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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情缘第8部分阅读


    金蝉子快速地将手头的事做完,到朱塘花店买了一束玫瑰,火急火燎地就去白谷景的宿舍。

    走在路上,在一座光秃秃的被风雨无情的侵蚀了的汉墓山的后面,有一个小区就是石油山庄,便是白谷景居住的地方。金蝉子穿过这小区里惟一的一条街,走进其中的一所房子里,这所房子的墙外爬满了颇具乡村风味的藤类植物,阳光普照着那些枯死的叶子,上面涂上了一层美丽的色彩,房子里面是用||乳|胶漆刷的。

    一个年轻美貌的姑娘正斜靠在壁板上,她的头发黑得象乌玉一般,眼睛象羚羊的眼睛一般温柔,她那富有古希腊雕刻之美的纤细的手指,正在抚弄一束石南花,那花瓣被撕碎了散播在地板上。她的手臂一直裸到肘部,露出了被日光晒成褐色的那部分,美得象维纳斯女神的手一样。

    她那双柔软好看的脚上穿着纱袜,踝处绣着灰蓝色的小花,由于内心焦燥不安,一只脚正在轻轻地拍打着地面,好象故意要展露出她那丰满匀称小腿似的。离她不远处,坐着谢子锦,她跷起椅子的两条后腿不住地摇晃着,手臂支撑在一张被蛀虫蚀的旧桌子上,她在注视着她,脸上一副烦恼不安的神色。

    谢子锦在用眼睛询问白谷景,但白谷景以坚决而镇定的目光控制住了她。

    “你看,谷景,”谢子锦试探性地说道:“中秋节快要到了,你说,这不正是定婚的好时候吗?”

    “我已经对你说过一百次啦,子锦。你再问下去是自寻烦恼了,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可真是有点急了!”金蝉子猛的出现在两人的面前,把两个人吓了一跳。白谷景跑到金蝉子面前举起粉拳轻轻地锤在金蝉子的宽厚的胸膛上,金蝉子顺势搂住白谷景的腰,也不顾谢子锦在场,就在白谷景的香腮上‘波’了一口。

    谢子锦揪起嘴唇,喉咙里轻轻地哼了一声,垂下眼脸,起身就准备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谷景!”这时金蝉子突然兴冲冲地叫了起来,“谷景!”

    “啊!”白谷景的脸因兴奋而涨的通红,兴奋地一跃而起。

    谢子锦脸色苍白,全身颤抖,象看见了一条赤练蛇的游人一般,她向后缩去,踉踉跄跄地靠在椅子上,一下子坐了下去。金蝉子和白谷景互相紧紧地拥抱着,耀眼的阳光从开着门的房间走来,把他们照射在光波里面。他们瞬时忘掉了一切。极度地快活仿佛把他们与世隔绝,他们只能断断续续地讲话,这是因为他们高兴地到了极点,当人们极端高兴时,表面看来反象悲伤,突然金蝉子发现了谢子锦那张阴沉的脸,这张埋在阴影里的脸带着威胁的神气。那金蝉子不自觉动了一下,下意识地按了按白谷景的腰部。

    “啊,对不起!”金蝉子皱着眉头转过身来说:“好了谷景!记得上次我们吃鸭血粉丝的地方吗?”

    “是的,记得,”白谷景说道,她并没有放开金蝉子的手,用一只手握着金蝉子,另一只手亲热地伸给了那个谢子锦。但谢子锦对这个友好的表示毫无反映,依旧象一尊石像似的一动也不动。白谷景于是拿回手,仔细看了看这边正在焦急为难的金蝉子,又看了看那边怀着阴郁敌意的谢子锦。

    这一看她全明白了,她脸色立刻变了,有点发怒了。

    心中暗道:我和金蝉子这样亲热,想不到谢子锦在这儿会吃醋,从她的脸色来看,她分明也很喜欢金蝉子!”

