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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剑孽缘第6部分阅读

    才纷纷打赏,众人领了赏钱,便也相续退去。

    伯勉将家中所有事务一一打点完后,又走到蔓蓉房间,见她睡得正沉,微微一笑,便从枕边拿起那本《徐子剑诀》来看,读了几篇,甚感吃力,书简中所提到的提气、运气之法,自己全然不懂,暗道“这徐子剑法自己定是没办法教授予蓉儿,若是弧厄在……”想到此处,略微伤感,轻叹了一声,又将《徐子剑诀》放回枕边,拿起另外一本《匠心神谱》来看。这本书简记载的乃是一些机关奥术,书简中开篇言道:“力之于物,乃可观其行,酌其度,增其量,卸其势也。”简中提到,力量可以借于外物而增减。只需遵循一定的规律,便可以制造出能控制力量的机关。若是机关设计的够jg密、合理,可以将力量缩放至好几十倍,甚至上百倍,弓箭便是最简单的例子。伯勉暗觉神奇,却似丝丝入理。便即往下看,第二篇中提到力量之来源,除了一些主动的力源,如人,动物以外,力量还能在天地万物中获取,如风、水、火等。并且提到力量除可收集以外还能被储存。最为常见的蓄力之法便是引入另一股大小相同之力,使其平衡。书中有言:“力之以恒,并乾坤之势,蓄也。乾进则坤退,乾盛则坤衰,乾坤yu恒作于物,定也。二势撤其一,其蓄迨尽矣,势崩之。”伯勉一连看了好几篇,篇篇玄妙绝伦,更有各种攻城器械、战车图样。简中最后一篇写到,若能巧妙的运用机关,不但可以集力,蓄力,变力,更能运力,这变力之道,乃在于变化力量大小,做到量时度力,收放自如。而这运力之道,乃在控制力量方向,做到能随心所yu,借万物以己用,徐子豫在尾篇中还画了一幅霹雳雷火车的图样,想便是他设计的能变力,运力的机关,可惜尚未完成。直看得伯勉讶然称奇,暗自叫绝,言道:“若这《匠心神谱》落入戎敌手中,可叫我大周惊惶难安,如此奇门奥术,若能用得其法,定可泽惠苍生,但若使用之人心术不正,定将疮痍天下,哎!福祸皆在人心,从明ri起我便先教这女娃些做人的道理。”忽又想起北斗所言:“天下苍生是福是祸,皆在你子一念之差。”心若遐思,暗自笑道:“我若真有子,定不会叫他为祸苍生。”言至于此,起身向窗外望去,见天sè微暗,此刻酉时以过半,自己不知不觉间,竟已在此处读了快两个时辰的书,差点便误了正事,便将那本《匠心神谱》放回枕边,匆匆出门而去。

    第二十五回&183;冷雨贺喜

    伯勉早已算准今ri戌时有雨,现已酉时三刻有余,天sè便已微暗下来,伯勉怕误了时辰,匆忙换了喜服,行至中厅,此刻中厅众人早已蓄势待发,只等伯勉。见伯勉出来,当即牵马引采,一路吹吹打打,朝都尉府而去。

    迎亲队到得都尉府,已近戌时,李勃之早已在门口等候,见伯勉到了,忙出门相迎,两人携手进府,只听伯勉细声问道:“大哥可都准备妥了?”

    李勃之一脸喜气,面无余sè,微微点头。此二人一个扮新郎,一个扮即舅爷,倒也是全无破绽,即便心机再厚之人,也决计看不出他二人有何异象。一行人入到府内,见厅中,院内皆坐满了宾客,众宾客见新郎至,均起身恭贺,伯勉一一拱手回谢。只听一人言道:“贤侄好生拿我当外人,昨ri见你也不曾说起要娶妻之事,如此大事居然瞒我。”

    伯勉回头一看,只见郑伯友一副笑容坐在院中宾桌之上,满身酒气。伯勉忙上前行礼,笑道:“叔父言重了,侄儿哪敢相瞒,昨ri从宫中出来便就不见叔父,令侄儿好找。”

    郑伯哈哈大笑,忙伸右手将伯勉扶起,言道:“免礼!今儿乃是你大喜ri子,可惜……”言至于此,眼中略带伤感,轻叹一声,言道:“若是你爹爹能见今ri,定是欢喜得很啊。”

    岂知郑伯乃是伯阳父生前良友,二人xg情豪爽,勤政爱民,曾有“镐京二伯”的美誉,伯阳父已逝去多年,今ri见故人之子成其美眷,又入了些酒,心下追忆往事,难免有些伤感。只听伯勉道:“有叔父为见,便如爹爹见到一般。爹爹泉下有知,定也高兴得紧。”

    郑伯一脸欣慰,连连言道:“好!好!”

