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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生指南第35部分阅读

    后迁都长安的时候,雒阳人可是没l夏多少。不过,关中怎么样,张涵却没有印象了。

    现在的问题在于,是撤离人员,保留一批热悉关中的人员有利,还是分散到关中,了解更多的情报有利。两者各有各的好处,张涵有点拿不准。最后决定撤离三分之一,最熟悉关中各地区情况的;分散三分之一,活动能力和生存能力强的;保留三分之一,雒阳最重要的情报来源不动。

    中平六年初,张涵获准扩军两千,但他趁着伍子方率军未归。新招募了五千兵马。反正,用他的话来说。远水解不了近渴,在伍子方没有归来的时候。青州多招募点儿军队,是有好处的。大不了,到时候再遣散好了。当然,张涵也就是这么一说,他才不会解散军队地。

    张涵全心全意开始组建一支自已的部队,他从家中调集了大批毕业生。作为骨干,又严格挑选士卒。按他的要求,应征士卒年龄必须在十八到二十五岁之间。身家清白。身体健康,无传染病,身高在七尺二寸以上。青州州兵的伙食好。不克扣粮饷,总比在家种地要强。再说,青州人有地是,流民巴不得能加入州兵呢!

    张涵如何在青州心事暂且不表,雒阳的形势却急转直下。

    中平六年(公元189年)四月,汉灵帝病重,太子未立。

    在皇位继承问题上,就出现了很大的分歧。宦官内部都有着不小的分歧,摇摆不定。

    如果是长子刘辩继位,作为皇审的舅舅,大将军何进便会势力大涨,甚至可能会独揽朝政。显而易见,这并不符合宦官的利益。

    但是,若是刘协继位,事情更麻烦。刘协地生母王美人之死,十常侍是出了大力的。尽管没有证据,然而,谁能跟皇帝讲证据,这终究是个隐患,谁知道刘协什么时候会想起来。而且,刘协继位了,董氐也一样会势力大增。

    想来想去,十常侍还是觉得应该支持刘瓣。他们与何氏的关系很好,何皇后是他们一力支持地,张让的儿子还娶了何进的妹妹……

    不过,作为后起之秀的蹇硕却不是这么考虑地。王美人的事与他无干,如能拥立刘协,他就是首功一件,取十常侍而代之,甚至把持朝政,都不是不可能。蹇硕手中握有西园禁军的,骠骑将军董重也不可小视,这个也是不能不考虑的……

    十常侍犹豫不定,灵帝却等不得了,他身体不好,等不起了。于是,灵帝就指使蹇硕提议,称韩遂作乱,请大将军领兵西上平叛。

    士大夫们把诛除宦官、匡扶汉室的希望寄托在了何进身上,荀攸、郑泰、陈琳和逢纪等智谋之士,都投入其门下,何进门下是人才济济。这么粗漏的计谋,自然瞒不过何进。

    诀窍无它,就是一个字——“拖!”

    有人说的好,肥的拖瘦,瘦的拖死。众所周知,灵帝的日子不长了,他肯定靠不过何进。

    至于借口,那就多了,黑山贼是个威胁,青徐黄巾再起,也是盛胁,晦果幽州没能平定的话,何进还有更多选择……何进就以青徐黄巾复起为辞,奏请遣袁绍东进徐兖,待袁绍兵还,自己再西击韩遂。青州黄巾被张涵剿灭了,这个理由就不充分了。但是,何进不怕,充分与否不重要,自然可以找到各种理由,争论了没几日,灵帝就病死。

    蹇硕手握着遗诏也不敢宣布。灵帝要立刘协为帝,朝中是没人支持的,到时候,真的说成是假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好在灵帝死前最信任他了,把儿子都托付给他,蹇硕就封铁了消息,不发遗诏,先宣何进进宫议事,准备先诛何进,后立刘协。

    不过,事情没那么简单。蹇硕是西园禁军的最高指挥官,但西园禁军可未必都听他的。从身份上说,蹇硕是了宦官,别人瞧不起他,他有权无威。而军队的信赖,也不是灵帝一纸诏书,便能确立的,要不然,当初张涵也毋须费那么大事了。蹇硕光是凭着灵帝的信任统兵,军心并不依附于他。

