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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能变第78部分阅读

    你说这人是干什么的?怎么一身破破烂烂还那么长的胡子?像是几十年都没有打理过似的,该不会真被我乌鸦嘴说中是个逃跑的犯人吧?那样就遭了!”

    醉汉脚手被缚的侧躺在车尾,马车摇晃,小丫头与一个一身素白、纱巾蒙面的聘婷女子:应该就是小丫头的小姐了,各自坐在车里一角,车旅寂寞,闲来无聊,小丫头捂着鼻、盯着醉汉,不禁好奇道。

    那小姐黛眉微蹙,淡淡道:“你当我是蛔虫吗?想知道你自己问去。”

    小丫头嘻嘻赔个笑,随即撇撇嘴道:“我才不要呢,刚若不是那老头,我都懒得管,真臭死了。”

    一顿又好奇道:“诶!小姐,你说他们这些男人怎么那么喜欢喝酒?酒又不好喝。那么辣!竟一个个的偏还喜欢喝那么多,喝得烂醉如泥的。糖多好吃呀!”

    “我是男人吗?”那小姐瞅瞅她,不禁淡淡道。

    “不是!”小丫头摇了摇头。

    “所以呀——”那小姐叹息道,“我怎么会知道?”

    “可是……”小丫头还想说。

    “闭嘴!”那小姐却似生气了,“我在想问题呢。再要多嘴就罚你下去跟车跑。”

    “是是是,我闭嘴就是!”小丫头伸舌叹息道,“我们家小姐是思想家,每天都在思考,不喜欢说话,我不说就是了。”

    那小姐白她一眼,恰在这时——

    “呜嗯——嘣——”

    车尾的醉汉似是感觉到了身上的束缚,不舒服,随意的翻了个身,顿时那捆住他、被桐油浸过的坚实麻绳,一下就给崩断了开来。

    “呀!”小丫头吃了一惊。

    那小姐也不禁一下坐直了身子。

    “不是吧?是那老头的绳子太脆。还是这人的气力太大?怎么这样就断了。”小丫头嘀咕道。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那小姐淡淡说着,目光已然望向了醉汉身下的麻绳。

    “哦!”小丫头顺她目光所指,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当即半蹲着身子爬到醉汉跟前,拾起麻绳一端,使劲儿的拽了出来,又回到了原位。

    “咦——我扯——我扯——我扯扯扯——”

    她小手抓住麻绳,开始缩在车内一角呲牙咧嘴的扯起麻绳来,结果扯了半天,小手都勒红了也没将麻绳扯下根毛来。

    “小姐!”她不禁可怜巴巴的的望着那小姐,将麻绳递了过去。

    那小姐黛眉微蹙。疑惑的看了看麻绳、又看看醉汉,摇头道:

    “不用了!”

    “那现在怎么办?”小丫头问,“将之一脚踹下去?免得是坏人。”

    那小姐点点头:“倒也可以这么处理。”

    一顿道:“你重新捆上试试?双股!”

    小丫头嘻嘻一笑:“双股哪够呀?至少得三股!”

    说着一脸鬼精灵的拿着麻绳爬过去了,将醉汉双手绕了七八绕的捆上了。之后便坐回原位,煞有兴趣的盯着醉汉手看起来。

    “诶!公主呀!”醉汉一直不动。盯了小半个时辰了,小丫头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不禁开口道。

    “你说陛下这次……”

    “小兰!”突然那小姐喝叱道。

    “啊?哦……”小丫头身子一颤,顿时清醒了过来。“对不起啊公……小姐!”

    那小姐有些气恼的刮她一眼,没有言语。

    恰在这时——

    “不,不,不要,不要啊——”

    醉汉竟是忽的口中喃喃自语起来。脑袋不停晃动,像是醉梦中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呼喊着竟是突地双手张开、一骨碌坐了起来。

    几乎同时,“嘣!咔擦!”声起。

    “吁——”老车夫急勒马停蹄。跳下车,跑到车后观瞧,

    发现黄梨木做的坚实马车后方侧壁竟是破了个洞,门板也不见了一块,落在路边。而先前救起的那醉汉则目光呆滞的靠坐在门窗位置,眼角隐有泪光,身上的绑缚已经不见,麻绳散落身旁;车厢内小丫头脸色苍白,紧紧抓抱着她的小姐,一脸的惊慌。

