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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请放手!第8部分阅读

,你走了,谁陪我逛街,陪我喝酒,陪我相亲,陪我骂男人……要是前段时间我冷落你,做错了,你可以骂我……我改还不行吗,你别走了……”

    乔平安说的断断续续,一点儿也没有平时大气开朗的样子,反而像个惊慌失措的孩子。

    “虽然你不让我说,但天下的确没有不散的宴席。那话咋说的来着,万里江河,有缘再聚,你很快就会有新朋友了。”

    江一米知道这些不咸不淡的话说着也没意思,但除了这些,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头也像一团乱麻一样,有很多解不开的疙瘩。

    “别,二货江一米。你走了,姐再也不这么掏心掏肺的交朋友了。太伤人,太累,友情和爱情,姐戒了。至于亲情吗,你知道,我早就没有什么亲人了。所以啊,我以为就一个人潇潇洒洒走一回吧……”

    挂了电话,江一米沉默了良久。

    江一米打了个盹儿,迷迷糊糊的听见手机又响,接起来是小陌的哭声:“江妈妈,你去了哪里,你不要小陌了吗,你回来,我要你回来……”

    哭声里面有些声嘶力竭,江一米听见小陌这样的哭声,自己也直想流泪。她对着手机只能说:“小陌,乖。小陌,不哭……”

    她机械的重复着这两句话,电话那端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男低音:“江一米,你别走,我有很多事儿要告诉你,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电话那边的陆子川竟然一反常态的方寸大乱,反复地说:“你回来,我可以解释,只要你回来。”

    江一米心里一阵刺痛,云淡风轻地说:“陆总,不必了。对一个炮友来说,有什么要解释的,不必这么费心。”

    “一米,我错了,你不能这样走,我还有很多话从来没有对你说过。”正在这个时候,江一米的手机传来嘀嘀的没电的提示声。

    电话那端的陆子川听见这样的提示音,着急了:“江一米,你要是不回来,你告诉我,你去哪里,我去找你……你不能这样消失……你已经消失了5年。我从没想到能再见到你,虽然这5年来我时常这样想……我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给我个机会解释……”

    听到再次的提示音后,陆子川中断了所有的解释,坚定又清晰的说了几个字:“江一米,我爱你。”

    手机自动关闭了,而江一米还处于陆子川那几个字的震动中。他说他爱她,从最初的讽刺挖苦,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也曾有过快乐安宁的时光,但他有未婚妻,却从来不告诉自己,他当自己是暖床的工具,是炮友,难道这就是boss的爱吗,如果这是爱,那只能说,他的爱,她要不起。

    回到米江的家里,因为提前让姨妈收拾了一下,小镇古朴的院落还算干净整洁。江母回到家里,虽然旅途劳累,但神志却极为清醒。她抬起头向四周仔细的观察了一遍,像慢镜头一样,这是她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她似乎要把这个院落的每个细节都印在脑子里。

    她瘦的就只剩下这两只大眼睛,当她缓缓扫描院子的时候,江一米真想跑出去大哭一场,但她没有哭的自由,越是在这样的时刻,反而只能笑。

    到了老家,开始不断的有亲戚来看望,比在a市的时候多了帮手,江一米倒也不怎么累了,但让她心里最难过的就是,好像每个人都在守着,等着最后时刻的降临。江一米再次感到人的力量的弱小,生死面前,没有任何人能扭转命运。

    江母走的时候,是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外面电闪雷鸣,下着很大的雨。江母从下午开始吐过几次血,第一次江一米接了半盆血的时候,心里恐惧的不能自抑。又接了两次后,在半夜子时左右,母亲只剩下一口气,呼吸困难,但就是不肯闭眼。

    江一米想哭,但却忍住了,她用自己的手慢慢攥着母亲的瘦的只剩下骨头的手,轻声地说:“妈,不用担心我,我一定会好好生活,会照顾自己的……我会照顾自己的……妈,你去吧,走吧,妈……妈,你就放心的走吧……”

    她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遍,外面的雨下的特别大。这时外面一阵动静,江一米听见汽车鸣笛的声音,外面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江一米定眼一看,竟然是陆子川,他还带着几个手下。