    此刻只听李勃之于厅前予众宾客道:“多谢纵位叔伯赏脸而至,今ri乃是小妹出阁之ri,按理,应在亲家拜堂成亲,可惜亲家堂上高人已故。幸得我家中老母尚在,却也年事已高,行动不便。就此破个理,便在娘家拜堂,请她老人家出来做个见证。”言至于此,突然下起雨来,院中宾客纷纷拥入厅内。

    那雨越下越大,将院中桌椅一一冲刷个遍,桌上美酒佳肴也任其洗劫,厅中众人无一再眷上半眼,那院子此刻清落得如被众人遗忘一般。相比之下,厅中却是喜气融融,有敬酒的,有划拳的,更有自顾自品尝这佳肴美味的,一片沸声笑语,好不热闹。突然众人均安静了下来,只见偏厅中一女子,身形娇娜,凤冠霞帔,身着大红喜褂,双手搀着一名老太太,缓步而出。那女子身后跟着两名丫鬟,行至厅中,丫鬟扶着老太太在正位上座了下来。那女子自行走到厅前,轻轻跨过脚下一个火盆,站在伯勉旁边。伯勉岂会不知,这便是自己今ri要娶的“妻子”,李勃之的妹妹李凤鸣。两人心知,此举乃是做戏而已,虽有些尴尬,但却为救人于难,伯勉心道:“李家妹子,委屈你了。”一咬牙,上前抓住李凤鸣的手,正要拜堂行礼。忽听院中一鸣轻吟,言道:“恭喜公子,娶得如花美眷。”声音有如晚燕悲泣一般,透着无尽伤感与绝望,虽轻如薄纱,但染耳侵肺,令人听得心寒。伯勉忙一回头,见一白衣女子伫立院中,婀姿yu滴,潇婷婉婉,手中提着一只竹笼,笼中两只蛾子奄奄一息,静静趴着,蛾身仍微微泛着绿光,正是花蚕。

    第二十六回&183;苦果无量

    众人均是好奇,纷纷转头看着院中这位女子,见她一身白衣已被骤雨侵浃,雨水顺着额前鬓发肆无忌惮的划过脸颊,却洗不净她脸上那丝凄凉。双瞳滞若无物,略带忧伤,直望着厅中伯勉。手中提着一只竹笼,笼中两只蛾子奄奄一息的趴着,蛾身仍微微泛着绿光。

    (昨ri一别,实觉长夜寂寥,心无眠意,便于厅前赏花,岂料见到鬼蛾飞还,心忧公子安危,彻夜难安,终于大胆做出决断。生平第一次离开幽兰竹屋……)

    伯勉见到花蚕,却似有道不尽的言语,只可惜此时此刻,犹如哑人尝胆,心中满腹苦水,竟然无口可述,任其揪心牵肠,唯能凄然相望,只恨自己不能钻入其心以告诉。

    众人见这二人对望良久,却无一言,心中皆有猜疑,不知院中这女子究竟何人,与伯勉又有何干系,为何在他大婚之ri,以这般凄凉形式出现于此。接耳间,忽听花蚕淡淡问道:“不知公子兄长现可安好?”

    此话一出,伯勉心中立时‘咯噔’一下,竟自惶惶难安,这厅内宾客之中,有一半乃是贼人耳目,现在均想寻到弧厄,花蚕这无心一问,难免另众人怀疑,此刻厅内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伯勉,只听伯勉冷冷的道:“姑娘费心了,在下单传一脉,家中并无兄长。”此话却也不假,想众人之中,知晓他与弧厄关系的,并不多。

    倒是花蚕听得此言,整颗心如坠冰窟,手中竹笼“噔”一声掉在地上,那蛾子在水中轻展了几下翅膀,便再也没了光芒。一行热泪不经意便从眼中溜了出来,混在雨水之中,决计不会有人发现。她此刻只愿雨能下得再大些,大到自己听不见他的言语。

    李勃之心知院中这女子定是伯勉心系之人,见她此刻如此伤心,实在不忍,便yu上前告慰,岂料伯勉轻轻拉了拉他衣袖,对他使了个眼神,李勃之会意,稍稍犹豫了片刻,始终心下一横,咬牙往内厅退去。

