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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能变第79部分阅读

    。

    而其它几个正在收拾同伴尸体的黑衣人也开始呕吐起来。

    而其中一个听声音只有十五六岁的黑衣蒙面少年则边呕边歇斯底里的叫唤起来,将一具脑浆崩裂的尸体上的金砖捡起,向阿巴狠狠扔去,哭喊道:

    “呸!谁要你的钱,谁要你的脏钱臭钱,还我哥哥命来,你还我哥哥命来,我只要哥哥,我只要哥哥好好的活着……”

    阿巴冷冷望着他,没有言语,但是毫无疑问,这个只考虑自己痛失亲人痛苦、而不为其它人考虑的少年人,很快的就被同伴拉住了,甚至未免他胡言乱语,危害到众人xg命,一下就将之打晕了过去,然后向醉鬼阿巴赔笑道谢着,拾起地上金砖、抬起同伴尸体,灰溜溜的离开了,连地上那些一闪一闪的幻象仪都不要了。

    ……(未完待续……)

    第 06 章 夜色(上)

    待一众黑衣人去得远了,阿巴身形闪动将周围约莫百余个的幻象仪尽数收了起来,随即又坐回了车尾,眼睛望着黑茫茫的黑夜一口口喝着酒,让老车夫继续赶路。

    老车夫如痴似醉、胆战心惊,闻言急急慌慌的打马就走,结果本来就给鬼影一百单八煞用幻阵引离了原路的马车越走越远,老车夫急得满头大汗,中途连辨了几个方向还是没有找到原路。

    正着急呢,经过一条小溪,阿巴突然开口道:“此刻天黑,道路难辨,还是歇一夜,明天再走吧。”

    说着直接的跳下了车,身影一闪的消失在了夜sè之中。

    小丫头脸sè发白,直到此刻还紧紧抱着她的小姐,身子瑟瑟抖个不停。老车夫“吁”的一声停下马车,待在车上没敢动,也没敢出声。

    少顷,阿巴去而复返,手里竟是提着两只野兔。

    “走吧,去那边的山岗,至少可以挡挡风。”

    说着径直往东边山岗走去。

    “是!”老车夫忙答应一声,赶着马车紧跟其后。

    那是一个只有两三米高的小土丘,因为地质构成及风化的关系,土丘向里凹陷,三面都有阻隔,只有正南方对着小溪流的位置是敞开着的,所以当老车夫赶着马车到达该处后,恰好的就填补了这一缺口,变成了一个四面都有阻隔的避风场所。

    “有刀吗?”阿巴说着将两只兔子递到了老车夫跟前。

    老车夫心头狂跳,呆了呆。

    阿巴道:“我去捡柴生火,兔子你弄。”

    说着看了看不远处的小溪流。

    “哦!是,是!”老车夫会意,忙点头哈腰,双手接过。

    阿巴身形晃动。一下又消失在了夜sè之中。

    老车夫松口气,当即将马解套,顺带着到了河边饮马,收拾野兔。

    车厢内白光亮起,随着醉鬼阿巴的远离,小丫头的脸sè已差不多恢复了正常,身子已不再颤抖;史思乐面sèy晴不定,抬头望着徐徐升起的月亮,摸了摸小丫头脑袋,从袋子里拿出颗荧光石递给了她。微微一笑道:

    “小兰,没事儿的,你去照着那老伯一点,免得他黑灯瞎火的弄不干净!”

    “是!”小丫头略一犹豫,答应一声。当即拿着荧光石跳下马车,颤颤惊惊小跑着到了老车夫跟前。给他照明。做起监工来。

    “母亲,母亲,难道你念念不忘、一直等候的就是这个人么?”蜷缩着身子,抬头望着月亮,史思乐喃喃自语、幽幽叹息。

    她没有父亲、甚至没有母亲,自记事起就只有弟弟。还有一直陪着他们的钱叔叔。姐弟俩一度以为那就是他们的家,钱叔叔就是他们的爹,他们生来就没有娘的,特别的想要有个娘。

    直到十岁的时候他们才如愿以偿的有了娘。而且据说是亲娘,但谁能料想到在他们有了亲娘的同时,却是没了爹。那个和蔼可亲白白胖胖的爹已不再是爹,而只是“叔叔”。

    他们哭、他们喊,他们宁可不要娘,他们要钱叔叔要爹,可是没有用。流着泪,钱叔叔告诉他们,他真的不是他们的爹,而只是“叔叔”,以后他们就要跟他们的亲娘一起生活了,但钱叔叔保证会常常去看望他们的。