    江母已经不能说话了,她微弱的睁开眼,看了一眼陆子川,又看了看江一米。陆子川知其意,紧紧攥住江一米的手说:“阿姨,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一米的。”

    过了一会儿,江母突然很清楚的说了句:“一米,快开门,你爸来接我了”,说完她的眼睛突然张的很大,但已经只有出气,没有入气了,过了一会儿,彻底的闭上眼睛。

    江一米只觉得冷,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抖,陆子川紧紧的搂着她:“想哭你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会好一些的。”

    江一米没有哭,她只是问陆子川:“子川,你说人有灵魂吗?人死后会去哪里?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讨厌我们所学的唯物论,不给人一点儿安慰。”

    陆子川说:“所谓迷信,只不过是一种偏执,认为科学能解释一切问题,就是偏执,实际上就等于迷信。”

    江一米说:“谢谢你,陆子川,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身边有个人陪着是多么好。……我母亲病之前,其实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像小时候那样,母亲在做饭,她嫌我起的晚,宠爱的说,丫头,饭都做好了,才起来。仔细一看,不光我母亲,父亲也在笑呵呵的打下手……我不哭,陆子川,我真的不想哭,我宁愿相信,母亲和父亲在天堂里相聚了……再过几十年,我可以和她再相见。”

    江母的后事儿陆子川叫来的帮手,一切都打点的很稳妥,按照当地的风俗,办的很风光,姨妈和舅舅哭的死去活来,只有江一米没怎么哭,她不想哭的太大声,怕吵醒了母亲。

    只不过是她看见庭前贴的白色的挽联:“梦里有时一呼儿,庭前无路重见母”时,心里会有钝痛的感觉,但是只是痛,她并不哭。因为,她觉得如果让母亲看见她非常难过,她会无法安安心心的去和父亲团聚。

    接连几天的忙碌,所幸有陆子川陪着。经过这几天,江一米觉得她已经不在乎是“三“还是”炮友“了,无论爱还是不爱,她需要的时候,只有他,陪在自己身边,她情不自禁的依赖。

    此时的陆子川算是陪江一米度过了生命中最艰难的日子。

    第二十七章:米江岸边的聊天

    在米江的几天里,江一米领着陆子川转了转附近的风景,两个人经常去米江边上坐着。尤其是黄昏的时候,看着暮色一点点笼罩四野。有时候,米江岸边一轮圆月缓缓升起,而有的时候却是新月如钩,洒下点点银色。

    这十几天以来,江一米和陆子川过的有点儿世外桃源的味道,陆子川也不是不忙,正像他说的那样,工作做到他这个份上,行动倒是自由了很多,但是脑子却一直很累,每天可以通过电脑和手机处理大量业务。

    有时看他在静静的喝茶,有时在欣赏路边的风景,但脑子却时常是在高速运转的,有时候也会为了一个决策而反复思考。但陆子川是典型的那种决断力和执行力很强的人,在做决定之前也许会反复思考,但一旦做了决定会立刻执行。

    黄昏的时候,两个经常在米江岸边一边看风景一边聊天,日子过的闲静舒适,有点儿陶渊明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味道,在一起这么久,两个人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说过那么多话,而在聊天中逐渐加深了对彼此的认识,能认识到对方的弱点,也认识到对方闪亮的东西,因这种认识而生出的感动,使两个人的感情迅速升温。

    有一次陆子川带江一米来到米江岸边一个古朴的旅馆里,旅馆临江,小巧雅致,而陆子川在那里出了半天的神儿,问江一米:“江一米,你会不会失过忆,以前做过的事,遇见过的人会不会忘记了?”

    江一米愣了一下反问:“你怎么知道?”

    陆子川很意外的样子:“不会是真的吧,我就是随便猜的,你真的失忆过?”

    生命中有两年记忆都像碎片一样,每个片段都很模糊,不但模糊而且遥远。在那段回忆里有人影憧憧,但好像都看不见相貌的样子,而且一想5年前左右的事儿,脑子就乱哄哄的,头也跟着疼起来。

    陆子川看江一米难得表情这么沉重的样子,说:“是真的?那两年发生了什么事儿吗,为什么会这样?”

