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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大甜心第3部分阅读

    过。

    但现在看来,他恐怕不知在何时,就对学姐有了好感。

    屠家兄弟和常人不太一样,他们有着类似特异功能的能力,这件事,她也是来了一阵子之后,才慢慢知道的,公司里没人特意瞒她,但也没特别替她开班说明过就是了。

    可菲知道屠动能从物体上感应到人们残留的意念,甚至情感。

    一开始也是因为这样,武哥才会要他去静荷买的公寓,因为只有他能得到最多的资讯。

    可是,当他好不容易追到静荷后来租来的房子,谁知那地方却被人放火烧掉了,线索至此完全中断,本来她真的有点绝望,但是屠勤却每天特地花时间走遍那附近的大街小巷,触摸感应每一处学姐有可能触碰到的地方。

    那样子,其实和大海捞针没什么两样。

    公寓的楼梯扶手、大门,公车站牌的铁杆,附近店面的门把,住家的围墙。

    那实在是很耗大的工程,他花了一个星期才找到她最后留下的意念,又花了一个星期,才依着那些残念追踪,找到了她之后躲藏的地方。

    但学姐为了逃避那些坏人,搬了一次又一次的家,那让这整件事,更加的困难,屠勤却从来没有放弃过。

    偷偷的,她转身探头,再瞄一眼。

    昏黄的灯光下,床边高大的男人,依然温柔凝望着床上娇弱的人儿。

    那画面啊,说有多浪漫就有多浪漫,教她忍不住又红了脸。

    唉唉,如果哪天有个男人也能这样温柔的守护凝望着她,那该有多——

    “小肥,你抱着被子在这做什么?你学姐咧?屠勤不是说已经将她接回来了?”

    浪漫的绮思,在转眼间烟消云散。

    她翻了个白眼,匆忙回过头来,伸出食指放在嘴上,警告扯着她辫子的韩武麒。

    “嘘,安静点,她睡了啦!”

    虽然她压低了声音,但再回过头时,门里的屠勤,早已缩手起身。

    可菲有些恼的瞪了不识相的老板一眼,这才抱着被子走进房里,将薄被交给屠勤,悄声道:“抱歉,刚刚有电话进来,她有醒吗?”

    “没。”屠勤接过薄被,替床上的女人盖好,这才走向那双手抱胸、懒懒倚在门边,嘴角微扬的男人。

    “你问了吗?”

    “没。”

    韩武麒挑眉看着他。

    屠勤尴尬的轻咳一声,解释道:“我下楼时,她已经睡着了。”

    韩武麒嘿嘿轻笑,点头同意,“也是,反正都三个月了,也不差这一晚。”

    看着那家伙的笑脸,他黑脸发热、莫名窘迫,他一直以为他把心事藏得很好,但显然并没有那么好。

    就在这时,可菲溜了过来,推着他的背,低声嚷嚷。

    “你们两个一定要卡在这里挡路吗?有什么事到客厅去说,别把她吵醒了啦,去去去!”

    两个男人像被赶的两只小羊,被她推赶了出来。

    武哥笑了笑,半点不介意的转身下楼,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道:“算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也去睡吧。”

    他松了口气,回头想再看她一眼,可菲却在房间里留下了一盏小灯后,也退了出来,把门关上了。

    “勤哥,谢谢你。”可菲认真的看着他道谢。

    尴尬再次上涌,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忙转身离开。

    可菲看着他匆匆离开的壮硕背影,再瞄了身后紧闭的门扉一眼,忍不住咬着唇,吃吃笑了起来。

    唉唉,几年都没见他交女朋友,她都快以为他对女孩子没兴趣,结果原来不是没兴趣,而是没遇对人呀。

    呵呵呵呵……

    窗外,风雨交加。

    醒来时,屋子里是有些昏暗的。

    一瞬间,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她不敢动,只敢微微扫视周围的景物。

    房里有盏小灯,除了她之外,没有别人,淡淡的熏衣草香飘在空气中,房里的家具简单且干净。

    她不认得这个房间,试图回想,才想起昨天她被人找到了,然后那个男人把她带了回来。

    啊,还有可菲,丁可菲,她心地善良的学妹,煮了饭菜给她吃,而她最后的印象,是她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所以,这里是那间公寓?

