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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后记第65部分阅读

    说一说,这安胎药里哪来的红花!”

    商太医垂头,“这个微臣也不知道,并未细想许多就为慎妃娘娘做了紧急的处理,但是孩子还是保不住了。请皇上恕罪。”(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设局

    “查,给哀家查,哀家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谋害哀家的孙子!”太后的声音里是可以听得到的怒气。

    太后说完忽然往秦谖方向看了一眼,脸上带着几分诡异的笑容,转瞬目光便移开了,然而秦谖心里却记下了那一眼带给自己身上的凉意,太后是知道什么么?

    太后心里也是得意的,她并不知道慎妃是假孕,所以当慎妃来找她要挟她合作的时候,她并没有半点不乐意。

    因为慎妃是拿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做筹码,想要扳倒自己早就看不过眼的秦谖,实在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慎妃只要没有孩子,就暂时掀不起什么大浪,别说她用徐鹤的事情要挟自己,就算没有这一桩事,太后也是十分乐意的,自从知道慎妃有孕后,太后不知道有多少晚上没有合拢过双眼。

    慎妃来找太后提的要求很简单,让太后支持慎妃的提议——将元黎过到慎妃膝下,这样她既得了一个儿子,又可以除去眼中钉,太后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日后只消对元黎说出真相,可以轻易挑拨她们母子的关系,到时候元黎还不是为自己所用,慎妃也就没什么依靠了。

    每个人心里都是一本账,算得精明,只是秦谖却预测不到这些,更想不到连自己的儿子元黎都被她们算计了进去。

    因此现在的秦谖虽然慌张无措,但还是有那么一丝的侥幸在,或许皇上会信自己,或许一会可以从她们的叙述和指控中找出漏洞。

    此时,在皇上与太后的盛怒中,葛衣浣素也纷纷上前。“回皇上,因为主子身边不能离开人,安胎药一向是由宫女云想和太监小孟子负责。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小孟子?云想?把他们都叫来,朕亲自拿问!”皇上皱着眉头。他来中安宫许多次,却并未听过这两个名字,在这个殿里面,恐怕只有皇上的怒火是最为真实的。

    小孟子和云想早在殿里,这时候都纷纷跪了出去,云想脸色有些发白,心里怕也胆战心惊。

    “今日奴才熬好了药,奴才需要小解。就让云想姑娘给慎妃娘娘端了去,药方和药材都是按照以前的法子,奴才什么也不知道啊。”小孟子先开口道,一副急忙要与这件杀头的祸事撇开关系的样子。

    云想也着急道,“奴婢,奴婢也什么都不知道。”样子却不需要如何假装就有几分心虚的模样。

    慎妃这时候却过来了,仍然是虚弱的模样,脸色灰白,脚步踉跄不稳,却仍然走过来。皇上看到不免有些心疼和怜惜,忙亲自扶住了她,慎妃便借着皇上的力站在那里。看向云想和小孟子,道:“你们做奴才奴婢的人也是可怜,本宫都知道,有时候不得不听主子的吩咐办事,不管是对的错的,你们都没有选择。”

    说着停了停,是气力不接的样子,缓了一会才继续道:“你们与本宫无冤无仇,断然不会有这样的胆子来害本宫。说出来,究竟是谁主使的你们。这便是将功赎罪,本宫会拼了这条命。也护住你们的性命。否则,你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容易了结么!”

    秦谖这时候都不得不佩服慎妃的演技了,一副可怜而无辜的模样,同时还带有几分迫人的气势,急于为失去的孩子报仇一般。

    秦谖冷眼瞧着,半点也看不出这是慎妃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熬好药了就让云想姑娘端去了,娘娘明察啊。”小孟子仍然在一旁叫屈。

    云想脸上却放出了光芒,似乎被慎妃的话打动了一般,随即果然如在场许多人所料的那般,重重将头磕在地上,“奴婢有罪,求慎妃娘娘开恩,求皇上开恩,奴婢只求将功赎罪,以此补过。奴婢一定从实招来,只希望能保得一条性命。”

    慎妃半倚着皇上,眯了眯眼睛,冷道:“你说。”语气里的恨意纵然想再模仿都难,秦谖不由得要为慎妃喝彩,如果不是这件事牵连着自己的话,云想又看向皇上,仿佛想征得一个肯定,皇上也点头,“就听慎妃的。”

    云想这才想大胆开口,按照预备的那样去说,却被忽然传来的一个声音打断:“慢。”

