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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生指南第17部分阅读

    给张涵见了个礼,张涵也规规矩矩回了一礼。小丫头表现的温温柔柔,眼里的好奇和羞涩,张涵却看的清清楚楚。

    这是张涵和王眸第一次见面,双方都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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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郑玄[上]

    “哈~,哈哈~,……”

    银铃一般清脆的笑声,忽远忽近,随风荡漾在半空中。站在远处,张涵抬头仰望王眸紫色的身影,翩然若飞鸟,袅袅若轻烟,不时还能看见那象牙样洁白圆润的小腿在裙中闪现。

    虽然,张涵对这把年纪的小萝莉没什么欲望可言,但偶尔闪现的美好风光,也是很养眼的。张涵此刻正站在王烈宅后的花园之中,夏日里绿树成荫,百花齐放,王家虽没有精心设计,却也一派花团锦簇,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不过,张涵现在也无心观赏美丽的风景。王眸远不如初见表现的那么温柔。在王家花园的北角有一块的长方形空地,一座秋千便高高的耸立在那儿。那秋千非常非常高,张涵目测了一下,保守估计,也有四丈七八尺高。

    初时看到王眸荡秋千,张涵还在安慰自己,没事,荡秋千而已,谁没荡过,不用放在心上……但是,随着王眸越荡越高,到后来,几与秋千高处齐,以张涵心性之坚毅,也不免心中惴惴。这可比三层楼高,若是有个万一……

    “姐姐玩了这么久,该我了吧……”

    “二弟,应该先让表哥上的……”

    王烈的子女并不多,除了王眸外,只有王嘉和王敦两个儿子。王嘉今年十一岁,一幅小大人的模样,王敦今年九岁,长的虎头虎脑的。张涵这两天玩下来,也与两位小舅子混熟了。

    “没事,没事,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先让敦弟上好了。”

    张涵在心里捏了把汗,两股颤颤,几欲先走,他好想说自己肚子疼的。

    “表少爷,不会有事的,小姐最喜欢荡秋千了,经常荡到这么高的……”

    许是看出了张涵的忧虑,小雅小声安慰他。小雅今天穿了身鹅黄铯的衫裙,眉清目秀,一脸温柔,像个小香坠似的。张涵可不知是否应该信她,当初王眸也是一脸温柔地叫“表哥”,他又看了眼在四五丈高空中‘狂笑’的小姑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荡秋千也是个体力活,不大一会儿,就换了王敦上前。刚刚荡过秋千,王眸小脸红润,额头微微见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明亮如水,嫣红小嘴急促地喘息着,张涵直看得心里一动。绮思遐想瞬间即逝,这是自己的媳妇,不要急,要有耐心,张涵告诉自己。

    可是,王家两兄弟跑去荡秋千,小雅也没注意这儿,好机会呀~

    “阿眸,别动!”

    张涵掏出自己的大手帕,温柔地擦干她额头上的汗珠。王眸像受惊的小鹿,诧异地看饿张涵一眼,张涵露出温和的笑容,王眸抵挡不住,小脸更红了,阳光照耀下,她小巧的耳朵形如元宝,晶莹如玉,微微透明。小姑娘哪里经过这个,眼睛也低下去,不敢看张涵,长长的睫毛扇呀扇的,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好。

    “啊!”

    张涵擦了好一会儿,这才装做恍然大悟,一把拉过王眸的小手,把手帕塞在她的手里,自己作出不好意思的样子。哈,赚死了!

    “涵表哥,该你了。”

    王眸的眼睛很是明亮,清澈如水,定定的注视着张涵。

    “啊?不用了吧?我们去骑马,大黑这两天挺想你的……”

    张涵忽然发现自己有点恐高,就随口找了个理由,反正,大黑那匹色马,也挺喜欢王眸的。从来不让别人骑,却没有拒绝王眸,真真是一匹色马。

    “那怎么行?!不急这一会儿,等涵表哥荡完秋千,我们再去也不迟……”

    王眸的声音很温柔,好似要与张涵分享自己喜欢的游戏。张涵却忽觉一阵恶寒,难道刚刚表演的不像,被发现了?不会吧!自我感觉,发挥的不错呀!可是,不应该呀,她素来很像着他的……

