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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生指南第19部分阅读

面上,幻想某一日神功大成,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张涵磕磕拌拌、跟头把式的,也就过来了。

    生活多么美好,空气多么新鲜,远看田野无穷碧,近听大麻叶婆娑,张涵深深吸了口气,一时间,顿觉神清气爽,魂游天外。

    结婚了也挺不错,作为新一代主妇,在张王氏的鼓励下,王眸接管了卞南庄,张涵做起事来,更能放开手脚,随心所欲了。在婆婆的好印象,及丈夫的好感中,王眸明智地选择了后者,对张涵的行动,一律积极配合。从这方面看,张涵觉得,竞争也有其积极的一面。

    远远近近的田野里,远处的山野里种的都是苜蓿,近处的田地里种的全是大麻。早熟的大麻此时已有一人多高,微风袭来,枝叶沙沙作响,行在路上,似走在林中。

    从去年——熹平六年(177年)——开始,在张涵的要求下,王眸很乖巧的答应在卞南庄全都种了麻。“反正,种的是麻,这里多种,别处少种就是,不是什么大事。万一真出了问题,张王氏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管怎样,她都不会落下埋怨”——若若如是说。张涵听过就算,并不放在心上。不过,这样的挑拨行为不能鼓励,张涵教训了她一番,白白圆圆的屁股,在手掌的击打下,泛起一丝丝红纹,这个景象有点儿滛靡……

    汉代的纺车是由一个大绳轮和一根插置纱锭的铤子组成,绳轮和铤子分装在木架的两端,以绳带传动。有手摇,也有脚踏的,张家使用的是先进的脚踏纺车。当然,这种先进,只是针对手摇纺车而言,在张涵的眼里依然是十分落后的。

    小作坊一成立,张涵就要求改良纺织机械。要求就两点:一是采用水力作动力,二是增加纱锭的数量。另外,张涵不知道,珍尼纺纱机的结构,但他恍惚记得纱锭是竖立的,看到纺车横置的纱锭后,他肯定了这一点。

    有了张涵指明方向,纺车的研究一帆风顺。一年以后,木匠赵乙就拿出了一种九个纱锭的脚踏纺车,把纺纱效率提高了九倍。不过,新纺车纺出来的纱细而不结实,只能作纬纱。然而,张涵已是十分欢喜,宣布重奖赵乙,同时可以自选一子入学。丰厚的奖励,大大激发了工匠们的工作热情。

    不久以后,一台粗糙的水力大纺车出现在张涵的面前,纱锭增加到三十六个,纺出的纱更粗更结实,速度更快。不过,这一次的纱又太粗了,只能用在粗布或者麻绳上。张涵照例奖励了发明工匠钱三,小作坊的工匠们都快疯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工匠们匆匆忙忙的快节奏,或者思考问题时梦游般的走路姿势,都是小作坊独特的风景。

    织机的改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张涵观察了几天,也只对织布过程有了个概念。织布时需要两手同时投接梭子,打纬、送经、卷布、伸子等工序时还必须停止打梭,由于受到双手投梭腕力的限制,布幅宽度不能超过两尺半。

    张涵对织布机一点概念也没有,但来自机器时代的他,对机器有种迷信——能使用机器的,他就不希望用手操作。因为人力是有限度的,而机器则可以不断地改进完善。依照这个原则,木匠们进行了刻苦地研究,设计了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织布机。

    周山林是个幸运的人,他一开始就选择了对梭子进行改良,终于在所有人中脱颖而出,率先发明了新织机。老实说,周山林的改动很小,他就是在织机的两边装上了梭盒,然后用绳子来牵引梭子。结构非常简单,却大大提高了织机的效率,使梭子的操纵一只手即可完成,打纬等工序不必停止打梭,不仅提高了织布速度,还可以织造布幅更宽的布。

    张涵没有像以往一样,把这些事情告诉祖父。当然,这些东西都还不成熟,各有缺陷,他是想等完善后再说。但是,张涵私心里也有了不足为外人道的想法。他做事前每每向祖父请教,是一种学习,也是非此不可。做事情无非两点:人才和钱财。张涵如今有了人手,却还没有充足的钱财。做起事来,难免有些缚手缚脚。