    理所当然,何进得到了警告,蹇硕的谋划失败了。

    随后,何进却集结军队于宫外,严阵以待,而称病不入。蹇硕迫于压力,不得不立刘瓣为帝。刘瓣即帝位,何皇后以皇太后临朝称制,太傅袁隗与大将军何进辅政,同录尚书事。太傅这个官职,论尊贵还在何进之上,在宦官和外戚间摇摆的汝南袁氏再次得到了回报。

    随后的事情便波澜起伏,令所有人目瞪口呆。

    所有古老的世家大族都看不起暴发户,何况,何进是个屠家子弟。以袁阀为首的士大夫们对何进的支持,更多是出于利用,他们根本就看不起何进。何进对此是深有体会的。

    因此,蹇硕一事虽然在何进与十常侍的关系上。蒙上了一层阴影,何进却仍然不想抛弃十常侍。折杀十常侍。取得士大夫和杜会舆论地认可,并独揽大权。是很有诱惑力,何进也为此而动心过。然而,士大夫们的言行,总另何进怀疑,能否驾驭他们。为女求亲被断然拒绝地耻辱,深深的铭刻在何进心中。在这种情况下。要何进抛弃十常侍,是很困难地。

    何太后也说:“宦官管理禁省,是汉家的制度。不能说变就变。况且先帝尸骨未寒。我怎能同士人一起共事呢?”

    何进的弟弟何苗时任车骑将军,他与张让关系也很好,也帮着十常侍说话。何进就更犹豫了。他准备把在宦官里桃些人杀了算了。这个决定可把袁绍等人吓坏了。打蛇不死抱怨三生,假如十常侍不死干净,日后他们必会死无葬生之地。

    从这时候起,袁绍等人就对何进起了异样的心思。接下来,袁绍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主意,召集四方猛将入雒阳威胁何太后改变主意。

    这个主意有多可笑,不必多说。

    曹操说的十分明白,“阉竖之官,古今宜有,但世主不当假之权宠,使至于此。既治其罪,当诛元恶,一狱吏足矣,何必纷纷召外将乎?欲尽诛之,事必宣露,吾见其败也。”

    主簿陈琳也有类似地评价。

    一个狱吏就可以做的事情,偏偏要召集四方猛将豪杰,可见袁绍的居心叵测!但何进就看不明白。

    这分明是要诛除十常侍,再以兵威胁何进,必要时,可以连何进一起诛了。袁隗身为太傅,自然就掌控了大局。不过,没有凭据,谁也不会把这话对何进说明。说到底,何进就是个屠家子,就是个外戚。

    在对付蹇硕的事情上,袁绍出了几个好主意,何进很信任他。而且,召集地猛将也多与何进有关系。王匡是大将军椽,西园军假司马张杨、原并州从事张辽、骑都尉鲍信和都尉田丘毅,都是何进派出去募兵的,加上东都太守桥瑁、武猛都尉丁原和并州牧董卓,一共有八支军队。这八支军队中,何进和袁绍都以为自已能够控制大部分,进而也就控制了局势。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

    为了让何进坚定诛杀宦官的决心,时任司隶秀尉地袁绍,从中做了很多事,什么收捕宦官家人,弹劾十常侍之类,都没少做。何进就是下不了决心。不过这事从四月份一直折腾到八月份,宦官们却受不了了。想想一下,成天有人说要杀你,刀架在脖子上,一连折腾四个月,谁也是受不了。

    在八月的一天,何进又一次对着何太后宣称要杀宦官之后,宦官们的神经终于崩溃了,他们诈以太后诏,将何进骗进了宫中,在一片狂热的气氛中,将何进斩杀。

    到了这个地步,事情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局势整个失控了。

    宦官们妄图控制朝局的努力失败。何进部曲将领吴匡、张璋正守在宫外,获悉何进被杀,急忙调集军队包围了皇宫,虎贲中郎将袁术也恰好得到了消息(及时的令人费解?),对皇宫的攻击开始了。禁军愿意给宦官们卖命的屈指可数,皇宫很快就被攻破了。袁绍也,及时,赶到,他顾不得皇帝和太后,先紧闭北宫门,勒兵搜捕宦官,一阵大杀,一气杀了两千多人。很多没有胡子的人都被误杀了。