    谢子锦的眼里几乎射出火来。

    “要是你遭到什么不幸,金蝉子,”白谷景继续地说下去,使谢子锦觉得她已洞悉她心底深处的坏念头,“如果你遭到不幸,我就爬到扬州大桥上去,从那儿跳下去,永远葬身河底。”

    谢子锦脸色惨白,象死人一样。

    白谷景说完最后这句话,便把她那威严的眼光盯住谢子锦,后者则象被那睛光催眠了一样,慢慢地向金蝉子走来,伸出了她的手。她的仇恨象一个来势汹猛却又无力的浪头,被白谷景所说的一番话击得粉碎。刚一触到金蝉子的手,她就觉得再也无法忍受了,于是便一下子冲出屋子去了。

    “噢!噢!”她喊着,象个疯子似的狂奔着,双手狠狠地猛抓自己的头发,——“噢!谁能帮我除掉这个人?我真是太不幸了!”

    “喂,谢子锦!你到哪儿去?”一个声音传来。

    那谢子锦突然停了下来,环顾四周,看见劳淑静和于图景在一个大排档凉棚里对桌而坐。

    “喂,”劳淑静说,“你怎么不过来呀?难道你就这么连向你的老朋友打声招呼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尤其是当他们面前还放着满满一瓶啤洒的时候。”于图景接上一句。

    谢子锦带着一种恍恍惚惚的眼神望着他们,什么也没说。

    “她看上去不大对头。”劳淑静碰碰于图景的膝盖说。

    “别是我们弄错了,金蝉子和白谷景要订婚了吧?”

    “唔,我们来问个明白吧,”劳淑静说着,就转过身去对那谢子锦说道,“喂,谢子锦,你拿定主意了吗?”

    谢子锦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慢慢地走入凉棚,在那凉棚中,荫凉似乎使她平静了些,清爽的空气使她那精疲力尽的有些颓废的身体重新振作了一些。

    “你们好!”她说道,“是你们叫我吗?”说着他便重重地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象瘫下来似的。

    “我看你象个疯子似的乱跑,就叫了你一声,怕你去跳河,”劳淑静大笑着说。“见鬼!一个人有了朋友,不但得请他喝啤酒,还得劝阻他不要没事找事地去喝三四品顺水!”

    谢子锦象是在呻吟似的叹了一口气,一下子伏在了桌子上,把脸埋在两只手掌里。

    “咦,我说,谢子锦,”劳淑静一开头就戳到了对方痛处,这种小市民气的人由于好奇心竟忘记了说话的技巧,“你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对劲,象是失恋了似的。”说完便爆发出一阵粗鲁的大笑。

    “得了罢!”于图景说,“象她那样美丽动人的青年姑娘怎么会在情场上吃败仗呢。劳淑静,你别开她的玩笑了!”

    “不,”劳淑静答道,“你只要听听他叹息的声音就知道了!得了,得了,谢子锦把头抬起来,跟我们说说看。朋友们可是最关心你的健康,你不回答我们可不太好呀。”

    “我很好,没生什么玻”谢子锦紧握双拳,头依然没抬起来说。“啊!你看,劳淑静,”于图景对她的朋友使了个眼色,说道:“是这么回事,现在在你眼前的谢子锦,她爱上了一位非常出色的青年,芳名叫金蝉子,不幸得很,那位帅哥却偏偏爱着白谷景,今天是情人节——你该明白这其中的奥妙了吧!”

    “不,我不明白。”劳淑静说。

    “可怜的谢子锦,竟然被人家金蝉子给拒绝了。”于图景补充说。

    “是的,可这又怎么样?”谢子锦猛地抬起头来,眼睛直盯着劳淑静,象要找谁来出气似的。“谁管得着金蝉子?他要爱谁就爱谁,不是吗?”

    第三十七节 嫉妒

    “哦!如果你偏要这么说,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劳淑静说。“我以为你是个真正的朋友呢,人家告诉我说,凡是好朋友是绝不会让对方夺去一样东西的。人家甚至还对我说,尤其是谢子锦,她的报复心可重了。”

    谢子锦凄然微笑了一下,“一个情人是永远不会使人害怕的!”她说。

    “可怜的人!”于图景说,她假装感动得同情起谢子锦来。“唉,你看,他没料到金蝉子会这样突然地过来。大家都以为金蝉子不会这么快的就和白谷景订婚的,在这断时间或碰巧移情别恋了!突然发生了这种事,的确是很令人难受的。”

    “唉,真的,但无论如何,”劳淑静一面说话,一面喝酒,这时啤酒的酒劲已开始在发作了,——“不管怎么说,这次金蝉子过来可是交了好运了,受打击的不只是谢子锦一个人,还有吕儿帼?”

