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豪的事对不对?”
一听到这名字,桦暄立即冷下脸。“别提那个人,我早忘了他。”
忘了才怪!虽然桦暄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喜欢帅哥,就是不想步母亲的后尘,其实真正原因是,她自己也曾是受害者,那个叫李明豪的是某家传播公司的小开,长得帅、幽默风趣、家世好、有钱、在传播界可说小有名气,具备了各方面的好条件。
他曾经极力追求桦暄,当时阿梅以为桦暄会和他交往,不过这段感情尚未开花结果就夭折了,原因是李明豪用情不专,同时和三个女人交往,桦暄知道后立刻和他断绝来往,但李明豪不死心,缠了桦暄三个月,最后以惨不忍睹收场,因为桦暄狠狠修理了他一顿,这事差点闹到打官司,因为桦暄修理那男人的方式,是直接让对方差点不能传宗接代,最后是因为对方家人考虑到名誉问题,不想把事情闹大传了出去,这件事才告一段落。
“李明豪对不起你,不代表别人也一样,你一直不肯接受阿司的好意,是不是怕爱上他?”
“别扯了,我跟他只是好朋友啦!谁会爱上他呀。”话虽然这么说,但她不自在的表情有着掩不住的心虚。
“既然是好朋友,那么接受他的帮忙又有什么关系?你都不怕跟他借钱了,何必还在乎欠他人情?”
欠钱没关系,却死都不欠人情,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明明就是怕爱上人家,所以才编一堆有的没的理由,真是骗鬼哩!
“反正我就是不要当他的经纪人嘛!”
“你不考虑他看看?也许他是个适合你的好男人。”
“才不要!”
“真的不可能?”
“百分之百。”
“不会动摇?”
“屹立不摇。”
“不后悔?”
“真交了我才会后悔。”
“你别太铁齿喔。”
“你才别太无聊呢,别谈这个啦,啊,十二点了耶,走,请你吃饭。”
“你不是才刚向阿司借钱?”
“借他的钱请人吃饭才爽。”
“……可怜的阿司,真被你吃定了。”
“哈哈哈!那是他的命!”
是啊,这是命,一开始就注定她和他只能当朋友,这样才不会又重蹈覆辙,也不想象母亲那样,老是被帅男人伤害。
她决定了,就这样吧,当朋友就好……
“原来如此……”
在听了小周从阿梅那儿打听来的报告后,司英理终于明白为何他的无敌电波失效,老是踢到铁板了。
他回想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那个下体被踢的男人原来就是她的前任男友,伤她如此之深,难怪她讨厌帅男人,所以说,不是他魅力不够,而是佳人的心结未解,还有,他给的压力不够。
“看来,太过温柔也是一项缺点。”
小周瞧着老板意味深长的浅笑,明白老板又在算计着某件事。
这世上少有人可以在算计人时,还能散发出连天使也自叹不如的光华,若非他跟着老板多年了,也不会想到,当老板笑得越倾倒众生时,心思越深沈。
在追求的过程中遇到挫折,一般正常男人都嘛会显现伤脑筋的表情,老板却一反常态,越听越开心。
有时候他真不明白老板的心态,那位琴小姐被老板看上,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根据阿梅的形容,琴小姐的意志非常坚定,看来她是真的打定主意不嫁帅哥哩。”当他说这话时,始终偷瞄老板的表情。
“就是这样才好。”
好?好在哪?老板不会是把人家当玩具玩吧?说到玩具,他想到一个人。“对了司先生,夏总裁和他的未婚妻回国了。”
“喔?是吗?”司英理不甚在意地应了声,整个人依然沈浸在思绪中,嘴角上的笑意给人一种邪气的感觉。
如果小周没记错的话,从前司先生最爱逗的人,便是夏天集团的总裁夏儒绅了,只要逮到机会,老板就会去找夏总裁,专挑别人不敢惹的事去惹他,看来老板真的完全改变“目标”了。
身为他的助理,小固有职责提醒老板一下。“司先生,我看那琴小姐和其他女明星不同,不是随便玩玩就可以,所以——”
“玩?”厉眸扫向小周。“谁说我对她是玩的?”
