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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湿身为妃第21部分阅读

:“将永宣帝押下去!”

    “慢着!”

    正此时,只听清冷而淡漠的声音在一方响起,众人转过身望去,只见远处,九儿推着一身翠衣的苏枕月缓缓而来。

    赵明暄双眼微眯,如潭般的眸子闪过一丝戾色,冰冷透骨。

    苏枕月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将目光移向了一旁的云天啸,最后看向凌姑,“凌姑,甘泉楼真的是冬青庄分舵?”

    凌姑垂下眼帘,复又抬起,点漆般的眸子滑过一丝黯淡,“不错。甘泉楼在最初,便是由冬青庄创办。只是最近几年已渐渐脱离其掌控,开始独立生存了。”

    苏枕月略一点头,又看向云天啸,道:“云庄主,你要如何才能放过皇上?”

    闻言,赵明暄一怔,却终是无语。

    云天啸眼中戾色一闪而过,“本君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

    “如此——”苏枕月垂下眼,转动着腕上的翡翠玉镯,清冷的声音极缓慢地道来:“清风有信,秋叶无边,昭素明月,月影仙天——”

    众人皆是不解。

    只有赵明暄全身一震,倏然变了俊颜。他张了张嘴,却只吐出一个字:“你……!!”

    苏枕月猛地抬起眼,清冷的目光直射而来,刺痛了对方的双目,“你,还不懂么?!”

    赵明暄蓦地一笑,用内力传出一声:“月影听命——”

    回音未落,便有一条黑线从山坡划下,那漫山属于冬青庄的白旗转眼之间就如如同进了网的大蟒,挣扎动弹不得。

    再看山中,黑白相错,仿佛是一局刚刚下完的棋局。

    以群山为盘,以众人做子,云天啸举目四望,全身剧震。

    “你……你不是已将你的人遣走了么?!怎会……”云天啸怒目而瞪,恨不得咬碎一口钢牙。他凶狠如狼的双眼扫向苏枕月,厉声道:“苏枕月,你究竟做了什么?!”

    苏枕月一手捋着垂在胸前的长发,淡然道:“你放了他,我便告诉你。”

    “你!!”

    “云庄主,若是你再不放人,你冬青庄在江南的势力,恐怕皆会被月影消灭的一干二净。”苏枕月抬起手,秋水明眸淡然无波,薄唇微启,只是言道:“只要我一声令下。”

    云天啸睚眦欲裂,汹涌的怒潮令他只听见自己咬牙切齿的滋滋声,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好,很好,很好!”云天啸怒极反笑,仰天大笑两声,终是一甩衣袖,似是从喉中挤出那四个字:“放了他们!”

    架在赵明暄肩颈上的利剑纷纷撤下,他只是淡漠地一瞥,便又深深地看向苏枕月,随即竟是嘲讽而笑:“朕倒忘了,当年为了取得你苏家的支持,朕将调动月影的权力分了一半给苏太傅,朕以为他将令牌带进了棺材,却不想竟交给了你!”

    听罢,云天啸终于明了,不由恨恨地瞪向苏枕月,而那含恨的目光,在看到她轻浅一笑时,渐渐变得深邃了。

    苏枕月自是听出了赵明暄语气中的讥讽与不满,却只是不在意地笑笑,道:“所以,我身在皇宫之时,若真想对你不利,早已下手。而现如今,若我果真要报复与你,也不会等到现在都不出手。”

    赵明暄心下一凛,抬手拭掉唇角血迹,冷冷道:“你想怎样?”

    苏枕月嗤笑,“你竟还不懂。我从未想要对你怎样,从前是,现在更是。皇上,你此时就可与张公公离开。”

    赵明暄踏前一步,动作间引发了内伤,胸口一痛,血丝又溢出了唇角。他却全然不顾,只看着苏枕月,目光如冰似霜,“你以为,朕会任由你调动月影!交出来!”

