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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剑孽缘第3部分阅读

    却从怀中取出一颗桃李般大小的珠子,那珠子狂躁不安,珠身通体雪白,珠内原本缓缓流动的云雾有如万马奔腾一般起来,体积也比原先大了些许,显然便是落霞谷中那位神秘老者留下之物。伯勉甚是好奇,便将珠子托于手中仔细观看,哪知不过一会儿,那珠子便又恢复了平静。伯勉自幼好学,阅书无数,世间之事,无论天文地理、灵玄星占都略知一二,却从未见过这种奇珠,就连相关记载自己都未成阅过,心下汗颜,暗自深思:“楚地凌江月塘一带有石,其身透明,斑如云雾,sè泽鲜明,名曰文石,此珠虽斑如云雾,却仿佛鲜活一般”正不得其解,忽听楼下发出一声惨叫,随即又有人大呼救命,接着“呯呯碰碰”传来一阵物件器皿摔裂之声,伯勉只道有贼人打劫,忙将珠子收入怀中,伪身门后从缝隙间朝楼下观望,只见一汉子手持长刀正追杀店小二,那汉子风尘仆仆,相貌邋遢,须发凌乱,身上衣衫破旧不堪,仿佛流离失所多时。那小二铁青着脸,浑身发抖,边喊救命边往楼道上跑,却被那汉子追上一刀,从背心直穿胸口,就此倒在血泊中,没了xg命。

    伯勉吓得满头大汗,屏住呼吸蹲在门后,一动也不敢动,整颗心“碰碰”乱跳,心道:这贼人杀人掳财,如若被他发现,定遭灭口。再看那汉子,只是站在楼口观望一番,又从店小二身上扯下一块衣布,搽去刀身血迹,便转身收拾行囊,匆匆离去。

    待那汉子走了半晌,伯勉这才瘫坐在地,长长的疏了口气,两腿却仍在颤抖,不听使唤。伯勉暗叹这贼人并不算贪,若他上楼来寻财务,自己今ri定与这店小二一般,命丧这旻河小酒店之中。又过半晌,确定贼人远去,伯勉这才缓缓下楼,小心走到楼道边店小二的尸体旁,用手探了探鼻息,已然气绝,叹惜间,忽见大厅内还有四具尸体,店家躺在进门不远处,头依着柜台,双目圆睁,一手捂着腹部刀伤,一手摊在血泊中,死相恐怖,右边墙脚处,一人爬在饭桌之上,背部从左肩到右肋一条刀痕清晰见骨,另一人倒在桌旁,颈部几乎被斩成两段,酒菜洒了一地,混在鲜血,已分不出究竟是何物。此二人应该都是这里的客人,伯勉见状一阵后怕,不尽摇头叹道:“这贼人也太过狠毒,就算真有深仇大恨,也不该滥杀无辜,何况只为求财。”正自黯然,忽听背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呻吟,气息微弱,伯勉忙回头一看,见乃是位厨子,倒在内厨的布帘边上,此人体形极为肥胖,胸部刀痕虽深入见骨,却尚未立时毙命,想必是听到外厅声响后出来观望,岂料被贼人斩倒。伯勉忙上前扶,哪知这厨子体重如牛,那里扶得起。伯勉略懂医理,见他胸口刀痕极长,痕深寸许,全身残白,已然失血太多,活不了拉,只得扯下布帘,卷成一堆,掂在他头下,又脱下自己长袍,摁在他伤口之上,希望尽量让他舒服一些。

    那厨子两眼微闭,望着伯勉,口中不断的呻吟着,气息却越发微弱,眼珠不停的上下微动,仿佛在尽力的祈求着什么。伯勉知道此人命不久矣,不竟怜由心生,双手按住伤口,满面愁容的望着他,他与此人素未谋面,但此刻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难受。那厨子右手缓缓的抓住伯勉的手,只见他嘴角微动,仿佛有话要说。伯勉将耳朵贴在他嘴边,那厨子呻吟了两声,右手突然用力掐了伯勉一下,缓缓的言道:“……蓉……蓉……”又无力的滑落在地。再看这厨子,已经气绝,右边口袋处露出一物,伯勉拾起一看,乃是一只玉镯,上面还有厨子的血迹,几个手指印清晰可见,伯勉叹道:“想必这厨子是要我将这玉镯交给那位叫蓉蓉的人,哎!可惜我并不认识此人,有负你临终之托了。”

