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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生指南第16部分阅读

定把这交给专业人士处理好了。当然了,他也不是什么意见都没提出来。至少,张涵提出了丝锭。将蚕丝缠在上细下粗的锭子上,形成丝锭。然后,把丝锭插在铤子上织布。一个熟练妇女纺织效率立刻增加到三倍,从原来的每日织布二尺,增加到每日织布六七尺。考虑到缠丝锭所需的人工,效率仍提高了一倍有余。而且,张涵还提出了采用水力作动力,并增加纺车锭子的数目。然而,这牵涉到纺车、织机的结构,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了。

    此外,滑轮和滑轮组结构简单,很快就制造完成,并迅速被应用在吊运重物上。锯弓、锯条、砂轮、锉刀、钳子、刨子等小工具,也在短时间内,制造好,运用到家中的各个作坊里。

    小作坊的工作很重要,待遇自然很好。张涵从家中各处要来的人手,都是年轻力壮手艺好的工匠,自不会亏待他们。他给他们预备的住房都是红砖房,还普遍安置了沼气灶。其他方面的待遇也要超过以往。

    若若有孕在身,张涵是小心再小心,马车要老王赶的很慢,一大早出发,却直到下晚时分,才到达张坞。

    安顿好若若,张涵又花了点时间,把其他事务安排妥当。族学有张涧负责日常事务,仆从训练有,小作坊有管事李胜忠,冶炼作坊有张廷芳。

    “这些是送给你外祖的礼物;这些是送给你外祖母的;这些是送给你两个舅舅的;这些是送给你丈人的;这些是给阿眸带的……”

    张王氏指着地上摆着的几十个箱笼,一一给张涵解释。阿眸是张涵的未婚妻,据说,她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所以王烈名之为眸。

    “还有这些,是给你随身携带的替换衣服,以及一些必要的用具。”

    张涵大汗,这么些东西,他可怎么带。

    “母亲大人,你要把张家都搬回王家去吗?”

    张涵作出一幅悲痛欲绝的模样,小声说道。

    “哦,也是,要不,这些就别带了……”

    张王氏随手一指给王烈和阿眸带的礼物。

    “呃……算了,张家、王家还不是一家人,搬去就搬去好了……”

    张涵大手一挥,很是豪迈。

    “梆~”

    张王氏又好气又好笑,用力敲下张涵的脑袋。

    “别人都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这媳妇还没娶到手呢……”

    “嘿嘿嘿……”

    张涵装傻中。

    “唉,宝宝长大了,要娶媳妇喽,为娘也老了,没人要了……”

    张王氏装模作样叹息一声,伸手在儿子的头上乱揉起来,就像在他小时候常做的那样。张涵也不阻挡,听凭张王氏摆布,自他搬到卞南,母子间已很久没有这么亲昵的时候了。此刻,张王氏做出这样的举动,张涵心里一片温馨,微笑着看着张王氏。阳光斜照在她雪白的脸上,晶莹如玉,不细看连眼角皱纹都看不出,哪儿有一丝老态。

    ……

    熹平三年(174年)四月初,张涵十六周岁,正式离开家门,外出游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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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女婿上门[上]

    “外甥张涵,拜见舅父大人。”

    张涵犹豫了一下,做了个大揖,还是叫了舅父,对于如何应付老丈人,他还欠学。

    “哦,起来吧!”

    王烈是很和蔼,笑眯眯地看张涵行礼,然后还了个平揖。这个,张涵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王烈是他舅舅,又是他丈人,见了长辈,行大揖是应该的。王烈还了个次一级的平揖,已经是很客气了,就算是拱拱手,张涵也不能说什么的。

    张涵是五月十六抵达平原县王村的,他先去外祖家里,又令人投了帖子到王烈府上,都是实在亲戚,张涵也没有那么些穷讲究,第二天就来登门拜访了。

    王烈的个头不高,张涵估计与他自己差不多,约在七尺三四上下,三十多岁的年纪,身穿一袭半旧的细布青杉,简单地用玉钗将头发挽起,但仪容俊朗,容止有度,自有一番气度。

    张涵在打量王烈,王烈也在打量张涵。巧的是,张涵也穿了一身丝绸青杉,宽袍大袖蛾冠博带,身上干净利落,没什么装饰,只在腰上悬了一块玉佩。一张圆脸平凡普通,唯有眼睛温润有神,目光流转间,颇有几分气概。张涵手底下几百号人使唤惯了,言语不卑不亢,气度沉稳,神态自若。

