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去。
“现在不要过去”姜子说,“比赛没有结束,红星队的对手是比他们高出一大堆的,输球是必然的,他的心情肯定象秋天天气一样,y晴难定,何必去触霉头。”
姜子说的话十分正确,陈东在赛前动员上说的关于对手的评语不幸地要放到自己身上。红星队在大刀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带动下打出了他们难得一见的jg神,压着对手打了半场球。到了下半场,实德队缓过神来,就到了红星队的恶梦期。7分钟的比赛时间里红星队被实德队打了个0比21,比分一下子到了45比71。
看台上的观众先前被撩动起来的激|情又迅速地冷却了。观众们不是互相聊天,就是打着哈欠,还有的提前退场了。
“还看球?,我早说了不要来看球,你非要来,这好了,你看到什么了?真的还不如去看电影。”坐在海子他们后面一排座位上的女子对男友抱怨着。
“你说什么啊,这不好看吗?我可是实德队的球迷。红星又被我们欺凌。”
“你瞎说,红星队才是你的球队,这一年来,我看你脾气越来越大,全跟红星成绩每况愈下有关。”
“我真的早就把红星抛开了,今天来看球是最后一次。再则,球票比电影票便宜多了,我们两个人才十块钱,看一场电影可要七、八十。”
“啊,你这家伙,当我是便宜货啊,我不理你了。”
“哪能呢?你怎么是便宜货啊,红星队才是便宜货,要么,我们现在就出去,我请你吃海鲜去。”
小情侣起身退场。
姜子瞟了一眼汪氏父子,汪洋的嘴唇绷得紧紧的,海子的眼睛里冒着一团无名火。
“要不我们也别看了,出去走走?”姜子说。
“不,看完,我要看他们到底能输多少分?”汪洋冷冷地说。
陈东叫了暂停。球员们三三两两地围到他周围。
“大李,你得看死5号,他的手太热了,我们的失分大部分在他手。”
“你说我没防住刘伯温?我导致球队输球了?”大李怨声道。
“你确实没有防住刘伯温,在你这一点上,我们丢掉了将近20分。”陈东说。
“你难到就没有记下我从他身上也得到了15分。我是全队得分最高的。”大李不示弱。
“你就是全场得分王,红星队还是落后,这又有什么用?”
“至少不是你说的,我导致球队输球。”
“我们还没输,比赛还没有结束!”大刀说。
“你脑袋进水了。”大李把怨气洒到大刀的身上,“你只会守着龙马,你还没得一分,连个罚球也进不了。你干脆自己爬上篮球架子上面,再从上面跳到篮筐里算了。”
“大李,说话要对事不对人,话里别带针,大刀是这场比赛迄今为止表现最得好的。”
“我没表现好,我没有得分”大刀难为情地说。
“我看重的不是你的得分,你把龙马防得只得7分,自己还仅有3次犯规。谁能作到这点。张牙就作不到。”
陈东一说出张牙的名字,红星队的球员们全激动起来了。
“那个浑蛋死哪里去了?他还是不是红星队的人,他还在拿队里最多的钱是不是?”
“我们不要他了,让他滚蛋。”
“大刀以后一直首发,张牙就是回来,也只给大刀当替补。”
“好啦,这事比赛完,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现在上场去,打完最后时间,看住自己的对手,一有机会就投,我不管你们投没投进,我只要出手次数,还有盖帽数,推断数。我就是不要分数。”陈东在主裁判的哨声响起时冲队员们喊。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喊叫的意思。
“神经错乱。”红星队友对大李说。
“神经教练带出个神经球队,我们就当自己神经得了,听他的,乱搞吧。”大李恨恨地说,刘伯温已经把他激得无计可施,只有乱搞才会是剩下比赛时间里最好的发泄愤懑方式。
陈东送球员回到座位上,蒋玉成在一旁铁青着脸。
“什么意思?不要分数?你是不是头脑发晕了。”蒋玉成不顿旁边的替补球员听没听到他数落主教练,对着陈东一通发难。
陈东无奈地说:“实德队友实力摆在前面,红星队的能力有目共睹,想不输得难看,也只有把对手的战术体系打乱。治乱就得出奇招。”
“你这是无招可施。”
“先冷静,等到球赛结束你再来骂人,可不可以?”陈东压抵声音说。
一个软柿子好捏,它没有反映也是无趣。蒋玉成只得把一腔忿恨咽下腹。
场上的球赛还是继续。
红星队五个球手,每一个人盯住对方一个,满场飞奔,肉贴肉地紧逼。不管对手手中有无执球,贴着他跑,把身子的一部分重量放在对手身上。这时候,效果出来了,实德队先前流畅的战术运行机制被滞留,传球出现几次失误,出手投篮勉强。而红星队孤注一掷地对着已方篮板猖狂投置。球只要向着篮板飞去,五个球员全部去抢篮板,甚至于不分队友。
当然,红星队所有的球员的犯规次数很快上升。首先是大李五犯下场。他的第五犯是因为搂抱住刘伯温的腰生生地把他扣到地面上。
刘伯温气呼呼地从地上爬起,脸逼脸地对着大李吼叫,“你想干架是不是?”