    “你——你做什么?绳子是我老汉绑的,与两位女客无关!”老车夫一下也有些慌了,大声说道。

    “你?”醉汉闻言看了老车夫一眼,声音有些艰涩,像是许久都未曾说过话的样子。

    “不错!”老车夫腰板一挺,壮胆道:

    “老汉我看你醉倒在路边,天快黑了,怕入夜后你一个人会冻死,是以才求两位女客让你搭乘一段的,可又怕你是歹人,是以才捆了你。你若要怪就怪老汉我吧,不要为难两位女客人。”

    醉汉愣了愣,定定望着老车夫,像是宿醉未醒的样子,闻言好一会儿才抬头望望天、望望身下的绳子,又望望车中两女。

    忽然,他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望着那蒙面小姐,喃喃道:

    “竟然是银魂武者,还是天诡双弦魂的金之魂?倒是难得!”

    那蒙面小姐闻言不觉得娇躯一颤,目露惊骇之色,只因这秘密知道的人实在太少,哪怕连身边这个几乎是与她一起长大的小丫头都不知道,而此刻却给醉汉一眼看透,如此可见这醉汉的修为,起码是不在她之下的,想到此忙道:

    “原来是前辈,小女史思乐,适才多有冒犯,还请前辈恕罪。敢问前辈高姓大名,小女这厢有礼了!”

    “思乐?”醉汉喃喃自语,一下又颓然的靠回了厢壁之上,两眼发直的遥遥望着远方,目驰神迷,像是想到了什么遥远的事情,模模糊糊的说了声“小燕儿!”,遂淡淡道:

    “走吧,到了前方小镇我自会下车的。”

    说着摘下腰间酒葫芦,咕咕咕的又喝起来。

    “这——”

    老车夫愣了愣,望向那蒙面小姐想要征询一下意见。却发现那蒙面小姐目光闪烁,定定望着醉汉,神色古怪。

    “怎么?后悔了吗?”

    见老车夫一直站着不动,醉汉收回远望的目光,忽尔讥讽的笑了,随即左手抬起,掌心顿时金光一闪,竟是多了块约莫一斤重的金砖。

    “拿去吧,好人有好报,当是赔你损毁的车费了。”他淡淡道。将金砖直接的扔给了老车夫。

    老车夫呆若木鸡,早骇得说不出话了,抱着金砖呆了好一会儿,几次欲言又止、面色阴晴不定一阵后,一言不发的向醉汉深施一礼。有些忐忑的抱着金砖赶车去了。

    少顷,马车再次启动。醉汉一言不发。坐在车尾又是一口接一口的喝起酒来,像是努力的想将自己灌醉。

    暮色低垂,天已近黑了。

    小丫头缩在角落,双手抓着蒙面小姐史思乐衣衫,定定望着醉汉,在看了一阵。确定醉汉似乎并没有太大危险后,终于是放松了些。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是不是从来也没见过我这么糟糕的人?”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已完全的黑了,黑暗中醉汉忽然哈哈的笑了起来。不无讥讽的说,继续的喝着手中的酒。

    史思乐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哦?”醉汉不觉笑了,“看来我是误会了。”

    一顿道:“这里是哪里?”

    史思乐道:“落日荒原。”

    “我是说哪个国家?”醉汉道。

    “南琅!”史思乐神色微动道。

    “南琅?”醉汉不禁一声苦笑,“看来我还真关了很久了,有二十年了么?”他喃喃道。

    史思乐淡淡道:“南琅、北琊,这其实也是近十年的事情,前辈不是本国人吧?对此不了解并不奇怪。”

    “南琅、北琊?莫非是早先的琅琊帝国?”醉汉道。

    “不错!”史思乐点点头,

    “十年前,前朝公主、也就是现今的燕皇应万民之邀回归,以现北琊皇帝百里宁争夺国家管理权,天堑阁介入、达成协议,双方划者干河为界,一南一北,分而治之,以十年为限,看双方政绩优劣,再由天堑阁最终决定国家的管理者。

    “然而十年之期临近,就政绩来说我们南琅风调雨顺、百姓富足,是为优也。但北琊皇帝百里宁有天堑阁的部分长老做靠山,是以在半年前又有了新的裁定方案,在比拼文政的同时还要求比拼武政。

    “于是决定于十年之期当日,也就是这个月的二十号,后天,在琅琊城举行‘京师演武’,双方各派出最顶尖的武者进行较斗,五局三胜。若我南琅获胜则抹去者干河分界,国家一统,共归燕皇掌管。

    “否则则南北分治,后事再行议定。”

    醉汉静静听着,竟是醒来后第一次的停止了喝酒。

    少顷,开口问道:“那前朝公主,什么燕皇的叫什么名字?”