    如果把这些告诉了祖父,自然少不了夸奖。然而,夸奖不能当钱用。想要收买人心,不是光感情就可以的,钱财也很重要。之前,张涵可以用族学的待遇来施行,惠而不费。如今,毕业离开族学的学子渐渐多了起来,张涵就迫切需要一个稳定的财源,以保持他的影响力,进行他的计划。权力的滋味如此甘美,张涵不知不觉沉醉其中。一切转变自然而然,没有丝毫异样,就如同“春天发芽,秋天结果”一样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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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财源[下]

    小作坊的激烈竞争,很快引起了张涵的注意。工匠们把每个人都当成竞争对手,彼此之间,奉行严格保密政策。张涵对工匠们的警惕性很满意。他很重视保密,小作坊单独成区,非得准许不得进入,不同课题也会受到限制的。简单地说,不该知道的,就不要打听。可是,保密成这样,就过分了。张涵是想建立一个集众人智慧的研究中心,他可没期望过会遇到一群爱迪生。

    于是,根据自愿的原则,在鼓励政策的支持下。小作坊二百多工匠,被分成三十几个小组。这些小组多半是根据血缘和师徒关系划分的,张涵对此没有意见,只是严格了实验记录,以尽量确保奖励的客观公正。像在卞东做的那样,张涵也安排工匠及子弟们学习识字和算数。

    去年年初,木匠们经过三年的努力,终于制成了合乎张涵要求的纺车和织机。新式纺车以水力为动力,有64个纱锭,纺出的纱既细又结实。使用这种纺车,一个熟练工人每天可以纺纱三百多斤,效率提高了百倍。新式织机同样采用水力作动力,一个熟练工人每天能织布一百三十尺。综合考虑,效率也提升了四十几倍。

    其实,使用新式织机织布的幅宽可以翻倍,效率也等于双倍了。然而,那样做的话,张家发明了新式纺车和织机的事,就相当于公开了——原来的织机依靠手腕的力量抛接引线的梭子,不可能织出太宽的布来。张涵不想引人瞩目,就把此事省略了。在制造织机的时候,依然还把幅宽限制在原来尺寸。张涵用自己的私房钱在卞南庄里建了座纺织作坊,使用家里的土地、人员和原料,作坊自然要给家中分上一半,然张涵已经满足了,手里终于有了一个稳定而丰厚的财源。

    机织麻布质量稳定,细密平整柔软光洁,是上好的细麻布,每匹约值五六百钱。除去原料等各方面成本,去年下半年,仅仅七个月时间,纺织作坊的纯利润就高达二千七百万之巨。张涵乐的合不拢嘴,“这哪里是纺织作坊,分明是造钱厂。”

    布帛是大汉国的流通货币之一,可以直接当钱来用。张涵谨慎地控制着产量的提升。依托张家商队形成的良好的网络,麻布不声不响出现在南北各地。在大汉国的日常交易里,使用布帛交易的,大约有四层多,而大汉国铸造的五铢钱超过六百万万。这么大的交易额,张家的麻布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又分散开来,就更不起眼了。

    张涵盘算着眼前着一片葱绿能换成多少钱,他又能从中分多少,正算的高兴,忽觉腰间微痛,原来若若嘀咕了许久,见张涵也不吱声,气得若若捏了他一把,算是出气了。

    “想什么呢?”若若嗔道。

    “啊,没什么,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想到天下苍生忧患不断,我心里实在是痛惜啊!”

    “切!肯定在想作坊呢!”

    王眸也很不满张涵走神,在另一边吐他的糟。这两年来,张涵用钱的地方越来越多,人也就贪财的很。如果不是结婚时收到了大批礼物,恐怕他连投资作坊的钱都拿不出来。一起生活快两年了,王眸早知道,张涵是个财迷了。

    “好吧,好吧!我是在想作坊,去年作坊没少挣钱,我正在算今年能挣多少钱,那又怎么样?你们不想知道吗?”

