在商场上您能叱咤风云,但对家庭,对女人,你并不一定了解。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只看钱,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事儿都能用金钱衡量。”

    陆大松的表情变的非常严肃:“年轻人,说话别太狂妄,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如果善于说教,那一定不是讨人喜欢的事情。当然,男人在外面有几个女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陆家和陈家的婚事,是绝对不可能有任何差错的。如果陆家和陈家的婚姻有差错,那赔掉的不只是陆家的财产,还有子川的一生。”

    “所以说,你要是想要点钱财,那你们继续交往,但如果真要有什么爱情,幻想着什么天长地久,那就趁早死了这份心,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陆陈两家的婚姻不只是牵涉到两个家族的利益,其中的复杂关系,江小姐也没必要深知。我只是告诉你这个事实,你是聪明人,知道该如何取舍。”

    第三十章:同在一个屋檐下

    陆大松继续说:“我说了,江小姐一看就是个聪明人,如果你现在能想得开,说个数,我现在就能给你。“

    刚才在席间陆大松不是很和蔼可亲吗,翻脸比翻书还快。他的话深深地刺伤了江一米的自尊心,江一米情不自禁的反驳,尽力控制不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尖利:“我和他在一起是喜欢,不要钱,也不要名分,至于要什么,我想无情无爱的人是不会懂的。“

    陆大松慢慢的摇了摇头,说:“我高估你了,江小姐。本来我不必和你费这么多话,但是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看着面善,所以我提醒你几句。子川是要继承陆家的产业,他头脑灵活,是个经商的苗子,山海集团陆家的家业是他的职责所在,他一定是要挑这个担子的。你的爱,对他会是一种伤害。“

    江一米气的浑身发抖,那些激烈的反驳的词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陆大松又接着说:“而且,你也不了解子川,他是我心目当中最优秀的管理人员,在商场上对敌人永不手软,在事业和爱情冲突的时候,谁也不敢保证他会如何取舍,与其那个时候难堪,江小姐,你现在离开,不是对彼此都更留有余地吗?“

    江一米滕的一下子站起来,盯着眼前那位高傲的老人,一字一句地说:“陆先生,我很同情你,你在商业上成功,你有钱,但那又有什么了不起。你没有享受过真正的温暖,所以就不相信美好东西的存在,你夫妻关系紧张,父子之间相互怨恨。在家庭生活中,您是一个失败者。您放心,对进入您们这样没有温暖的家庭,我没有兴趣。但是我和陆子川的事情,是我们俩的事,只要我喜欢他,他喜欢我,我们就在一起,和别人无关。要是有一天他抛弃我,那我们在一起也幸福过,我认。“

    临出门,江一米还回头对陆大松说了句:“与其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去找您儿子,只要他一句话,我立刻从你眼前消失,我是应他的邀请来的。“

    说完,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正好李小刚手扶着长廊的柱子挡住了去路,江一米盛怒之下,白了他一眼,从他左边侧身过去,他偏向左挡了挡,江一米向右躲,他又向右挡了挡。

    江一米恶声恶气:“你干什么,好狗还不挡道呢。“

    李小刚“噗“的笑了,这是江一米见到他后他第一次笑,还是春风和煦,她记忆中的样子:”还是这么凶,一点儿都没变。“

    江一米在李小刚面前可是娇纵惯了的,这见面第一句话就让她找回了感觉,她立刻发挥了性格当中张牙舞爪的那一面:“一边去,哪儿凉快在哪儿呆着,我和你很熟吗?“

    李小刚笑的更厉害了:“江一米,时间怎么把你忘了呢?“

    时间会忘了江一米,这句话让江一米很悲怆。她眸色一暗,李小刚离开的这5年就像生活在炼狱之中,岁月这把杀猪刀早就无情的在她心上刻下数不清的烙印,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江一米了。

