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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时差之分岔路第5部分阅读

    身的兴趣上,我认为可以让她去试一试。」

    接下来,他们又聊了一些近期发生的事,话题全都围绕在孩子身上。

    分享完一个柚柚的小趣事,中场安静了一下,想起刚刚讨论的话题还没有结论,遂又道:「如果你不反对的话,这两天我找时间再带柚柚去试读一下,直接作主挑一间适合的才艺班让她去上喽?」

    「好,你决定。」他百分之百相信,她做的必然是对柚柚最好的选择。

    话题结束,她低头审视怀中安睡的孩子,拉拢下滑的外套,指掌抚过柚柚睡得红通通的小脸蛋。

    她真的很疼柚柚,照顾起孩子无比细心,她做得太多,多到一个母亲都没能比她更好,让柚柚那么快乐、身心安适地成长。如果不是有她,他女儿今天可能还是那个安静内向不多话、性格阴郁的孩子,难有如此灿烂的笑容。

    停红灯的空档,他偏头瞥视,后座的她已经闭上眼睛休息,表示谈话时间结束。

    她从来,都只跟他谈柚柚,其余绝口不提。但其实,一个未婚女子,成天带个小孩在身边,哪会没有困扰?杨仲齐不说,他也不会不知道,他们父女耽误她太多,人情欠得还不完。

    他一直在等她开口,但她没说,就算今晚被家人厉言警告,她还是没有表示什么,一如往常地跟他讨论柚柚的事,除此之外,一概不提。

    明知道惹家人不高兴了,她还是对柚柚放不下心吧?怜惜这个孩子没有母亲陪她成长,便竭尽所能为她做所有能做的一切,就像刚认识时那样,呆到会在戏院门口帮人卖彩券,一颗心比谁都还要软,他如果要吃定她、欺她心软,真的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车子在她住处的大楼前停下,她睁开眼,小心翼翼挪开怀里的孩子,捞过小抱枕垫在脑后,欲抽身离开之际,小女孩睁开惺忪睡眼,伸手往她颈上搂抱,爱娇地啾了她脸颊一口,甜软道:「姨,掰掰。」

    她笑笑地回啾一口。「掰掰,小天使。」

    这两个人,感情好得甜腻腻,母女都不过尔尔了。余观止已经无法想象,哪天她离开了,柚柚会怎样,而他……又会怎样?

    杨幼秦下车后,他看着那个空下来的位置,怔忡失神。

    她将外套留下来,就盖在柚柚身上。目光随着下车后的她移动,那道单薄的身影,一瞬间揪得他心口发痛。

    她自己无所谓,他也要装瞎,卑劣地假装没看见吗?

    杨仲齐的不爽并非没有道理,他确实让她委屈自己,为他与柚柚牺牲奉献,但——他究竟凭什么?

    由着一股冲动,他什么也无法多想,随后开了车门追上她,探手攫住她腕心,挽住她的步伐,在她惊愕的目光下低头——

    等他发现自己的行为时,他已经吻了她。

    但他不想思考,将唇压得更深。

    他知道过后他会懊恼自己的冲动,一定会。但是至少这几秒,他关闭理智,由着感官主宰一切。

    他想吻她,就只是这样。

    记忆中,与她亲密的感觉,从不曾淡忘过,她唇上的温度、柔软,始终牢牢记忆在心房,藏得很深很深,不敢去开启,也不能去思忆,但,它始终在。

    拥抱她时,她会像现在这样,双手轻轻搁在他腰间,有时吻得深了、或是力道失控摩痛了她、害她无法呼吸,她会报复地咬他下唇,有时候,会抵着他的舌尖,不让他闯入,当作无言的抗议……

    这些可爱的小动作,他都牢牢记得,有一阵子,想起时心会痛得无法入睡,彻夜辗转,最后,他开始会害怕去想起这些让心疼痛的甜蜜片段。

    「幼幼……」他痛楚地,低低轻唤。

    他没有忘,一直都没有。

    她微微一颤,搁在他腰间的手,轻轻环抱住他,启唇默许了他。

    他吻得很深,也很热烈,淋漓尽致,然后,甘心地放开了她。

    两人都有些顺不过气,气息微紊。

    他默默看着她好一会儿,脱下外套往她肩上裹,深吸了口气,轻声道:「你跟杨仲齐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她张大眼,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他抬手制止。「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让柚柚拖住你的脚步,她本来就不是你的责任,你有自己的未来该去追求,我……我是说柚柚,我可以应付,你不必挂虑这些。」

    「所以……」她懵了,神情怔忡地望他。

    这是要她走的意思吗?那这个吻……又是什么意思?