    张涵悄悄睨了王眸两眼,只见她笑颜如花,温柔似水,纯真无邪,天真烂漫。看着自己的小媳妇一脸信赖的看着自己,张涵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个“不”来。

    死就死吧!仰望着这高高的秋千,张涵的步伐是如此沉重。

    王眸看张涵慢慢的走过去,心里很是高兴,‘竟敢……’,她的小脸飞起一片红云——‘这个坏家伙!’谁知张涵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在袖子里掏摸了半晌,却掏出一团布来,放在一旁。然后,又伸手在另一只袖子里掏摸起来,不由好奇心起。

    “噫?”

    那团布出乎意料的沉重,王眸一下竟没有拿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呀?好重!”

    “没什么,一点锻炼身体的负重物。”

    张涵把布团打开铺平,许多小袋子一个挨一个的排列其上,里面分别装着一片片东西,王眸抽出来一看,原来都是铁片。

    “这么多呀!”看张涵又从腿上取下两个来,王眸很惊讶,“很重吧!”

    “还行!一共八十斤,我也习惯了。”

    王眸把负重放在一起,用手试了试,没有搬起来,不由吐了下舌头。这小妮子,张涵宠溺的刮了下她挺翘的鼻子。果然,张涵也是有怪叔叔潜力的。

    “去去去!”

    王眸愣了一下,赶紧把张涵推开,她羞的连耳朵都红了。

    秋千很安全,并没有什么意外。张涵许多年未曾荡过秋千,慢慢也熟悉了这感觉,他越荡越高,速度也越来越快,飘飘然宛若在空中飞翔,兴致起处,不由在半空中纵声长啸。原来不过如此,与过山车,也没有多大差距,下来都是脚软而已。

    耳畔似乎仍回荡着那银铃般的笑声,王眸那小丫头活泼了点儿,却也比‘三从四德’的木美人好上许多。从这一点说来,大汉国还是很不错的……

    “张兄,张兄~”

    “啊,怎么,一时走神,还望管兄毋怪。”

    “不怪,不怪!”华歆坏笑一声,“不知张兄在想些儿什么?竟如此出神~”

    “难道我看错了,不应该呀?!春天明明过去好久了~”

    管宁看看天,又看看地,表现的很是怀疑,一脸笑容笑的促狭,唉,真是混熟了,管宁这么老实的孩子,都拿他取笑了。

    “哪里,哪里,看张兄就知道,春意正浓呀!”

    “是啊!是啊!春天就在我心中,不然的话,怎么会有人嫉妒成这个模样?!”

    手在袖子里轻轻握住一团柔软的东西,是小丫头临别的时候偷偷送他的香曩,看不出,小丫头的手艺不错张涵心情舒畅,哈哈一笑,大有唾面自干的风采。张昭若是见了,定会赞扬他颇有乃祖之风。

    华歆看着张涵神色洋洋,满不在乎,甚觉有趣。这位老兄明明与他同龄,却不时流露出更为成熟的气质,为人大度从容,交往起来大是愉快。张涵在算术的造诣就不多说了,可以做绝大多数人——包括他——的老师了,于时事也极有见地,虽然张涵并不太愿意说这些,但寥寥几语往往一语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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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郑玄[下]

    华歆在看张涵,管宁却在看他。

    管宁觉得,在平原的十几天,还真没白待,结识了这么两个人——张涵是极出彩的人物了,华歆也满有意思的。学识就不多说了,两人都是出类拔萃,丝毫不逊色于自己。管宁不是骄傲,但在同龄人中,能与他谈得来的,屈指可数。更有意思的是,这两人性格都很老成。张涵与谁都能说上几句,从不给人难堪;华歆就事说事,但一句别人的坏话也不讲。

    “难道大一岁,就差这么多嘛?”

    管宁有时也觉郁闷。不过,管宁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友直、友谅、友多闻,他的性子也就是个诤友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对朋友就要指明他的错误,要不然,朋友如何改正呢?