小周吓了一跳,忙低下头。“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司先生只是把她跟以前那些女人一样看待。”终年微笑不打烊的人,突然不笑了,还真让人滴出一缸冷汗哪,真希望别人也可以见到,就明白他助理难为了。
“我对她当然是认真的。”
“抱歉,是我误会司先生了。”
司英理又咧开那温煦如朝阳,暖和若春意的招牌笑容。“因为……她真的很好玩。”
耶?那、那还不是一样?天哪,他真是搞糊涂了,这种爱人的方式,天底下大概也只有老板一人了,自个儿还是别多事好,免得哪天老板也用这种爱心对待他,那他可吃不完兜着走!
叮、咚——叮、咚——叮、咚——
难得的休假,本以为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却被夺命连环门铃声给吵得不得安宁,琴桦暄火大地从床上跳起来,瞪着两只熊猫眼,打算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敢扰人清梦,对方最好有充分的理由,否则她一定要让对方好看。
气呼呼地朝客厅大步走去,才一握上门把,就怒声骂道:“按什么按!我耳朵又没聋,叫魂啊!”
岂知,打开门,见到的人是司英理。
“早安。”那张熟悉的笑容,在清晨的阳光里闪耀动人,不因她的谩骂或怒瞪而有丝毫的影响,一太早就来闪瞎她的眼。
“是你?这位大明星,你很闲吗?居然有空一大早来按我家的门铃!”
“不是我按的。”他从容的语调,就跟他从容不迫的笑容一样,那般惬意悠闲。
“不是你?那你倒说说是谁呢?”难不成大白天的撞鬼啊!
“是她。”司英理不疾不徐地指着旁边。
经由他一指,琴桦暄这才注意到他旁边还拉了个人,纳闷地伸出脖子瞧了一眼,立刻惊叫:“妈——”
在门边,她的母亲坐在地上,背靠着墙睡觉,听到有人叫她一声妈,惺忪的双眼勉强睁开,见着了女儿,才咧开了笑容。
“嗨~~女儿~~”
“天哪!妈,你怎么弄成这副德行?你喝酒!”当她弯下身去拉母亲时,闻到呛鼻的浓浓酒味,这个女人竟给她喝得醉醺醺,丑态毕露地倒在地上。
“女儿啊~~妈好命苦~~”
琴桦暄翻了个大白眼,母亲专属个人特色的哭调仔又来了,不用问,肯定又是为那花心男人伤心,这种戏码老早演了不下几千次。
“你这什么样子,丢脸死了,快进来!”她费力地拉着母亲,偏偏这女人每次喝了酒,就给她使小孩性子。
“让我来。”司英理要她等在一旁,没给她拒绝的机会,臂力一搂,轻易将喝醉的女人给抱起,往房里走去。
琴桦暄没多想,一颗心全悬在母亲身上,忙跟了上去,指示他将母亲放在床上,然后请他先去客厅坐着,自己则把房门关起来,为母亲宽衣解服,一边要帮她换上干净的衣服,一边要哄着她安静下来。
花了不少时间,好不容易才让母亲安分地躺着,确定睡着了后,她才走出房间,心里怀着一堆疑问。
她看向司英理,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你会和我母亲在一起?”
“我是在路上遇见她,她喝醉了酒挡住路,我只好停下,而她就跑来上了我的车。”
“她为何上你的车?”
“因为她把我的车当计程车,还给了我这里的地址,我才知道原来她要找你,所以就把她送来了。”
沈默,弥漫在两人之间约有三分钟之久。
“怎么有这么离谱的事?”
“是呀,你要不要问问你母亲。”
沈默,再度弥漫于诡异的气氛里。
她一脸严肃,他则微笑从容,直到房门突然被打开,里头的哭调仔划破了客厅的沈默。
“女儿啊~~妈的头好痛喔~~”
琴桦暄立刻站起来走向母亲。“谁叫你起床的,给我回床上躺好。”
“我头痛~~”
“我去买阿斯匹灵,你给我乖乖回床上,要是敢睡在地上,我就不管你,让你隔天腰酸背痛到死!”
