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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后记第66部分阅读

    心里的怀疑和恐惧。

    秦谖听了陈阜这样说,心里微微安心,若酒真的有问题,陈阜又岂会这般坦然,多少会有些闪避,尤其是一杯鸩酒赐死自己,皇上大可不必这般隐晦,大大方方的一纸圣旨,自己“罪孽深重”,没人会说什么,自己母家也不过是詹事府的,皇上无须顾及许多。

    想到这里,秦谖心里坦然了不少,拿起酒壶,将酒倾数倒入酒盏,如镜等人立刻惊慌起来,下意识的要上来阻止,秦谖笑一笑,手掌翻上前让她们稍安勿躁,趁着几个人都没反应,仰头一口气将酒盏里的酒喝了一个干净。

    陈阜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晦涩,只是命人收拾了,却不急着走。

    秦谖一口饮尽,看着周围人都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不由得笑一笑,“看你们这副模样,我这不还是好好的呢。”

    话一说完却有些觉得异样,脚步有些虚晃,浑身轻飘飘的一般,所有的知觉一下子变得迟钝了。

    秦谖立刻看向陈阜,有些震怒,陈阜只是一副无可奈何的微笑,张嘴似乎说了什么,秦谖却听得不真切。

    像是在梦里。

    秦谖努力支撑起身子,身子却还是摇摇晃晃的倒下了,如镜如花四人还有小陶子似乎都哭着扑上来,只是哭声也是秦谖幻想的,她听不见,也看不清。

    意识模糊了,这是要死了么,秦谖心里涌现出无可名状的悲伤,自己真是没本事,两次被暗算死在同一个人手里,皇上,皇上又是如何狠得下心。

    秦谖脑海里忽然出现元黎的哭声,真是奇怪,什么声音感觉都远离了自己,哭声却在脑海里越来越嘹亮,黎儿,黎儿可怎么办,秦谖原本沉寂下去的心忽然振奋起来,却终于带着不甘心和牵挂陷入了沉沉的夜。(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物是

    这一睡不知过了多久,秦谖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再睁开眼睛。

    终于是醒了。

    两边的如镜如花一脸紧张的守着秦谖,眼圈红红的,像是才哭过,看到秦谖睁开眼睛,带了几分欢喜,却还有忧愁。

    “主子,您醒了?”如花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厢如水如月一听,连忙倒了茶来,眼圈俱都是红的,声音还有些哽咽,“主子喝点水吧,可是受惊了,也吓死我们了。”

    秦谖起身,喝了一杯水,温温的滑入肺腑,才略微清醒些,想起喝药的情形,到如今依然心有余悸。

    “陈阜,给我喝的酒里加了什么。”秦谖有些疑惑的开口,自己竟然醒了,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么皇上究竟是什么用意。

    “听陈阜总管后来说,只是加了一些迷|药,让主子好生睡一觉,并没有什么大碍。”如镜努力笑着,只是谁都可以看出笑容里的勉强,让秦谖心里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自己却不知道。

    “只是加了一些迷|药,没有大碍,为什么我瞧着,你们都似哭过,还有如水,你的嗓音怎么那样哑?”秦谖问道,探究的眼神挨个扫过她们,一众人明显不愿意与秦谖对视,纷纷低下了头。

    正在此时,云台殿的大门被敲响了。

    如镜几人慌忙起身,如镜最先抢出去,“一定是送晚膳的人来了,我这就去开门。”

    秦谖心里疑惑更甚,这些人相处久了,有事情都瞒不过自己,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们俱不敢说,要对自己守口如瓶,皇上让自己喝下迷|药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无预兆的。秦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自己昏倒前那一刻黎儿的哭声,心莫名的一揪。连忙起身:“你们怎么都在这,黎儿呢,这几日可把黎儿憋坏了,让||乳|母一个人照顾可行么?”一面说着,一面就要往元黎的那边去。

    “主子!”如花等人一下子跳了起来,上前道:“主子不若先用晚膳吧,您这一睡睡了好久,胃一定空了。”

    秦谖心里更觉得有异。假装不动声色,重新坐下,“也好,我也觉得胃里空空的,先用些晚膳吧,那你们去把元黎抱来,他自然是要与我一起用膳。”