    她闭上眼,暗自呻吟一声,显然她在沙发上睡着了,更显而易见的是,她人在床上,而不是在沙发上,她没有自己离开沙发上床睡觉的印象,也就是说,她睡着后,有人抱她上了床。

    那个人,绝不可能是丁可菲,九成九是屠勤。

    小脸微热,她叹了口气,睁开眼,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窗外风雨仍在呼啸,她下了床,走向其中一扇看起来应该是厕所的门。

    没错,那扇门后是厕所。

    解决了将她唤醒的生理需要后,她回到房里,这才看见桌上的电子钟,显示着时间。

    10:25a

    她瞪着那个时间,有点傻眼。

    虽然事实俱在,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这样在沙发上睡着了,而且还一睡就睡了十几个小时,这几个月养出来的神经紧张好像假的一样。

    老天,都快中午了。

    曾经有阵子,她还以为她再也无法这样放松睡觉了。

    窗外的风雨,依然飘摇,天色暗得不像白天,从窗子里看出去,连对面的公寓都显得十分迷蒙。

    昨晚用餐时,她隐约听到可菲说,有个台风会从北部登陆。

    看来台风还未过境。

    奇怪的是,她不知自己是睡傻了还是怎地,明明外头风雨这么大,她却没有什么真实感,好像所有的事物,都和她隔了一层薄膜。

    她站在窗边往外看,楼下街上空无一人,风雨一阵阵的,如浪一般。

    这公寓虽老,但窗子显然是换过的,透明的玻璃比一般店家的还要厚,隔绝了外头的风雨,甚至是声音。

    她呼出的气,在窗上形成一道白雾,模糊了视线,她伸手触摸冰冷厚重的玻璃,缓缓将自己呼出的气息擦去,然后将额抵在冰冷的窗上,继续看着风雨肆无忌惮的狂扫过一切。

    世界,好安静。

    就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一样。

    以前,她也是一个人,觉得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不好。

    一个人,自有一个人过生活的方式;寂寞,自有寂寞的安适。

    但在发生那件事之后,她才惊觉到,她以前其实不是一个人,虽然她一个人生活,却能和人们交往、说话,她随时可以去看电影,去玩、去逛街。现在的她才是一个人,一个人住,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过活,她不敢和人多聊,不敢和人说笑,虽然她有在外面打工,却常常有好几天,都没和人说上一句话。

    那些人锲而不舍的追杀,将她关在无形的牢笼之中,寂寞就像一层无形的薄膜,将她紧紧包裹,让她几乎无法喘息呼吸。

    热气,再次将世界模糊,她用力擦去那层白雾,但它很快又变成一片白。

    喉咙,不自觉紧缩起来,她闭上眼,却无法止住突如其来的泪。

    江静荷,放轻松、放松、放松……

    她抵着窗,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却只是越来越想哭,泪水上涌,无法控制的沮丧和自厌也随之而来。

    就在她快要哭出来的这时,敲门声蓦然轻轻响起。

    她一怔,深吸口气,稳住心情,才要去开门,房门就被人推开。

    屠勤开门见她站在窗边,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过来。“抱歉,我以为你还在睡。小肥……我是说可菲,要我来看看你醒了没。”

    走廊上,亮着灯,温暖的光投射进门,照亮阴暗的房间。

    也许是含在眼中的泪,模糊了视线,他背后的光源,从他身旁辐射开来,看来就像柔软的金黄羽翼。

    有那么一瞬间,仿佛连她心底的黑暗,都被驱散。

    “你还好吗?”她的沉默,让他有些担心。

    地上映着他拉长的剪影,她看不清他背光的脸,却感觉得到他的关心。

    “嗯。”她握紧了拳,知道把他当成天使看,只是她的错觉,却还是想走进他温暖的羽翼之中,但她不敢动,怕一动,会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寻求安慰与保护,那样一来,她恐怕会被当成疯女人。