    只听花蚕切切言道:“公子为何判若两人,难道昨夜小楼相遇全当梦境,难道公子忧心兄长是假,要来与这位姑娘成亲才是真?”即便是梦境,花蚕也宁可长眠梦中,只是现实偏偏却如这骤雨一般丝毫不留情面。昨夜温文尔雅,小楼留诗相赞,今ri却红袍喜采,要与她人相约白发。花蚕从不涉世,自幼在竹楼中长大,与世无争,万万没想到这生平第一次大胆尝试,却遭逢如此痛创,心中实有些难以接受。

    此刻众人议论纷纷,想这女子当是伯勉惹的风流情债,知他今ri成亲,定是前来闹婚的。众人之中,到有多数想看这热闹的,郑伯友在旁瞧得明白,心知伯勉xg如其父,洒脱不拘,定是一时宴安之纵,惹了这位姑娘,于是冷冷对花蚕言道:“姑娘若是来喝喜酒,便请厅中座,何必再院中淋雨。若非如此,那还是请回吧。”

    此刻花蚕眼里只有伯勉与他旁边这位妻子,耳中只听到这凄切的雨声,仿佛在嘲笑自己一般,那里还听得旁人所言。伯勉见她如此伤心难过,心中也如被刀绞,可是李家十二条xg命如今危在旦夕,却也决不能因自己儿女情长而误了计划,现下厅中一片混乱,正好行事。自己唯有铁下心肠,尽量多造事端,ri后在亲自上门负荆请罪,向花蚕解释清楚。随即言道:“是!昨ri在下迷路山林,幸得花蚕姑娘以理相待,感激不尽。在下见姑娘如此盛情,实不忍据实相告,便以兄长为托,确是为了赶回来跟娘子成亲。”言毕,伸手握住李凤鸣的手,将她拉近自己身旁。

    李凤鸣被她这一拉,心下也是一惊,当即不知所措,不尽稍显羞涩,随口轻唤了一声:“公子?”但见伯勉一脸凄sè,双瞳如水,目光中涌出无尽悲痛与无奈,直望着花蚕。心下自然也明白,暗道:“院中之位姑娘,原来叫花蚕,论容貌确胜自己十倍,跟公子真是天生一对……”

    花蚕听他如此说,心若死灰,忽然想起师傅告诫,决计不可沾染人间情yu,否则苦果无量,伤人害己……可惜自己天生多情,无谓初萌,偏偏大胆尝试,不惜坏掉师傅定的规矩,下山而来。且只一次,便就尝到这苦果,着实令人染心侵肺,透腹回肠,这滋味真是苦不堪言。花蚕努力回忆生命中开心之事,以此来抵御这痛苦,可想来想去,这令自己最开心的,仍是与伯勉小楼中一颦一语,一言一笑。不尽喃喃念到:“莺语纤香沁秋夜……一壶消愁赞幽兰……”却是越念越叫她痛彻心扉。花蚕怎么也不明白,这明明乃是自己生命中最美丽的画面,现下为何如同利刃一般,想一次便在自己心中划一道口子,也不知自己脸颊上趟过的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总之视线模糊,晕晕yu绝。

    伯勉实没想到,眼前这女子竟对自己如此情深,见她身子在雨中微微颤动,花容早已黯淡失sè,想她此刻定被自己伤到极处,心中千个不愿,万个不忍,立时便想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告诉她今ri所见一切都是假的,自己犹如昨ri一般,一尘未变。可惜众宾客中,不知有多少贼人耳目,若今ri不救李勃之一家十二口脱离虎狼之地,三ri之后必惨遭灭门。权衡之下,只得忍痛放下儿女私情,不再去看花蚕,拉着李凤鸣的手,转身向正位走去,yu成其理。心中却如被火焚,眼角不自觉的渗出一滴泪来,还好转身之即,众宾客中无一人看见。

    宾客之中虽无人见到,但身旁的李凤鸣却看得明白,心中感慨,此刻伯勉虽握着自己的手,要于自己成亲,但她知道,自己不过只是个旁观者。虽是在做戏,但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心中难受,好似也被牵入这无尽痛苦中一般,被这二人深深感染。不慎回头去看花蚕,见她伤心yu绝似已到了极处,心中实在不忍。又看了看伯勉,见他也是一副痛心疾首之状。一丝哀伤突然侵她心脾,隐痛难言。再也无法忍受,猛地挣脱伯勉,转身言道:“花蚕姑娘,其实……”刚一开口,只觉身后有人用力一拉,将自己拽入怀中,那人二话不说,便即贴将过来,将自己深深吻住。

    第二十七回&183;泪溅新堂

    时,伯勉见她忽然转身朝院中行去,脱口yu言,心下大惊,无暇多想,猛的上前将她抱入怀中,深深吻住。这一吻,伯勉确实别无它法,见势,她定是不忍花蚕伤心至此,一时冲动,yu将假亲之事说出,如此一来,前功尽弃不说,定惹贼人加倍防范,要想再设法相救李家之人,便比登天还难。可是自己又不能用手相掩,众目睽睽,必起疑心,只得如此将她吻住。

