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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生指南第22部分阅读

怪了!在当时,我顶多看出一些表面的东西,比如说,曹操思维有条理,口才不错,学识不错,身手不错——深层次的东西,自然要结合掌握的资料,才能分析出来。”

    “哦,我还以为,十七你会相人术呢!”

    “江永,真是抱歉,让你失望了!

    相人术这东西,也许有吧,但我不会。不过,掌握了一个人的资料,自然就可以分析出他的情况,这不比什么相术都好使吗?”

    “嗯,十七,虽然没感到什么诚意,我还是大人大量,接收了。”

    互相取笑了几句,伍子方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十七,我总觉得,出了雒阳……不对,是进了雒阳,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嘿嘿,”张涵不自在的笑了几声,才低声说道,“江永,我不喜欢雒阳!在那里,张家不算什么,张涵也不算什么,在很多人看来,张家和张涵如同蚂蚁一样,随手就可以消灭……

    身家性命系于人手,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江永,你好好看看这里吧!”

    张涵的声音渐渐激昂起来,“在很长时间里,我们都不会再来这里了,但等我们再来的时候,江永,我一定会亲手掌握住自己的命运。”

    “举国滔滔,人心思变,”长出了一口气,张涵大声向整个世界宣布:“这世道要变了,大丈夫建功立业当在此时!”

    一直以来,张涵都在为此努力,坦率地在人前说出自己的心声,却还是第一次,张涵既觉得热血,又有点莫名的失落感。

    张涵的话可谓大逆不道,伍子方却感到浑身发烫——年轻人总向往着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一团火焰从心头升起,烧的他血向上涌。伍子方翻身下马,拜倒在张涵马前。

    “主公,伍子方愿意助你建功立业!”

    张涵也激动起来,跃下马背,张涵握住伍子方手臂,将他扶了起来,大声问道:

    “江永,你可有什么想要做的?”

    “主公,伍子方想在你身边,助你一臂之力!”

    “江永,我是问你,你有什么想做的?”

    “我,我,我想要让我父母能过的更好点儿,想给我儿子挣出份家业……想要率领大军征战四方,想要把那些鲜卑狗打的再也不敢南窥!”

    伍子方越说越有力,越说越大声,说到后来,简直是在呐喊——有故事,肯定有故事,然而这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张涵正色道:

    “江永,上有皇天,下有厚土,我必不让你失望!

    我会让你父母过的更好,我会让你的儿子有份家业……我会让你征战四方,我们会一起打断鲜卑狗的脊梁,让他们永远不敢南窥!

    江永,以后便要辛苦你了!”

    冲着伍子方,张涵躬身行礼。

    伍子方满脸涨的通红,猛一发力,挣脱了张涵的双手,侧身而立,不肯受他这礼,反而回了个大揖,大声说道:

    “主公不可如此,伍子方敢不尽心竭力!”

    “江永,私下里,你也不要再行这样的大礼了。”

    张涵受了此礼,才上前扶起伍子方,两人相视一笑,都觉默契在心。

    按说,伍子方是张家部曲,有张何在,轮不到张涵作主公。至少,也应秉明张昭之后,再行此事。但是,张涵多年前便建立了张家的“黄埔军校”。对伍子方而言,张涵亦师亦友亦主,本就唯其马首是瞻。此刻所发生的一切,实是水到渠成,两人都觉理所当然。

    颖川位于雒阳东南五百里,张涵一行晓行夜宿,没几日便到了阳城。进入颖川郡境。这一天行在路上,伍子方见张涵心神不定,便开口问道。

    “十七,近日看你心神不安,不知有何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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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路上[下]

    张涵与伍子方定了主从,却约好暂时还是依原来的称呼,待征得张昭同意后,再作变更。所以,伍子方还是在称呼张涵的排行。

    “没什么,江永,颖阳荀氏子弟,你是见过的,上次婚礼的时候……”

    “嗯,是荀衍、荀攸叔侄一同前来贺喜。”

    上次张涵婚礼,整个族学都动员起来,伍子方自也参加了。对这对风采过人的叔侄,他还记忆犹新。

    “哦,伯润兄是想招揽荀氏子弟吧?”