    她站在原地不敢动,可下一秒,他却突然大步朝她走来。

    仿佛在眨眼间,他就已来到面前,她胸口紧缩着,慌得不知该怎么办,只能低下头遮掩眼中的泪光。

    但他伸出了手,抚着她的脸,低声道:“没关系的……”

    他温醇低厚的声音,如一道暖流,由耳入心。

    “你想哭就哭吧……”

    听到他的话,她心口一缩、喉头一哽,整个人不觉轻颤着,泪水跟着进流而下,她咬着唇、握着拳试图止住,但她的泪,却像是被打开了水龙头般放肆奔流,怎样也无法停止。

    屠勤伸出大手,温柔地将那低垂着头,颤抖的人儿,揽入怀中。

    她抬起手,原是为了推拒他,但一触及他温暖的胸膛,却反而紧揪他的衣服,埋首在他怀里,哭得无法自己。

    仿佛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伤痛,都在他的怀里找到了出口。

    她在那温暖宽阔的怀抱中,失控地哽咽轻泣颤抖着。

    他完全不在乎她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只是像棵大树般,稳稳的站在原地,温柔的环抱着崩溃痛哭的她。

    狂风暴雨在屋外呼啸,他却只注意到她咬着揪着他t恤的拳头,像个孩子般呜咽着,她积压在心中的害怕、无助是如此巨大,教他心疼。

    情不自禁的,他低头吻着她的额,抚着她的背,轻拥着怀里的女人,给予她,她所需要的安慰,与无声的保证。

    他的怀抱是如此舒适安稳,让人没来由的信任放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但泪水终于渐渐趋缓,抽泣也变得有一声没一声。

    屠勤低下头,看见她闭着眼,趴在他胸膛,长长的眼睫上,还悬着泪水。她蜷在唇边的小手,依然揪着他的衣,泛白的手背上,有着微红的牙痕。

    他伸手抚过她手背上的牙痕,她睁开了眼,像是终于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她松开了紧抓着他衣服的小手,想抽回,却被他轻轻握住。

    慢半拍的羞愧与尴尬直至此刻,才缓缓上涌。

    看着他皱得不成样,又湿得可以挤出水来的t恤,静荷低垂着首,窘迫的开口。

    “对……对不起……”

    她道歉的声音,闷在他怀里,细如蚊蚋。

    虽然如此,她却还是没离开他的怀抱,话说回来,他也不怎么想放开她就是了。

    “没关系。”

    他说着,大手依然轻握着她的手,拇指也依然轻抚着她手背上的牙痕,另一只手,更是依然搁在她腰后。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一直拥着她,但是她在他怀里的感觉是那么对,如此好。

    再一下下就好,他想着。

    再一下下就好,她想着。

    她知道自己应该要离开他,不该贪求人家的好心,但她好累,他给人的感觉又是如此舒服安全,他的体温,他的气息,屏挡着一切,暖暖的包围着她。

    所以,他和她,就这样站着。

    在昏暗的屋子里,静静的站着,眷恋对方的体温,眷恋着这样亲昵的氛围。

    再一下下就好……

    泪水,干了。

    他轻轻的,拭干了她脸上的泪。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让她既觉得尴尬,又无端信任的男人,所以她只是站着,任他在她终于不再哭泣后,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他替她倒了杯水。

    他每一个动作,都坚定而温柔,仿佛她是易碎的玻璃。

    “我们必须问你一些问题。”他柔声询问:“可以吗?”