    王烈看了,很是满意的。男人嘛,长相不重要,关键是要看气度。言谈举止中,很容易看出一个人的格局来。王烈在自己的学校里,便很注重这方面培养,从他学校出来的学生,说话走路都与常人不同,别人一看就能分辨出来。他看人的眼力自然也是有的。

    平原王氏乃是张王氏的娘家,有了露脸的事,张王氏自不会忘记自己家人。古人云,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张王氏第一时间就把《张氏子娱母故事集》送回了家中。加之,张王氏与王烈时有书信往来,近两年张涵也时常给王烈写信请教一些问题,王烈对他也有一定的了解。

    两人说着话,就进了堂屋.屋子很宽敞,正对着门是一排大屏风,画着几幅人物画,张涵匆匆看了一眼,似乎是论语中的故事。屏风遮住了去内院的门,王烈引着张涵来到上首,背屏风而坐,左右各摆了五张矮几,坐着七八个人。张涵坐定,才有空打量在座诸人,这才注意到,原来都是十几岁的少年人,其中最年长者,也不过二十几岁。右首边坐的少年尤其年幼,只有十四五岁,面容尤有几分稚气,个子却比张涵还要高出二寸。以幼年而居尊位,又如此‘出众’,张涵就好奇地打量了几眼。

    “这位是我的外甥,姓张名涵……”

    “这位姓管名宁,北海朱虚人氏……这位是华歆,平原高唐人氏……”

    王烈逐一介绍在座的诸位给张涵认识,张涵也一一与之见礼,这在座的诸位,却是以年幼的两人为尊。原来,北海管宁有事经过此地,几天前登门前来拜访,王烈与之交谈后,大感惊奇,遂特地请了平原的少年才俊前来作陪,主陪就是高唐华歆。

    书生聚在一起,谈的自然是书。张涵自幼熟读典籍,五经都能倒背如流,说起这个来自然没什么为难的。虽然他志不在此,近两年又分心于其它,对经学谈不上特殊成就。在《易》、《尚书》、《诗》、《礼》、《春秋》中,只有《左氏春秋》牵涉到了军事、法制、历史等众多内容,张涵研读较深,颇有心得。其余不过泛泛而已,不过,张涵博览群书,极为熟悉典籍,随口即能大段大段的引用原文,使得他在讨论中,毫不逊色。

    “涵儿,上次来信说正为《九章》作注,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张涵大乐,到底是实在亲戚,老丈人拔刀相助了。王烈十分清楚,张涵擅长的是算术。考经辨义雕章琢句,实非张涵其所长,显不出他的本事来。王烈既然给了机会,张涵自要好好表现一番。

    “涵儿出来前,刚好完成,正要请舅父指点……”

    张涵在袖子里,掏出一本书来,双手捧起,递给了王烈。他出来前,对此行已有打算。张涵的长处在于眼界、《左传》、兵法和算学,思之再三,张涵决定以算学求名,早早就把《九章集注》印刷成书。

    回过头来,张涵看见管宁正好奇地看他,便又掏出一本,顺手递了过去。

    “也请管兄指教……”

    张涵一连掏出了三本,就拿不出来了。他又不知道在场会有这许多人,自不会预备的人手一本。

    “不敢,不敢,《九章》实非管宁所长……哦,驺县张氏,张兄莫非便是张氏子不成?”