    “哦,你的话没错,不过要我说他自己也快要倒霉了!”

    “嗯,别提了,”劳淑静说,他给谢子锦倒了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这已是她喝的也不知是第八杯还是第九杯了,而于图景始终只是抿一下酒杯而已。“没关系你就等着看金蝉子是怎样娶那位可爱的白谷景吧,——他今年可要来办这件事的。”

    于图景这时以锐利的目光盯着那谢子锦,劳淑静的话字字句句都融进了那谢子锦的心里。

    “他们什么结婚时候?”于图景问。

    “还没决定!”谢子锦低声地说。

    “不过,快了,”于图景说,“这是肯定的,就象金蝉子肯定就要当新郎一样。呃,对不对。劳淑静?”

    劳淑静被这个意外的攻击吃了一惊,他转身向于图景,细察她的脸部的表情,看看她是不是故意的,但她在那张醉醉醺醺的脸上看到了很深的嫉妒。

    “来吧,”于图景倒满三只酒杯说:“我们来为金蝉子新郎,为美丽的白谷景的丈夫干一杯!”

    劳淑静哆嗦着的手把杯子送到嘴边,咕咚一声一饮而进。谢子锦则把酒杯掉在了地上,杯子碎了。

    “呃,呃,呃,”于图景舌头发硬的说。“石油山庄小区那边,小山岗上那是什么东西呀?看谢子锦!你的眼睛比我好使。我一点也看不清楚。你知道酒是骗人的家伙,但我敢说那是一对情人,正手挽手地在那儿并肩散步。哦!y  god!他们不知道我们能看见他们,这会儿他们正在拥抱呢!”

    于图景当然不会放过让谢子锦更加痛苦的机会。

    “你认识他们吗,谢子锦?”于图景故意说。

    “认识,”那谢子锦低声回答。“那是金蝉子和白谷景小表子!”

    “啊!看那儿,喏!”劳淑静说,“人怎么竟认不出他们呢!喂,金蝉子,喂,美丽的白谷景!到这边来,告诉我们,你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因为谢子锦就是不告诉我们!”

    “你别嚷好吗?”劳淑静故意阻止于图景,后者却要说下去的样子带着醉鬼的拗性,已把头探出了凉棚。“为人要公道一点,让那对情人安安静静地去谈情说爱吧。看咱们的谢子锦小姐,向人家学习一下吧,人家这才叫通情达理!”

    谢子锦已被于图景和劳淑静挑逗得忍无可忍了,她象一头被激怒的母老虎,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好象憋足了一股劲要向她的敌人冲去似的。正在这时,白谷景带着微笑优雅地抬起她那张可爱的脸,闪动着她那对明亮的眸子。一看到这对眼睛,谢子锦就想起她曾发出的威胁,便又沉重地跌回了她的座位上了。劳淑静对这两个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个在发酒疯,另一个却完全被爱征服了。

    “我跟这个傻瓜打交道是搞不出什么名堂来的,”谢子锦默默地自语道,“我竟在这儿夹在了一个是醉鬼,一个是懦妇中间,这真让我不安,可这个金蝉子那闪光的眼睛却象淮安人、而他不仅将要娶到一位漂亮的姑娘,而且他还可以嘲笑我们这些人,除非——”谢子锦的嘴边浮起一个阴险的微笑——“除非我来做点什么干涉一下。”她加上了一句。

    “喂!”劳淑静继续喊道,并用拳头撑住桌子,抬起了半个身子——“喂,金蝉子!你竟究是没看见你的朋友呢,还是春风得意不愿和他们讲话?”

    “不是的,”金蝉子回答,“我不是什么骄傲,只是我太快活了,而想快活是比骄傲更容易使人盲目的。”

    “呀,这倒是一种说法!”于图景揶揄地对白谷景说。“噢,您好!金蝉子夫人!”