    士大夫们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也革杀了个痛快。

    然而,笑到最后,才是笑的最好。苦心积虑的不光是袁闹,天下将乱是人人皆知的,董卓便拒绝执行灵帝的诏旨,勒兵在河东,观望雒阳的局势。此时此刻,看到了袁术焚烧南宫的火焰,董卓引兵急忙赶到,他来的正是时候。

    董卓这一到,刘室的江山就到了尽头。

    第一章 三公书

    “见逼迫,无以自救,企望义兵,解国患难。”

    王文祥朗声读完书信,便退回到张涵身后。

    张涵环视了一周,下面坐着的六位太守和国相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愿意开口说话的。这书信也太震撼了,分明是要诸州郡起义兵清君侧。

    “咳,”张涵咳嗽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诸位,三公手书就是这样,不知诸位有何见教?”

    这封三公书信是东郡太守桥瑁伪造的,张涵并不清楚此事,他仅模糊地记得,三公手书是假的,但他只作不知,装模作样地询问太守和国相的意见。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心里暗骂。大将军何进召集四方猛将进雒阳,麻雀一侦知董卓开始了行动,便飞羽传书到青州来。董卓的凉州军未到雒阳,张涵就已经知道了此事。他立刻伪造了诏旨,以大将军召他进京为由,将各郡国的兵大都集中到了自己的麾下。

    对于张涵的这一举动,自然不是没有人怀疑,然而,张涵有诏令在身——自己写的——他在郡国兵中又素有威望,纵是有人不愿意,也没有办法阻止。此时此刻,张涵也无所顾忌,各种手段施展出来,竟把青州三万一千郡国兵,聚集了两万五千之众于自己手下。加之,伍子方从幽州带回来的四千余众,年初张涵招募地五千州兵。张涵手下竟有三万四千余人了。各郡县的官员手中却只剩下了小猫三两只,多是其自己的亲兵了。

    张涵口口声声说要发兵雒阳,集中了所有兵力,却日日整训,全然不提此事。这些太守、国相又不是傻瓜,早已人人侧目。不过,待到青州的消息传到雒阳,何进已经死了。雒阳的局势一片混乱,一时也顾不得青州如何。弹劾的奏章有如石沉大海,等到雒阳反映过来,得知张涵聚兵数万,却反而不敢动手了。

    董卓入雒阳时,只有三千兵马。但他虚张声势,夜间潜出,白天再大张旗鼓的进雒阳,使人不知他的虚实,从而趁机收编了北军和西园禁军,又杀了执金吾丁原——吕布在其中扮演了不光彩地角色,收服了并州军,控制了全雒阳的军队,这才得已操持朝政。换言之,董卓把持朝中权柄。全凭他掌握的军队,并没有取得士大夫们的支持。在这种时刻。他如何敢远征青州,只怕兵马未过冀州。雒阳的局势已经变了。而且,大汉国就如同一间破屋子,已经摇摇欲坠。若真惹急了张涵,打出清君侧的旗号来,或者公然造反,大家一拍两散,谁也不会好过。

    不能够动用武力,董卓就来文地。下诏召张涵入雒阳。董卓很大方,辟张涵为司隶校尉。这么粗浅的调虎离山之计。如何能够骗过张涵。张涵便上奏说,青州安置流民众多,他与流民多签有文书,听说他要离开,百万流民深感不安云云。这与董卓用部下不舍为借口,拒绝灵帝的少府任命,颇有异曲同工之妙。董卓勃然大怒,又啼笑皆非,终究是办法全无。按照惯例,不能直接打倒,那就只好安抚妥协了。于是,在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诏奏往来之后,张涵居然成了青州牧。

    不管如何惊诧莫名,张涵既然已是青州牧。如今坐在这里,张涵就是名正言顺的顶头上司。这几人不知道张涵的打算,哪里肯先说话。

    董卓行事大胆妄为。竟然不顾朝中大臣的反对,废少帝刘辨为弘农王,立陈留王刘协为帝,又迫杀何太后。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陈留王刘协幼年丧母,年仅九岁,却已十分聪惠,他又是董太后抚养长大的,董卓自以为与董太后同族,便有几分亲近之意。而且,刘协年幼,立他为帝,董卓可以树立自己的权威,也能多把持几年朝政。此刻,董卓尚没有谋反之意。