    他叹息。「幼秦,你知道,你要的,我给不起。」

    以前能够风花雪月时,都让她那么不开心,如今有了小孩,连浪漫的本钱都没了,每天过的就只是柴米油盐,那不会是她想要的。

    试过一次,如此糟糕的收场,年轻时他还可以凭着一股热情与冲动,什么都不管,可是现在不一样,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还有责任,万一这次再失败,受伤的不会只有他。

    他输不起,也没有勇气给予任何承诺,与其这样不上不下地拖着她,不如放她去追求她想要的。

    「那个柯先生……看起来人不错,如果你……」他顿了顿,艰涩地启唇:「周末没空的话,拨个电话给我,我会自己带柚柚。甚至……以后再也没空,也只要说一声,我就知道了。」

    她开不了口,那就让他来说。

    把一切都说开了,他感到如释重负,至少不必让罪恶感压在胸口。至于心房隐隐的痛楚,那不重要,他早就习惯不去理会。

    转身回到车内,目光没敢在她身上多留恋片刻,便驱车离去。

    与她告别这种事,他做过一次,有经验了,再来一回也不会太困难。

    应该……

    第八章

    美好的周末假期,他一早就醒了。

    睁着眼,躺在床上,不想动。

    懒洋洋地,什么也不想做,如果可以,他其实很想就这样睡掉一整天,但——

    「把拔?」小小人儿探进头来。

    他叹气。「我醒了。」

    这就是单身跟有家累的差别,什么事情都不能随心所欲,他还得替女儿准备早餐,连赖床的资格都没有。

    他起身刷牙洗脸、帮女儿打点仪容,然后到餐桌前准备吃早餐。

    在烤好最后一片吐司,抹上果酱的同时,手机响了。

    他接起,没有意外是杨幼秦。

    「我今天……可能没办法过去了,你——」

    「你忙吧,不用过来了,我也想带柚柚出去走走。」他很快接口。

    「喔。」

    三言两语,简单结束了通话。

    不意外,早在那晚决心跟她把话说开以后,他就有心理准备了。

    她应了柯致谦的邀约,便是有与对方交往的意愿,未来会如何发展,那是可以预期的事。

    他是有孩子的单亲爸爸,没有任性的权利,这样对彼此都好……明明已经再三告诉自己,心里还是泛开无以名状的惆怅。

    「柚柚……」他甫张口,却不晓得该怎么告诉女儿,往后她没有办法很常看到幼幼阿姨,她要约会、谈恋爱,然后……可能就不会再来了。

    吃过早餐后,他想说很久没回去走走,便带女儿回台中老家去看看父母。

    光是来回车程就得花上半天,他们在那里吃过午餐,又待了一会儿,聊聊近况,刚好兄弟们也休假回来,手足聚在一起,本来从以前就什么都能聊,这话厘子一开,整个就是没完没了。

    这当中,不免也被问到打不打算再婚的问题。

    「大嫂是个好女人,但是你未来的日子还很长,总不能一直这样过下去,我想大嫂也会乐意有个人来帮她照顾女儿。」

    「而且,柚柚还小,家里总是需要有个女人打点,等她再大一点的时候,很多女孩家的事是你无能为力的,至少你就没办法教她怎么化妆、怎么买内衣、怎么使用卫生棉。」

    「我知道。」兄弟们说的,他何尝没有想过?「我并没有排斥再婚这件事,再过几年,如果有适合的对象,我会考虑。」

    「所以现在没有适合的对象?那小柚柚满口不离的「幼幼阿姨」是谁?会帮她绑辫子、打扮得像小公主一样漂亮,还会带她去上课、吃好吃的东西,每天都在一起……你不要告诉我,这只是一般交情。」