    伯勉将这玉镯仔细观望了一番,心下称奇,这镯子手工jg细,乃上等的美玉所制,一般为王侯贵族所配,为何这厨子身上会有如此价值不菲的美玉,想到如此,突然大叫不妙,忙去柜台处查看,发现酒店财务并无缺失,心下大惊,暗道:“那贼人若非求财,也不为寻仇,在此杀人究竟为何?若他未达目的,恐会再来,此地不宜久留。”想至如此,慌张出了酒店,牵了马,见四下无人,行到河边,将身上血迹清洗一番,这才往太师府打探弧厄消息而去。

    第十四回&183;神算如是(1)

    伯勉想起方才所遇,仍惊魂未定,始终不明白那贼人因何行凶,手段却极为利索残忍,那五个可怜人,定然也是不知所以,便成了刀下亡魂,亏得自己侥幸没被发现,否则此刻定与他们地府结伴。又想到那厨子临终所托,不知这位叫蓉蓉之人究竟是何身份,跟这价值不菲的玉镯有何联系。正思量间,行至一片树林,忽见前方烟尘噗噗,似有大队人马奔来。此地乃太师府势力之内,也不愿再节外生枝,便隐身树丛之中。片刻间,果真有二十余人策马而至,伯勉匿于林中探头望去,大惊失sè,这领头的正是刚才酒店内行凶那汉子,其后随着一名老者,年约六旬,身段矮小,面容狰狞,嘴角两撇长须下隐着一颗大黑志,尤惹人生厌,此人不是尹球是谁。伯勉心下暗自称奇,怎的这老贼会与这恶人一同出现在此,还领了众家将,难道这一行人便是要去那小酒店中?可是此行究竟为何?自是不解,总觉事有蹊跷,定不像先前所想如此简单,却怎么也理不顺。弧厄此去尹府多时,尚且未归,这老贼却又外出在此,恐怕弧厄此刻已遭不测,心下惦记,也顾不得再去寻个究竟,待纵人远去,这才从林中出来,直奔尹府而去。

    伯勉到得尹府前已是ri暮时分,天地昏黄,万物朦胧,此刻已入戌时,见府内依稀有烟冒起,门口却无守卫,像是不久前刚着了火。正探头向府中张望,忽然冲出一名侍卫,喝到:“去!去!去!有什么好看的,你可知这什么地方,不要命了?”

    伯勉见这侍卫年纪不过十仈jiu岁,一副少不经事的样子,骨子里透出一股稚气,随即眼珠一转,心生一计,微笑道:“我乃灵台山仆道子,方才卜了个离卦,卦象云:天斗绊流星,ri幕独处明。你家主人乃天斗之征,我特来相告,哎,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言罢,转身要走。

    这仆道子乃是当今出名的神算先生,相传此人能卜人富贵生死,素有天卦之称,却因此人有个规矩,算富不算贫,算生不算死,若是将死之人决不予算,受算者一般都能平步青云,大富大贵,所以人人均想求之一卦。但此人神龙不见尾,居无定所,想见其一面,需要天大的机缘。所以民间有言相传“福祸兴旦终有时,不识天卦怎可安。”

    不出伯勉所料,那侍卫果真听得糊涂,但见伯勉一副文弱形貌,觉他并无恶意,又听言有事相告,暗自好奇,随即问道:“什么天斗流星的?我听不明白,此话何解啊?”

    伯勉顿了顿,转身对那侍卫言道:“你家主人并不在府中,我此番前来,看来是白跑一趟了。”

    那侍卫也觉奇怪,看了看伯勉,见他虽文儒形貌,但神采奕洋,非比一般常人,又听他自称天卦先生,心起敬意,半信半疑,随即又问:“我家主人确不在府中,你怎知道?莫非你见到我家主人出去不成?”

    伯勉笑了笑,言道:“在下长居山中,跟你家主人素未谋面,即使见到,也不识得,只是我算得贵府有走水之灾,你家主人若在府中,可避此灾,方才我见府中如此迹象,你家主人必不在府中。”

    听伯勉说得如此肯定,那侍卫自是佩服,认定伯勉便是天卦先生不假,言语间更增了几分敬意,只听他言道:“先生料事如神,真乃高人,先生方才说有事相告我家主人,不知何事?能否告知下的吗?”

