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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别过分第29部分阅读

面还挂着湿漉漉的雨水。

    这明明就是刻在林馨儿脑中的八年前的记忆,唯一不同的是,画中的少年面目清晰,一看就像是西门靖轩,带着年少时的稚嫩。

    那堆稻草,就是她跑到田地里,从稻草人身上解下來,一点点抱回到洞中的,根据画中的情形,应该是她又去抱稻草了,也或者是西门靖轩不知道她的样子,所以沒有画出她的身影。

    林馨儿握着画的手在抖,这样的一幅画是不完美的,如果是要将当年的事情留在画中,那么必然不能少了她的身影。

    林馨儿将画铺在了桌面上,将放在桌角边许久沒用的砚墨重新磨好,抽出笔筒里的毛笔,开始在这幅画上填补。

    片刻,一个挽着两个发髻的小女孩的身影跃然纸面,怀抱着一困稻草艰难的行走在泥水里,鞋子上,衣衫上,都沾了不少淤泥。

    林馨儿回忆着自己小时候的模样,不知道画中的女孩跟她有几分像?

    不过现在看來,这幅画才算是画完了。

    林馨儿盯着画面想起了那个因她丢了一只眼睛的独眼人,洞里,湿漉漉的草垛就是最明显的疑点,幸运的是他当时竟然沒有发现,换做任何一个心思密一些的人,都不会让她轻易逃脱,到时候死的也就不止被她藏起的西门靖轩一个人,难怪西门靖昱会恼火的发狠,活生生的挖掉他一只眼睛。

    其实当年救了他们的不是她而是老天爷,现在想起,当时自己拿湿漉漉的稻草垛去遮盖西门靖轩是多么幼稚的做法,所幸对手是独眼人。

    林馨儿注视了片刻,便将画小心的卷起,放进了画筒中。

    她知道西门靖轩平日都住在书房,很少住在墨雅轩,看这屋子也是好久沒人住过的,由于墨雅轩的特殊,就算偶尔有人來打扫,也不敢随便触碰西门靖轩的东西。

    所以,这里的桌椅床榻都是干净整洁的,但是西门靖轩的书画却都蒙了一层灰尘。

    这样看來,不知道这幅画什么时候能够再被人看到。

    她补画,又这样想的目的是什么?难道还给予了很高的期望?

    林馨儿自嘲的苦笑着摇摇头。

    师父说过,当人的感情左右了意志的时候,就成了他最大的弱点,就算这个人再强大也会变的不堪一击。

    那么,她现在是不是已经变的不堪一击,沦落为西门靖轩的感情傀儡?

    锦阳宫,西门靖烈沉着脸坐在龙椅上。

    姜子音与西门彻已经先到,坐在侧首,西门寅坐在他们对面的位置,鼻息间灌进了清晨的冷气,加上为陈太医的死所动,不住的咳嗽,脸色苍白的像冬日的雪,让人看着心凉。

    “怎么样?能否留下?”西门靖烈看向西门寅,有时候他在想,真应该把西门痕的身体给了他,那样他一定也是朝廷里的栋梁,或者……

    西门靖烈瞟了眼另一边的西门彻,沒有再想下去。

    “沒事的,父皇。”西门寅掏出帕子,擦了擦嘴,“儿臣也想听听大家对陈太医之事的高见。陈太医陪伴儿臣这么多年,也是尽心了,结果却因儿臣死于非命,咳咳……”

    正说着,西门靖轩來了。

    进了锦阳宫,西门靖轩环视一周,便将在座的人全部收进眼底,走到西门靖烈面前,拱手道,“臣弟参见皇上。”

    “靖轩,此事非同小可,虽然死的是一个御医,但是很明显是针对寅儿,相当于间接谋害皇子,这件事朕就交给你去查办,务必要把凶手找出來。”西门靖烈道,在他看來,皇家里只有西门靖轩办事最可靠,太子西门彻虽然也应该担当重任,但是总不放心,毕竟这件事关系到西门寅的命,不能随便当做历练西门彻的机会。

    “皇上且慢,微臣有话要讲。”

    西门靖轩还未接旨,顾倾城走进了锦阳宫,大声道。

    “顾大人,群臣不是在昭和殿候着么?”西门靖烈问。

    因为陈太医的死牵扯着不问朝事的西门寅,所以西门靖烈先召西门寅來到离翠竹阁比较近的锦阳宫,之后正巧姜子音与西门彻闻讯赶來,便推迟了昭和殿里早朝的时辰。

    不想顾倾城斗胆闯进了锦阳宫。

    “微臣参见皇上。”

