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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情缘第13部分阅读

    他的头,免得被人听见。这一发作继续了两个钟头,然后他最后抽搐一次,便面无人色昏厥了过去简直比一块朽木更无声无息,比大理石更冷更白,比一根踩在脚下的芦苇更软弱无力。

    金蝉子直等到生命似乎已在他朋友的身体里完全消失了的时候,才拿起凿子,很费劲的撬开那紧闭的牙关,小心翼翼地把那红色液体按预定的滴数滴入那僵硬的喉咙里,然后便焦急地等待着结果。一个钟头过去了,贪污犯毫无复苏的迹象。

    金蝉子开始感到害怕了,他担心下药或许下得过迟了,他两手插在自己的头发里,痛苦而绝望地凝视着他朋友那毫无生气的脸。终于那铁青色的脸颊上出现了一丝红晕,知觉又回到了那双迟钝的、张开着的眼睛上,一声轻微的叹息从嘴里发了出来,病人有气无力地挣扎了一下,想动一下他的身体。

    “救活了!救活了!”金蝉子禁不住大叫起来。

    病人虽还不能说话,但他用手指了指门口,显得非常着急。金蝉子听了一下,辨别出狱卒的脚步声正在渐渐靠近。那时快近七点钟了,金蝉子在焦急之中竟完全忘记了时间。金蝉子急忙奔向洞口,钻了进去然后小心地用石块将洞口遮住,回到了自己的牢房里。他刚把一切弄妥,门就开了,狱卒随随便便地看了一眼,看到犯人象平常一样坐在他的床边上。金蝉子一心挂记着他的朋友,根本不想吃东西。他不等钥匙在锁里转动,也不等狱卒的脚步声在那条长廊上消失,就急忙回到贪污犯的房间里,用头顶开石头,一下子奔到病人的床边。贪污犯现在神志已完全恢复了,但他仍然十分虚弱,四肢无力地躺在床上。

    “我想不到还能看见你。”他有气无力地对金蝉子说道。

    “怎么这样说呢?”金蝉子问道。“难道你以为会去死吗?”

    “这倒不是,不过逃走的条件全都具备了,我以为你先逃走了呢。”

    金蝉子生气了,脸涨得通红。“你真的把我想象得那么坏,”他大声说,“竟以为我会不顾你而跑掉吧?”

    “现在,”贪污犯说,“现在我知道我看错了。唉,唉!这一次发病可把我折腾得精疲力尽了。”

    “振作一点,”金蝉子说道,“你会恢复的。”他一面说,一面在床边上坐下,贴近贪污犯,温柔地抚摸着他那冰冷的双手。

    贪污犯摇了摇头。“上一次发作的时候只有半个钟头,发作完以后,我除了觉得很饥饿以外,并没有什么别的感觉,我可以不用人扶就能自己起床。可现在我的右手右脚都不能动了,我的脑袋发涨,这说明我的脑血管在渗血。这种病如果再发作一次,就会使我全身瘫痪或是死的。”

    “不,不!”金蝉子大叫道,“你不会死的!你第三次发病的时候,(假如你真的还要发一次的话)你就早已自由啦。我们到那时还会把你救回来的,就象这一次一样,而且只会比这次更容易,因为那时必须的药品和医生我们就都有了。”

    “我的金蝉子,”贪污犯回答说,“别糊涂了。刚才这次发病已把我判处了无期徒刑啦。不能走路的人是无法逃走的。”

    “好吧,我们可以再等一个星期,或等上一个月,假如需要的话,就是等上两个月也无妨。这期间,你的体力就可以恢复了!我们现在所要做的事情,就是确定逃走的时间,只要一旦你感到能够游泳了,我们就选定那个时间来实行我们的计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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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节 惊天秘密

    “我永远也游不了了,”贪污犯说道。“这只胳膊已经麻木,不是暂时的,而是永久性的了。你来拍一下它,从它落下来的情形就可以判断我说的有没有错。”