    尽管难过、尽管不舍,但他们毕竟已经十岁了,还是跟着母亲搬进了一个很大很大叫做“皇宫”的地方,成了那里的主人。以前他们一直以为钱叔叔家已经很大很漂亮了,可是到了这里才发现小巫见大巫,钱叔叔家实在不值一提。

    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们真的很开心,有好吃的好玩的、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伺候着,供他们呼来喝去,甚至都快忘了他们的钱叔叔了,可是他们的母亲却似乎一直都很忙,很少陪他们。

    渐渐的,他们食不甘味寝不安枕,已经厌倦了宫里的一切,尽管钱叔叔总不时的会进宫看他们,但他们依旧觉得不够,于是就偷偷的跑出宫看钱叔叔。他们的母亲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加强了护卫,保护他们的安全。

    就这样,时光荏苒,他们渐渐的也长大了。

    在他们心目中,他们一直当钱叔叔是父亲一样的,也知道钱叔叔多年来不娶,是一直在等待着他们的母亲,他们其实也一直希望母亲与钱叔叔能在一起。至于那母亲从来也不曾提起,甚至偶尔提起也称混蛋或是死了的父亲,他们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当是不存在。直到……

    应该说他们其实一直都有点怕母亲的,不单是母亲作为女皇的威仪,还因为在外人看来很好、很善良的燕皇陛下他们的母亲,在他们眼里其实是有点反复无常,有点怪异、不正常的。

    只因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姐弟俩发现在静寂无人的时候,他们的母亲总会一个人不时的傻笑发呆或者发怒,亦或笑一会儿怒一会儿,像是神经病一样,有时候还会剪东西、摔东西,每到这个时候她的心情就会变得特别的糟,虽不至于拿它们姐弟两出气,但也够姐弟两胆战心惊的了。

    而随着年岁的长大,他们渐渐的有点明白母亲了,特别是一次无意中的发现,让他们终于是明白了母亲为什么一再的拒绝他们的钱叔叔,二十年了都不肯答应。也许只因为

    尽管恨,但他们的母亲却始终在想着他们的父亲吧!

    于是他们开始猜测、开始好奇,父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与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两人为什么要分开?母亲为什么会那样的恨他?他究竟犯了什么样的错误等等。

    于是他们旁敲侧击、偷偷打听,也问过他们的钱叔叔,可是他们的父亲似乎实在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他们的钱叔叔对此也是一无所知,除了那无意中发现不时会被他们母亲拿出来看的皱皱巴巴纸条,他们没有找到一丝一毫有关父亲的线索。

    于是逐字逐句的推敲着纸条上的词句、书法,他们一点点的在心里勾勒着父亲的形貌、与母亲的故事……

    就这样,偷偷将纸条藏好,尽管姐弟两谁都没有在母亲面前提起,可是关于父亲的事,关于那纸条上“小燕儿”、“李作乐”等字眼,姐弟两都是记得极为清楚的,特别是心细如发的史思乐。(未完待续……)

    第 07 章 夜色(中)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听到醉鬼阿巴喊“小燕儿”,并且一口就道出燕皇史燕就是女飞贼紫燕子时,她那么激动、那么失常的原因所在。

    而最近一两年,他们的母亲似是正常了很多,不再看那皱巴巴的字条,那种时喜时忧、一个人发呆的事情也越来越少发生了,人也平和了不少。

    就在不久前,在姐弟俩的帮助下,他们的钱叔叔再次向他们的母亲求婚,他们的母亲尽管犹豫,但终于是答应了,说是假如这一次京师演武取胜、帝国一统就在一起,会举行盛大的婚礼。

    此次她偷跑出宫,并且鬼使神差的顺手将这两张字条也带上,她也许只是想要看到演武大胜,然后当着母亲的面将字条拿出、烧掉,好让母亲彻底的忘掉。忘掉过去。与钱叔叔、与他们姐弟开心幸福的在一起。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偏偏在此时出现?

