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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为王第146部分阅读

    张佳木来说,这确是一个很大的商机。当然,商机犹在其次,道路通行其实关碍极大,对他来说,实在也是一件值得上心大办的一件大事。

    第571章 家国

    “特制,这可怎么特制?”公主先好奇的一问,然后啊的一声,又道:“那么婆婆那边,是不是和我一样的车?”

    她第一时间这么想,张佳木犹为高兴。此女虽然是公主,但确实比一般的小女孩儿要懂事的多,毕竟皇家教养比起民间要严格的多。

    公主自入内,晨昏定省,从来不耽搁,上敬张母而下疼小妹,真的也是张佳木难得的贤内助。徐氏见她果然是个好儿媳,渐渐也就把手头不少家事交了出去,提起公主的德行,真的是府中上下俱夸,断然没有个不满意的。

    便是张佳木自己,也是断然放心,很少把心思用在自己家里的时候了。

    “娘当然也是这么一辆,还有妹妹也是。”张佳木答她道:“你们三人,全是用的新车,他们啊,先受点罪再说,回程的时候,也多半能换上了。”

    “这是怎么制的啊?”

    “也很简单,用一些缓冲的东西,在车轮和车身之间加一些减震的物事,这样一隔开,可不就车身晃动就轻一些,也不是那么直接和车轮一起,所以震动也轻的多。”

    “哦,是这样,怪不得呢。这么好的东西,我给父皇也敬献一辆,你看好不好?”

    张佳木说的当然是简单,不过,当时可还没有橡胶,就是有,暂且也没有给橡胶融解的化学制剂,那玩意儿是十九世纪欧洲人才鼓捣出来的,况且,这会儿南洋和海南一株橡胶树也没有……都在南美哪。

    南美的好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真的也是地灵物杰的好地方,也可能是物产太丰富了,白银黄金都不当好的,至于吃食什么的更是不缺,整个世界的发展都和南美的发现大有关系,谁先涉足,谁占优势。

    所以不是他狠心,要把徐穆尘往茫茫大海上推,当时的中国人已经差点到达好望角,并且留下了相应的海图,虽然宣德年间那些书生大臣把制造宝船和航海资料一焚而空,但曾经出海的人并不少,再次到达非洲海岸根本不困难。

    等中国人到达南美,建立起航道之后,黄金和白银根本是无所谓的事,真正重要的,就是橡胶在内的各种种子

    眼前的车,是鲍家湾的内卫技师们费尽苦心,用土法减震,他们还鼓捣出了最简单的板弹簧,如果再出现螺杆和水力机械的话,出现螺旋型的弹簧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眼前的这些大车,尽管还是双轮的旧式样,但鲍家湾工地已经在出产四轮车厢,双马四轮,或是四马四轮,考虑到中国道路的条件,目前这些马车只考虑在北中国使用,车轮车身考虑到泥泞的道路建的特别高,一车可以载最多十二人左右,只要推出,整个北部中国的人员出行来往将会无比的方便

    张佳木不能自己出力修路,但当人们出行越来越多,马车越来越舒适,对道路的要求自然也会越来越高。

    这样,只要有人倡议,修路就会提上日程,整个北方的改变,也就因为这件事而全面启动。有些时候,未必执掌重权的人可以做一切,他只要做好最重要最关键的一点就可以了。

    道路和运力的改变,也将会使北方边境的粮食供给不再是问题。

    当然,前提还要改变对开中法的破坏,严格控制盐茶引。

    这件事,暂且是无能为力了。

    一想起这些,张佳木就觉得心情愉悦,简直是欢喜之极。穿越至今,一直是给自己努力,努力挣扎,奋斗,杀人无数。

    有时候自己都觉得厌倦了,早晨醒来,茫然不知身在何处的时候,总会在想,这样争斗,究竟有何益处?

    现在好歹是有不少东西出来,只有在出城之后,看到自己所创造的一切有益于生民的东西,他才会觉得愉悦。

    而只在在看到那些的时候,他也会狠下心来,决心以铁腕对人。

    任何敢阻碍他推行推广新事物,涮新吏治,整顿大明一切陈腐不堪用的旧弊的人或集团,都会被他狠狠的扫清,荡平

    给皇帝的进献,当然早就在准备了。

    所以当下便是笑道:“成,当然成了。我已经叫人做了,不仅是好车,做工还很华美,皇上会很欢喜的。”

    公主却是白他一眼,道:“那么我皇弟呢?”