    年轻人抬起那只胳膊,胳膊沉甸甸地落了下来,看不出有一丝生气。他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你相信了吧,金蝉子?”贪污犯问道。“信了吧,我知道我在说些什么。自从我得了这种病第一次发作以来我就不断地想到它。真的,我料到它会再次发作的,因为这是一种家庭遗传玻我的父亲和祖父都是死在这种病上的。这种药已经两次救了我的命,它就是那驰名的‘卡巴尼斯’。这是医生早就给我预备好了的,他预言我也会在这种病上丧命的。”

    “医生或许错了呢!”金蝉子说道,“至于你这条瘫痪的胳膊,这难不倒我,你不能游泳也没关系,我可以把你背在我的身上游,我们两个一起逃走。”

    “我的孩子,”贪污犯说道“你是一个游泳好手,你一定和我知道得一样清楚的,一个人背着这样重的分量,在海里游不到五十吗就会沉下去的。所以,别再欺骗自己了吧,你的心地虽好,但这种虚妄的希望连你自己也不会相信的。我应该留下来,等待着我的解脱,凡人皆有死,我的死也就是我的解放。至于你,你还年轻,别为了我的缘故而耽搁了快走吧!我把你所许的诺言退给你。”

    “好吧,”金蝉子说道。“现在也来听听我的决心吧。”说着他站起来带着庄严的神色,在贪污犯的头上伸出一只手,慢慢地说,“我以如来的血发誓,只要你活着,我就决不离开你!”

    贪污犯望着这个年轻人,他是这样的高尚,这样的朴实,又有着这样崇高的精神,从他那忠厚坦诚的脸上,可以充分看出信心,诚恳,挚爱和真诚的情意。

    “谢谢,”那病人伸出了那只还能移动的手轻声地说道。

    “谢谢你的好意,你既然这样说,我也就接受了。”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你那无私的诚意,将来有一天,或许会得到报偿的。但既然我无法离开这个地方了,你又不愿马上离开,那就必须把哨兵站岗的走廊底下的那个洞填上,说不定碰巧会踩着那块有洞的地面,因而注意到那空洞的声音,然后去报告狱官来查看的。那样我们的事就会败露的,从而使我们彼此分离。去吧,去做这项工作吧,不幸我不能帮你的忙了。假如必要的话,就连夜工作,明天早晨狱卒没来之前,不必回来。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讲给你听。”

    金蝉子拿起贪污犯的手,亲热地紧握了一下。贪污犯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于是金蝉子就去干他的工作去了,他已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忠诚地,绝不动摇地去实现他对他那受苦的朋友所作的誓言。

    第二天早晨,当金蝉子回到他难友的房间里时,他看见贪污犯坐在那儿,神色安祥。一束阳光透过牢房那狭小的窗口射了进来,他左手拿着一张展开的纸,读者记得他只有这只手可以用了。这片纸因为先前一直被卷着,所以变成了一个卷,很不容易打开。他不说话,只把那张纸给金蝉子看。

    “那是什么?”后者问道。

    “看。”贪污犯微笑着。

    “我已经仔细地看过啦,”金蝉子说,“我只看到一张烧掉了一半的纸,上面有些甲骨文的文字,好象是用一种特别的墨水写的。”

    “这片纸,我的朋友,”贪污犯说,“既然我已经考验过你了,现在可以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了,这片纸就是我的宝藏。从今天起,这个宝藏的一半是属于你的了。”金蝉子的额头冒出一阵冷汗。到这一天为止,经过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他始终避免和贪污犯谈及有关他的宝藏的事,因为这是他发疯的病根。

    生性谨慎的金蝉子处处留意,避免触及这根痛苦的心弦,而贪污犯在这方面也同样保持着沉默。他把贪污犯的这种沉默看作是理智的恢复,可现在,贪污犯经过了这样痛苦的一场剧变以后又吐出了这些话,这说明他的神经错乱又复发了。

    “你的宝藏?”金蝉子结结巴巴地问道。

    贪污犯微笑了一下。“是的,”他说,“你的心地的确很高尚,金蝉子。因为我看你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就知道你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不,你放心,我没有疯。这个宝藏的确存在,金蝉子。假如我不能去拥有它们,你可以去拥有它们,是的,你。