    “切!”

    两女一起呲之以鼻。女人的好奇心强,没多大工夫,就忍不住了。

    “那今年能挣多少钱?”

    张涵脖子一挺,昂首四十五度,王霸之气四溢,都是自己的媳妇,还想翻天不成?太史公都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俩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哪里像他头发长见识也长。

    “俺不告诉你们!”

    弯腰抱起儿子张慎,亲了又亲,张涵希罕的不行,张宁看父亲抱了哥哥,不由“咿咿呀呀”的要抱,张涵一手一个,作出一副苦恼的样子。

    “若若,你再生一个,我怎么抱的过来……呀~”

    这一回,王眸嫉妒的掐了张涵一下,同样准确无误地捏在腰间的软肉上。张涵立刻觉察出自己犯了错误。王眸去年生下张宁以后,去了桩心事,抱着儿子在若若面前炫耀了好久,没成想,若若前不久又发现怀孕了。张涵赶忙岔开话。

    “去年作坊新开张,各方面都不熟练,所以,挣的少了点儿,今年头十个月,作坊就挣了八千四,全年下来,估计能突破一万……”

    虽然知道去年挣了二千七百万,今年只会更多,但王眸听见这个数字,还是感到了一阵眩晕,一万万钱是多少,王眸没有概念,一石米不过三四百钱,狗肉一斤才十几钱,她想象不出一万万是多少钱。

    “眸儿,眸儿……哎,若若……”

    张涵手忙脚乱,放下张慎,又扶着若若和王眸坐在路边,声音里却掩饰不住笑意——看谁还敢笑我财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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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去,会在雒阳待多长时间?”

    “我也不清楚,这回丁伯父只是举我做茂才,到了雒阳,还要经过公府考核,才能任官,我年纪尚轻,想来不会是博士了,估计不是议郎,就是侍郎,总之,是个郎官(王眸在耳畔呢喃了一句,“是个色狼!”张涵奋起反击)……不过,时间应该不会很长。待在雒阳也做不了什么,我会想办法谋个差使到地方上去,短则半年,长了也就是一年有余……”

    王眸小脸红扑扑,额上微有汗渍,听张涵说此,不由叹息了一声。

    “哎~,还要那么长时间呀!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得了?”

    “你?”文·心·阁·手·打·组-整-理

    张涵低头看看她,想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不过,王眸吐气如兰,眼睛里雾气朦胧,张涵什么也没看出来。手上掏掏摸摸,张涵问了句:

    “那宁儿怎么办?”

    王眸闷哼了一声,掐了张涵一下,她倒不一定要去,张涵如果同意了,她也舍不得一岁的儿子,可张涵不同意,她又大为不满。

    “我走以后,作坊就交给你了,三哥来要钱,你就给他,别用问理由,还有,注意保密,最好在帐面上不要显示出来……”

    “哦……那可不好办,如果三哥要很多钱怎么办?”

    王眸喘息声大了起来,不安地扭动着身体,想找个舒服的姿势,但张涵捏捏摸摸,就没有个舒服的姿势。

    “喔,也不会太多的,有一千多万,两千万,应该够了……眸儿,再给我生个孩子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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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 相聚[上]

    鲁国的秋季秋高气爽,雨水少而晴天多。今天又是个晴朗的日子,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秋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张涵一早就来到庄门口等候。好友良朋许久未曾相见,以他的性子也不免有点雀跃。无心在门房里就坐,张涵在门口踱来踱去不时向远方张望一会儿。然后,继续他的徘徊。

    张涵没等多久,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搭眼眺望,只见一匹白色骏马卷起一溜烟尘飞驰而来。马上一人全副武装,头顶兜鍪,火红的戎服外罩玄甲,一杆长矛挂在马侧,腰际佩着一把环首刀……

    来人马不停蹄,丝毫不见来人减速,转瞬间已来到近处,张奂这才飞身下马,裹着风带着土,就来到张涵面前。

    “十七,别来无恙否?”