    张佳木和太子不和的事,公主也是已经知道的很清楚。她和太子情份格外不同,是一母所出,所以尽管知道身边的男人和宫里的弟弟是因为政治才有争执,但无论如何,当姐姐和人家妻子的身份,就得从中弥补说和。

    况且,太子是储君,夫君再重要也只是一个大臣,现在处不好,将来如何?总不能她去宫里自寻难堪的时候,才后悔当初没有在其中使劲用力

    公主虽小,毕竟也是在皇家中长大,这一点对将来的警惕,不须人提醒,却也是有的。

    “太子么,当然也有。”张佳木却是无所谓的态度,笑了笑,道:“只是比皇上的又下一等,别的差不离都是一样的。”

    “哦,那就好。”在夫君的嘴里没听出什么特别的,也不算失望,但也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公主在心里暗叹口气,却又想起件事来,因凝神正色,向着张佳木道:“再有十来天,就是母亲的千秋节,这个……她比较喜欢古董器玩,你,你可要上点心。”

    其实公主对自己那个生母还真谈不上有什么情感,但毕竟是从周妃肚子里出来,不论是情感和人所认为的情份上,公主也必须在人前展露出和别人不同的东西来。

    不然的话……公主在肚里暗叹口气,自己这位生母,肚量小不说,还特别提蛮横无礼,一旦惹到了她,就算是皇后也很头疼。

    跋扈,骄纵,狂妄,大约这些词都能安在周妃头上吧。

    张佳木对周妃倒无所谓,再骄狂的人,反正也只能在后宫里头蹦跶,外朝的事,她管不着,也无权干涉。

    但不论怎么说,该敷衍也得敷衍,当下也只得在马上摊手一笑,略带点无奈的笑意,答道:“怎么敢不给丈母娘预备着?早就派人准备了,备了一块几百斤的玉,雕了半人来高的西王母,还有金打的如意,上好的东珠,人参,总价可好了我不少的银子……”

    这些玩意,倒也当真全是值钱的东西。

    现在这阶段,不敢说和周妃和太子关系搞的多好,但也不必闹到破脸的地步,不然的话,又有文官捣乱,内廷再有周妃说小话,皇上能杖毙那些不知死活的宦官,可他能下狠心把自己女人的嘴封上?

    当年在南宫里,虽然是钱皇后一直陪伴左右,但周妃也是在宫里呆了很长时间,在南宫的八年里,周妃和王恭妃都给皇帝生过皇子和公主,这情份,可也不算浅了。

    家事,国事,家国不分,牵成了一团乱麻。

    张佳木叹气,公主脸上便有些怯生生的,问:“驸马,我教你不开心了?”

    “傻话,”张佳木摇头,笑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不要说这些傻话了,回头教人听了笑掉一嘴的牙。”

    “谁敢”公主是这么说着,可小脸也是情不自禁的扭过去看,她看到的,当然是在车内和车外侍奉着她的女官们,脸上的神情,自然也是似笑非笑,可堪玩味了。

    张佳木甚为不喜太监,和宫中的人打交道那是迫不得已,他可不想在府里对着一群不男不女的人,那也太杀风景,太叫人觉得难过。

    那些人也是可怜人,只是张佳木瞧着他们时,经常觉得自己下身一紧……这种祸害人残人肢体的野蛮手法,他已经暗下决心,终他离世之前,一定要彻底废止才好。

    这么一弄,公主身边当然只是一些宫女女官,情份近,有时候也就没上没下,甚至敢拿他和公主说笑取乐了。

    见众人如此,脸皮甚薄的公主脸一红,把车帘一放,只道:“我可不理你了,对了,你说到庄上有好东西叫我看,这车是不是其中一个?”