    在一切即将回到正轨的时候出现?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要如何对待他。对待这个似是很熟悉她母亲,很可能就是她父亲的人。她很矛盾。

    天下没有孩子是不希望自己亲生的父母是在一起的,但是她们姐弟俩却是有些犹豫的。一直有些犹豫。

    假如有一天他们亲生的父亲回来了,与他们的母亲和好了,一家人和和睦睦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了,那么她们的钱叔叔呢?该怎么办?

    二十年的等待,一个普通人的大半生,他会不会显得太可怜了?

    所以,他们其实一直都有些纠结犹豫的。

    一面偷偷的关心着父亲的蛛丝马迹,希望他能回来,能让母亲笑。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一面却又害怕着,害怕着因父亲的归来,他们白白胖胖善良的钱叔叔会受伤、会一场空。

    而这样的纠结犹豫在今天以前似乎很遥远,永远都不会到来,可是今天,可是此时此刻,她却不得不想、不得不面对了。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她想。

    可是她却无法想出。

    “他爱妈妈么?”她想。

    她依旧无法想出。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修为那么高的人会喝得烂泥一样的睡在路边,寒风冰冷。”她问。

    还是没有答案。

    “‘难怪她那么贪财,原来是这样’。他为什么这样说妈妈,难道两人有什么误会?”

    “‘她竟然没有与钱胖子结婚?倒是有些意外’。”

    “‘你是叫史思乐、李思乐。还是钱思乐,你弟弟有责呢?’”

    “‘好好照顾你母亲,她是一个命很苦的女人……’”

    “‘我妈可不好当,不是死丈夫就是丢儿子,自己还被人软禁了……’”

    “‘谁告诉你你爹死了的。你娘么?’”

    “‘看来我还真关了很久了,有二十年了么?’”

    “‘你都那么大了竟然还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看来小燕儿对你的教育还真够失败的……’”

    ……

    一时间浮光掠影。年少的记忆、母亲的神态动作、只言片语。与阿巴相遇后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开始轮番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渐渐的纠结、缠绕在一起,最后连成一个大概的轮廓

    父亲与母亲因误会而分开,母亲一直恨着父亲、等着父亲,父亲却也似乎有许多的苦衷。像是分开后出了什么意外被人囚禁了二十年,最近才脱困而出,那么他此刻出现,是不是正是回来找母亲的呢?

    “假如、假如这个人就是阿爸。那么他一定也是爱着妈妈的对不对?只是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像是被关起来了,所以到今天才出现。”

    她暗忖着,美目之中异彩流动,像是忽然的拨云见ri、开朗了。

    虽然,虽然此刻出现的这个阿爸与他印象中所勾勒出的阿爸形象大相径庭,简直是糟透了,又脏又臭、还不停的喝酒,一点也配不上自己那依旧年轻漂亮,像是自己姐姐一样的母亲燕皇陛下,但是她却并不讨厌这个阿爸,甚至有些明白两人为什么会分开了。

    针尖对麦芒!

    与母亲生活了那么久,母亲的xg格她又怎会不知道?不得不说,他们的母亲燕皇陛下实在是一个很不可爱的女人,整ri不是忙着国事就是忙着凶人,一点不温柔,实在太没生活情趣了。

    有时候他们姐弟俩都会想:“咦?你说钱叔叔喜欢娘亲什么呢?她那么无聊那么凶,成天臭着个脸教训人,不过总算对钱叔叔不错,来的时候至少还能有点笑容。”

    而反观那个写皱巴巴纸条,叫做李作乐,高度怀疑是他们父亲的人,他们就会觉得这一定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之所以离开就是因为母亲实在太无趣了,特别在母亲凶他们的时候,他们这种想法尤其强烈,甚至会有点幸灾乐祸的在心里喊“活该!”,实在是小孩儿心xg了。

    总之,无论他们对母亲的评价印象是否客观,有几分正确xg,但有一点却是肯定的,那就是他们的母亲实在是一个xg格很强的女人。

    不说其它人,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当他们姐弟俩与钱叔叔还有母亲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得他们母亲说了算的,他们和他们可怜的钱叔叔只有点头接受的份儿,可没有权利决定。所以……囧

    而再看这个醉鬼阿巴,这个醉鬼阿巴虽然与他们想象中的阿爸完全不一样,一点也不有趣,但是他整个人却像是一只睡着的老虎。不醒来的时候是一滩死肉,可一旦觉醒却又似一把尖利的尖刀,无论插在什么地方,都是可以将人刺出血来的。

