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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耳的少年第3部分阅读

    得不用力一些,这一拉,直接将柏那拉到了自己怀里。

    柏那在他怀里咯吱咯吱地笑,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

    “你故意的啊?”

    “不故意怎么会吃到你豆腐?”

    “吃我豆腐?”姜如烈瞪大双眼。

    “没错。”柏那丝毫不避讳。她探出脑袋来,又用双手固定住姜如烈的头,一脸坏笑地说:“不过我还没吃好。”

    “什么?……唔……”

    没等他说完,柏那便用自己的嘴将姜如烈的嘴堵住。她娴熟的将舌尖滑进他嘴里,一寸一寸地舔舐,直至将姜如烈整个人完全融化。

    完了,她的双手搭在姜如烈肩上,冲还处在迷茫状态的他笑了笑。“你是我的。”说完,帅气地转过身向下面走。

    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让姜如烈没有任何反攻的机会。

    姜如烈傻在那儿,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竟然,敢吃我的豆腐?这女人,太霸气了!可他姜如烈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地让人占了便宜还不付钱?天下可没白吃的午餐呢!

    于是,他几个箭步上前逮住柏那,一把将她的身体转过来,狠狠地吻上去。他可不像柏那那么温柔,他是个男人,要占领绝对的主导权。他的吻霸道而柔软,让人欲罢不能。这一次,换做柏那整个人僵在那儿,任由姜如烈攻城掠池。

    爱情里,没有谁比谁更温柔,只有谁比谁更懂得使坏。因为,胜利永远都属于智者,而并非那些妄想守株待兔的人。

    其实,当柏那知道姜如烈去找徐牧尴尬收场之后,她就满校园的在找他。还好,终于找到了。终于,让她又走近他一步了。

    她很清楚,姜如烈表面是个花花公子,实际上却是个很难从心里接纳他人的人。不然,他不会每两周就换一任女朋友。他是不想被人侵扰,亦从根源上拒绝他人。

    可是这些她都不怕。她都为来到他身边努力了三年,她有足够的信心成为姜如烈的浪子终结者。

    青藤之夏(22)

    忙碌的九月终于结束,顾耳原本抱着一颗为假疯玩的心迎接国庆的到来。可是谋事在天,成事在人。顾耳这个自作聪明的“god”怎么也没算到姜桦和顾青这两个“人”会突然出差,之前说好的三亚之旅也就顺理成章地付之东流了。

    枉费顾耳这些日子还在网上查三亚的旅店和餐厅呢。

    这些日子顾耳总觉得身边空空的。

    姜如烈每天和那个叫柏那的妖女到处厮混,本就冤家路窄这一走倒也清静了。可是现在居然连姜如衣也不知道每天跑哪儿去了。

    每次问起她,她就支支吾吾地回答说是去和同学玩。不过,什么同学是可以丢下顾耳一个人,甚至连姓名都不肯透露给顾耳的?

    顾耳想不明白这些问题,也不想想明白。现在似乎每个人都有了各自忙碌的理由,唯独她,却停滞不前。不懂得忙碌,不知为何忙碌。

    也许,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明确地找出一个忙碌的理由,只是看到周围的人都在马不停蹄地赶路,谁都不想落单而已。

    就像顾青,她永远在兢兢业业地奔忙。一开始她奔忙是为了钱,现在他们并不缺钱了,她却还是停不下来。

    是习惯了吧。顾耳想。习惯这东西该怎么戒掉呢?

    顾耳坐在窗边,这时候的雾城,还算是明亮的。街道,楼宇,路灯,法国梧桐,车辆,人流,都是可以看得见的。

    再过几个月就到冬天了,那时候满城都弥漫着大雾,天空永远都像一张患上伤风的脸没有任何表情。雾重的时候,几米远的景物也都无法看清,白天里街灯也是亮着的,每个路口都有交警站岗指挥交通。可预防措施做得再周到,也避免不了那些该来的意外。