    “呸呸呸~”张涵连退了几步,这才能够开口,“本来八哥不回来,还好好的,这一回来,就有恙了。”

    张奂大笑三声,上前用力搂住张涵,可怜张涵用尽全身力气,也只听见自己的肋骨在铁甲的挤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十七,许久不见,听说,弟媳妇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小日子过的挺滋润……”

    “那算什么,增产报国嘛……”张涵嘿嘿一笑,满不在乎。

    自熹平六年(177年)春天一别,两人已经有一年多没能见面了。张奂上下打量着张涵,张涵也在打量着他。

    张涵从小就比别人成熟,张奂比他大了好几岁,待在一起,却总有种张涵更大些儿的错觉。张涵的模样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张奂却成熟了不少。在战场上,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是最锻炼人的地方。这两年,张奂带着人马四处剿杀盗匪,饱历战阵,创下了赫赫凶名。自然不是张涵能够比较的。张涵就在春天最初那次亲自带人支援了张奂一回,其它时间都待在家里养尊处优。

    正说笑间,远方又有一条土龙升起,这条土龙可比张奂带来的大许多,七匹马来到近前,伍子方一声呼哨,放缓了速度,有五匹马行动整齐划一,自有种凛凛威势。只是另两人配合明显不够默契,忙乱了几下,才把马停住。张奂一眼就认出来,出了丑的两人,是他带回来甩在后面的,脸色微变。

    “伯矩兄,两年不见,好威风,好煞气……”

    “哪里,怎么比得上子美兄,一入鲁国,就听说,子美兄大名可以令小孩子不敢哭……”

    伯矩是伍子方的字,子美则是张奂的字,两人斗惯了,此刻一见,忍不住就说开了。这两人见面,可比之前的见面‘亲切’多了,张涵在一旁,看两人互相捶胸拍肩,“辟辟啪啪”响了足有半刻钟。这番比试,伍子方可是吃了亏,他不是官军,不能公开穿着盔甲招摇,他穿的是锁子甲,防御能力不如张奂的铁甲,不得不先停下了手。

    看着张奂得意洋洋,张涵也不理会,凑到跟前,先给伍子方做了一平揖,才低声道:

    “伯矩,你受苦了!”

    “伯润啊,这有什么,都是平常事。”

    张涵说的情真意切,伍子方也很是感动,但他是不能受这个礼的,他赶紧侧身避开,再回了一大揖,别看他说的平淡,微红的眼圈却出卖了他。

    伍子方这两年确实没少受苦,这从他身上的杀气,眼角的伤疤,都能看出来。伍子方的经历却不是张奂能比的。张奂在鲁国做郡兵,领着军队四处扫荡山贼草寇。鲁国大大小小的土匪山贼是倒了霉,只要敢出手的,只要是鲁国境内,不管是哪里,张奂都会带着人前去剿杀,这两年没少厮杀。但他上有丁硅关照,下有张家家兵、学子可调动,又是官兵抓贼,只要小心谨慎些儿,危险并不太大。

    伍子方却是在边郡。张家为了与胡人交易,在边郡也有农庄的,但面积不大。熹平六年(177年)初,为了给族学子弟提供一个学习骑马射箭的场所,张家又在渔阳买下了一片农庄。渔阳是富裕之地,半在长城之外,是鲜卑入寇的首选之地。特别是去年年底,汉军大败以后,鲜卑势大,边郡的形势更加混乱。伍子方在那里训练家兵学子,不时深入边地,收集情报,绘制地图,面对的那是边兵、胡骑和马贼,说不准何时就是生死一瞬。

    张奂无声的叹息一声,未雨绸缪,未雨绸缪,这还未雨呢,家中子弟就折损了不少,这一年多,他这里就死了四个,残废了仨,伍子方那里虽不清楚,但也不会少,看伍子方眼角那道刀疤,他就差点死过一回……可不这样又能如何?张奂摇摇头,这天下是要乱了,熹平六年(177年)破鲜卑中郎将田晏的一场大败,大汉国再没有讨伐鲜卑的能力了,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