    雕板印刷虽已面世几年了,但距离普及,还是遥遥无期,天下以雕板印刷的书籍,不过十余种而已,还都是先贤的典籍。管宁见张涵自己给《九章》作了本注,拿出来的就是雕板印刷的书籍,不由就想到了一本书——《张氏子娱母故事集》。

    张涵以故事大王扬名,实在拿不出手,所以,王烈刚刚都没介绍。于是,他憨厚的笑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了句。

    “嘿,正是不才。”

    作为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位小说家,张涵的名声实在响亮,他话音未落,便听周围几人都“哦~”了一声。那声音高低各有不同,意味深长很,张涵也只好露出标准的笑容,团团地作了个揖。那华歆以高行闻名,管宁以操尚著称,这又来了个孝子,互相打量一下,都觉亲切。

    众人点头的点头,还礼的还礼,随即嗡嗡声四起。一时间,倒把张涵小小年纪,就为《九章》作注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管宁、华歆几人上下打量了一阵儿张涵,见其有些不自在,这才惊觉自己失礼了,连忙散开聚在一起翻看起那《九章集注》来。

    本着一贯的奢侈浪费精神,《九章集注》仍然采用了上好的白纸,洁白平滑,柔软有光泽。管家世有名节,小有资财,管宁却也很少看到这么好的纸,摩挲了几下,颇觉用这样的纸印《九章集注》,可惜了。好在张涵的行书圆润遒健,雄奇秀美,又有进步,勉强配得上这纸,管宁并没说出什么来。

    别看管宁说的很谦虚,但读书人没有不习《九章》的。这东东是大汉国编纂的数学官方指定教材,马援、郑玄、刘洪等人都很擅长《九章算术》。管宁自己也下过苦功研究过,对于《九章》,自以为是有些心得的。就因为他用心研习过,知道《九章》的艰难,所以,他对张涵为《九章》作注,是不以为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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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女婿上门[下]

    张涵既然敢把《九章集注》拿出来,也是有把握的。在《九章集注》中,张涵第一次采用了标点符号,并专门写了一篇序来说明标点的意义所在。及使用方法,这是其一。张涵还对九章中一些定式定理给出了证明,比如说,他用正方形内三角法证明了勾股定理,这是其二。张涵还给出了《九章算术》的详细解题步骤,并提出了许多新思路,如,用多元一次方程组解盈不足问题。这是其三。而且,张涵还用割圆法求出了球的体积,并用积分方法求出了球体的面积,并以内接正多边形逼近圆的面积计算圆周率为31416。

    管宁略一翻看,这眼睛就放不开了,手指捏捏估估的,算上了。数学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看完的,每一个问题,都需要反复计算研究,才能弄懂。在场几人水平不一,围着这三本书分成三组,倒把张涵撇在了一边。王烈翻看一会儿,没有看到什么错误,趁人不备,对着张涵点点头,以示夸奖。

    张涵受之有愧,面带笑容微微躬身,表示逊谢。数学是一切学科的基础,张涵没有保密的意思,把证明过程都详细记录在了书上,务必使人一看就懂。

    “张兄,小弟愚鲁,请问这球的体积……”

    “啊,管兄客气了。这割圆法,顾名思义,便是把圆球割成无数片,每片球体基本就可以当成是一个圆柱体来计算了……哦,不是这里不懂……”

    张涵与管宁说了半天,不得不拿了找了支笔,画了张草图,才把事情说明白。张涵在这割圆法里,应用了勾股定理,通过证明球体体积,与等直径等高的圆柱体内去除球体部分的体积相等,来证明球体体积为圆柱体的三分之二。管宁翻到了这个割圆法,却忽略了画在另一面的图形。微积分这东西本来就抽象,没有了图形,就更难理解了。

    说完了球体体积,张涵又开始证明勾股定理,间中几人还提出了几个疑难问题,张涵都一一给予解答。

    讲这个,张涵那是长项,在族学里讲了好几年的课,说起这些来是驾轻就熟。

    “请问张兄,不知张兄这是什么?”