    比如,顾耳的父母。

    顾耳当然不知道她父母是怎样做上一辆刚接儿子放学准备回家的司机的车,又是怎样在大雾里穿行,然后是怎样与迎面而来的大卡车相撞,最后是怎样纷纷倒在血泊中。

    她只记得,那天的雾很大,但是为了给她过生日爸爸妈妈从外地赶回来,并且给她带了礼物。她只记得,顾青接到电话后就拉着她一路狂奔到现场,风很大,她的脸被割得生疼。她只记得,看到血泊中的爸爸妈妈,她当时就傻了,然后她疯了似地跑过去喊他们,可是他们却毫无反应。她只记得,那天她哭得撕心裂肺,她盯着紧握在妈妈手里的礼物盒,里面只有一枚漂亮的耳钉,另一枚耳钉和礼物盒盖已不知所踪。于是她取出耳钉,对准自己的左耳狠狠地刺穿。那枚耳钉就那样被她刺入身体,从此再也没有拿下来过。

    想到这儿,一滴温热的液体溢出眼眶,顺着她姣好的脸滑入嘴角。她抬手抹掉那滴泪,对着自己苦笑,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事?

    她长叹一声,不管其他人了,反正她顾耳也并不觉得落单有什么不好。这下反倒清净了。顾青走时为了不让这个挥金如土的妹妹成为饿殍,又往她的卡里打了一万块钱,这几天她就好好伺候着自己吧。

    青藤之夏(23)

    国庆那天,雾城热闹极了。街上张灯结彩,各大商场争相搞活动。

    顾耳一个人走在街上,清冷的风偶尔吹来,她栗色的头发挡去饱满的额头,鼻梁高高地凸起,嘴唇严丝合缝地紧闭着,周围的喧闹都妄想撼动她那颗寂静的心。

    不一会儿,她来到雾城最大的百货大厦。一圈转完了,顾耳一样东西都没看中。反倒是她对这家百货商场连国庆也不搞特价的嚣张态度无比反感。

    正当她从七楼往下走的时候,却被拐角处的橱窗里的一件衣服给吸引住了。墨绿色,中长款,不规则下摆,看上去简单又复古。

    顾耳目不转睛地盯着它,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专柜里移动。

    “小姐,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脸上笑容摆得都有些僵硬的店员走过来,轻声细语地对顾耳问候道。

    顾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便指着那件衣服,“把它取下来给我看看。”

    “好的。”店员小心翼翼地取下衣服,补充道:“小姐您真是好眼光,这是我们今年秋季系列限量款,全店里就只有这一件哦。”

    听到限量款,顾耳的眼睛一亮,“是吗?”她脱下自己的外套,让店员将那件衣服帮她穿在身上。

    “啊,这件衣服简直是为小姐您定做的呢?之前来过很多客人,试穿效果都不好,小姐您穿上真好看。”

    顾耳没有听她的吹捧,自己站到试衣镜前。不得不说,这件墨绿色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却一点也不老气。反而更衬出了她沉静优雅的气质。

    “价格是多少?”她问。

    “专柜价七千五。”店员谦和地回答。

    七千五啊,妈呀,她卡里一共才一万,这可是她十月份的生活费呢。这才是十月的第一天,要买了这件衣服让她往后怎么活?

    她站在镜子前,打量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番。可是真的很喜欢啊,怎么办?

    咬了咬牙,管他呢,先买了再说。大不了后面的日子吃省点儿。于是她说:“我要它了,刷卡吧。”

    “小姐您是穿着这件衣服还是让我帮你包起来?”

    这么贵的衣服,当然要在节日里穿啰。“帮我把原来的衣服包起来吧。”

    正当她从包里拿出卡去付账时,却意外地发现这个店员很面熟。这不是——她在大脑里搜寻,很快便得出结果。这不是正和姜如烈打得比燎原的火势还火热的现任女友吗?叫什么来着?对了,柏那。

    青藤之夏(24)

    她目光如芒,别有深意地打量着柏那,黑色制服,高束马尾,画着淡妆的精致面容,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柏那被顾耳盯得尽管浑身不自在,但她还是维持着最初的礼貌微笑。待到顾耳付款完毕,她才开口:“刚刚是我作为店员照顾顾客,现在作为陌生人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吗?”

    嗬,不请自来啊。顾耳嘴角扯出一丝诡谲的笑容。她转身,对柏那说:“如果我说我是同性恋,看上你了怎么办?”