    那两年发生了什么?其实回头想想,无非四个字:生离!死别!

    江一米觉得自己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男人先后离开了自己,一个人生死不明,杳无信讯,而另一个阴阳两隔,永不相见。

    “那一年,我父亲去逝了……其实去逝前后的事情在我的记忆里也已经很模糊了,大概是我特意回避那段时期的事情,我很难过。父亲在我心里一直像大山一样……我曾经以为这个山是不会倒的……你知道吗,我中学的时候最喜欢的歌是《懂你》和《父亲》……《父亲》:那是我小时候,常坐在父亲肩头,父亲是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忘不了粗茶淡饭把我养大,忘不了一声长叹半壶老酒……这首歌好像写的就是我的父亲……”

    江一米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想起了那段父亲把她当小公主一样珍视的幸福时光,她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光环样的东西,神情温柔又美丽。陆子川抽了一根烟,眼里闪过一丝阴鸷,但那丝阴鸷也就一闪而过。江一米看他的时候,他的眼里已经是一片空明澄清了。

    “其实,在别的人眼里,他也许并不算是人好人,他是屠夫,为人粗莽。但他真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最好的丈夫……你知道槲寄生吗?它没有自己的根,所以必须依附在大树上才能生存。而在我二十岁以前的生命里,我觉得我就是槲寄生,而父亲就是那棵枝叶繁茂的大树,我依附在上面,源源不断的吸取着营养,我以为这就是我的世界了,但没想到树这么快就会倒下……而树倒下的那一刻,我觉得我已经死了。“

    陆子川只是静静的听着,并不插嘴,他明白,这时候江一米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

    “你一定觉得我夸张,但我当时的感受就是这样的。你可能觉得一般家庭的孩子会跟母亲更亲近一些,但是我不一样。我母亲年轻时长的特别漂亮,但是很严肃,不爱笑。小时候,我基本没见她开怀笑过……我觉得她这一生最开心的事儿,可能也就是有了我。因为她这种性格,我不太与她亲近,总是怕惹她烦恼……”

    陆子川忽然感叹道:“生活就像红楼梦里的那个风月宝鉴一样,从正面照是美女,从反正照是骷髅,人也一样……”

    正陷入叙述中的江一米没听懂陆子川说的话,奇奇怪怪的看了陆子川一眼。

    陆子川说:“原来是遭遇了家庭的变故,怪不得呢,除了这个,没有别的打击吧?”

    江一米犹豫了一下说:“有,我喜欢的人也在那个时候也离开了我。”

    陆子川表现出明显的兴趣:“哦,这个还从来没听你提过?初恋的故事?”

    江一米淡淡的笑了一下说:“也算是吧,从小一起长大的。”

    陆子川笑道:“哦,原来是青梅竹马啊。那他去了哪里?”

    江一米摇摇头,似乎不想说太多,而她真的觉得事到现在,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陆子川却突然来了句惊人之语:“那个人,他是不是叫……李小刚。”

    江一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纳闷道:“你怎么会知道。”

    陆子川笑了一下说:“江一米,你别忘了,咱们两个可是在一起生活过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但凡说梦话,十有九次是在叫这个人的名字……你这叫睡在你身边的人情何以堪啊,我倒是想不知道,可是我没这个荣幸啊。”

    江一米脸一下子红了,怒道:“我从来不说梦话,你少诬赖人……不理你了。”说完站起来要走,陆子川一下子拽住她的袖子说:“别走……一米,我真的挺高兴的,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说心里话,我们可以这样坐着安安静静的聊个天,我一直希望是这样的。谢谢你,一米。”

    这样一说,江一米倒不好意思了,她解释说:“李小刚的事儿,已经过去很久了,只是他是不辞而别,所以在我心里总是有遗憾的。”

    陆子川把江一米拥在怀里说:“我理解,我也愿意等,我相信只要我等,时间总会站在我这一边。”