    韩彰在一旁却听明白了。

    韩彰字子文,扬州吴县人氏,是张涵招揽的几个太学生中唯一跟来的。韩彰家境不好,是考入太学读书的,不过,按照灵帝的政策,韩彰就算学问再好,也当不了官。张涵稍微示意后,韩彰考虑一夜,还是跟了来。

    伍子方也正有此意,见张涵微微点头,不由面露难色。

    “十七,这个,恐怕很难……”

    张涵也正为此事踌躇。以荀氏的身份地位,他想纳入麾下,不是一件容易事。听荀衍的意思,荀彧已经很有名气了,但他今年才十六岁,正是读书求学的好时候,是不用考虑了。荀攸与张涵同年,也是二十二岁,他为人机警,也是少年成名,张涵的征辟,荀攸未必愿意屈就……而且,这时候的人,作州郡属吏的,一般都是本地人,很少有外地人。一来留在家乡,可以照顾家人;二来亲族在此,有事情也好处理。

    “是啊,我也知道希望不大,所以,有些犹豫。”

    “伯润兄,不知兄与荀氏……”

    初到张涵这儿,韩彰急于表现自己,立刻接了一句。

    “子文,我与荀氏没有直接联系,不过,丈人姓王名烈,与慈明君(荀爽)曾一同就学于陈太丘君(陈寔)……”

    张涵与荀氏并没有直接往来,他认识的,唯有荀衍、荀攸叔侄。张涵本打算婚后到颖川游学,然而,他那时候需要亲自管理族学,脱不开身。毕竟,荀氏虽人才辈出,族学却是张涵立身的根本所在。之后,张涵便举茂才,去了雒阳。所以,张涵一直没能到颖川,自然也谈不上与荀氏有什么往来了。

    “哦,”韩彰会意,“伯润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涵一向觉得这句话,纯属废话,但他与韩彰不是很熟悉,所以,还是和煦地笑道:

    “子文,不必客气。在决定未下之前,一切话都可以说。”

    “既然如此,韩彰就直言了。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伯润兄可以尝试一下。毕竟,荀氏因为慈明君的缘故,而被禁锢中,此时党锢稍弛,若没有他人邀请,荀氏子弟也许会被伯润兄的诚意感动,于是屈就了——这也是说不准的。”

    张涵摸了下鼻子,韩彰的意思分明显是说,万事皆有可能。

    “然而,此事还是不要抱以过高的期望为好。荀氏颖川望族,颖川文人荟萃,即便荀氏不肯屈从,也必会不好意思。在荀氏回绝之后,伯润兄再请荀氏介绍一二才俊之士,荀氏岂能不尽心尽力?”

    嗯,与他想的差不多,张涵抚掌笑道:“子文所说的,极有道理,正合我的心意。”

    韩彰并不以此为意,微笑着回答说,“不过是人之常情,伯润谬赞了。”

    张涵的能力如何,还不知道,对张涵的心胸气度,韩彰已微觉满意了。

    张涵的荀氏之行一如之前所料,荀衍、荀攸等很感激张涵不避嫌疑,却并没有应允张涵的邀请。有才能的人总有更远大的目标,张涵的吸引力太小了。虽然张涵说到万金刺史时,坦然自若、洒脱自嘲的胸襟,令人颇有好感。但是,这并不足以使荀等屈身于张涵之下。

    不过,张涵远道前来,其意甚诚,荀衍、荀攸叔侄委婉拒绝了,荀衍也有些不好意思,便转而介绍了三个人——逊丘戏志才、颖阴许凌和长社钟繇。张涵大喜,许凌没听说过,但能与戏志才、钟繇两人并列,想来也不会是无能之辈。喜悦过后,张涵又犯愁了——荀氏叔侄不愿屈就,难道钟繇等人就会愿意了嚒?

    “荀休若安敢欺我?”