大李却心灰意冷地说:“我五犯下场了,你还想怎么的?跟我一块下场去单挑?”
刘伯温无语。
大刀是第二个五犯下场的红星球员。他在一分钟的时间里连犯两规,先是劈头盖脸地把龙马连球带人给压到地上,再是抱着球直冲篮下想来一个他梦寐以求的大扣篮,却将龙马加上实德的一名大前锋撞了个人仰马翻,得“带球撞人”。
红星队的首发五人罚下三位,另两位因体力严重透支而不得不下场休息,如是,替补的填火坑了。
等到替补球员上了场面更混乱了,实德也变得不会打球了,专犯起规来。龙马、刘伯温先后下场。眼下球赛唯一值期待的是双方球手们究竟什么时候会干起架来。
蒋玉成心情豁然开朗了,对着场上一些“喜剧xg的动作”哈哈大笑。他在每一个被罚下场的球员背上拍上几掌。
“打得好,我给你们发奖金。”
陈东哭笑不得。他在这场比赛前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这么个状况,“人算不如天算”他想。
看台上的观众被场面吸引住了,专注看球,说得实际点,是“看热闹”。为纠缠在一起的球手拍手叫好,为一个“三不沾”的投篮大笑。
“这哪是篮球比赛?”汪洋难过地说:“这分明是打闹。陈东这个主教练干什么吃的?”
海子却高兴地说:“不错啊,你看比分,追到70比82了。”
姜子说:“是啊,管它的,反正比分上来了,再者也没真干起来。”
“我知道红星走了下坡,可是我没想到,红星竟然落到如此地步,输了球不算,还要输人。”汪洋说。
“是啊,红星队的境况真不怎的,球队成绩垫底,球队的资金更是出现了问题。球员们已经断薪一个月了。”姜子说。
“有这么严重?”汪洋吃了一惊。
“这还是冰山一角,我听说,球队的管理层准备出售球队。蒋玉成不想干了。”
“那红星队还在不?”海子问道。
“球队还会存在,只要中国的篮球联盟存在,红星就会存在。只不过或许它会改个名字。”
汪洋看着儿子,他真不希望海子在将进入职业篮球时看到里面y暗面。这些y暗面也是他当年不曾经历过的。
“你放心,依海子的能力,放到哪个球队都会吃香。”姜子安慰汪洋。
“这个我知道。我担心的是这个,”汪洋指指球场上无序的赛况说:“这不是好的榜样。”
海子听到了,“嘿嘿,我不是小孩子,我分得清好坏。再说了,就这样,我打的比赛有比这个还要乱的。”
汪洋说:“我就是担心这个,你能比他们职业球手更能搞乱。”
姜子笑着说:“是嘛,海子挺有基础的啊。说实在的,当个职业球手碰上胡搅蛮缠的对手是家常便饭,也许这样子是职业球手们的专业。”
姜子停了一会儿再说:“我会给海子找个比红星更好的球队。”
“你说什么?”汪洋奇怪地看着姜子。
“我刚才对你说的红星队的情况是真实的,我认为红星不是海子的最佳选择。”
“你答应过陈东的,红星队是海子第一个球队。”
“我也说了,要给海子最好的。”
“不,这不行,海子只能进红星队,别的球队再好,我也不会考虑。”汪洋坚定地说。
“干嘛?就你对红星有感情?我呢?在红星队呆的时间更长,感情更深,我挖什么队的墙角也不会到红星队上,上年,是我把张牙挖进红星队的,大刀,这么有潜力的小伙子我也是紧着红星队来。你懂不懂,我要是把他们送给其它球队,我的佣金高得多。”姜子有些激动。“海子不要进红星队,我是从各方面考虑的,红星现在是这种境况,今年能打比赛,明年能不能打上比赛还很难说。你要把海子毁了吗?”
“不管怎么样,海子必须进红星队。”汪洋说,“这是我把他送进职业赛的最初计划。作为他的父亲,我有权决定他的意向。”
“为什么?当有好的机会,你不去把握,你会后悔的。”
“无论海子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我都不后悔,海子也不会后悔。红星队是海子命中注定的家。”
海子默默地看着两人的争辩。
“顽固不化。”姜子看到汪洋眼中不可纠改的意志,泄气了。“我们也得听听海子的想法。”
“海子,你自己说,爸爸的话对不对?”