    「她……是我以前交往过的那个女孩子。」

    「这样,不好吗?」初恋情人,很有缘啊。

    「我绝对相信,她可以将柚柚视如己出,但是在感情上,我们无法契合,我不想……再重蹈覆辙。」

    不涉及感情层面时,他们可以相处得很自在,可是一旦扮演的身分不同,他没有把握能达到她的标准,扮演好她想要的那种完美情人。或许有些人,真的就只适合当朋友,不适合当情人。

    余氏兄弟静默了。

    那一段感情让他很受伤,这兄弟们是知道的,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再去碰触感情的事,如今面对造成这段情伤的人,心里哪会不惶恐、不退缩?

    就是因为太痛了,才胆怯地不敢再去要。

    也因为这样,后来他对于爱情,一直抱持可有可无的心态,个性合得来、能够共同生活最重要,其余并不强求。他们心里都知道,他对大嫂是喜欢多过于爱情,但因为真的是个宜家宜室的好女人,他们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明眼人哪会看不出来,他谁都可以考虑,独独不考虑的那个,才是他心里自始至终唯一爱的那一个,也是唯一有能力颠覆他、让他痛彻心腑的人。

    在老家待得晚了,回来时已经将近晚上九点。

    地下室停妥车,搭电梯上来时,他顺道绕去信箱取信,女儿一进大厅,便蹦蹦跳跳飞奔而去——

    「幼幼阿姨!」

    他动作僵住,回眸望去,那坐在大厅沙发上打盹的人,不是她还有谁?

    杨幼秦接抱住飞扑而来的小人儿,与他错愕又不解的目光对上,旋即不自在地移开,板着脸抱怨:「你去哪里了?等好久!」

    「带小孩回老家走走。」他本能回答。「不是说……今天不过来吗?」

    其实真正想问的是——不是去约会吗?难道不顺利?还是……那位柯先生不是她的菜,才会早早就散了?

    「只喝了杯咖啡,事情说清楚就走了。」

    说……什么说清楚?他一脑子浆糊,还想再问清楚些,她脸色很臭地说:「我带了晚餐来,等到现在都还没吃,很饿!」

    「喔……」他如梦初醒。「先上楼再说。」

    她等得太久,晚餐都冷了。进屋后,他第一件事便是先到厨房帮她热菜。

    她买了很多丰富食材,还有外带某家有名的酸菜白肉锅汤底,大概是预备要吃火锅,没想到扑了个空。

    他用现成的汤底,简单地加了点食材,再下把面条给她暂时充饥,她也没多说什么,就接过来安静吃她的汤面,依旧绷着一张脸,摆明了不太想跟他说话的样子。

    他实在搞不懂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忍不住开口又问:「你跟柯先生……」

    「就没fu,去拒绝他,不行吗?」

    当然行。她的追求者一直以来都没少过,拒绝了一个也不代表什么,但是——

    拒绝之后,第一时间便是来找他,这意思还不够清楚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很难装无知。

    「你……」他神情复杂地望住她。「我以为,我那晚说得很清楚……」

    「我有说什么吗?」她重重放下汤碗,不吃了。

    小柚柚察觉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流,扯扯她的手轻问:「姨,你在跟把拔吵架吗?」