    自张涵说明来意之后,戏志才怒喝一声,半晌无语。张涵担心戏志才已被气死,有心在他身上尝试下心肺复苏术,戏志才猛然跃起,抢前一步,以居高临下之势,恶狠狠地怒视荀衍。

    “荀公达祖父名列八俊,恐坠了先祖令名;荀仲豫洁身自好,不愿意与宦党搭上关系;你荀休若不得不谨慎从事;难道我戏志才一个平民百姓,就这么让人瞧不起吗?”

    戏志才越说越悲愤,一回头,又诘问张涵:

    “还有你,张伯润!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不会想一想吗?

    我们穷人也是有骨气的!”

    荀彧不久前娶了中常侍唐衡之女,唐衡生前与左悺并称「左回天,唐独坐」,人虽早就死了,恶名却流传至今,荀彧娶了唐衡女,时人颇有些不好的议论,所以,荀衍与张涵相谈甚是融洽,也不得不谨慎从事。

    荀衍满脸的无可奈何,歉意地看了张涵一眼。

    “文臧兄,坐下讲话,可好?你这样子,也不怕吓跑了客人。”

    张涵侥有兴致的打量着戏志才,笑道:“没事,没事,文臧老兄若是把袖子也挽起来,再这样,”张涵做了个曲臂展示肌肉的动作,“然后,再说‘我们穷人也是有骨气的!’,我想,效果会更好一点儿。”

    戏志才是个二十二三岁的年青人,大眼睛黑白分明,眉眼开阔,面目清秀,个头与张涵仿佛,但文弱了许多。

    听张涵如此说话,戏志才翕张了两下嘴巴,也没能接下去,没趣的坐回原处。随即,他咳嗽一声,整了整衣襟,摆出一幅彬彬有礼的模样,严肃地说:

    “原来是休若兄和伯润兄,不知今日二位来此,有何指教?”

    张涵见了戏志才,不由自主就回忆起了大学时光,那可真是一段快乐的日子,玩心大起:

    “文臧兄,我是驺县张涵张伯润,与宦党素有勾结,刚刚花了一万万钱买了个青州刺史,正感肉痛之际,忽闻兄生财有道,有意请文臧兄助我一臂之力,若我果真能将青州刮个天高三尺,必不会亏待文臧兄,不知文臧兄意下如何?”

    [注]:戏志才的字历史上没有记载,《荀子&183;解蔽》说,志者,臧也。所以,白竹猪给他起了个字“文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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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青州[上]

    玩笑归玩笑,张涵可不会以为,这能打动戏志才,趁戏志才愕然,张涵不待他说话,便正容说出了一番话来。

    “好了,文臧,不开玩笑了。

    民为邦本,有民,方有国。

    皇帝辟如威严的首脑,文士有如美丽的皮毛,武将就象锋利的爪牙,士人如同坚硬的骨骼,民众就是软弱的血肉。血肉看着最不起眼,平日里任人宰割,然而,一旦没有了血肉,首脑、皮毛、爪牙、骨骼,一切都将无法生存。所以说,民为邦本。

    不过,流民却最容易引发是祸乱。

    近年来,灾祸不断,外寇入侵,流民日重,还有人趁机蛊惑人心,眼看着祸乱一触即发。祸乱一起,必会产生新的流民,如果安抚不利的话,这些流抿又会引发新的祸乱……”

    张涵这话说的有点含糊不清,但在座的荀衍和戏志才都明白他话中的所指。张角的太平道发展迅速,蛊惑人心,有识之士都隐以为忧,熹平五年(176年)司徒杨赐便曾上奏请禁太平道。但是,张角这人走了同张家一样的路线,勾结了宦官,因此,此事便不了了之,并没有结果。

    “熹平六年(177年)败于鲜卑,我大汉国再无还手之力,边郡形势十分危急。从此以后,边郡无处无年不被劫掠,鲜卑实已成为我大汉的心腹之患,檀石槐拒绝了和亲,其狼子野心,可见一斑。此时此刻,我大汉国实是经不起动荡了!”