    伯勉正要说话,忽然又从府内走出一年长侍卫,但见那年长侍卫狠狠的拍了下年亲侍卫的后脑勺,骂道:“他娘的,让你看门护院,你却在此于闲人说话,好大的胆子。”

    那年亲侍卫一脸委屈,却不敢发作,只见他转过头,低声言道:“这位高人乃是天卦先生仆道子,来此是有要事相告宗卿大人,只是大人不在府中……”

    “呸!”没等年亲侍卫把话说完,那中年侍卫喝到:“他娘的,什么天卦先生,一看便是个江湖骗子,好大的胆子,竟敢骗到宗卿太师府来了,他娘的,还不快滚。”

    正此刻间,伯勉暗觉胸前一阵幽凉,一丝清风缓缓而生,开始在怀中串动,忽见他衣物抖动,布褶有如波涛般层层叠开,仿佛狂风吹过湖面,掀起层层波澜。伯勉自然知道是那颗珠子在作态,于是脑中灵光一现,假意做个炼气之态,口中“祢祢麻麻”乱念一番。咋眼一看,还真像个世外高人在练什么奇功一般。直看得他二人膛目结舌,心下暗自称奇,却又不知所以。

    只听那年亲侍卫言道:“天卦先生料事如神,方才算得府中走火,又算定大人不在府中,如今这般不知练得是何奇功,定是你言语激怒了他。”

    那年长侍卫白了他一眼,也未做声,自又盯着伯勉,直看的他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不一会儿,那珠子终于安静下来,伯勉又做了个卸功的姿态,仰首轻叹了一声,这才又面带笑容,立于当地。

    那年长侍卫自是摸不着头脑,但见伯勉如此这般一番,心下忌讳,也不敢再如此凶横,只听他言道:“真…真是天卦,那你算算,我xg什名谁,主籍何处,若是算得准,我便相信。”

    伯勉哈哈一笑,随即言道:“这有何难,只是为这等小事,你便要我劳心费力,也太小嘘于我”言至于此,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又道:“要算,那便算算这府中大事,若我算得准,分文不取,若是不准,这锭银钱便送于二位当作酒钱,如何?”

    那年长侍卫一见到银子,便乐开花一般,低头哈腰,满面灿烂,便想伸手去抓,伯勉将手微微收回,那侍卫抓了个空,这才收起贪象,言道:“成,你算吧。”;

    &183;神算如是(2)

    “好!我若算未来之事,定无法考证,那我便算算今ri之事。”言罢。伯勉仰首闭目,一手做掐指之态,一手缓缓屡着胡须,回想自己于弧厄约申时相遇,在酒店中坐得两刻有余,而弧厄策马前来,顶多两刻便能到得太保府。随即言道:“申,四刻时分,必有一人带着件饰物来见你家主人。”

    “中!”

    伯勉点点头,“恩”了一声,又假意掐指算了算,言道:“此人是敌非友,已被你主擒下。”

    “中!”

    伯勉听得这个“中”字,好似心头被针扎到一般,浑身打了个冷颤,暗自叫苦,却不露声sè,又算了算,言道:“酉时三刻,府中又来一人,此人衣衫褴褛,背着抱负,应是远到而来”

    “又中,先生仿佛亲眼所见一般,连时间都算得如此jg确,真乃神人啊!”年亲侍卫一脸钦佩,言道。

    “慢着!慢着!”那年长侍卫见得不到银两,一脸不悦,言道:“你算的都是府中之事,万一你一直在府外候着,那这些事儿自然难不倒你,你若能算出这背包之人去过那里,做过什么?我便服你。”

    伯勉微微一笑,又故作算举,拇指在食指和中指的指节间来回掐了掐,随即言道:“此人使刀,此刀今ri见过血,有五个亡魂命丧此刀之下。”言至于此,又掐掐手指,接着道:“若是没算错的话,这五位亡魂仍游荡在旻河附近的酒店之中。”

    两名侍卫相续对望一眼,均觉不可思议,只听年长侍卫连声道:“先生真乃神人,真乃神人,在下服了…在下服了。”

    伯勉微微一笑,沉思片刻,始终心系弧厄,知其已被擒下,又对两名侍卫言道:“在下素来算生不算死,这先进府之人被你家主人所擒,自是命不久矣,在下不能坏了规矩,却有又一事好奇,不知可否问问二位。”

    “先生请说,先生请说。”那年长侍卫点头哈腰之态于先前截然不同。

    伯勉微点点头,随即问道:“在下今ri卜到之卦,挂语云,天斗绊流星,ri暮独处明,这天斗之象自然是你家主人,而流星之象便是此人。在下解得此卦,这天斗绊流星之意,暗指你家主人与此人命中相克。所谓流星者,乃刘云星陨威力巨大,极具破坏之力,此人定是殊不简单,在下好奇你家主人是如何将其擒下?”