    看着他的脸,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她几乎再次哭了出来。

    她真应该觉得羞愧,她就像个三岁小孩,但大哭一场之后,她其实也很懒惰再去思考。

    “抱歉。”她自嘲的笑了出来,自行抹去眼角又进出的泪,看着那温柔的男人,深吸了口气,轻声道:“如果你们不介意我情绪这般不稳的话……”

    “我会陪着你。”他说。

    她的心,在胸中又是一颤。

    “谢谢。”她重新低下头,牵动嘴角,轻声说。

    “不客气。”

    他微微握紧了她的手,直到看见她再次拾首,这才对着她露出微笑,带着她走出阴暗的房间。

    第五章

    客厅里,除了屠勤、可菲,以及那据说是老板,但却显得很懒散的家伙之外,还有一个坐在书桌旁,面对笔记型电脑的年轻男人,和一位穿着牛仔裤t恤,绑着马尾的女人。

    在刚进来时,屠勤简单和她介绍过,那和他一点也不像,苍白冷漠的男人也姓屠,叫屠震,是他小弟,他的五官精致漂亮得像个女人,让人一见难忘;那位绑着马尾、打扮轻松的女人则是封青岚,可菲那位女超人老板娘。

    这里的人不少,但在她说完自己所遭遇的事情之后,一室却陷入沉寂。

    她看着屋子里的几个人,只觉得这里静到连根针落到地上都会听得到声音。

    终于,瘫坐在沙发上的韩武麒打了个呵欠,深吸了口气,趋前将手架在大腿上,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说。

    “杀手跑到图书馆杀人?脑袋中了一枪的人死而复活?尸体和血迹在三十分钟内就被清干净?你被追杀,是因为你是谋杀案的目击证人?要知道,你刚刚说的那些,听起来颇像三流科幻推理小说的蹩脚剧情。”

    他每说一句,她的心就瑟缩一下,她知道自己会被质疑,但真的听到,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但坐在她身边的屠勤,却在第一时间再次鼓励般的握了握她的手,可菲更是第一个跳起来抗议。

    “武哥,你怎么这样说?”

    “不然要怎么说?”韩武麒看着气得蹦蹦跳的小肥肥,笑笑的道:“难道要我半点证据都没有,只听她片面之词就说,真的吗?太过分了,没想到那个死掉的商人,竟然不是自杀,而是被杀手干掉!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没天理的事情发生,不过我完全相信你,请把一切都交给我们吧,我们一定会替天行道,把事情调查清楚吗?”

    他这样一说,倒叫可菲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嘴。

    “可是……可是……”她支吾了半天,终于想到重点,“学姐被追杀是真的,这你不能否认吧?”

    静荷深吸口气,在屠勤紧握的大手鼓励下,开口道:“我知道事情听起来很超现实,但那的确是我遇到的状况。”

    “她并没有被追杀,至少目前她还活蹦乱跳的在我们面前的事实看来,对方只是在追,想抓她,而不是真的要把她杀掉。”韩武麒举起手,阻止可菲欲抗议的意见,他将视线拉回她身上,打开桌上的资料夹,将里头的照片推到她面前。

    “再说,只是看到杀手的真面目,成为目击证人,并不会这样大手笔的把你家炸掉吧?你又不在里面。”

    静荷看着那些显示灾情的照片,其中还有一小张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新闻,脸色瞬间煞白。

    新闻,只有小小几行,叙述公寓电线走火,引起瓦斯爆炸。

    她之前就看过了,但那些残破写实的照片却是第一次看到,小小的瓦斯爆炸,灾情除了她的那间公寓之外,并没有多惨重,也没有人员伤亡,所以新闻并未报得多翔实。

    她辛苦多年,存钱买的小公寓,全在一夕之间,化为乌有。

    早在上个月,她就晓得她亲手打造的小窝没了,但看到它损毁得如此严重,泪水差点再次汇聚成河。

    直到这时,她才晓得,在她内心深处,还存有一丝能回到家,重新过她平凡日子的希望。

    “这是个警告。”韩武麒身旁的封青岚,淡淡的开了口。

    江静荷抬起脸,只见那女人直视着她说:“你不只看到杀手的脸吧?如果只是目击证人,要从远距离直接把你宰掉的方式,实在多不胜数,一定有什么原因,让他们非得抓到你,确定你知道了什么,或不知道什么,否则他们没必要这样对你穷追不舍。”

    她没有这样想过,但她的确怀疑过那些人为什么这般不肯放过她。

    她看着那女人,再看看身旁的屠勤,和站在一旁,满脸担忧的可菲,这才深吸口气,下了决定的将视线移到眼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