    白谷景庄重地点头示意说:“现在请先别这么称呼我,在我的家乡,人们说,对一个未结婚的姑娘,就拿她未婚夫的姓名称呼她,是会给她带来恶运的。所以,请你还是叫我白谷景吧。”

    “我们得原谅这位好心的于图景吧,”金蝉子说,“她不小心说错话了。”

    “那么,就赶快举行婚礼呀,金蝉子。”劳淑静向这对恋人致意说。

    “我也是想越快越好,金蝉子。今天先到我父亲那儿把一切准备好,明天就在这儿的老四川酒家举行婚礼。我希望我的好朋友都能来,也就是说,请您也来,劳淑静,还有你,于图景。”

    “谢子锦呢,”劳淑静说完便格格地笑了几声,“也请她去吗?”

    金蝉子说,“假如这种场合她不在,谷景和我就会感到很遗憾的。”

    谢子锦张开嘴想说话,但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今天准备,明天举行婚礼!你也太急了点吧,金蝉子新郎!”

    “于图景,”金蝉子微笑着说,“我也要像白谷景刚才对劳淑静所说的那样对你说一遍,请不要把还不属于我的头衔戴到我的头上,那样或许会使我倒霉的。”

    “对不起,”于图景回答,“我只不过是说你太匆忙了点。我们的时间还很多——我们有的是时间!”

    “人总是急于得到幸福的,劳淑静,因为我们工作的时间太长了,实在不敢相信天下会有好运这种东西。我之所以这么着急,倒也并非完全为了我自己,我还得去苏州去一趟。”

    “去苏州?真的!你是第一次去那儿吧?”

    “是第二次。”

    “你去那儿有事吗”?

    “不是我的私事,是尊敬的刘副总最后一次差遣。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于图景,这是我应尽的义务,而且,我去只要不长的时间就够了。”

    “是,是,我知道,”于图景说,然后他又低声对自己说,“到苏州去,一定是去学习的吧。嗯!”于是她又转向那正要离去的金蝉子大声喊到。“一路顺风!”

    “谢谢。”金蝉子友好地点一下头说。于是这对情人便又平静而又欢喜地继续走他们的路去了。

    第三十八节 阴谋

    劳淑静的眼睛一直随着金蝉子和白谷景,直到他们消失在小区的一个拐角处才回过头来仔细地观察谢子锦,谢子锦已经倒在椅子里,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于图景正在一边含糊地唱歌一边喝酒。

    “我亲爱的,”于图景对谢子锦说,“看样子这桩婚事,并不能使人人快活。”

    “它使人失望。”谢子锦难过地说。

    “那么,你也爱金蝉子吗?”

    “我崇拜他!”

    “你爱上他很久了吗?”

    “从第一次见他,我就爱上他了。”

    “既然这样,那么你为什么不去想个补救的办法。见鬼,我想不到你们会这样窝囊。”

    “你叫我怎么办”谢子锦说。

    “我怎么知道?这是我的事吗?又不是我爱上了金蝉子——是你。‘找吧,’福音书上说,‘你总会找到的。’”

    “我已经找到了。”

    “什么?”

    “我要杀了那个白谷景的,那个女人曾经对我说,如果她的未婚夫遭到什么不幸,她就会自杀的。”

    “得了吧,人都会这么说的,但决不会真的去做的。”

    “你不了解白谷景,她是说得出来,就做得到的。”

    “傻瓜!”于图景自言自语地说,“只要金蝉子当不上干部就行,她自杀不自杀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白谷景死了,”谢子锦语气坚决地说,“那金蝉子也情愿死吗?”

    “这就是我所说的爱情!”劳淑静说,她的口齿比刚才更加含糊不清了,“这是爱情!,否则我就不知道爱情究竟是什么了。”

    “喂,”于图景说,“我看你倒是个老实人,活该我倒霉,我倒愿意帮你的忙,可是——”

    “喂,”劳淑静说,“可是什么?”

    “亲爱的人,”于图景回答说,“你现在已经醉得差不多了,喝光这一瓶,你就会烂醉了,去喝吧,别来打扰我们的事情,因为这事得动一下脑筋才能冷静地下判断。”

    “我喝酒!”劳淑静说,“好,那倒不错!这种酒瓶还没有香水瓶子大,我能喝上四瓶,池兵老爹,再拿点酒来!”劳淑静用他的酒杯敲着桌子嚷道。

    “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