    在平原的日子,张涵过的很舒心。他在族学里权威日重,朋友反而结交的少了。他每日从早忙到晚,朋友聚在一起,往往说的也是工作上的事。

    这一出来,张涵可是海阔天空了。干偈名士,说是游学,张涵只是想多结识些人,对名声大振与否并不放在眼里。大汉国有见识的人多了,《九章集注》一出,他成就名声,是早晚的事。于是,张涵待在平原时,每日哄哄他的小姑娘,其余时间便与新结识的几人聚在一处,重新过起了学子的生活。

    众人很觉此间乐不思归,但在王家一待十几日,总不好一直住下去。管宁便告辞回家了。管宁是主客,他一走,别人自然也就散了。恰好张涵也有意前去东莱拜访郑玄,就与华歆、管宁结伴同行,一路向东,重新越过黄河,向不其行去。

    郑玄,字康成,北海高密人。郑玄的家世本来比较显赫。但到了他这一代,就早已败落了。他自幼无资聪颖,又性喜读书,勤奋好学,拜了许多老师,不愿为吏,一心向学。如今,已是全国著名的学者了。不过,由于党锢之祸,郑玄绝了仕进之路。而郑氏家族又早已败落,郑玄就客耕于东莱不其城南山下。

    这一路行去,华歆家在高唐,管宁家在朱虚,两人在青州都小有名气,便一路充当张涵的介绍人,帮助张涵与青州众名士结识。华歆和管宁是一片好心,有意为张涵壮壮声色。张涵也只好打点起精神,竭力表现出自己的温文尔雅,礼仪风范,一路拜了过去。张涵娴熟礼仪,从容不迫,博览群书,给青州名士们留下了良好的印象,顺手派发的《九章集注》也引起了小小的轰动。可以说,张涵人未到不其名声却先到了不其。

    士人之间相见,是要行很繁琐的礼节的。

    张涵几人要求见郑玄,不能直接登门拜访,不速之客是很失礼的行为。先请人去通知郑玄,说某某人有意去拜访您,不知道您是否有余暇见他,郑玄回话说愿意,这才能上门拜访。张涵的老师岑晊的父亲,因为贪污被处死,因此,当岑晊去拜访同郡的宗慈时,宗慈就不愿意见他,他只好在宗府等候了多日才得见。三人运气比岑晊好许多,将命者(传话人)回来说,郑玄很高兴见他们。

    第二天一早,张涵取过一支雉(野鸡),将雉头向左抱在怀中,步行前往南山,郑玄就居住在这里。以雉为礼物,是取雉不受引诱、不惧威慑、宁死不屈的特点,来隐喻士人的节操。

    郑玄求学其间遍游全国,当他从马融那里学成回乡后,已是全国著名的经学大师,前来拜他为师、听他讲学的,络绎不绝,多达成百上千。张涵还没有到山脚下,远远的就已经看到了一片山庄。郑玄和他的弟子们就居住于此。

    赵商是郑玄新来的弟子,河内温县人,博学有秀才,郑玄很重视他。换作平时,张涵也是要正式拜访他的,但现在他是摈者(协助主人行礼的人),张涵只是拱手示意,赵商还了一礼。

    士人初见的一言一行,在《仪礼》中都有详细地记载,张涵完全依照古礼行事,郑玄是学通古今的大儒,对此也不陌生。

    于是乎,赵商前后奔走,将张涵的话,传给郑玄,并把郑玄的答复,带给张涵。

    “张某一直想来拜见,但无缘自达。今天将命者终于以您的命令让我前来。”

    “郑某请将命者向您转达希望相见之意。不料您今天屈尊先来,真是不敢当,请先回尊府,郑某随即前往拜见”云云。

    这就是“请返”了。经过请返、再请返、辞挚(辞谢礼物)、再辞挚,郑玄才正式同意接见张涵。赵商跑的额头见汗,张涵和郑玄却还没有见过面。

    接下来,郑玄亲自出了大门迎接张涵,他身长八尺,秀眉明目,容仪温伟,是个很有风度之人。双方互行再拜之礼,然后,郑玄作了个揖,请宾入内,自己率先从门的右侧进入。张涵捧着雉,随后从门左侧进入。张涵躬身献上了雉,郑玄再拜后,竟然收下了。张涵震惊莫名,勉强再拜后,久久没有起身。过了好一会儿,张涵也不起身,苦笑道:

    “小子何德何能,敢与郑君比肩,还请郑君辞挚。”

    其实,士相见礼并不是通行礼节。只有在很正式的场合,才会这样一板一眼的行礼。一般来说,大家行的,都是简化的礼节——见面了,拱手做揖。张涵这么做,一来是表示尊敬郑玄,二来也有自矜之意。但是,郑玄回礼,竟然行的是平礼。

    士相见礼随主宾的身份不同,细节是不一样的。身份高的人,不用出门迎接,进门后也仅行一拜之礼,而且行的是三次“辞挚”礼——他不能接受礼物,来而不往非礼也,接受了礼物,他就必须回拜,再把礼物送回去。士人相见,是不能贪图对方礼物的。

    郑玄迎出大门,行再拜礼,张涵微感诧异,侧了侧身,表示不感接受。但郑玄随后又接受了礼物。这样一来,郑玄就不是礼仪上出了差错,而是行平礼了。张涵苦心学习十余栽,是有一番成就,自己也颇以此为傲。然而,郑玄苦心学习四十年,在大汉国都是屈指可数的几位大师之一。况且,张涵还没有行冠礼,没有成年。无论如何,张涵也不敢与郑玄分庭抗礼的。

    “张君言重了。当的起,当的起!张君所著《九章集注》,郑某已观过了,发前人所未见,远在郑某之上,自然当的起。

    张君快快请起。”

    张涵不肯起来,心中苦笑连连。

    纯以数学论,张涵的成就超过了这世上所有人,郑玄说的谦虚,却与事实也相去不远,张涵自己也是曾么想过。可是,有些事情可以想想,却不能那么说,更别说是做了。张涵不是想做一个风流名士,不是想做一个数学家,他如何肯吃这个亏?

    “郑君抬爱,张某实在愧不敢当,还请郑君辞挚。”

    张涵坚持不肯起来。如果郑玄不肯辞挚的话,他是打算赖着不起来了。反正,他的年纪小,此刻耍耍赖,别人也只会当他谦虚,不会认为他失礼。

    “郑君还是辞了吧,小子们晚上还等着着这鸡下锅呢?”

    华歆在一旁躬身施了一礼,动作优美舒展,令人眼前一亮,然后开口说了句笑话。

    郑玄不觉莞尔,方才辞挚。

    张涵这才起身,怀抱着那只野鸡,感激地看了华歆一眼——他汗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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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为难[上]

    初次见面,郑玄一时兴起,着实让张涵吃了一惊。除此以外,张涵的不其之行就一帆风顺了。

    郑玄精通古文经和今文经,对《易》、《尚书》、《毛诗》、《周礼》、《仪礼》、《礼记》、《论语》、《孝经》、《尚书大传》,以及《中候》、《乾象历》,无一不精,也擅长算术。不过,张涵在算术上,可以当他的老师。当然,在其他方面,张涵学有所成,却也只能给郑玄做做弟子,甚至于弟子的弟子了。郑玄治学态度十分严谨,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张涵每有新见解,郑玄都会细细与他讨论,张涵非常敬重他。而张涵眼界开阔,勤奋好学,又颇多新见,也深得郑玄之心。两人相谈,宾主俱欢。张涵在不其停留时间一延再延,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

    一个月后,管宁收到家书,父亲生病,遂先行告辞回家了。随后不久,华歆思乡心切,也离开了不其,返回高唐。而张涵每天不是与郑玄潜心研究天文历算问题,就是请郑玄亲自讲解经学中的疑问。一时间,却舍不得离开了。

    如此这般,张涵在不其读书三月,学问大进。张涵读书目标明确,于礼法、律法、历法和《左氏春秋》都有所精进,其余则寥寥了。然而如此一来,张涵也没有时间继续南行,他的游学计划,便付之东流,中途夭折了。张涵也不懊恼。游学的时间,以后多的是,但有一位大师专门教导他,却是难得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