    谁的青春能跑的过时间,谁的容颜可以和岁月抗衡。“时间怎么会把你忘了?”,哼,这真是江一米听过的最不好笑的笑话。

    “一米,怎么样?”陆子川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刚从附近超市买的东西,他的神情再也不像初识时那么冷漠和刚硬了,江一米听见他的关怀,本来想淡定的说一切很好,她不愿意让陆子川为难,但是看见他站在那里,还是像刚找着妈妈的小蝌蚪一样,有点儿委屈。

    江一米下楼,陆子川突然紧紧的握了下江一米的手,眼神很坚定的告诉她:“你相信我”。然后附在她耳朵上,悄声说:“你放心,和陆大松同志之间的斗争我有经验,凡是我想做,他不让做的事儿,最后都是我赢了。”

    江一米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她在心里笑了一下:也许抗争到最后,是你不想了。那首歌咋唱的来:最怕你忽然说要放弃。

    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透过陆子川的肩膀,看到她童年时的小新郎,立在二楼的栏杆处,感觉远远的,面孔模糊,更看不见表情。

    从来没想过,她和李小刚也会走到今天,好像是:纵识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经过的那些岁月风霜,没在鬓发上,但却永远刻在心里。但是江一米还记得,记得那些和李小刚在一起的时候,那些米江两岸的桃花,阳光灿烂的日子。

    陆大松下楼来了,陆子川一如既往并没什么表情地说:“父亲,我明天早晨就有个紧急会议,今天晚上就赶回去。”

    回头又对陆小海说:“小海,你刚回来,先陪陪父亲,到处玩玩,再工作也不迟。等我忙过这一阵,我带着你到处走走。”

    一向强势的陆大松显露出一丝疲态:“子川,小海刚回来,你们就在家呆两天,我也老了,也该是享受点天伦之乐的时候了。”

    陆子川一点儿也不理会陆大松的温情牌,一边拿东西一边说:“看您说的什么话,来日方长,我们先走了。”

    陆小海说:“哥,父亲都这样说了,你就留几天吧。”这声“哥”经过二十几年的岁月沧桑,陆子川再次听到它,他掩藏住心里翻腾的情绪,笑着在陆小海肩膀上拍了一下说:“小海,有空到a市来,哥领你到处看看,哥要没空,还有你嫂子呢。”

    这声“嫂子”一说出口来,陆大松的脸一下子沉下来,陆小海的手插在裤兜里,悄悄握成了拳头,就连江一米也觉得意外极了。谁是嫂子,我答应嫁了吗,过于自信的男人,江一米暗暗的想。但是,有人愿意以婚姻做承诺,这种感觉不算太坏,能抵得过这一天的纷乱困扰。

    “留几天,带着小海和江小姐看一下古都风貌,权当是休闲了。你说呢,江小姐。”陆大松这是抛出个橄榄枝给江一米?

    江一米想到自己的父母,她是真心不愿意看到陆子川为了自己和父亲闹僵的,就点了点头。

    陆子川放下收拾的东西,回头朝江一米促狭的笑了一下,好像在说:“看吧,我就说了,和父亲的战争,我总会赢吧。”

    在陆家的老宅住了两天,一切倒也风平浪静,陆大松再也没有提过陆陈两家的婚姻,每天晚上吃过饭后,父子三个聊聊天,看看电视,偶尔加上江一米也打个麻将,公司里有要紧的事儿一个电话就处理了。江一米本来以为当老板会很忙,没想到陆家的老板都当的这么优哉游哉,让她这个小民好生羡慕。

    有天晚上吃水果,陆子川剥了个香蕉给江一米,还没等江一米拿呢,陆小海说:“她不爱吃这个。”

    陆子川的手顿在半空中,表情变得有点儿疑惑:“你怎么知道?”