    陆子川说:“一米,有件事情我必须向你道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两次让你滚出去,其实都是因为听到了这个人的名字。第一次是你做噩梦,很大声的呼喊这个名字,但我给你机会了,希望你有心理话能给我说说,但你就是不说。还有一次是我看了你的邮箱,你的邮箱是自动登录的,我看了他给你的信……说实话,我很嫉妒,我嫉妒他比我早遇见了你。今天你能给我说这些,我真的很高兴。”

    江一米说:“子川,我也很感谢你,在我母亲生命的最后阶段你给了她不少的惊喜,给她租了房子。而且医院救助的名义让我母亲一切都用最好的,我都知道。但既然你不想让我知道,我就装作不知道来领你这份情,我的心里怎么可能不感动呢?“

    陆子川在江一米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说:“有些事儿是我们无法改变的,我不想看见你太伤心,因为丧母之痛,我经历过……“

    晚风轻轻的吹着,小镇的夜晚分外安静,而米江对岸灯光闪烁,映在陆子川脸上有种忽明忽暗的悲伤。

    “我的母亲,出生于苏州,外公家里本来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是因为家里出了个后来扬名于世的女人,所以整个家庭也跟着备受世人瞩目。那个女人就是母亲的姑母,姓陈。”

    “陈姓女子,原籍苏州,扬名于世……你说的莫不是……”。江一米是文科生,从小最喜欢看的就是名人外传,她用惊奇的眼神儿看着陆子川,没候到自己有幸能和名人之后坐在一起谈那段历史,这感觉好怪啊。

    陆子川料江一米也听说过这个人,便道:“不错,母亲的姑母正是蒋公的最爱陈洁如。但母亲是在亲戚家养大,因此见姑母面的次数并不多,但侄女肖姑,母亲的相貌也是自不必说的。”

    “后来,她在s市认识了我父亲。我的祖父在曾在s市金融界有一定影响,母亲和父亲在别人牵线中认识,并缔结婚约,后来有了我和弟弟,日子也过的风平浪静。但是我能明显的感觉出来,父亲对母亲并没有很深的感情,因为他对特别客气,说举案齐眉也不为过。”

    “我七岁那年,父亲常出差,经常一走就是很长时间,大概是外面有了人吧。母亲虽然嘴上不说,相貌却越来越憔悴了,这些还算是生活中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但有一天我四岁的弟弟突然失踪了……”

    江一米听的心都揪了起来:“弟弟失踪了,它失踪的那天是个天气很好的黄昏,残阳似血,彩霞满天……那是我记忆最深刻的一个黄昏,我领着他在火车站玩,男孩子嘛,他喜欢看火车从很远的地方开过来,轰隆隆的再开住很远的地方,他总是很稚气地问:哥哥,火车从哪里来,要开往哪里去?”

    “他失踪后,我们的家的天就塌了,父亲倒不经常外出了,大概也是心里有愧,但是母亲对他死心了,对他的事儿不再在意……父亲虽然不说,但心里对我很不满,他觉得他偏爱弟弟,是我心里一直嫉恨,所以对弟弟没有完全放在心上,这事儿有我的责任……母亲怨恨父亲心不再家里,而她对父亲的事儿太纠结,忽略了我们两个……在彼此的怨恨里,只有一点儿是共同的,那就是寻找。从弟弟失踪后我们生活的中心就是在不停的寻找,直到生命停止的那一刻……”

    第二十八章:我们三个,就是二货的一家

    “我不知道别人家的孩子对父母离婚怎么看,反正对我来说,弟弟失踪后让人唯一松了口气的事情就是母亲和父亲离了婚,与其两个人冷漠,怨恨和相互折磨,不如离婚。我总觉得,离婚以后,我可以好好的陪着母亲,,过一些安稳的日子,当然我不会放弃对弟弟的寻找。”

    陆子川慢慢的抽了一口烟,他好像陷入回忆当中,但语调很慢,情绪也不激动,像说别人家的故事一样,只是对面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时,那种忽明忽暗还是让江一米有点儿心悸。

    “本来以为离婚是一个好的开始,可是不久之后,她就病了,后来又复婚,也一样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