    然而,如此一来,天下震动。董卓己身不正,治军不严,出身低下,本就让人瞧不起,又不改其行事手段,就更为时人所构病。其实,董卓执掌朝中大权,本来就是机缘巧合。他妄行废立之事,人心当然不服。所以,才会有冒充三公,号召州郡起义兵一事。

    在座地几位也是一样的心思,瞧不起董卓这厮,有心讨伐董卓。然而,张涵为人居心叵测,这青州牧也是董卓任命地,谁知道两人间有没有勾结。六个人坐在下面,眼观鼻、鼻观心,如泥塑木雕般一言不发。

    殊不知张涵今日召他们前来,就是要发作他们,姑且不谈能力如何,这六位居于要职,又都不是张涵的心腹之人,张涵放心不下已经很久了。只是时机尚未成熟,暂且忍耐。如今已为州牧,又将郡国兵丁整编完毕,张涵便要动手了。

    “王东莱,你怎么看这件事呢?”

    东莱太守王罗没成想,会先问自己,楞了下,能做到太守地,不会是傻瓜,他脑袋里急速转动,“大人,此事事关重大,且容在下思量一二。”

    张涵再三逼问,定要他说出一个准话来,王罗也恼了,嗔目大喝:

    “董贼狂悖无礼,欺君枉上,罪在不赦,我辈饱受汉室恩德,岂能容他!还请大人发兵征讨!王某愿为前驱……”

    张涵骤闻大声,心中一惊,脸上却不动颜色,静静地听王罗说完,也不说话,沉吟了片刻,堂中静悄悄的,只有张涵手捻胡须的“沙沙”声,及众人沉重的呼吸声。张涵是真有点郁闷了,东莱很重要,太守是一定要换成自己人的,想不到王罗竟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这话讲的掷地有声,代表了天下人的心声。说白了,张涵再想将其拿下,也得另找个名义,以免坏了名声。

    “来人!”

    “在!”

    张涵一声喝令,堂下便有卫士应声而出。

    “把王东莱请下去!”

    王罗脾气也上来了,一甩袖子,喝道:“不必了,我自己能走!”

    这一下,堂里连呼吸声都没有了。人人脸色大变,脑海里都盘算着一件事,不知道一会儿是否会有一颗人头送上来……

    张涵手捻胡须,微微一笑,很有风度,五人却从只中看出了杀机:

    “呵呵,不知道诸位大人意下如何?”

    眼看这是要人人过关,蒙混不过去的,北海相吴林反映最快:

    “大人高瞻远瞩,远见卓识,一切全凭大人吩咐。”

    这话说地漂亮,堂中立刻一片附和之声。张涵冷哼一声,并不满意:

    “大汉危难之时,岂能容得下碌碌无为之人……”

    这是个严厉的威胁,平时可能也就是罢官了事,五人这时却都感受到了凛凛杀气。做了初一,就不怕十五,几人互相看了几眼,还是济南相无耻些儿,率先离开。

    “董太尉匡扶汉室……”

    转眼间,阿谀奉承之声就响成一片。吴林反映快,却没能随上这个大流,他犹豫了一会儿,也没法张开这个嘴,董卓居心叵测,妄行废立之事,实是天下大害,大汉四百年江山,大汉四百年江山……张涵已经在看他了,森冷的目光透彻心脾,吴林嘴巴翕张了两下,从喉咙里挤出来几个字:

    “董太尉,董太尉……”

    吴林脸色涨的通红,大声喘息着,说不下去了,他害怕的双腿都在发抖,可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憋了半晌,他怒吼一声:

    “董贼祸乱朝纲,欺君枉上……”

    怒吼是吴林自己的想象,他的声音颤抖的如风中的火苗,半点气势也没有,令他自己都感到羞愧。不过,这就够惊人的了。吴林为人圆滑,颇爱趋炎附势,谈不上怯懦,却也比较软弱,少与人有争执,想不到……

    吴林不知道自己会说出如此话来,恨不能打自己几耳光,要不,能昏过去也好,然而,他抖作一团,连身前矮案都被他带动,发出轻轻的哒哒声,却清醒的很。

    “来人!”是张涵那平淡的声音。

    “不用!我自己能走!”

    吴林心知不免,挣扎着站了起来,但他害怕死了,走了没两步,就腿上一软。栽倒在地,只听得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