    “啊,这个,是张涵胡乱编的字符,用来演算方便一些……”

    人之患,好为人师。张涵也是有表现欲的,说到兴起处,阿拉伯数字都用出来了。被华歆问到了,只好胡说是自己编的,并简单解释了一下。

    正当张涵在堂屋里口沫横飞之时,在后院的一间绣房中,却有一个少女,在屋里从东踱到西,又从西走到东。那少女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姿容秀美,气质温婉,上着鹅黄铯襦杉,下着条纹间色裙,腰间用一块帛带系扎,头上挽着一个乌黑高耸的云鬓,一张鹅蛋小脸儿儿十分清秀,眉如新月,眼含秋水。

    自从昨天张涵带的礼物送了过来,王眸心里就慌慌的,一早上就把贴身丫环小雅打发到前面,去打探消息了。可到了现在还没回来,她就坐不住了,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大汉国十四五岁便嫁人的,比比皆是,王眸对此也不是一无所知。

    王眸很早就知道张涵这个人,那时候她还是个懵懵懂懂的孩子,很高兴看到那些精美的礼物。回想起这个,她不由有点好笑,真是羞死人了。这两年来,她没少听说张涵的消息,也不时与张涵通信,却始终不知张涵是个什么样的人。

    据说,驺县张氏与十常侍中的头目张让关系密切;据说,驺县张氏富家一方;据说,他是个神童,一岁说话就很有条理;据说,他很孝顺,小小年纪就给母亲讲故事;据说,他很会讲故事,能讲成百上千的故事;据说,他的字也很好……

    张家的富有,从张家不时送来的礼物,就可以看出。虽然张家从不送贵重物品,但送来的礼物无一不是精巧之物。逢年过节,送给父亲王烈的,不过是些儿笔纸、书籍和美酒,送给母亲的,也多是些平常物,唯有送给她的东西才稍微华贵点儿。

    她还知道,他有一匹叫大黑的马,可聪明了;有一只叫小黑的懒狗,胖的不成样子;有一口宝刀,吹毛断发;他夏天骑着大黑去打猎,冬天砸开冰河去捕鱼,春秋就去放纸鹞,他有支丈许长的大蜈蚣纸鹞……

    王眸对他很熟悉,也很陌生,他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又长成什么模样呢?

    在地上转了无数圈,王眸看到了摆在一旁的几个箱子,那是张涵送来的礼物,有昨天送来的,也有以前送来的。

    有一块柔软的(棉)布,软软的,暖暖的,染成了鲜艳夺目的紫色,那么明亮,是她最喜欢的颜色;有一块巴掌大的琉璃镜子,镶嵌在一个小巧精致的银盒里,比铜镜光亮许多;有一整套《故事集》,是他陆续抄给她的;有一个盒子,可以一层层打开,分成十二个格子,装了白果、核桃、蒲陶干等十二种干果和果脯;还有一个同样的盒子,里面却装满了糖果,有麻糖、奶糖、酥糖……也是十二种。

    王眸还是个孩子,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忘了张涵,从箱子里摸出块麻糖来。比起奶糖来,她更喜欢麻糖,越嚼越香。

    “小姐,小姐~”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

    小雅还是个黄毛丫头,比王眸还小两岁,她穿了一身淡紫色的杉裙,小小的瓜子脸,清秀可人,从外院一路跑回来,气喘嘘嘘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那人,那人来了。”

    “哪人,啊……”

    王眸的脸腾一下红了,她心思全在糖上,一时没想起小雅说的是谁,不过,她随即就想了起来。

    “那人啦~”

    小雅拉长了声,让王眸的脸红的像个苹果。

    “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人……”

    “嘿嘿,嘿嘿……”

    小雅的坏笑着盯着王眸,也不说话。很快,王眸就受不了了,连脖子都红了,不由恼羞成怒,把糖一放,抓住了小雅开始挠她的痒痒。

    “不行了,不行了,饶了我吧,小姐,好小姐……”

    小雅身上很敏感,在王眸的抓挠中,很快便受不了了,喘着投降了。

    小雅白吃了她好多麻糖,说了半天,也没有说清楚张涵是什么模样,王眸直到晚饭时,才见到张涵本人。

    他长的不是很好看,一张圆圆的脸,浓眉大眼,颇有几分英气,一双温润的眼睛,黑白分明,隐隐含有笑意,却又把英气化为无形,未曾说话先开口笑,笑起来憨憨的,但王眸总觉得那笑中有丝狡黠。在众人的瞩目中,王眸粉脸微红,落落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