    这一次看东西,车确实是其中之一,张佳木在车外笑道:“是,确实是其中之一,不过,好东西可多的是,你可别看花了眼。”

    “好吧,驸马大人这么有把握,那我洗眼恭候就是了。”

    这一次鲍家湾又是到了出大量成品的时候,想起来,张佳木在这个地方不知道投入了多少精力和心血,前两年几乎就是无限制的往这里投银子,锦衣卫哪怕就没那些新鲜玩意,一年得有多少银子,十之七八都被投到这里来了

    当然,所得也是极多,优良的兵器,铠甲,火器,这些已经是不小的成就了,而更多的用具物品,也是不停的生产出来。

    螺杆和最简单的镗床车床也是有了,用来制作火器,至于相关的民生用品,在所有人不停的努力之下,这半年多来,也是被井喷般的制造出来

    第572章 管事

    一路急行,虽是赶路,其实也是一路走马观花,这会子天虽热,但景也是真好,久居京城的人,除了三两株树木外,很少见到成片的绿色。

    皇宫大内的别苑有海子湖泊,亭台楼阁,当然还有大片的树木,但那是什么地方,寻常人哪进得去?

    就算是大臣,也得是很得宠的才有资格到西苑游玩,皇帝再赐大臣捕鱼,等玩够了,凉快透了,再拎几尾鱼回家,也算是君上特赐,臣下当然极有面子,几尾鱼是小事,难得的是这种荣宠。

    除了皇宫,就属寺庙宫观还有些景可看,所以逢了特定的日子,京城百姓,扶老携幼,看看风景,走动走动,疏散疏散,也算是难得的一乐。

    至于达官贵人,已经有不少陆陆续续的在城外修了别业,最有名的,就是武清侯李伟在城外的别墅,后来在大清年间,由康熙赏了给当时的四阿哥,后来的雍正皇帝,然后雍正大兴土木,把李伟的别墅改建成了圆明园,由是举世闻名。

    张佳木没有建别墅,不过他的庄园也就算是别墅了,出城踏青,全家老小都兴致极高,公主和小姑子两人后来干脆挤在一车,叽叽嘎嘎的说的甚是热闹,两人女孩儿年纪相差不大,没几天功夫,倒是就相处的极为热络。

    看到这样的情形,张佳木也甚是感慨,自己忙于公事,对家人也真的是关心的太少了。倒是娶了这个老婆回来,家里逐渐热闹许多,气氛也开朗了很多。

    一路攒行,到得庄上时正好是正午时分。

    过百名够资格前来迎接的管庄执事们已经全部留在外头了,一个个都是大帽青衣,脚着芒鞋,脸色也都是被烈日晒的黑红一片。

    普通勋戚的管庄,哪里有张府的管家这么辛苦?这些天来,天天和泥腿子庄农混在一处,真是吃不尽的苦楚,众人之中,有不少人也是几代没摸过农活了,现在成了侯爵驸马的管庄执事,说出来是体面尊荣,但实在是多吃了不少的苦头。

    现在亲戚朋友已经在指指点点,有不少人都把嘴笑歪了,说是某人当了管几个庄子的庄头,结果钱不多半文,粮没多领一升,活计却摸的不少,怕是再过几年,就脸色又红又黑,手上生茧,活生生就是一个老农模样了。

    众人心中不服,只是碍着几条关碍,一时不敢辞了就走。就是那一等的无赖人,也是不敢在张府放赖。一则,老张福威望不坏,对下头人也很照顾,大伙碍着这一层的情面。

    二来,府上四周几个乡都是张佳木的土地,所以锦衣卫不少附属设施就放在这里,戒备森严,巡逻的甲士让人隔的老远就觉得害怕,还有那些穿着灰衣劲装,神色阴狠,体格健壮,气质彪悍的内卫中人。

    这么多锦衣卫就在身边,谁又敢出头做仗马之鸣?

    怀着这些异样心思,各人在张佳木和张府车驾赶到庄头的时候,只是差次不齐的拜了下去,有气无力的叫道:“见过太夫人,大爷并夫人,小姐。”

    因为都是家下人的身份,所以不管张佳木官儿做的多大,怎么当上了驸马,侯爵,太保,家里人总归就一声大爷就是完事。

    若是换了别处的人,张佳木这么显赫的大官过来,怕是膝盖都软了,眼前这么一伙人,却是吃着张家的饭,但心里头别扭委屈,反而却是不怎么怕了。

    张佳木微微一笑,目视身边的李成桂。

    有些话是早就交待过的,当下李成桂便上前一步,喝骂道:“你们都没吃饭么?一个个有气无力的,这么见礼法儿,死了老子娘似的,都给我重新叩头。”

    上前几步,又挑剔道:“真真是该打了,连香案也不设,这么混蛋的东西,不打,还成什么体统?”