    花蚕早已是如坠寒渊,心中不尽凄痛,脑子里满是小楼惬语,任其在心中肆掠,痛到深处,便流些泪,反正此刻雨如此大,决计不会有人看见,待泪流尽了,自然也就不会再流了,眼前早已是模糊一片。恍惚中忽听那女子喊自己名字,这才稍回过神,微微抬头朝厅中望去,见伯勉将她拥入怀中,深深想吻,方才李凤鸣那声“花蚕姑娘”本出怜意,可此刻在花蚕眼中,倒更像是在显摆炫耀和嘲笑。先前的无尽悲切与哀伤瞬间被眼前这一幕点燃,立时化成一股强烈的恨意,只听她冷哼一声,身子犹如鬼魅一般朝厅中闪来,速度奇快,众人均是一惊。郑伯友忙闪身立于厅前相拦,此刻纵人只闻到一整幽兰清香传入厅中,一个白sè身影从郑伯前方闪来,郑伯抬手去擒,岂知花蚕速度惊人,不与他冲突,一个闪身便已饶到他身后,只是溅了些雨水在郑伯脸上。众人哗然大惊,花蚕此刻却已立身在李凤鸣身前,一柄明晃晃的青铜长剑直指她咽喉。再看郑伯,腰间佩剑不知何时被她卸了去,自己却全然不觉。

    可知郑伯之勇,朝中上下少逢敌手,素有铁面银枪之称,这铁面指的是此人xg格刚毅豪爽,正直不阿。银抢乃指此人骁勇过人,一干长枪耍得出神入化。如今却被这女子如此轻易便卸去了腰间佩剑,众人无不骇然,惊奇不已,惊的是这女子玉影仙姿,容貌优胜当今王后。奇的乃是她年莫二十,身手却如此了得。

    只见花蚕长剑微颤,直指李凤鸣咽喉,眼中略带一丝凉意,娥眉微蹙,竟也是满脸惊诧,伫立良久却无一丝动作,好似自己也不知为何会有此一番举动。李凤鸣此刻却早已是吓得魂飞,一脸茫然,惊恐万分的看着花蚕,却说不出话来。

    伯勉见状大惊失sè,自己决计没料到她竟有如此身手,从院中到厅内少说也是十丈有余,只是弹指瞬间,便已将剑尖指向李凤鸣。见她目光微凉,满脸惊异下仍带这一丝悲切,心下实在不忍,便即跨上一步,挡在李凤鸣身前,任她长剑抵在自己胸口之上,淡淡的道:“姑娘……你……请回去吧!”话语好似带着无尽伤痛,苦苦哀求一般。

    花蚕听得此言,心中一酸,见剑尖处微微有些鲜血顺着剑身朝自己流过来,抬头去望伯勉,只觉他眼中那股强烈的哀痛已然无可遁匿,源源不绝的从他眼神中朝自己席卷而来。花蚕再也无法抵御,满腔怒火便此被他忧怨的眼神所扑灭,剩下的又只有无尽悲切。当即苦苦一笑,手中长剑“噹”一声音落在地上,转身朝那骤雨中行去。她只想行快一些,行到雨中了,便再不用强忍,可肆无忌惮的将泪水挥洒出来,可是此刻心中好似被巨石所压,身子如负千金,寸步艰难,终于再也忍不住,两行热泪盈眶而出,不与她商量,也没有掩护,清清楚楚的落在厅中地上。她不尽想,眼前这位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如此轻易便让自己怒火中烧,只需一个眼神,又将这怒火全数扑灭。自己自幼便受师傅恩导,一向心如止水,从无大喜大悲,岂料今ri情绪颠覆,定是师傅所说的‘着了魔’。

    厅中众人见花蚕缓步离去,背影消失在朦胧雨中。这才开始纷纷议论,厅中顿时又嘈杂起来,此刻李勃之从内厅出来,与伯勉汇了个眼sè。伯勉会意,微微蹲下身子,将地上长剑拾起,行至郑伯身前,恭恭敬敬的将那柄长剑递还于他,只听郑伯叱道:“你这小子……以前便算了,如今你已成婚,若是以后再敢沾花惹草,我必替你爹爹教罚于你。”

    只听伯勉道:“叔父教训得是,侄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郑伯这才接过长剑,插于腰间鞘中。又见伯勉微微一笑,拱手对厅中众人道:“各位叔伯,在下……哎!”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