    走进殿中,顾倾城朝西门靖烈施礼,之后道,“回皇上,群臣确实都在昭和殿等候,只是微臣听说了陈太医被害的风声,所以斗胆闯进锦阳宫,请皇上恕罪,只因微臣有话要讲,若是晚了,圣旨下,怕令皇上覆水难收。”

    “你想说什么?”西门靖烈靠在龙椅上,炯炯的目光注视着顾倾城。

    他深知这名年轻的尚书大人力所能为。

    在顾倾城任侍郎,年方二十二岁时,任钦差大人代表朝廷奔赴江南,督促当地府尹,赈济水灾,不仅设法遏制了山贼趁机打劫作乱,还井然有序的安排好灾民的起居,沒有引起灾后霍乱躁动等不利于朝廷大局之事,而且还令受灾百姓齐心拜谢这个根基还未稳固的朝廷,可谓立了大功。

    指挥若定,治理有方,从这个年轻人的身上完好的体现出來,加上学识渊博,自有见解,展现出了作为一朝栋梁的潜力,两年之后,基于他屡建功绩,令一帮老臣刮目,西门靖烈在征得西门靖轩的意见后,提拔他为接任陈如风的尚书大人,成为青辕王朝最年轻的入昭和殿议事的重臣,比掌握天下一半军马,权倾朝野的轩王还要年轻三岁。

    此时,循着西门靖烈的问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很好奇这个红衣美男未受召见便闯进锦阳宫想要说什么?

    第一五六章 顾倾城领旨办案

    “臣恳请皇上下旨,由微臣查办此案。”顾倾城朗声道。

    “顾倾城,你这是什么意思?父皇刚将此案交于皇叔,你便來要求接办,今日你坐的不过是尚书之位,上面还有太师,宰辅,就迫不及待的连皇叔也不放在眼里了么?”西门彻斥责冷哼道。

    原本西门彻想着陈如风死了之后,接任尚书的也该是跟他走的近的人,结果却是这个顾倾城。

    顾倾城这个人,除了爱去西门寅那里喝茶之外,跟朝中的任何大臣都走的不近,但是又都不疏远,摸不清他的真实心意,西门彻也曾试着跟他接触几次,感觉生疏的很,看起來很难拉进他的党羽,不知日后登基为帝,可会忠心辅佐他?

    西门彻不明白,皇叔为什么会认同父皇让这样的一个不被把握的人接任尚书一职。虽然西门寅不理会朝事,但是看着顾倾城经常往翠竹阁跑,还是感觉很不舒服。

    而且现在他就已经在跟皇叔唱反调,谁都知道皇叔是辅佐太子的,那么顾倾城这句话也就是在疏离太子,自然让西门彻恼怒。

    “太子殿下如此动怒,可以让微臣以为是太子殿下有了怯意吗?”顾倾城不慌不忙的掉头转向西门彻。

    “本太子怕什么?”西门彻反问。

    西门彻一下沒有反应过顾倾城的话,可是西门靖烈,西门靖轩,包括姜子音都听出了顾倾城的弦外之音。

    西门靖烈的炯烈的目光从西门寅身上转向西门彻,在他身上定了片刻,复杂不明。

    西门靖轩淡淡的扫向顾倾城,只见他直立于锦阳宫内,傲首挺胸,不卑不亢,神态间义气凌然,直视着西门彻。

    “皇上,轩王,彻儿,就把这件案子交给顾大人去办理吧。”一直不发声响的姜子音开口道,“顾大人与三皇子交情匪浅,而且顾大人能力不凡,定能侦破此案,本宫相信他。”

    西门寅轻轻的抬起眸,扫了眼对面的姜子音,正好与姜子音的目光相对。二人的目光均是平和,不见半丝波动。

    而紧接着,西门寅便又不得不垂下头,拿帕子掩着嘴,咳嗽起來。咳嗽停止,移开帕子,嫣红的血丝落在白色的帕子上,是如此的醒目。

    西门靖烈清楚的看到了映在白帕子上如同红梅般的血迹,眸光一寒。三个儿子,一个眼看着毫无帝王之气,一个沉迷女色留恋宫外,这一个却……

    杀掉陈太医的人何止是在对付西门寅,对付的也是青辕王朝未來的基业,是要存心毁了这个最有能力继任龙位的皇子。

    其实,发自内心的去说,西门靖烈钟爱的还是三皇子西门寅,虽然西门彻有西门靖轩的辅佐庇护,将会顺利的登基为帝,可是他的一言一行都要受到西门靖轩的影响,不会成为真正的顶天立地的九五之尊。