    张涵说到此处,心里是冰凉冰凉的,不知道黄巾之乱的时候,鲜卑为何没有大举入侵,如果那时候,鲜卑入寇中原,恐怕大汉国等不到董卓就完蛋了。按说,以檀石槐的眼光,不应该错过这样的机会。张涵思索了下,就放弃了——缺乏足够的资料。

    荀衍和戏志才也都面色沉重,大汉国历来患北不患南。汉武帝的时候,大汉国竭百年之力,一举打败了匈奴。但北地苦寒,大汉国无法移民占领,总不断会有新的异族崛起,成为大汉国新的祸患。胡骑来往如风,时常劫掠边郡,大汉国强盛,便佯作臣服,劫掠就少些儿,大汉国稍为虚弱,就扑上来飞擒大咬,如同一群恶狼。

    当然,张涵这番话听起来很不顺耳。身为一个强大国家的国民,荀衍和戏志才有着强烈的自豪感,大汉国确实陷入了困境,虽不一定会有倾覆之祸,但形势恶劣前所未有,两人不屑强辩,脸色难看就很自然了。

    “伯润,听说张家与张让……”

    戏志才没有说下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是啊,关系不错……我都成万金刺史了!”

    戏志才意思是说,既然张涵明白,为何不讲给张让听。张涵则表示,张家与张让关系是有,却还没到这个地步。聪明人一点就透,两人不必多说,张涵继续他的讲话,接下来他的话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虽然张涵能力有限,也不甘心坐以待毙,多少要做点事情。

    到了青州以后,我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索贿。太守、县令每人象征性的收一点儿,太守就先收个三十万,县令、县长收十到十五万不等……然后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文臧,你意下如何?”

    戏志才脸色变化莫测,性格跳脱飞扬,张涵虽然喜欢,却不免有几分看轻了他。谁知张涵讲出了这番匪夷所思的话,戏志才却全然不动声色,面容沉静如水,唯有眼中不时有光芒一闪,才流露出他的心思。

    张涵说完了话,就一言不发,在座的都是心智过人之辈,行就是行,不行就不行,没有必要多说。戏志才一动不动,也不言语,这个计划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他得好好想想。两位主角不说话,荀衍也不会说话,他把戏志才介绍给了张涵,就没他的事了,两人之间会如何,还要看他们自己。屋子里安静下来,只听见三人的呼吸声。

    过了约有一刻钟,戏志才开口说话。

    “伯润,这个计划需要很长时间的……”

    沉默也是一种压力,听见戏志才的声音,张涵精神一振,这话问在点子上了。

    “我这个刺史三年之内不会出现变动。”

    “三年未必够!”

    “这个不是问题,我会想办法!”

    “这个计划需要不少钱……”

    “我会尽力争取!”

    “你有多大把握?”

    “至少三层!”

    戏志才摇摇头,这个张伯润想法如天马行空,全无顾忌,但做起事来又太保守了。

    “三层倒不至于,我估计,至少有五层把握。不过,伯润,这个计划到底能起多大的作用呢?”

    张涵不由得苦笑了,这个还真说不好,大汉国流民几百万肯定是有了,他充其量安顿个零头,能起多大作用,真是天知道了。

    “文臧,恐怕不会有太大作用的,我不过是尽人事而听天命罢了。”

    戏志才有点意外,张涵一摆手,讪笑着问他,“文臧,我是想说伟大一点儿的,然而,你会相信吗?”

    “不会!”戏志才也笑了。

    “嗯,伯润,这个计划还是很可行的。

    青州东靠大海,南邻徐州,北接幽州,西与冀州,位置很重要。我若是张角,必直取雒阳。这样的话,冀州就会成为主要战场。伯润安定了青州,就可以威胁冀州后翼,并为冀州提供支援。

    伯润,你怎么想到选择青州的?”

    戏志才没有分析张角选择其他的情况,因为直取雒阳威胁最大,如果张角不直取雒阳,那威胁就会小的多,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文臧,还有别的选择吗?”荀衍在旁边听了许久,忍不住插了一句。

    “嗯,也是,豫州和冀州临近雒阳,扬州和徐州又太远了,幽州和并州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

    戏志才盘算一下,荀衍说的很对,不过,这却令他想起了荀衍还在旁边。

    “荀休若呀,荀休若,你可真是好朋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