    如花几人对视了一眼,露出无奈的苦涩之意,脚下不动。

    “是不是元黎出了什么事情。”秦谖语音颤抖着。

    “主子。”如水有些踌躇之意,眼泪已经掉下来。几人之中如水心思最为纯良,也最瞒不住事。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秦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语气。克制住忽然急促的心跳,沉声问道。

    如花看再瞒不过去,只得心酸的说道:“主子,皇上圣旨,将皇长子抱去琦悦殿,给慎妃抚养了。皇上怕您承受不住,就先让陈阜总管将您迷晕,再给我们几个宣的旨意,我们。哭也哭了,求也求了。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实在愧对主子。”

    秦谖听了。惊如雷劈,一时竟然怔不过神来。

    黎儿,自己的孩子。

    居然被送去了琦悦殿!如何不恨,如何不恨!这是清楚分明的夺子之恨!

    眼前忽然发黑,发黄,一时间难以自持,泪水,就那样夺眶而出。

    “主子。”如花等人在一旁,却不知如何安慰,她们的心里又何尝不难过,眼看着元黎长大,这些年也与元黎有了血脉相融般的亲情,忽然被送走,送去的还是陷害主子的人宫里,慎妃,她能对小主子好么。

    可是木已成舟,她们被禁足在云台殿,陈阜总管的话犹在耳边,“你们也要好好劝一劝宜嫔娘娘,这次已经是皇上顶着压力,宽大处理了,若再生出什么事来,皇上可就压不住,宽容不得了。慎妃有太后与皇上看着,自然是会对皇长子好的。”

    她们又岂能教唆主子,再去惹出麻烦呢,只能尽力开解主子,才好一起度过眼前难关。

    秦谖失神了片刻,在如镜推门进来的动静中醒来,接过如水递过来的帕子,慢慢擦干了眼泪。

    元真,元真,你何其狠心。

    你纵可怨我,疑我,也可痛骂我,甚至降我禁我,但你却竟然这样狠心,明知我如何疼爱元黎,却依然将他从我身边夺走。

    将还未长大的孩子从母亲身边夺走。

    十月怀胎,难产而生,如此辛苦,他一个旨意,便将这些年的苦楚一笔勾销,将曾经充满欢乐和温暖的云台殿变成了一座失去孩子的冷宫。

    可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怨,这是自己选择的男人,自己选择的路。

    如镜将晚膳小心的摆在桌面上,秦谖却实在没有胃口,晚膳依然是以往嫔位的规格,比禁足前几日好很多,想来是宫里人见宜嫔犯下如此重罪,也只是将元黎从云台殿带走,并未如何处置秦谖,因此不敢太过怠慢。

    “你们先出去吃吧,我一会再吃。”秦谖的声音有些疲惫。

    几个姑娘都有些担忧的看着秦谖,虽然主子的态度比想象中的温和许多,可她们还是抑制不住的担心,怎么肯将主子一人留下。

    “放心,我好得很。”秦谖虽然觉得仿佛失去力气,却还是努力撑起一个笑容。“若是我倒了,谁接黎儿回家。”

    秦谖一直静坐到晚上,闭门不让任何人进来。

    天际的最后一道光被黑夜吞噬,黑夜笼罩了这座皇城,侵入云台殿。

    秦谖仿若未觉,并不起身点灯,只是坐在床榻上,出神的发呆,她原以为皇上如何处置她她都可以不去怨,她从不怪他,可是这次她却发自内心的对皇上失望了。

    他并没有像自己原以为的那样爱元黎,否则又怎么会让元黎离开自己亲生的母亲。

    外人看来他对自己容情,实际上却是一种最冷酷的惩罚。

    秦谖又想起太后,这便是太后和慎妃的目的么,皇上一定不会想到这样的主意,诱使皇上这样做的是太后么。

    这就是太后与慎妃的交易,太后设法劝说皇上将元黎过到慎妃膝下,慎妃自己处身事外,自然是不能开口。(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重提