    “嚇!”那年长侍卫洋洋得意的言道:“有我堂弟在此,什么鸟人不都得束手就擒,就算他是流星,也非得被摘下来不可。”

    那年亲侍卫此刻对伯勉又敬又佩,听得那年长侍卫吹嘘,总觉不礼,也顾不得冲撞于他,于是言道:“此人乃是中了宗卿大人之计,身中剧毒,因而被擒,并非石大人擒下。”

    “去!”年长侍卫喝道:“你懂个屁,即便不中毒,量这厮也是插翅难飞。”

    伯勉听两名侍卫所诉,言下之意定是知弧厄中了老贼jiān计,身中剧毒,心下更为担忧,忙又道:“原来如此!那此人现在关押何处,可无恙否?”

    只听那年长侍卫骂道:“他娘的!这厮定有同党,我家大人刚一出门,西厢便遭人放火,引得众人去救火,这贼人同党便趁势将其救走。”

    伯勉听得弧厄被人救走,心下稍安,但被何人所救,却始终猜想得到,又听那年长侍卫又道:“不过这厮中了我家大人荷香腐骨之毒,若无我家大人的独门解药,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三ri之内,也必死无疑。”听到此处,伯勉刚放下一半的心此刻立时又被提了起来,什么荷香腐骨之毒,自己从未听闻,也不知毒xg如何,但听这侍卫所言,弧厄此刻已是危在旦夕,心中如被针扎一般,暗自后悔让弧厄前来,此刻只得速速离去,先寻到弧厄,再做打算。也顾不得再于侍卫纠缠,转身便走。

    那侍卫见伯勉一言不发转身便行,忙问道:“先生如此便走?天sè已暗,何不在府中稍做休息,等我家主人回来?”

    伯勉这才稍定心神,回身将手中银钱交于那年亲侍卫,言道:“这银钱当予二位买些酒水,在下还有要事,不便久留。”顿了顿又对年长侍卫道:“这位官爷姓石名爽,乃是平安县石家村人士。我可算得准?”两名侍卫又是相续对望一眼,均觉不可思议,一脸惊佩,又听伯勉道:“今ri之事,你二人切不可于旁人提起,此乃天机,万不可外泄,一旦外泄,恐怕会遭天谴,必将若来灾祸上身。”两名侍卫点头称是,伯勉这才放心,拱手作别,就此离去。

    第十五回&183;竹墨清兰(1)

    待到伯勉远去,那年长侍卫自是从那年亲侍卫手中抢过银钱,收入自己怀中,喝到:“这乃是先生给俺的酒钱,你拿着作甚?”那年亲侍卫知其霸道,虽一脸不悦,也只能自认倒霉。这石爽乃是石虎堂兄,石虎素以武勇闻名,而石爽却平庸之极,生xg贪婪张傲,常以堂弟之名欺压百姓,早已是恶名昭彰,并非什么新鲜事,方才两名侍卫一席对话,伯勉自然猜到此人。

    中秋入傍,明月如镜,已挂东梢,夕阳却仍未落尽,天际斑斓有如幻境一般。清风抚松,草木皆舞,寥寥秋叶,冉冉秋风,此景正因美不胜收才是,可惜此刻伯勉心无旁骛,只盼快些寻到弧厄,可是天下之大,却不知该上何处去寻。仅凭着些许直觉,往西郊而去。

    太保府西侧乃是一片荒郊野岭,林木茂密,人迹罕见,伯勉心想,弧厄此刻身中剧毒,必定行动不便,虽不知这救他之人究竟是谁,但此刻天sè已沉,此人定不会走大路,太保府四面八方,唯有西侧最为僻静,便于藏身,兴许弧厄就在此林中也说不定。只是道路坎坷,不利马行,只得牵了马,朝林中深处寻去。这荒山密林四处都是野草树枝,穿行艰难,越往深处去便越是y暗,幸好乃是秋季,林中树叶多有干枯掉落,并不茂密,伯勉仅依着这透过林隙的微弱月光辗转林中,若有y云遮月,林中立时又是一片昏黑,那里还识得东南西北,只得一个劲的埋头乱串,待到云开月现,这又才朝着树影方向行去。也不知行了多久,隐约听到前方有流水之声传来,此刻伯勉早已口干舌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