    原来,月影只认令牌与信号而被调动,谁拥有令牌,就拥有了调动月影的权力。

    而在之前赵明暄命月影撤下后,苏枕月便动用了手中的权力,暗自命令月影隐在周围。她并没想到云天啸会突然向赵明暄发难,这样做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却不想在此时果真派上了用场。

    “想当年……”苏枕月忽而低声喃喃了一句,然后抬眼与赵明暄对视,嘴角带笑,清丽眉目却只剩淡漠,“我隐忍所有,即便受你折磨也从未想要用这个法子牵制于你。而如今,为了生存,我需要这个东西,所以,我不会将它交给你。”

    “你——!!”赵明暄怒不可遏,胸口又是一阵剧痛,脚下也随之虚软,踉跄着似要倒下。

    张公公飞身上前,扶住了他,急急道:“皇上息怒,我们还是先回去的好,否则,只会得不偿失!”

    赵明暄闭了闭眼,终是点头。

    离去前,他又看了她一眼,深沉的,愤然的,亦是复杂的一眼。

    他的背影依旧挺直而高傲,可这个时候,竟让人感觉到了一股说不出的颓然与寂寥。

    苏枕月收回视线,径自驱动轮椅,准备离去。

    “流苏……”自始至终都难得沉默的九儿忽然开口唤了她一声,却又抿了抿唇不知该说什么。

    “苏枕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还爱他?!”云天啸愤然而冷厉的声音随之响起。

    ———

    虐皇帝咱要慢慢来,要不一下子虐的彻底,就没得看了,亲们敬请期待嗷,会狠狠虐的,现在只是小虐,小的哈~

    017 烟雨楼台

    梅白俗九四梅九。直到赵明暄差点被云天啸所擒时,才知道原来甘泉楼是冬青庄的分舵之一。而更让他震惊的,是专属于自己的月影,竟还能被苏枕月所调动。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谅他一国之君,掌握天下权势,在这个时候也只能满含愤恨与不甘而离去。

    赵明暄的背影依旧挺直而高傲,可这个时候,竟让人感觉到了一股说不出的颓然与寂寥。

    苏枕月收回视线,径自驱动轮椅,准备离去。

    “流苏……”自始至终都难得沉默的九儿忽然开口唤了她一声,却又抿了抿唇不知该说什么。

    “苏枕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还爱他?!”云天啸愤然而冷厉的声音随之响起。

    苏枕月停下动作,也不回头,只微偏过脸,淡淡道:“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与爱恨无关。”

    若恨,便是因为爱,若爱,又怎会如此坦然而平静地放他离开?

    因为不再在意,所以,便能做到心如止水,淡然面对。

    “嗤,说得好听!”云天啸愤愤地瞪着那道翠绿如竹般的背影,讥讽地冷笑一声,冰冷的言语间竟也带了几分刻薄,“他那般待你,任由其他女人骑在你的头上,更眼睁睁看着你被莫名之人断了双腿!而你,竟还念着他帮着他!女人所谓的爱,原来便是如此卑微、卑贱!”

    此话一出,苏枕月全身一震,一旁沉默的凌姑也蓦地变了脸色,不可置信地看向云天啸。

    而九儿已气得跳了起来,指着云天啸破口大骂:“你胡说什么?!流苏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也是罪魁祸首,你还有什么资格说别人!男人的心又算什么,狗屁!”

    “九儿,你——!!”云天啸气得睚眦欲裂,扬起手正欲打下,却在看到九儿挑衅而无惧的眼神时,狠狠地甩开了手。

    “哼!”九儿冷冷地瞪着他,然后撇开了脸。

    这厢里,苏枕月驱动轮椅,转过身来,清冷而淡漠的眸子看向云天啸,缓缓道:“你说他那般待我,那么云庄主你呢?你所做的一切,又都是为了什么?为了权力,你们都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而我苏枕月亦做着自己想做之事,为何偏生就成了卑贱成了错。这世道,便是这般不公道么?”

    云天啸听得全身一震,腹侧的伤隐隐作痛,在这时竟也显得有些难耐起来。

    九儿再不理云天啸,走到苏枕月旁边,推着轮椅,边走边道:“流苏,这甘泉楼再不会归他管,以后咱们就在楼里,那些薄情男人什么的要敢再上来,九儿就让他们生不如死!走,咱们回去,我要听流苏弹琴给我听。”

    看着她们越走越远,凌姑缓缓回过身,见到云天啸的伤似又流出了血,不由叹了口气。

    她从怀中取出一瓶伤药递给云天啸,末了,又道:“我有些不明白,你对她,究竟是怎样一种想法。在这里,我只想你能明白,她既然能放走永宣帝,便是真的放下了那段尘缘。”