    余观止以为她会否认,就像以前意见相左时,也会避开柚柚私下谈,谁知——

    「对,他讨厌死了。」

    然后变节的女儿就靠往她那里,对「惹幼幼阿姨生气」的他,发出不苟同的电波。

    ……他现在知道,吵架时女儿会站哪一国了。

    「先把面吃完,我们再来谈好吗?不要跟自己的肚皮过不去。」

    她瞥了他一眼,虽然还是板着一张脸,但有默默捧起碗筷了。

    他静待一旁看着她进食,平复自她出现以后,波澜激荡的心情。

    他没有料到她还会过来,虽然很不情愿,但她来了。

    如果到了这个阶段,他还没搞懂状况,那真是蠢到没药救了。

    这是她的妥协,就算没有承诺、也无法给她什么、甚至会让亲人不谅解,她还是想留在他们父女身边。

    她的不爽,并非因为久候的不耐,而是在跟自己生气,气自己没原则,放不下他们父女……

    虽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卑劣,也对她不公平,但他确实为此而满心雀跃。

    他没再多说什么,有些事情也不必明说,意会就好,杨女王已经一肚子不爽,真要说白了,那是自己找死。

    待她吃饱后,他收拾碗筷到水槽清洗,然后整理一下她带来的食材,分门别类摆进冰箱。

    「这么多东西,火锅明天晚上吃好了。」

    「我有说我要吃吗?」她哼了哼,倒是脸色没那么僵硬了,主动帮忙将蔬菜类往冰箱下层摆放。

    买这些火锅料的人不就是她吗?

    他必须用力抿紧唇才能忍住笑。忽然觉得她这种耍傲娇、跟他使性子的模样,很可爱。

    余观止的意思,其实表达得很清楚。

    虽然说得很婉转,但直白些来说不就是——

    你堂哥说我耽误了你,我自己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但我并不想跟你有感情上的牵扯,所以如果有适合的对象你就去吧!跟我混没未来的。

    那个吻,是告别。

    原本,她真的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他根本不必刻意表态什么,但是那个吻,反而让她开始想很多。

    他如果对她没有感情,就不会吻她,用恋人的方式与她道别。

    他吻她的方式,仍然跟以前一样,有温柔,也有霸气,有掠夺也有怜惜……满满的感情让她无法忽视。

    他还爱她。在他吻她之前,她甚至不晓得这件事,他隐藏得那么好。

    这些年,她一直在等,等下一个能让她怦然心动、义无反顾想再投入爱情里的人,可是等来等去,却在那个吻里头,感受到沉寂已久的爱情频率,随着他胸腔之内的那一颗心,一同跳动。

    那一瞬间的怦然,她等了那么久,最后还是发生在同一个男人身上。

    那天晚上她想了很久,知道自己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如同他所说,转身离开,回归到过去两不交集的平行路,自然而然地疏远,去找一个也许没有那么爱,但还可以接受的对象交往,最后走入婚姻。

    二是知道彼此感情依然存在,然后当没这回事,放弃索求爱情里的承诺与种种权利,但是她可以留在她真正爱的男人身边。

    她要哪一个?

    她选择了后者,因为比谁都明白,分开多年后,依然能触动她的心的男人,就只有余观止。

    既然他都表态得如此清楚了,她还是选择留下来,那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好怨尤了。

    她看得很开,真的。

    然后大半年过去,变成堂哥们很看不开,老在碎念她,问她那个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要有点表示。

    是要表示什么?当初都说得清清楚楚了,现在再去勒索他原本就不想给的东西,未免太无耻。但她又不能跟堂哥们坦白,他们会劈死她。

    以至于后来她对余观止感到很不好意思,每次免不了双方碰头,他都得挨上堂哥们几个白眼,原本还算友善客气的态度,到后来都没给什么好脸色了。

    余观止大概心里也有数,表现挺逆来顺受,没为自己辩解什么。

    这一天,余观止提早下了班,到店里来找她,那时刚好有客人,她拨空交代了声:「柚柚快下课了,她今天有上心算,你先去才艺班接她。」

    他点头,回她:「今天提早打烊?想去外面吃。」

    「喔。对了,路上不准再买零食给她吃,她最近都胖一圈了,老是不吃正餐,这样很不健康,你不要乱宠她!」

    「……好啦。」

    听到她应允,转身要出店门口时,听见客人在问:「你老公?」

    「不是。」

    「干嘛否认?明明对话就很老夫老妻。」

    他不知道幼秦怎么应对这个问题,他人已经走出店门口,停下步伐会显得太刻意,每次听见类似的话题,都必须佯装无事地走过。

    才艺班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