    陆小海也被他问愣了,片刻后自己笑笑说:“你们来了三天了,水果都在桌子上放着,吃水果的时候我可没见她拿过香蕉,那肯定就是不爱吃吧。”

    陆子川笑道:“没错,这丫头从小被家人惯坏了,吃水果也挑,吃蔬菜也挑……没有公主的命,公主的病还一样不少。你哥我可是纯粹本着我不下地地狱,谁下地狱的革命牺牲主义精神,为了免于有另外一个男同胞受她的荼毒,我才把她留在身边的……”

    “二”这种精神也极具传染性,自从跟江一米同志在一起后,陆子川在语言上贫了很多。

    江一米哼了一声说:“你不把我当公主,有的是人把我当公主。现在从南京路扔一块砖下去,砸着十个人,有九个人愿意把我当公主的……美女嘛,谁不喜欢,我稀罕你。”

    陆小海两眼只盯着电视,对他们两个人的打情骂俏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但过了一会儿,陆子川大声问:“小海,你哪是干什么?”

    陆小海回过头来,一股神游太空的迷茫表情,他看陆子川盯着地下,仔细一看倒吸了一口气:他看着电视吃西瓜子,把垃圾都弄在地下了,光滑的地板上星星点点的垃圾,有西瓜子的皮,也有仁儿。

    江一米赶快站起来说:“没事儿,看电视走神儿了,我来扫。“陆小海也同时站起来说:”我来吧。“

    两个人都去了阳台,争着拿起了扫帚。江一米一看陆小海也拿起了扫帚的另一端,自己赶忙放开了,陆小海却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盯着江一米看,盯了半天,像把什么东西压抑下去一样,呼了口气说:“我扫吧。”

    回到客厅,陆子川若有所思的看着陆小海,不放心地问:“小海,你真的没事儿吗,你……身体好了吗?”

    陆小海赶忙说:“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走神儿。我去房间玩会儿电脑,你们继续。”

    江一米看着陆小海,急匆匆的背影,怎么看着都像仓皇逃脱的样子,她轻声问:“你弟弟,他怎么了?”

    既然下定决心重新开始,她已经不想计较五年前他的不辞而别,也不想在陆子川面前表现出对陆小海的格外关注,但是,看着他这样,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担心。

    陆子川说:“5年前找到他时,他出了一点儿事儿。”

    第三十一章:灯光阑珊处,不见伊人

    在陆家呆了几天,终于到该离开的时候了,清晨起来,推窗看见这个城市青灰色的天空,有点低沉沉的,江一米莫名其妙的就觉得压抑,喘不过气来。

    陆大松出去了,陆小海要送他们去飞机场,江一米站在二楼远远的看着陆小海的侧面,她突然觉得这几年陆小海似乎长高了些,也瘦了,不知什么原因就改变了以往那种温和儒雅的笑容,变得有点儿冷漠,还有点儿忧郁,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大约是距离隔的远,她总觉得他面孔模糊,看不分明。

    江一米突然觉得这几天有点儿累,有点悲凉和疲倦,左边是扶梯,她倚在那些冰冷僵硬的雕花柱子上面。

    想起中学时和李小刚在傍晚回家的路上,附庸风雅似的诗词相和,那是为赋新辞强说愁的年纪,喜欢“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

    成长的过程,就像蝉蜕,她觉得经过一翻挣扎,就可以获得一双可以自由飞翔的翅膀,而在这个蝶变的过程中,最幸运的是,始终有这样一个人,她以为会不离不弃的陪在自己身边。

    从没想到,她的小新郎会有一天突然放手。她也想和顾城一样,做一个任性的孩子,“我想画下早晨,画下露水,所能看见的微笑,画下最年轻的,没有痛苦的爱情,我的爱人,他没有见过阴云,他的眼睛是睛空的颜色,他永远看着我,永远,看着,绝不要忽然掉过头去”。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李小刚就是那个他,但他却忽然掉过头去。而那个想做任性孩子的顾城,也杀妻自裁。

    理想的丰满总抵不过现实的骨感。

    陆小海站在楼下,他也抬头看了一眼,那个他用整个童年、少年守护着的人,和他像隔了一条银河那么远,但即使是银河两岸的牛郎织女,总还有七夕可以期盼,而他,却不能有任何期待了。