    秦谖越想越恨,想得出神,忽然发觉房里烛火在一阵摇曳后,忽的一下亮了。

    床前立了一双人影,秦谖愕然抬头,是陈卿琰。

    陈卿琰笑望着秦谖。

    “你怎么来了?”不知为什么,见到陈卿琰的笑容,秦谖心里蓦然一酸,只觉得万千委屈,仿佛有了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只是转瞬,秦谖压抑下心里感慨,出声问道。

    “我听说了你的事,来看看你。”陈卿琰一面说着,一面不等秦谖招呼,挨着秦谖坐在了榻上。

    秦谖下意识的微微往外移了移身子,笑了一笑,“看来我需要命人将后窗封死了。”

    陈卿琰也笑,“我也不过是偶尔来一来,与娘娘做个伴,娘娘何须太在意。不过是朋友之间说说话,若真是封死了,岂不显得小气。”

    秦谖不由得笑骂道:“我就随意说了一句,你倒是能说这么多句,可是占着理了,若是一不小心被人发觉,你我这条命可都难保了。”

    “我像是会给娘娘找麻烦的人么,连云台殿的姑娘们都发现不了,何况旁人。”

    秦谖听了本来想笑,可是却忽然想起李辉,自己本来不愿意将很多事情隐瞒下人,一是为了显出对她们的信任,二也是为了自己方便行事,独这件事未被发觉也一直没说,不然若是李辉泄密泄到慎妃那里,自己与陈卿琰迟早是瓮中之鳖。

    一念至此,再想到元黎,笑也笑不出了,内心又充满苦闷。

    元黎仿佛知道秦谖心里苦闷似的,感同身受的叹了一口气,“我刚才顺道去了一趟琦悦殿。看皇长子很好,面上没有多少愁容,不知是年少不知事。还是以为自己过些时辰就能回家了,因此不担心。你也放心。”

    秦谖听了心里苦涩。想尽力扯出一个笑容来,却是徒然,只得凉声道:“我的孩子,我总会想办法让他回家,只是这些时候正是对黎儿最关键的时候,我担心若是慎妃给黎儿做了什么不正确的引导,会耽误黎儿这辈子的认知。”

    陈卿琰听后沉默了片刻,道:“尤其是这是孩子生记忆的重要时候。若是日子久了,只怕皇长子心里只知慎妃而不知娘娘您了。在这之前,娘娘有什么打算?”

    秦谖的心因为陈卿琰的话痛苦的揪在一起,恨声道:“我哪里有什么办法,如今更是连殿门都迈不出去一步,想不到我和梁妃竟落到了同一地步,不过是梁妃好歹有些许自由,自己却是连半点自由都没有,只有先等着,等皇上的心因为这件事情平静了。才好想什么主意,否则,谈什么都是枉然。”

    话说起梁妃。秦谖忽然想到自己和梁妃是真的相像,梁妃失去了自己最依赖的权力,而自己却失去了最亲爱的孩子。这样的手笔,都是出自琦悦殿的慎妃。

    不声不响,不知不觉的,慎妃俨然成了这后宫最大的赢家,可以协令太后,掌权六宫。

    如今更是有了后宫唯一的皇子傍身,如此风光。

    陈卿琰轻言安慰道。“所以需要暂时好生休养一阵子了,也好。我总瞧着你太累,其实。皇上这样惩罚,我也没有想到,甚至有些遗憾,若是皇上能下令处死你,让你以命偿命便好了。”

    秦谖不由得瞪起陈卿琰,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都想好带你走了,还有皇长子,你若是在舍不得,我也可以带走。”后者语气没有半丝波澜,云淡风轻的说道,仿佛只说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秦谖心莫名一跳,不由得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还是一双年轻的青葱的手,若是没有斑斓的护甲为它平添了几分华贵,它还嫩的似乎要滴下水,通透通透的。

    这是秦谖的身子,自己占用了她的身体,她原本的生命或许不该在这样的地方继续,也许是充满阳光和新鲜味道的,柳絮纷飞的外面的世界。

    是了,自己再不用怕柳絮,但是自己却也无缘再见柳絮,记得在宫外的那三年,自己也曾撑伞漫步春雨,或看府里的妈妈将院里的柳絮扫成一对。

    秦谖眼里透出几分渴望的神色,然而却被理智强压着,苦笑一声,“你明知道,会有多难,何必还来这样诱惑我,还有皇上,他并非无情之人,只是受人蛊惑,有一日他看到元黎,终于会想起我,或许会收回这些惩罚也不一定,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了。”