    说完,她又深深地看了云天啸一眼,随即脚尖轻点,运起轻功飞掠而去。

    云天啸怔怔看着手里的伤药瓶,他从未想到过,自己精心计划的这场局,会在一个双腿尽残的女子手里而化为泡影。

    缓缓转过脸,他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一众青衣下属,忽然升起一种苍茫之感,带着几分惘然,弥漫了整个心间。

    ……

    又是烟雨迟暮的天气,细雨恰纷纷,目光尽出,雨丝交织如烟。碧树掩映处,只见楼台一角。远了虽然看不清,却仍能觉出临画之境。

    九儿抱着琴,穿过长廊,眼看着就要到达楼台,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她隔着雨帘望向那楼台,定定的望着,仿佛怎么看都不够。

    原来,那楼台之中有个翠色的身影,如远山微云般淡淡地飘在满楼台的烟雨之中。那人的衣袂在雨雾里飘得就像是一缕轻烟,就像是要乘风而去。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身影会那么好看。”九儿回过神上了楼台,将琴放在石桌上,对那个身穿翠色衣衫地女子道。

    苏枕月随意拨弄着琴弦,听到她的话,指尖微微一顿。

    “莫女侠的伤好很多了呢,我厉害吧!”九儿坐在苏枕月对面,双手托腮,笑眯眯的,一脸邀功的表情。

    苏枕月弯起嘴角笑了笑,柔声道:“想听什么?”

    九儿双眼立马便如月牙般弯起,然后敛住了笑,郑重地回答了四个字:“十面埋伏。”

    苏枕月一怔,“那是琵琶曲,古琴弹起来恐怕就失了韵味了。九儿怎地忽然想听这个?”

    九儿叹了口气,一手支颚,一手转动着桌上一只翠玉杯子,嘟着嘴讷讷着道:“因为咱们甘泉楼被包围了呀。哎哎,那天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早知道就不去惹义兄主上庄主生气了,现在可怎么办哟。”

    苏枕月推开琴,摩挲着手腕上的翡翠玉镯,似对甘泉楼被围并不怎么在意,语气淡淡地道:“这里毕竟是存在了多年的甘泉楼,况且本就是云庄主所创,他不会轻易将它怎么样。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要甘泉楼的人像最初那般臣服于他而已。”

    “流苏,”九儿忽然坐直了身体,略一点头,一脸的郑重其事,却是转而道:“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你的腿治好!你、姑姑、我、还有莫女侠,我们去闯荡江湖,再不受别人摆布。”

    苏枕月初时一怔,随即微微一笑,清丽的容颜因这一笑而顿如夏华,“我信你。”

    这一方烟雨,似将那尘世喧嚣与纷争隔绝于外,那样的心如止水、澄净无波之下,以为前方定是如想象中的平淡祥和。可终归人虽不如天算,风波来时,谁都抵之不过。

    苏枕月抬眼看去,似乎把眼前的蒙蒙烟雨都收在了眼底。双手轻抚琴弦,凌乱的调子渐渐合成一曲,没有名目,只应和着那漫天细雨,缓缓流淌进人的心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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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我会争取每日零点更新,若有变动,一定告诉大家,真的对不起,鞠躬!

    018 忽然明了

    []    梅白俗九四梅九。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当黑暗袭来时,赵明暄忽然看到了一双眼。那双眼美如秋水,隐隐中似泛起一层雾气,那层雾气像要把人吸进去似的。

    耳边忽然响起她笑中带泪的声音,她说,“我苏枕月这一生只爱过一个人,你以为,那是谁?”

    然而,这一句缱绻却悲凄欲绝的话语,被漫天的大火烧成了灰烬,不复存在。

    “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如今已然不爱,便连恨也没有了。”

    胸口在这一刻,骤然疼痛。

    赵明暄猛地睁开眼,只见得满室昏暗的烛光,只听见窗外传来的细雨簌簌声。

    激荡的情绪牵动了内伤,他倏地坐起身,呼吸急促间,一口血呕出,滴在地上,鲜红凄厉着刺目。

    他赵明暄、永宣帝,二十六年来从未受过如此严重的伤,即使是在当年争夺皇位最为激烈的时候,亦不曾像现在这般因为某个人而梦靥不止、狼狈不堪。

    他忽然想起,那一日她说过的一句话,她说:“想当年,我隐忍所有,即便受你折磨也从未想要用这个法子牵制于你。”

    不禁会想,若是当年她在自己那般的逼迫之下而奋起反抗,结局又会是怎样?谁输谁赢,抑或是——玉石俱焚?