    谁都不相信我的话,因为他们以为我是疯子。但是你,你该知道我并没有疯,假如你愿意的话,你一定会相信的。”

    “糟糕!”金蝉子喃喃地对自己说,“他的老病又犯了!我就差没得这种病了。”然后他大声说道,“我亲爱的朋友,你刚才发病时大概累着了,你先休息一会儿,好吧?假如你高兴,明天我再来听你讲。今天我只希望能好好地照料你。而且,”他又说,“宝藏对我们并不是很急迫的事呀。”

    “非常紧急,金蝉子!”贪污犯回答说。“谁知道我的病会不会在明天或后天第三次发作呢?那时就一切都完啦。这些财宝可使十家人变成巨富,我常常想,就让它们永远埋没吧,决不能让那些迫害我的人得到它们,每有这种想法,心里虽不免带点苦味,却还觉得相当畅快。这种想法也满足了我的报复心,我在这黑牢的夜里在这囚禁生活的绝望中,正在慢慢地体味其中的快意。但是现在,我已因为出于对你的爱宽恕了世界。

    现在,我看到你还很年轻,前途远大,我想,这个秘密一经泄露,你就可以得到一切幸福,我深怕再耽误一分钟一秒钟,深怕失掉象你这样一个可敬的人来拥有这样巨大的宝藏。”

    金蝉子扭过头去叹息了一声。

    “你仍然不肯相信,金蝉子,”贪污犯继续说道。“我的话还无法使你相信。看来你需要证据。好吧,那么,且念一念这张纸吧,这张纸我从没给别人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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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节 宝藏的故事

    “明天吧,我亲爱的朋友,”金蝉子说,他不愿顺从贪污犯的疯狂。“我们已说定到明天再去谈它嘛。”

    “那就把它留到明天再谈吧,但今天先念一念这张纸吧。”

    “别惹他生气。”金蝉子心里想,于是便接过那张缺了一半,显然因为某次意外而被火烧过的纸来,念道:“…………”

    “怎么样?”贪污犯在年轻人读完以后问道。

    “可是,”金蝉子答道,“我看到的只不过是一张被火烧掉了一半的,上面是一些意义不明的断句残字呀。”

    “是的,我的朋友,对你是这样,因为你才第一次读到它。

    但对我却不然,我曾费尽心血,熬了许多个夜晚来研究它,把每一个句子都重新写了出来,把每一处意思都作了完整的补充。”

    “你认为你已经找到了另一半的意思了吗?”

    “我完全可以肯定,你可以自己来判断,但先来听我讲一讲这张纸的来历吧。”

    “别出声!”金蝉子轻声叫道。“有脚步声!我走啦再会!”

    说着金蝉子象一条蛇似地钻进了狭窄的地道里,他很高兴能逃避去听那个故事和解释,因为这些只能使他更加确信他的难友又犯病了;至于贪污犯,他在惊惶之中倒恢复了一种活力,他用脚把那块石头推到原位,又拿一张草席盖在上面,使它不易被发现。

    来者是监狱长,他从狱卒那儿得知了贪污犯的病情,所以亲自来看看他。

    贪污犯坐起身来见他,尽量避免做出任何引起怀疑的举动,他向典狱长隐瞒了他这半身瘫痪的实情。他深恐典狱长会对他萌发恻隐之心。把他换到一间较好的牢房里去那样就会把他和他的年轻伙伴分开。幸亏这种事并没有发生,监狱长离开他的时候认为那个可怜的疯子只是身体略感不适而已,心里倒也有一些同情他。

    但此时,金蝉子正坐在床上,双手捧着头,竭力在聚精会神地回想。自从他认识贪污犯以来,觉得后者身上一切都显得那样的理智、伟大和崇高,他不懂为什么一个在各方面都这样富于智慧的人竟会在某一点上失去理智。究竟是贪污犯被他的宝藏所迷惑了呢,还是全世界都误解了贪污犯?