    陈卿琰只是笑一笑,并不强于辩解,他对皇上并无什么好感,他相信没过几日就会传出皇上宠信他人的消息了。

    他犹记得那日德妃毫不犹豫扑身挡在皇上面前的一幕,如今德妃却长眠景山,皇上只是表面悲痛几日,又宠上了慎妃。

    如今禁足了秦谖,谁知道几日会忘却她呢,君王情最薄,这是因为他的身份限制了,没有什么例外。

    “只要你愿意,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你只要相信我就是了,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和我说,我先走了,时间长了袁鹤怕是又不放过我。”说着,像是想到什么了一般苦笑一声,站起身来向后窗去了。

    秦谖来不及打招呼,就看到陈卿琰的身影没过了后窗,不见了影踪。

    叹了口气,秦谖躺回到床上,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与皇上。

    原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一般般配,在彼此身上都找到了闪耀的,光彩的让人欢欣喜悦的相同点,即使那般,她仍然不是他的唯一,无论是在以前的太子府,还是后来的皇宫。

    她心里虽然是怨的,可也是爱的,那是年轻的压抑许久无从释放的澎湃感情,那是一个少女最纯真的心。

    后来,仿佛美梦一夕忽醒,她成了秦谖,却几乎没有思考的选择了再次入宫,她心目中的夫君在皇宫里,她的刻骨仇人也在这座皇宫。她似乎从来没有为自己考虑过第二条路。她依然本能的爱着皇上,虽然爱的痛苦甚至姿态卑微,她强迫自己习惯不去计较皇上所拥有的女人们。

    现在陈卿琰的话语却仿佛打通了她心目中的通道,这般在宫里的日子,又何其寂寞。

    只是她可以退缩么,慎妃还与自己比邻而居,她身边还有自己的孩子。

    秦谖久久不能闭眼,慎妃的事情真的应该快一些处理,以前总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也是因为她身后的力量而有所忌惮,不敢妄动。

    如今陈卿琰却说得对,晚了,儿子都不认自己这个娘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杀机

    这以后,在云台殿孤寂的日子里,让秦谖却多了一份期待。

    差不多每晚,陈卿琰都会悄悄溜进云台殿,与秦谖说说话,讲讲宫里的趣事见闻。

    而秦谖对于除去慎妃的渴望也是愈加强烈,黎儿在琦悦殿,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缩手缩脚,等待破绽了。

    一种新的想法忽然在秦谖脑海里衍生出来。何不有机会,直接置慎妃于死地,用自己的力量。

    像上次她敢在宫里对自己下手,若是没有陈卿琰,怕就要是一尸两命了,几次三番较量,自己处处处于下风,实在是太没胆的原因。

    这样的想法愈来愈强烈,每次望着琦悦殿的门,秦谖总是幻想着自己是个武艺高强的人,进门直取要害。

    可惜只能想一想,这一世虽然身子好了许多,却还是没有练过半点武技,这件事还得慢慢计量,若是用毒,宫里是没有的,也只有借助太医院,不知自己如今沦落到了这般地步,太医院的龚太医可否还能如从前一般对自己。

    然而在一日陈卿琰来的时候,秦谖又忽然眼前一亮,纵然龚太医可以相助自己,可是若真是查下去,太医院还是会留下蛛丝马迹,不如直接从宫外买来药,借助一个可靠的可以信任的人。

    陈卿琰。

    只是陈卿琰日日来,秦谖却一次未提这件事,只是在心里慢慢打算着,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等一切成熟,到时候再与陈卿琰说,想办法让他无法拒绝。

    这日,陈卿琰按照惯例又来了。秦谖特意留了后窗,看见他,眼里流露出一丝真实的喜悦。

    “你这样来得勤。也不怕被人发现。”秦谖笑容里带着几分嗔意。

    陈卿琰哈哈一笑:“我在侍卫所倒是结交了一批兄弟,有他们掩护。谁会察觉什么,纵然袁鹤,也拿我没办法。”

    “他们不知道你来吧?”秦谖听了有些紧张。

    “他们自然不知道,我一会要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