    同性恋?开什么玩笑,要是真的刚进店里为什么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不过,她既然要这么说,那我就陪你玩啊。柏那也莞尔,“那谢谢你看上我,不过我对你没兴趣。”

    “有男人?”顾耳继续挑衅。

    “与你无关。”柏那的口吻不温不火。

    还真是个高手,怪不得姜如烈还没甩掉她。顾耳默默地想。然后她走近柏那,贴近柏那的耳朵,温热的气息轻轻挑逗着。“让我猜猜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姜—如—烈?”

    听到这三个字,柏那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秒。她回过头来望着顾耳,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女人绝不简单。她怎么对自己这么清楚?难道真如她所说,她是个同性恋?

    看到柏那的反应,顾耳满意地抽回身。对了,柏那不和自己一样,是个才进入高三的学生吗?怎么会明目张胆地到商场工作?

    “什么时候这里也收未成年了?”

    柏那瞥了她一眼,“不好意思,半年前我就已经成年了。”

    额?竟然比姜如烈大。姜如烈这王八蛋什么时候也跟上姐弟恋这股飓风了?顾耳轻蔑地一笑,又凑近柏那,用十分挑逗的语气对她说:“姐姐,你继续工作,我还会来找你玩儿的。”

    说完,她便提着她的burberry大摇大摆地走出店门。

    柏那楞在原地,头皮发麻。怎么回事,自己的魅力竟然大到可以勾引到女生?不过,这个女生看起来可不一般。一件近万元的衣服,可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买下来。或许这就是他们有钱人的生活吧。她嘴角勾起一丝苦笑,继而又恢复那标准的迎宾笑容。

    青藤之夏(25)

    出了百货大厦,顾耳沿着街道一直走,引得路上许多行人纷纷侧目。要知道,这样一个女生,即使不穿她那件刚买的衣服,回头率也是颇高的。

    但顾耳却不为所动,只是自顾自地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雾城公园。

    公园里却也是人满为患,但她现在急于找个安静的角落。在公园里乱晃了一阵,终于在梧桐林里找到一条长椅。来公园里的人大都在草坪和湖边,所以那里现很安静。

    顾耳轻轻走过去,脚下是松软的泥土。九月末才刚入秋,这个时候空气中还夹杂着夏天的气味。梧桐树叶葱葱茏茏地掩映着,她坐到长椅上,从包里掏出万宝路。

    “噔——”她将叼着烟的嘴向打火机靠近,深深地吸上一口。

    她是烟瘾犯了。

    烟这东西,不碰的时候就像情窦未开的少女对他人的爱情雾里看花,一旦碰了,就义无反顾的深爱。哪怕穷途末路也在所不惜。

    谁不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可是没了烟,国民收入会下跌就不说了,只怕会让更多人心里的愁闷无处宣泄从而使抑郁患者人数扶摇直上。

    烟让人有瘾,就像触碰了爱情的人对爱人也会有瘾。每个人都希望被疼爱,因为没有谁会喜欢孤独。

    若是十四岁那年,她没有去碰爱情,那么现在的她也许就不会常常经历离别。虽然,大多时候她都不爱那些男孩,但是她怕孤独,怕没人疼爱。

    顾耳并未注意到,不远处,也有一条长椅。长椅上坐着一个少年,穿得很单薄,白衬衫,水洗蓝牛仔裤,黑色球鞋。可是他的脸却好看得让人窒息。

    他手里捧着一本《彩色罗马》,本来是找个清静的地方安安静静百~万\小!说,但是没想到却无意中看见了坐在另一条长椅上的女孩。

    女孩看上去很沉静,栗色短发,姣好的面容。她的左耳上还有一枚发光的耳钉。只是她的穿着却并不像同龄的女生清新靓丽,她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团深埋在冰里的火焰。

    黑色的内衬和七分裤,外面却是墨绿的开襟外套。这样的搭配很少见,她穿出来却异常好看。墨绿,属于冷色调,可却深藏着绿的生命力。喜欢这样颜色的人,一定是有故事的人。沉静如冰的外表下定是住着张扬的火焰。