“好嘛~~”随着哀怨的声音,门乖乖地关上,琴桦暄再回头看向他时,脸上有了歉意和感激之色,语气也柔和不少。
“谢谢你,阿司,我真不知该如何感激你,换了别人,一定把我妈丢出车外,或是带到警察局,绝不会好心送她来,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就因为她是你母亲,我当然要管,傻瓜。”他摸摸她的头,这个动作,无意中展现出他的成熟,及有担当的一面。
琴桦暄心头一震,一股热意上升。她一直认为长得好看的男人没什么良心,这个想法自从遇上阿司后便动摇了,以往她还可以抗拒他的温柔,但今天是怎么回事?突然觉得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无形的魄力和沈稳。
今天的他,一如往常斯文尔雅,但好像多了种……气概?
“你先坐着,我去楼下买阿斯匹灵。”她转过脸,因为意识到自己的脸颊有些臊热,她将一份报纸递给他看,自己则匆匆拿了钱包出门去。
待她离开后,没多久,卧房被悄然无声地打开,琴母像个小偷似地走出来,适才的醉态不复见,说话的语气、神情完全是清醒的样子。
“你真的要追我女儿?”
“是。”
“真的要介绍一个有钱又帅又听话又专情又肯养我的男人给我?”
“对。”
“没骗我?”
“没。”
“你发誓。”
“我发誓,若有违此约,我的事业从此一蹶不振。”司英理浅笑道,轻松感性的语调,彷佛不是在发誓,而是在细说甜言蜜语。
琴母听了心花怒放,她从没想过有这么好康的歹志找上自己,回想前天晚上在夜店,她与现任男友大吵一架,因为他又背着她和别的女人厮混,置她的颜面于不顾,当时她气得拿酒瓶砸他,发了疯似地把所有的酒往那对狗男女身上丢去,等她回神时,已被夜店的人抓住,说要送她到警局,还要她赔偿所有损失,她才晓得自己丢出去的全是价格高昂的名贵酒,惊觉自己闯了祸。
刚好这个男人出现,他不但派人帮她赔偿了所有损失,还打发了夜店的人,而她也惊讶于他的帮忙,因为以他大明星的身分,竟然肯帮助一个陌生女人。
直到他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她才明白,原来这事跟女儿有关。
一位又帅又有钱的顶尖名模看上自个儿的女儿,她当然求之不得,而且人家大方得很,开出的条件又优渥,她当然乐意配合他演这场戏,何况对方是个帅哥,她实在无法拒绝这么帅的年轻人,重要的是,她可以藉此报复现任男友,若她真钓到一个条件更好的男人,就是出了这口怨气。
“好,别忘记你的誓言。”
“不会。”
琴母瞧瞧这俊男人,忍不住用手勾勾他下巴,吃吃美男子的豆腐。“如果我再年轻个二十岁就好了,一定缠着你不放。”
“这是我的荣幸。”
司英理的话将她给逗得笑逐颜开,一扫前晚的阴霾。“你这年轻人不错,愿意安慰我这年华老去的中年女人。”
“伯母风韵犹存,仍然深具成熟女人的魅力。”他笑道。
琴母被他逗得开心极了。“我女儿老是骂我喜欢长相优的男人,等你追上她,她就没资格再说我贪恋表相了,而女儿若交了一个名气大又多金的帅哥明星,我这做妈的也很有面子,小子,你可得加把劲哪,我那女儿可是出了名的帅哥绝缘体,光靠长相追她可不行哪。”
“那还得靠伯母多多帮忙。”
“那还用说,你快帮我找到一个具备像你一样条件的男人,要我怎么帮都行,不过我看你挺聪明的,不然就不会想到从我这里下手来接近我女儿了。”
“谢谢伯母夸赞。”
“我话可说在前头哪,若是我没交到满意的男人,我可不把女儿交给你,你得先搞定我这未来丈母娘的终身大事,否则我赖定我女儿,到时你可别嫌我碍眼。”难得有一只肥羊来让她宰,她当然要把握机会,自己钓不到大鱼,只好拿女儿当饵。
司英理的笑意太深沈,以至于让人瞧不出一抹狡狯之光闪掠而过。
“伯母放心,我认识很多适合你的人选。”
“那就好。”
适合的人选,当然有,若要万中选一嘛,眼下就有一个,而且是天造地设的适合。
谜样的笑容,自司英理俊抿的嘴角扩散,魔魅而迷人。
此刻,正在经纪公司忙碌的邓影,太热天的无端打了个喷嚏,耳朵还隐隐泛痒。
第八章
当琴桦暄见到信用卡帐单时,差点没昏倒。
“妈!”她气冲冲地冲进卧房,正要拿着帐单质问母亲,这个月信用卡上多了三十四万的消费是怎么回事?