    “史燕!”史思乐神色微动道。

    “紫燕子?”醉汉似有些意料之中、又有些意外,喃喃道:“难怪她那么贪财,原来是这样。”

    “你——前辈莫非识得燕皇陛下?不知这紫燕子又是谁?”黑暗中史思乐娇躯不由得一震,却强装笑颜、平静呼吸道。

    “咦?小姐你竟然不知道紫燕子么?”小丫头却插嘴道,

    “我听他们说的,紫燕子是约莫二十年前一个劫富济贫的女飞贼,在大陆各处活动,盗了不少极为值钱的稀世奇珍呢,后来就销声匿迹了。前些年不是还有人怀疑燕皇陛下就是失踪的紫燕子么?笑话!燕皇陛下怎么可能会是那女飞贼呢?虽然,那女飞贼也不坏。”

    “呵呵!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都忘了。”史思乐笑笑,略有些尴尬。(未完待续。。)

    第 03 章 纸条

    “你也姓史?”忽然醉汉有些迟疑的问,“不知与你们的燕皇有什么关系?”

    “姓史的人多了,难道一姓史就得有关系么?”小丫头抢着道。

    “那倒也是!”醉汉叹息一声,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似乎有些失望,又有些轻松。

    “那前辈呢?前辈与燕皇什么关系?”史思乐问。

    “没有关系,我根本不认识你们的燕皇,紫燕子到是知道一点。”醉汉叹息一声,又在开始喝酒了。

    “你你能说一说紫燕子吗?”史思乐迟疑道。

    “呵呵,这又有什么好说的。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你爹吧?”突然醉汉笑了。

    “你?哼!”史思乐先是娇躯一震,继而有些愤怒了。

    “这人怎么说话的?我还是你妈呢!”小丫头出头道。

    “我妈?”醉汉喃喃自语,“我妈可不好当啊,不是死丈夫就是丢儿子,自己还被人软禁了,你确定要当我妈么?”

    他说着又咕咕的喝起酒来。

    “你你”

    小丫头可没见过被人骂“你妈”是这样反应的,又听他说得可怕,什么死丈夫、丢儿子的,觉得晦气,心中害怕,是以“你”了两声就将话缩回了肚子里,只小声的嘀咕道:

    “喝喝喝,就这么点葫芦能装多少酒?还怎么喝都喝不完的样子,你就装吧!”

    醉汉不搭理她,马车辘辘的又走了一阵。

    “你们这是要去琅琊城么?”忽然,醉汉问道。

    “是又怎样?难道你还想跟我们一起去吗?”小丫头回敬道。

    “哈哈!”醉汉忽然豪迈的大笑起来,“有什么不可以的么?既是让我碰到了这种争夺皇权归属的大事儿,一路上又有你这个有趣的姑娘陪着。我顺道看看戏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很有问题。”小丫头这会儿已经不怕他了,说道:“你那么臭,脏兮兮的……”

    “小兰!”史思乐不禁喝叱道,“不可无礼!”

    “哈哈!被骂了吧?”醉汉笑了,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小丫头口没遮拦的,难怪当不了小姐当丫头。”

    “你哼!臭酒鬼!人家不理你了!”小丫头气道。

    “前辈真的要与我们同行,同去琅琊城么?”史思乐道。

    “怎么?你也嫌我臭?”与二女一番言语,醉汉心情似是好了许多,这句话竟隐约有调侃的意思。

    “不会!”史思乐摇摇头。“只是晚辈有个不情之请。”

    “哦?”醉汉好奇道,

    “虽是不情之请,但看在两位姑娘一片善心,明明就很介意我又脏又臭的情况下还肯施与援手,我就且听听你的不情之请又如何?说吧。只要不是太为难,我通通都答应。”