    这种xg格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被母亲掌控、会被世间任何的一个人掌控?所以假如眼前这人就是那写纸条叫做李作乐的人,那么他与母亲在一起必然是争吵不断的,就好像两只刺猬,与钱叔叔那种面团一样的xg格是完全不一样的。

    黑夜静默,一汪冷月无声。

    双手抱膝缩在马车之上,看着冷月、看着茫茫黑夜、看着黑夜中如鬼魅般拾捡柴火的醉鬼阿巴,再看着小溪流边老马饮水、老车夫收拾野味、小丫头打灯照明的景象,史思乐长长一声叹息,也是不知该何去何从、如何面对的。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好了。”她喃喃自语,已决定了

    不难过、不激动、不欢喜,就当是一个路上偶遇的长者;不询问、不探究,平平淡淡的一路相伴着去琅琊城,去见母亲;不引见、不诉说,下一步会怎样,都由他们自己决定好了。自己

    自己似有些力不从心,无能为力了。

    “钱叔叔、钱叔叔,乐儿很想帮你,但乐儿也不能拆散爸爸妈妈的对不对?乐儿只能祝你好运了!希望这一切只是乐儿的胡思乱想,根本都是乐儿的错觉,不存在……”

    抬头看着天上明月,她喃喃自语,呆呆出神。

    ……

    “小姐小姐,快来看呀!”小丫头跳跳脚的呼喊,满是激动。

    “怎么?”史思乐黛眉微蹙,从思想中醒来,径直向小溪走去。

    “呃!呵呵!”当目光抬起,接触到史思乐容颜之时,老车夫不禁一呆,赞道:“人言思乐公主姿容绝sè、倾国倾城,还真是一点不假,恕小民失礼了。”

    他说着就想跪下。

    “老伯不必客气,快起来吧。”史思乐忙道:

    “此处并非宫廷,况且我的身份也不想太多人知道,老伯以后与小兰一样,喊我小姐就可以了。”

    “是,公……小姐。”老车夫说着有些拘谨的笑笑。

    史思乐微微一笑,随即向小丫头道:“大呼小叫的让我看什么呀?”

    小丫头道:“是这样的,你看这只兔子的脑袋。”

    “脑袋怎么了?”史思乐蹙眉道。

    “石子呀!”小丫头激动道,“我们在兔子脑袋里发现了石子呀!肯定是那醉鬼打进去的,好大的手劲呀。”

    “是呀!”老车夫也道,“这人来历不明,本事儿却大得出奇,假若起歹意的话……我看公主你还是快些将面纱蒙上吧,免得给他看见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

    “嗯嗯!对对,就这样。老头你还真聪明,看样子没有白活那么大年纪!”小丫头脑袋狂点,小鸡吃米似的表示赞同。

    “嘿嘿!那是当然!老汉我吃的盐可比你小丫头吃的米还多!”老车夫一阵得意,竟有些“喘”了。

    “嘿!”小丫头可不干了,反唇相讥道,“你吃的盐多也不代表你就聪明呀,只能说明你口味比较重,吃盐厉害。”

    ……

    当即一老一少就拌起嘴来,史思乐笑笑,不再管两人,转身蒙上纱巾回到了马车上,拿了些毯子座垫一类的放到了那避风的所在,又搬了几块石头当是板凳。

    很快的阿巴就扛了大堆的柴火回来了,指尖一点弦火弹出,燃起了篝火。之后小丫头与老车夫收拾的兔子也弄好了。

    四人围坐篝火之旁,寒冬腊月的随着野味渐熟、香气四溢,气氛和缓融洽,到有了几分篝火晚会的感觉。

    也差不多在这个时候,正北方马蹄声响,夜sè中一个脸带银sè面具的白衣人策马扬鞭,风尘仆仆的向火光奔掠而来。

    ……(未完待续……)

    ps:中秋月团圆、人团圆,希望大家都好。那么咱们就趁着中秋佳节,也让书中人小小的团圆一下吧。_

    第 08 章 夜色(下)

    老车夫一惊:“什么人?竟在如此寒夜策马狂奔,显然是冲咱们来的。”

    阿巴古怪一笑::“也许只是个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