    江一米正“伤怀往事“的时候,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双手,陆小海出去了,江一米慢慢的靠在背后宽厚的胸膛上,现在她的岸,是背后的这个人。

    陆子川低头吻她,带着无尽的温柔缠绵。她回吻,一点一点的沉醉,一丝丝暗暗滋生的迷恋,只有唇部的温暖能抵的过心里的冰冷。

    “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下,发出清脆的响声,惊醒了热吻出的两个人,陆子川的眼里温柔未退,热切的像喷出火来,而远处静静站立的那个身影,静默孤独,冷的像冰一样。

    “我忘记带手机了“。

    由于隔的太远,他的面目依然模糊,看不清晰,客厅里深远幽静,他的声音遥远飘忽,像打在水面上一样。

    “小海,我们准备好了,咱们走吧!“陆子川首先回过神来,去卧室拿东西。

    而陆小海走到茶几边,弯腰拿起手机,他的手指修长,记忆中常常带着淡淡的肥皂香味儿,他爱干净,衣服经常手洗,有时候还给江一米一块儿洗。那种淡淡的香皂味儿,一直温暖着她的记忆。

    “李小刚,你真是个居家的好男人,谁要是娶了你,那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江一米看他认真洗衣服的姿态,常这样开玩笑。

    李小刚抬头朝她微笑,温暖明朗,阳光灿烂。有一次笑兮兮的说:“既然那个人是有福气的,你还不从了我。“

    二货江一米听了这样的话,也不禁红了大半个脸。

    多年以后,有这么一首歌:给你一张过去的cd,听听我们那时的爱情,有时会忽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虽然会经常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的年龄,生命中下了一场晶莹剔透的雪,但是,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

    陆小海拿了手机,走的很急,别墅的台阶一级、二级、三级、四级,他的脚像踩了棉花一样,而窗外的阳光,白花花的刺眼。

    他插上钥匙,点火启动,松开手刹,踩下离合。发动机的轰鸣声变得有规律,突然一下子熄火了。

    再启动,再次熄火,再启动,再次熄火……他的头靠在驾驶座的椅子背上,觉得呼吸不均匀,有空窒息的难受。

    透过车窗,他看见了那个娇小的身影,无数次在他梦里出现过的身影,因为这个身影,躲在异国冰凉的手术台上,他觉得自己可以坚持。

    在与死神的争夺战中,他无所畏惧,因为,心里有她。他这一生,必定还能再见到她,在曾经的小镇,给他温暖和鼓励的米江河岸的妹妹。

    江一米一直觉得二十岁之前的日子她在依赖着自己,实际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实际上一直是自己在依赖着江一米,喜欢没有原则的宠着她,周到细致的照顾她,那是因为被她需要,才是当年的李小刚最大的幸福。

    因为江一米可以没有他,没有了他,江一米还有疼爱自己的父母,宠着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姑姑舅舅。李小刚不进入她的生活中,江一米的生活依然可以热闹喧嚣,精彩纷呈。

    而如果李小刚没有了江一米,在米江河岸,他一无所有。在那里他只是个贸然闯入这个小镇的异乡人,是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儿童,不是什么富家子。所以那时候对李小刚来说,江一米是唯一的温暖。

    打开车门的陆子川发现陆小海脸色发白,神色疲倦,担心地问:“小海,怎么了,是不是时差没倒过来,你别去送了,我们自己走吧。你好好歇息。“

    他淡淡的说了句:“没有关系。“坐在后面的江一米很沉默,她能看见陆小海抿的紧紧的嘴角,虽然下定了决心是要忘记过去的,但是江一米看见陆小刚嘴角僵硬的线条,她自己还是心疼,那么深的纹路,额头上也有,一定是经常紧抿着嘴唇,蹙着眉头,才会这样吧。

    而记忆中的他,却不是这个样子的。

    车子终于启动了,刚开出车库,却看见一座黑色的宝马车驶进院子,陆大松从车子上下车,对陆小海说:“正好,你哥还没走,快让他下车,有急事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