    金蝉子整个白天都呆在他的牢房里,不敢再回到他的朋友那儿去心想这样就可以拖延一些时候,使自己慢一点来证实贪污犯真的疯了,他是多么怕证实这一点!

    到了傍晚时分,常规的查监过后,贪污犯不见年轻人过来,就试着自己去穿过那条通道。他的一条腿已不能动弹了,一只手臂也已不能再用了,所以他只能拖着身子爬过来。金蝉子一听到贪污犯那痛苦挣扎的声音,就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不得不勉强迎上前去帮他一把,因为否则老人是无法从那通向金蝉子房间的小洞口钻过来的。

    “我来了,不顾一切地追到你这儿来了,”他慈祥地向他笑着说。“你以为可以逃避我慷慨的馈赠,但这是没有用的。听我说吧。”

    金蝉子看到已无法逃避,便扶贪污犯坐到他的床上,自己则拖过长登坐在他的旁边。“你知道,”贪污犯说道,“我是印度主教释迦摩尼的秘书,也是他的密友。我一生的全部幸福都是这位可敬的佛祖所赐于的。”

    “讲到这里为止,”贪污犯打断自己的话头说,“你一定觉得这非常荒唐吧?”

    “噢,我的朋友,”金蝉子说道,“正相反,我好象是在读一本最有趣的故事,请你说下去吧。”

    “我继续说下去,那笔遗产依旧是一笔无主之财,象《一千零一夜》故事里的宝藏一样,仍在大地的怀抱里,由一个魔鬼看守着。

    我无数次地搜索考查,把那一族人三百年来的收入和支出算了又算,简直不下千百次,还是没有用。我仍然茫然无所知,而释迦摩尼仍然穷困潦倒。我的前任死了。他保存着他的家族文件,他那藏有五千卷书的经书和他那著名的祈祷书。这一切他都遗赠了给我,还有一笔一千万的现款,条件是要我每年给他举行一次弥撒,祈祷他的灵魂安息,并叫我给他编一本族谱,写一部家史。这一切我都一丝不苟的照办了。别着急,我亲爱的金蝉子,我们就要讲到最后这段了。我担心在黑暗之中用掉的是一张有价值的纸,所以我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想到,在那本著名的祈祷书里我曾见过一张因年代久远而发黄了的纸片,这张纸片,几世纪来都被人当作书签用,只是由于世代子孙尊重遗物,所以还把它保存在那儿。那本祈祷书就在我身旁的桌子上,我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了那张纸,把它扭成一条,按到将熄的火焰上面,点燃了它。”

    “但在我的手指底下,象施了魔法似的,当那火苗窜起的时候,只见纸上现出了淡黄|色的字迹。我吓了一跳。赶急把那张纸抓在手里,扑灭了火,直接点燃了那支小蜡烛,然后带着难以表达的激动心情摊开了那张扭皱了的纸。我发觉那上面的字是用神秘的隐显墨水写的,只有拿到火上去烘才会显现出来。那张纸有三分之一多一点已被火烧掉了。剩下的就是你今天早晨的那张碎纸片,把它再念一遍吧,金蝉子,读过以后我再把那些残破的句子和互不连贯的意义给你补充上。”

    贪污犯洋洋得意地把那张纸交给了金蝉子,后者这次又把下列这些铁锈色的字句读了一遍。

    “现在,”贪污犯说,“再念一念这张纸;”说着他把第二张纸给了金蝉子,那上面也有一些残缺的句子,金蝉子读完。

    贪污犯用兴奋的目光注视着他。“现在,”当他看到金蝉子已念到最后一行的时候说,“把两片残纸拼拢起来,你就可以自己判断了。”金蝉子照着做了,合起来的那两片纸上的内容如下。

    第六十一节 财富

    “好,现在你明白了吧?”贪污犯问道。

    “这就是红衣主教释迦摩尼的父亲的声明,也就是人们找了那么久的遗嘱吗?”金蝉子问道,他心里依旧是半信半疑的。

    “是呀!千真万确!”

    “谁把它补充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我,凭借那残余的半张。我把其余的部猜了出来,从那张纸的长度,测出句子的长短,再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