一进房间,她尚未骂出口,就被化妆柜上放满的东西给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
她颤抖的手,指着那些名牌皮包、化妆品,项链、耳环,从她租了这间公寓开始,屋里可从没摆过这些名贵物品。
正坐在梳妆台前将珠宝饰品往自个儿身上比的琴母,见女儿进来,笑意盈盈地对女儿招手。
“你回来得正好,来帮妈看看,明天在一○一大楼举办的香奈儿之夜,戴哪对耳环好看?”
琴桦暄上一口气还没吸完,下一口气几乎要断了,不用问,那些晶光闪闪、耀眼夺目的饰品,已经充分解释了帐单里三十几万的消费是从哪里来了。
“妈~~呀~~要死了!”
“呸呸呸!谁说我要死了,我还没七老八十呢,竟敢给我哭天,诅咒我啊!”
琴桦暄此刻的表情,跟死了爹娘没两样,狰狞的脸上一片惨白,抖颤着声音问:“你疯了吗?竟然去买这些废物?”
“什么废物,这些是妈这个月来精心搜刮的战利品,就为了明天晚上香奈儿举办的淑女之夜,妈可是为了你而去买的哪。”
“我才不要去参加那个什么无聊之夜的!”
“又没说要你去,是我去,会去那儿参加晚宴的可都是有派头的有钱人,妈打算打扮得漂漂亮亮,看能不能钓到一个好男人。”
“你还不死心啊,真是够了你!不帮我省钱就算了,竟然给我当闪灵刷手,一下子就刷了三十几万,你当你女儿开银行,还是专门抢银行为生啊!”
“呿~~才三十几万而已。”
“而已!你还得起吗?”
“穷紧张什么?等妈交了有钱又帅的男友,这笔帐自然有人买单,真是大惊小怪。”
琴桦暄现在只想立刻昏倒,可惜她不是弱女子,没办法晕倒,本来还高兴母亲离开刘家的男人,可以过全新的生活,谁知道,自从母亲搬来跟她同住后,她立刻从平民百姓掉到一级贫户。
辛辛苦苦赚钱除了付预售屋的工期款之外,本想多挣点钱准备以后房子盖好时,添置一些美丽温馨的家具。
万万没想到,母亲经过恋爱的打击后,不但不知悔改反省,还给她变本加厉花大钱,世界突然天昏地暗了起来,她有种欲振乏力的无奈感。
“别那副要死不活的脸嘛~~”母亲一派乐天地取笑她。
“我是快被你气死!居然还老神在在笑得出来,你现在叫我去哪生三十四万块还卡债!”
“每个月还一点不就行了?”
“什么叫还一点!你知不知道信用卡循环利息很高耶!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母亲,不事生产就算了,整天只知道作白日梦,都快五十岁的女人,还妄想装成三十岁,你再如何装,也改变不了年龄——”她蓦地噤声,那个被她骂的中年女人,此刻正因为被她点中了死岤,而唇角抽搐、眼睛红润、珠泪悬眶,眼看洪水就要溃决。
“哇~~”人儿往床上一趴,放声大哭,连续剧的台词也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地传来,“我是招谁惹谁了,这辈子老是遇人不淑就算了,生个女儿含辛茹苦把她养大,却来取笑我变老变丑,连装小都不可以,稍微打扮也不行,早知道当初就吃药流产,也省得女儿长大来数落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