    西门靖烈心想,他如今执掌江山不得不需要西门靖轩的力量,甚至将西门靖轩当做另一个隐形的皇帝去看待,可是不希望他的后代子孙都还需要这样的一个人存在,否则将会一代不如一代的沦落为他人的傀儡,只落得一个名义上的皇帝,甚至被隐形的皇帝取而代之,人心向來不是一成不变的。

    “皇上,就依皇嫂所言,如何?”西门靖轩淡淡的问,似乎这根本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

    “好,朕也相信顾大人的能力。”西门靖烈点点头道。

    如今朝堂上,呈太师府与轩王府两足鼎力的格局,相府并沒有形成一方气候,不如多加提拔顾倾城,他年轻有为,前途无量,而且他还是站在太师府与轩王府之外的人,又与西门寅交好。

    “微臣谢皇上,臣领旨!”顾倾城适时拱手道。

    “倾城,办案前,先劳烦妥善安置陈太医家眷,另外小心行事,我不希望再有人因我的事受到伤害,追查凶手,只是为给陈太医一个交代,否则,我宁可让此案成为悬案,不去查真凶,不再见任何大夫,直到病发而亡,悉听天意。”西门寅道。

    “三皇子放心,微臣会妥善安排此事。”顾倾城回礼道。

    随后,锦阳宫的人散去,西门寅坐轿返回翠竹阁,顾倾城也先行一步,西门靖烈赶往昭和殿,西门靖轩有旨在先,可以自由做事,不必按时上早朝,便随姜子音与西门彻來到了锦华苑。

    “皇嫂,陈太医的死,你当真不怕?”西门靖轩问。

    其实,不只顾倾城,包括其他朝臣知晓此事,也会直接怀疑到怕西门寅康复威胁到自己的人身上,这个人首先就是太子,其次是那个看起來无心朝事沉迷女色的西门痕,而只有极少数的人会像西门靖烈那般深入去想,最终的目标是青辕王朝的未來。

    若真如此,背后的问題就棘手了许多,不知这个顾倾城能够查到多少?

    “本宫怕什么?轩王,难道你也认为此事会跟本宫与太子有关?”姜子音问,“本宫为人如何,难道你不明白?本宫今日的一切都是靠王爷得到的,如果沒有王爷,本宫与彻儿还不知道身居何处?后宫深深,皇上身边岂会少了女人?本宫深信善有善报,只因养育了王爷,便得到如此回报,其实王爷返还给本宫的更重了。”

    “皇叔,侄儿与母后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事的,有皇叔在,皇叔就是太子府的屏障,就算西门寅康复又如何?难道他还能与皇叔并驾齐驱?侄儿才不会做出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西门彻这时后知后觉的明白了顾倾城的问话,原來是把他当成了暗杀陈太医的幕后主使,还好最后让顾倾城接办此案,否则他还显得他真是心虚了。

    “本王相信你们,不过,,”西门靖轩顿了一下接着道,“就算真是你们做的也无妨,本王会设法将此事压住,皇嫂与太子之位无人可动。这是本王欠皇嫂的。”

    养育之恩,是多大的恩情,自幼沒有得到亲生母亲爱护的西门靖轩更能体会得到。

    第一五七章 一副硬骨头

    如果沒有姜子音,西门靖轩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活下來。

    他的母妃对她的孩子是如此的冷淡,甚至不如一个非亲非故的陌生人。

    其实西门靖轩记得,他还有个妹妹,在他六七岁的时候出生,沒有喝过母妃的一口奶,就被抛至一边,当他知道妹妹出生,寻去的时候,已经不见妹妹的身影,宫里的婢女说,小公主刚出生就夭折了,由于夭折代表着不详,所以沒有惊动任何人便已经被人带至宫外,草草掩埋,只在万安寺的后山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坟头,已经快被一年又一年的风吹平了。

    父皇甚至都沒有给这个还未來得及见面的公主取名字。

    这个犹如生命中的一支悲伤的小插曲暗暗的刻在西门靖轩的记忆里,在同情妹妹的同时,更加感念姜子音的恩情。他一直深信,妹妹的死是因为母妃的冷淡,如果她多一些慈母的爱,妹妹不会寂寞冰凉的死去。

    让西门靖轩无法释怀的是,母妃为什么如此不爱自己的孩子,难道她就从未感受过十月怀胎的美好,还是从十月怀胎时起,她就把他们当成了仇人令她厌恶?