    一边说着,上前就去踢人,他带着头,底下一群如狼似虎的直卫也自是上前,一通踢打,把一伙管庄的执事们打的鬼哭狼嚎,却是连忙求饶不迭。

    “大爷,”张佳木一行人是在庄头,车队却是停在外头,因为村庄种值树木甚多,绿荫遮天蔽日,庄头有不少人迎着,所以干脆把车赶在树下,取其荫凉。一见张佳木打人,一个戴瓦楞帽,短褐在身的中年汉子跑了过来,扶着帽子,气喘吁吁的道:“太夫人吩咐,大热天的,出来迎也不容易了,体恤一下下头,就不必罚他们了。”

    “是,叫娘亲操心了。”来人虽只是个下人,但张佳木对母亲身边的人也很恭敬,况且眼前这位叫徐忠,是徐氏老夫人当年陪嫁过来的下人之一,寒门小户的,当初嫁过来只带过来一个管事的,就是这徐忠,还有两个丫头,一个尚在,一个早就死了。有此原因,所以恭敬一些也不妨。

    当下便是答应下来,将李成桂召回,自己跃下马来,负手向前。

    这会子张福等人也听到动静,赶了过来,见眼前人都七倒八歪,不成体统,张福气道:“这算是哪一出?香案也不设,也不准备果子花瓶,迎不象迎的样子,可不是你们自己讨打”

    老张头自打张佳木买第一个庄子,就一直是居中照料,他是小户人家的管家,可没有什么架子,对下头也算体恤照顾,所以底下人都伏他。

    这会听着老张头说的有礼,众人也知道是自己心中不服,所以故意怠慢,这通打,可真算是白挨了。

    “老张福说的是,”张佳木踱上前去,脸上也是似笑非笑,看着众人,柔声道:“我是什么人,你们知不知道?”

    见各人怯生生的,却不答应,张佳木面色一寒,厉声喝道:“按说,吓你们这些人实在不值得,但你们也太大胆对我都敢这么不恭,不要说打你们,现在我下个令,将你们全数斩了,你们看看,会不会有人接你们家人的状子?”

    张佳木前一阵在京城里大动刀兵,真格杀掉的就有数千人,象曹钦那样全家老小被灭门的也很不少,百姓嘴里的话,一成话就得吹上十成,现在北京畿辅一带,传言已经是张佳木在城中杀人数十万,血水一直流水正阳门外

    这么一个凶神,就在自己眼前,而且这般的威逼过来,在场的执事们才都觉得自己真是糊涂透顶,胆子太大,简直是猪油蒙了心。

    好死不死,居然敢和眼前这位大爷顶牛。这是什么人?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的都督指挥,国家的侯爵太保

    当下各人都是不敢出声,但身上脸上却是无比恭谨,一个个就趴伏在原地,叩头不止。

    “我知道你们心中不服。”张佳木微微一笑,指了指跪在最前头的一个执事,笑道:“你以前似乎是在抚宁侯府上的,管两个庄子,一年给你多少米粮银子?”

    “回大爷的话,抚宁侯给三两月例银子,一年二十四石粮,其余瓜果时蔬什么的,也是常有赏赐。”

    “还有些布匹,鞋子,当然,管两个庄,庄上人也得孝敬你一些,不然,灾年不给人家报灾,使劲多收几斗,是不是?”

    那人垂头丧气,不知道张佳木问这个是什么用意,但又是不敢不答,当下只得低头俯首,老老实实的答道:“是,大爷明见万里……”

    “狗屁,这是我交待人查出来的,什么明见万里,胡乱用词。”张佳木一通笑骂,不过也不为已甚,顿了顿,只吩咐道:“都起来吧。”

    “是,谢过大爷。”

    百来人这一次回答的整齐多了,也是响亮的多了。只是,没有精气神的味道,仍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