    史思乐面上一喜。当即行礼道:“如此就多谢前辈。”

    一顿道:“其实晚辈的请求很简单。假如此次演武大会于我南琅不利,我希望前辈能施与援手,帮一帮我母亲。”

    “你母亲?”醉汉笑了,语气有点古怪。

    “是!”史思乐略一迟疑道,

    “不瞒前辈,其实燕皇史燕是我的母亲。此次京师演武虽一切准备妥当。但临行前母亲总有不好的预感,是以才不让我跟着,但我因为担心母亲,所以才偷偷跟来的。所以……”

    醉汉点点头:“难得你一片孝心,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该对我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说的。”

    “我”史思乐略一犹豫道,“我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前辈不是坏人,会帮我的是不是?”她依稀期盼道。

    醉汉不禁一声叹息:“恭喜你,这一次你的直觉是对的。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太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要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没有什么人是真的可信的。”

    说着不禁又是一阵咕咕的灌酒。

    “是,谢前辈教诲。不知前辈怎么称呼?”史思乐恭敬道。

    “我姓巴,你就叫我‘阿巴’吧。”醉汉叹息道。

    “是!”史思乐略一犹豫,低低叫了声:“阿,阿巴!”

    醉汉不禁身子微颤,咕咕的灌酒灌得更厉害了。

    “啊?小姐,”这时小丫头一下叫了起来,

    “你上当了,这臭酒鬼在占你便宜呢!你听,阿巴、阿爸,阿爸、阿巴!他分明是在让你喊他爹呢。”

    史思乐不禁娇躯一震,冷冷道:“闭嘴小兰,你想多了,巴前辈绝不是这个意思。再说了,我没有爹。我爹早死了,二十年前就死了。”

    “哈哈!”阿巴不觉笑了,“谁告诉你你爹死了的,你娘么?”

    一顿不禁喃喃道:“她竟然没有与钱胖子结婚?倒是有些意外。”

    “哼!有什么可意外的,钱爷人那么好,肯定会和燕皇陛下在一起的。”小丫头抢着道。

    阿巴不语。

    史思乐却变sè道:“你是何人?如何会知道这些?”

    阿巴笑道:“故人而已,与你父亲母亲都有些关系。对了,你是叫史思乐、李思乐,还是钱思乐,你弟弟有责呢?是与你母亲在一起吗?”

    “李?我爹是姓李的吗?”史思乐一下激动起来,

    “不错,我弟弟是与母亲在一起。你告诉我,我爹我爹是死了吗?还是活着?怎么死的?是不是写这字条的人?”

    她说着一下从空间袋囊内拿出了一颗荧光石,车厢内一下亮了起来,接着她又从袋囊内掏出两张皱皱巴巴、已然有些年月泛黄的纸,急切的向阿巴递了过去。

    阿巴一脸疑惑的接过,看了看,顿时的身子一震,呆住了。

    “小燕儿!十年修得同床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咱们十年百年都有了,以后要记得对我好点哟!你的情哥哥李作乐字!~~~o~~~哇哈哈哈哈……”

    “燕儿小宝贝,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我,不过你乐哥哥我ri理万机,可没时间陪你,你要节哀,不要太想我哦!你最爱的乐哥哥留字。~~~o~~~哇哈哈哈哈……”

    看着这皱皱巴巴、恍如隔世的字条,忽然的,醉鬼阿巴眼眶湿润,大滴大滴的眼泪珠子像是断线的珠帘一般,涟涟而下。

    “呵!没想到那个混蛋的无意一笔,她竟保存了这么些年!”

    自觉失态,阿巴忽然的一吸鼻子,将脑袋高高抬起,转到了一边,颇有几分嘲讽的说,竟是饱含浓浓的歉疚。

    “你你为什么哭呀?”

    忽然的史思乐鼻子酸酸的,竟也有些想哭。

    “没什么,只是风吹进了眼里而已。”阿巴拭泪,说着将纸张递还给了史思乐,“好好照顾你母亲,她是一个命很苦的女人,早年亡国,四处流浪吃了不少的苦,后来又遇人不淑,碰上你那不负责任的混蛋父亲,只能伶仃孤苦的将你们兄妹拉扯大,所以……”

    他说着不禁一声叹息:“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