    想及此,赵明暄忽然有一种后怕的感觉。而伴随着这种后怕,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亦有染而上。这样的情感其实很早之前就曾出现过,只是在再次见到她后,变得愈加的明显而浓烈。

    因为,此时此刻,他明白了她对自己的付出与爱,真的从未参杂过任何的意图抑或目的,她只是单纯地爱着,她给自己的爱,纯粹犹如水晶。

    只是,这份纯粹的爱,在他无情的打压下成了碎片,并随着那场大火,燃烧成灰烬,随风而散,再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赵明暄捂着发疼的胸口,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涌起的血腥咽下。

    然而,在咽下的一瞬间,更多汹涌的血气倏然涌上,不及压下,便溢了满口,随着忍不住的呛咳而顺着嘴角淌出,沿着削瘦的下巴滴在雪白的衣摆上。

    这厢,一直守在门外的张公公听到赵明暄房间里传来的咳嗽声,忙敲门,道:“公子,公子,你没事吧?”

    赵明暄止不住地咳,竟是连回应一声都变得困难。

    听到那一声急过一声的咳嗽,张公公心头一揪,再顾不得其他,一把大力地推开门,快步垮了进来。

    “天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张公公惊呼一声,忙不迭地奔至床边,看着坐在床沿呛咳不已的永宣帝,大惊失色,却手脚无措着不知该怎么办。

    此时,赵明暄刚毅而颀长的背脊隐在那一道一道的影子里,剧烈的难以平复的颤抖着。而他努力抑制的咳嗽喘息的声音更是回荡于这方小小的空间,让张公公的五脏六腑也跟着绞痛起来。

    半晌。

    赵明暄勉强停住,抹了一把嘴角,素白的手背即刻染了殷红。他看着那一抹猩红,勾起嘴角自嘲而笑:“那个白发女人的一掌够毒,朕恐怕是要留下病根了。”

    张公公听得一震,他懂武,自是知道那一日,赵明暄为了一举钳制住云天啸,便将所有注意力与功力动凝聚在双掌。所以对于那突如其来的偷袭,他所受的伤便是翻倍的。

    “皇上,咱们快些回宫去吧,找太医好好给您诊治,您也可以安心疗伤。”张公公苍老却不失清明的双眼中透出无限心疼与忧虑,劝说着赵明暄。

    赵明暄点了点头,道:“即使走,也要先稳住朕的伤势。”说到这里,他缓缓站起身,来到窗边,眯着潭目看被细雨朦胧了的夜色,“张公公,你说这一次江南之行,我们得到了什么?”

    张公公一怔,张了张嘴,却不知当如何回答。他垂下脸,细细想了半晌,才道:“知道苏氏确实还活着,亦知道了狼王江南的势力之所在。这些,对皇上一统天下的大计,终是有所助益的。”

    “一统天下?呵——”赵明暄嘲讽似的冷笑,极为缓慢地摇了摇头,道:“张公公忘了最为重要的一件事,那便是,朕知道了苏枕月手里所拥有的权势。她能调动朕的月影,就等于将朕完全钳制于她的手上。”

    说着,他拈起飘落在窗台上的一片落叶,缓缓捏进掌心,手腕微一用力,将那落叶震得粉碎。

    “朕,绝不能受任何人的牵制,尤其是她!”

    阴冷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汹涌的愤懑引得他喉间一阵发痒,忍不住便又咳了起来。

    赵明暄只觉得胸口钝锐般的痛,血腥不断涌上,那股窒闷与恼怒之气却愈演愈烈。他攥紧了掌心,双手撑住窗台,全身因强自压抑咳嗽而不住颤抖着,“朕……怎么会……咳咳……会……爱上她,咳咳……不会,怎么能……动心!咳咳……”

    张公公没有听懂赵明暄断断续续的话语中的意思,只见得他原本苍白的脸色因咳嗽而变得不正常的红色,大骇。

    “皇上!您这是——”张公公再次惊呼一声,然后急忙上前,再顾不得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