    她在抽烟。这不是他喜欢的。可是,为什么自己移不开目光呢?要不是他今天没有带相机出来,他很想把这一幕拍下来。

    烟快燃到末节处的时候,顾耳用力抽掉最后一口,然后将烟蒂投入旁边的垃圾桶里。随即,她将吞掉的烟雾一圈一圈吐出来,在眼前形成莫名的形状。

    这时,她注意到有人色胆包天竟明目张胆地偷窥她。

    青藤之夏(26)

    他?虽然烟圈让视线有些模糊,但那道身影给顾耳的第一反应却就是他。那个在书店门口和快餐店里遇见的少年。

    顾耳毫不迟疑地站起来向他走去。少年看到正向自己走来的顾耳,竟感觉心里有十只小鹿在碰碰乱撞,他不由得低下头装作在看手中的摄影册。而脸上却不自觉地泛起了两团红晕。

    顾耳看出了少年的害羞,但选择了视而不见继续走近他。

    这一次,她信了缘分,信了直觉。

    她逐步走近,少年的头也越来越低。顾耳眼底泛起一层清漪,暖暖的微笑在嘴边轻轻漾开。她挑了挑眉,毫不客气地在少年旁边坐下来。

    少年显然被顾耳这个动作惊吓到了,他抬起头来看顾耳,顾耳也如沐春风地看向他。左耳上的耳钉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发出闪烁的光芒,那样的光芒让人感到眩晕。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少年的脸红得像电影里绯色的夕阳,顾耳才终于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

    “你笑什么?”少年一头雾水,脸上还挂着绯红,眼里却流泻出一道浅浅的光亮。

    顾耳收住笑容,却并不理会少年的问话,而是一脸正色:“你叫什么名字。”

    “徐牧。”

    “徐牧?”

    “嗯。”少年解释道:“徐徐上升的徐,牧羊人的牧。”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个刚学会写自己名字的小孩子,在一笔一划地写给其他人看。

    而顾耳,便像那个站在徐牧身旁认真在看他笔划写得对不对的大人,然后慈祥地鼓励说:“嗯,是很好听的名字呢。”

    听见顾耳的夸奖,徐牧又忍不住脸红了。

    “这是什么?”顾耳指着徐牧手中的摄影册问。

    “摄影册。”徐牧扬起它,递给顾耳看。他一般都不会把这些东西拿给其他人看,但不知为什么,对面前这个刚认识的女生他一点戒备都没有。他甚至有些亟不可待地想要向她展示更多东西。

    顾耳接过它,念出书名,“《彩色罗马》。”

    “喜欢罗马?”她问。

    “喜欢里面的图片和文字。”徐牧回答。

    顾耳笑了笑,继而翻开摄影册。浓墨重彩的图片便一一陈列,好像将罗马分割成无数侧面,然后被相机拍下定格成博物馆里的展览品。

    她翻阅着那些图片,又品味着旁边的文字。

    “罗马的夜,属于这种在老城随坡势起伏,弯曲的大街小巷里。

    罗马的房子都是个人主义,被时间见搞得很破烂,颓然,但很自我。

    彩色罗马是一种个人故事,也是一种偏见。

    偏见是一种选择,一种自没边界,一种面对广阔无极的坚守自己。”

    她细细地咀嚼这些文字,没由来地,她感觉自己就爱上了罗马。她问徐牧,“这些都是拍出来的?”

    “对啊。摄影可以拍出好多故事来。”

    摄影可以拍出好多故事来。顾耳笑,她将摄影册还给徐牧,然后异常轻松地说:“我想我要去罗马看看。”

    “我也想去罗马。”徐牧一脸憧憬。

    顾耳转过头,有些兴奋,“那我们正好可以一起。什么时候去呢?”

    “肯定不是现在。”徐牧低下头,“现在我没有钱。”

    顾耳看了看他,又打量了他全身上下的穿着,一时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不过她还是欣喜地对徐牧说:“没关系,等你有钱了我们再一起去。”

    徐牧抬眸,目光清澈,他望着微笑着的顾耳,然后像个被许诺圣诞夜会看到圣诞爷爷的孩子说:“好。”

    那天下午,顾耳没有再抽一支烟。她坐在长椅上,跟徐牧谈天说地。她说起她小时候的趣事,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