    让西门靖轩还好奇的是母妃与父皇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又怎么会跟一个御医升起了情愫,不惜落下骂名,抛弃荣华富贵,私奔出宫?

    只可恨,那个夺走了母妃的御医,抱着必死的决心,任凭经受各种刑法,都只字不言,似乎是做定了不是哑巴的哑巴。

    想到此,西门靖轩沒有等到姜子音的回答,转身走出锦华苑,出宫,來到了离轩王府不远的一个小山岭里。

    这里原本不是山岭,只是在京城里一片地势较高些的地方,之前也建有错落有致的房屋,但是在与前朝的争斗中,一场大火燃于此,有好多冷家的人死在这里,形成一片废墟,之后好多年无人靠近,后來朝廷将从郊野处拉來了土填埋了这里,并且种上了树,之后土里带着的种子发芽,长出了杂草与荆棘,长年累月,这里就成了坐落在京城里的一片荒山野岭,依旧鲜有人迹。

    穿过荆棘,西门靖轩來到了一个土坡前,脚在地下的某个位置踩了一下,便在荒草覆盖的坡前打开了个洞。

    西门靖轩进入洞口后,洞门便闭住了。

    循着熟悉的记忆,西门靖轩一直向前走,然后拐了个弯儿打开一扇石门,继续走,來到一排地牢前。每一间牢房都用铁栏隔开,与大多数的地牢一样,阴暗,潮湿,还卷着诡异的袭人的寒风。

    西门靖轩站在一间铁牢前,淡漠的眸光渐渐凝固成千年寒冰,如两道冰剑,刺向牢内。

    牢内墙角的铁环上拷着一个人,花白的长发杂乱的垂下,遮住了他的脸,衣衫褴褛已经分不清颜色,一声不吭的靠着墙坐在地上,听到西门靖轩走來的声音并无任何动静,安静的就像一尊早已死去的尸。

    但是,从他身上传出的微弱的呼吸声让西门靖轩知道,他沒有死,只是在用一贯的不声不响在抵抗着他的到來。

    西门靖轩打开牢门,走了进去,顺手拔下墙壁的铁钩上挂着的铁鞭。

    那个人微微的抬起头,看着冷面阎罗般的西门靖轩,混沌的目光在他手中的铁鞭上轻轻一扫,咧开嘴笑了笑,继续垂下了头。

    这笑就像是对西门靖轩巨大的讽刺。

    在沙场上对付那些被抓的俘虏或者对付被他抓住的潜在青辕王朝的敌国j细时,就算再嘴硬的人,西门靖轩都有办法撬开他的口,可是,在这个人面前,西门靖轩软硬兼施,沒有一次办法可以成功,以至于最后,就只有接连不断的各种用刑,让这个人活在炼狱中。

    西门靖轩以为无休止的折磨终会让他开口,可是沒有,这个人就像铜铁打造的一般,强硬。

    西门靖轩知道他不是真的哑巴,因为就算是哑巴在受到痛不堪言的刑时,也会哇哇乱叫,就算声音发不出,也会张开嘴努力做出叫的模样,可是这个人却是一直紧闭着嘴,再感受到惨痛,也只是面目扭曲,紧咬着唇,不发一丝声响。

    西门靖轩从來沒有见过这般硬的骨头,如果在战场上绝对是一条好汉,可是他只是个御医,一个拐带跑太妃的御医,一个被鬼谷神医驱逐出师门的弟子。当然在西门靖轩看來,这样的人也不配做鬼谷神医的继承人。

    挥鞭,猛然的抽打在那个人的身上,那人的身体只是微微的抽动一下,再次抬起头,透过凌乱的发,看了眼西门靖轩。

    这一鞭,西门靖轩用了很强的力道,在保证打不死他的情况下发泄着心头的恼意。

    平常示人的那张淡漠无波的面孔此时浑然不见,只有一张犹如地狱來使般布满凌厉残酷之色的脸。

    那人笑笑,就是对这一鞭子的反击,复又垂下头,耷拉着脑袋,犹如死去千年的老尸,不惧蹂躏。

    “本王知道你在等着她來救你,本王也告诉你,你休想活着离开轩王府,本王会等到她亲?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