海子没有想过多开口说:“红星队,这是我从小的目标。”
“好吧,我服了你们了。”姜子说。
红星对实德的主场比赛终于结束了,79比86。红星队输了,但是输得并不难看。就如蒋玉成对陈东说的,“你这场比赛虽败尤荣。第一,你带球队打出了近几月来连得的jg气神。第二,你可以接受张牙不出场的实力压力。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发现了大刀这块好钢。今晚,你来我家,我有点事要对你说说。”
听到老板意外的赞许,陈东乐开了。
“好的,我准时到。”
“对了,你再把那个姜子找来,他是我们红星队的私人经纪。”
陈东想到蒋玉成一定是为了海子而专门组织一次家庭会议。
;
第十一章:五点钟打球。
父亲走了。海子的心情落寞了会儿,呆在房间里看了会电视,没味。拿起杂志翻了翻,没意思。走到窗前向外张望,窗外的景物被火热的太阳晒得亮晶晶的,此时正是正午,一天中最热的时间,不想出去被太阳烤。
这下坐卧不安,心烦意乱了,要是在家乡出现这种情况时,海子马上会用是电话招集一班朋友们定点会面,再商量着干出某些从前未曾作的事情。开心地渡过这段时间的。
但是,在这里,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海子没有一个朋友,电话摆在面前,却没有一个号码可以拨打。
不,不!我不要这样,海子摇头自语着,快速地想找出一件能够让自己摆脱心烦意乱的处境的事来干。对了,去打球吧,哦,可以啊。海子在心里肯定自己的选择。
起身走到门前要打开门时有个声音在耳边对他说,“喂,爸爸走了,可以干别的事情,干嘛非得去打球?别的事情?别的事情?”海子着急地想着。
突然,他听到脚步声音,有两个人的脚步声来到他的门前,海子高兴极了,打开门。
姜子带着一位相貌英俊的少年站在门口,他们俩倒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
“海子,你在家没事干啊,守在门口听脚步声?”姜子说。
“是啊,没事干,你来了,是不是想找点事给我干?最好是有意思的事。”海子把两人让进屋里。
“这位是周世杰,你以后的室友,也是你的队友。”
海子一听,不高兴了,“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过这间房子只住我一个人,怎么?……”
“他才来红星队,一时间找不到好的地方住,让他先在这里住个几天,我找到地儿就把他带出去。他你爸爸走?”
“走了,半个小时前走的。他不想麻烦你,所以没告诉你,他要我向你表示感谢。”
“什么感谢不感谢的,有时间我会去你们家看看他。去麻烦他几天。”姜子对周世杰说,“你可以住那个房间,你的行礼什么搬来告诉我一声,我开车去接过来。”
“我也没有什么行礼,就是一台电脑和几件衣物。自己可心搞定。”
拥有着和海子差不多身高,却比海子壮实的周世杰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
“好吧,你们两都见了面,瞧瞧,相同的年龄,相同的职业,这多好,互相作个伴,生活照应,打球之后还可以互相商讨。”姜子美美地替他们幻想。
“等等,你刚才不是说,他只是住个几天,这话是不是真的?”海子听到姜子说的不对味,立马打断。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姜子十分肯定地说。
“这我放心了,否则我可不想和你过早的撕破脸皮为合同的条款打一场官司。”
“你小子准定每时每刻拿着个合同书研究,哪里可以找到漏洞?哪里找得到破绽?人小鬼大,放心,不看汪洋的面,只看我在篮球经纪界里建立起的信誉上,我也不会让你吃亏。”
“姜叔叔哪会让我吃亏,我人小,说话时常不经大脑,您别介意。”海子讨好地说。
“说话不经大脑,并不是人年龄小就能犯错的理由。这是xg格。”周世杰在一旁冷嘲。
“我好象并没有跟你说话。”海子懊恼地说。
姜子说:“好了,我把世杰带到这里,今天的工作完成。我走了。至于什么时候到球馆练球,陈教练会给你们打电话。”
说完他头不回地离开房间。
海子站在房间中间,世杰半躺在沙发上,两人互不示弱地对视着。
海子先开口说:“我是这个屋子的主人,你只是暂时的房客,随时要搬走,关系弄清楚了?”
“你要说什么一次说完,半截话?吊胃口。”
海子咬咬牙,说:“在你暂住的时期内,我要给你定个规矩,你现在坐的沙发是我的,电视节目随我看,你不许动遥控器。”
世杰说:“你说的是我屁股下面的东西?你要给你。”他起身把身体又摔到另一张沙发里。“我不看电视,这年头守在电视机前的都是年龄超大的已婚男人。”
海子再说:“洗手间的使用时间要我的时间表排。”
“你说的意思是,我在里面拉屎刚拉到一半,如果你说你要尿尿了,我就得出来让给你?”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在说话的时候,你再也不要在一旁说风凉话。”
“比如说,当你说‘说话不经大脑’之后,我不能接在后面说话?”
“是的。”
“可以啊。”
“等等,我怎么觉得你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对我冷嘲热讽?”
“不会吧?我可不是赵本山,赵本山在台上的每句话才是给对手冷嘲热讽。”
“所以我不喜欢赵本山。”
“我也不怎么的喜欢他,看,我们总算找到共同的话了。”
“我也不需要共同的话,我只要你遵守我的室规。”
“我总结你的室规原则就是我是个隐形人。”
“看,这才是我们共同的认识。”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海子正在洗澡,而周世杰坐在电话机旁任由它叫,他只玩他的手机。
海子大声说:“难道不会接电话?”
世杰说:“你是这电话的主人,我可不想暄宾夺主。”
“我现在能出来接电话吗?这个电话也许是陈教练打来的。你不赶快接,他会以为这个房间里没有人,我出去玩了,会被他训的。他也可能是找你的。”
“好吧,我接,但是以后你得说这个电话是属于双方共同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