    是秦谖。

    秦谖看着云想的脸,目光里透出来的冷意让云想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臣妾想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不若让云想起一个毒誓,若她将要说出的话有半句虚言,就让她今生今世不得好死,穷困潦倒,一无所有。毕竟青天白日,人在做,天在看。”

    皇上看到是秦谖,也颇为宽容,点头,对着云想道:“如此,你就起一个誓吧。”

    云想无法,只得被逼起了一个誓,像她这样的女子,并未读过多少书,对因果毒誓之类却信的厉害,秦谖也是希望对她有些震慑的作用,让她开口不至于太过荒诞。

    云想想了一想,拼尽了所有伶俐,机智道:“奴婢,奴婢实在是受中安宫里一个主子的威胁利诱下,才不得不这样做的,若是奴婢不将那位主子交给奴婢的红花想办法下在药里给慎妃娘娘喝下,奴婢就会丢了性命,奴婢思念家中父母,只盼能与父母亲出宫后再聚,因此不得不听从那位主子的,行了歹事,求皇上恕罪!饶了奴婢。”

    来了,该来的事情总会到来。

    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秦谖,谁都知道这中安宫里另一位主子,可不就是秦谖么,总不至于是慎妃自己害自己的孩子。

    秦谖身边的如镜如花,本是抱着看好戏的姿态,如今却慌了神,明知这云想是信口雌黄,主子都证实了这慎妃并未怀孕,怎么还会往药里下红花?可是偏无从分辨,立刻红了脸道:“你胡说!我家主子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一旁的太后却悠悠开口,“主子们说话,轮到你个丫头插什么嘴,何况还没有就说是你主子做的,你慌的反驳什么?可是心虚?”

    秦谖此时倒是反而平静下来,从一开始自己就紧张恐惧,如今等事情降临,恍如梦一样,秦谖反而不怕了。

    “你个嘴刁的小奴婢,在太后和皇上面前,也敢信口雌黄,究竟是哪个主子指使你做的,你倒是给本宫说个明白。”秦谖表现的很镇定,她知道她必须如此。

    云想有些害怕的看了秦谖一眼,随即又想起慎妃许给自己的远走高飞和大量财物,壮了壮胆子,“可不就是娘娘您指使奴婢这样做的么。”说着褪下了手上的镯子,“这镯子还是娘娘您给奴婢的,还说事成之后许奴婢白银百两。”

    众人看清镯子,一看就是品质极高价值不菲的,秦谖的确拿得出手,皇上看了心里也凉了下去,这镯子是自己送给秦谖的,如今却在一个婢女手上,难道真的如这个婢女所说,是秦谖做的?皇上心里除了愤怒失望之外,还有些矛盾,又有些害怕,若真是如此,他要怎么办,怎么处置秦谖的好?

    “哼,果然是贱婢,本宫前些日子就发现这镯子不见了,一阵好找,却不想是被你这个贱婢偷了去,皇上,您可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这镯子是臣妾早些日子便丢了的,这云想臣妾早有耳闻,也是偷了麒趾宫的东西被打发出来的,没想到如今死性不改。”秦谖怒气冲冲道,丝毫没有露出一丝胆怯和心虚。(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深陷

    如镜如花也是机灵的,立刻开口道:“可不是么,叫奴婢们好找,惹主子冲奴婢发了一通火,竟是被偷去了。”

    慎妃并不答话,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几个人,秦谖看到这样的神情,心里暗暗觉得没底,难道她还有什么别的底牌?

    “宜嫔手下的丫头们倒是厉害得很,主子们说话,区区丫鬟都敢来回插嘴。”太后开口,话语里的敌友一听便能够分明。

    如镜如花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知道此时不是逞强的时候,秦谖看了二人一眼,开口道:“云想何日竟成了主子,臣妾竟然不知,请太后恕臣妾不知之罪。”

    如镜如花心里听了不禁一暖,虽然知道此时时机十分不利于自己,但一看主子这般为自己说话,不惜开罪太后,心里依然发自内心的感激和温暖。

    太后却为之一噎。

    一直沉默的皇上终于开口,“好了,在这样的事情上斤斤计较,有什么意思,朕看宜嫔不是这样的人,云想也是有前科的,孰是孰非一眼便知,容后再处理吧。”

    太后不赞同的开口,“宜嫔是宫里唯一有孩子的嫔妃,自然眼里容不得慎妃的孩子,云想区区一个婢女,谅此时也不敢虚言,皇上想包庇宜嫔,可是哀家却不能容许害死哀家孙儿的人逍遥法外。”

    “皇上,臣妾有话要说。”秦谖不甘示弱,向皇上请示道。

    “你说。”皇上依然紧锁着眉头,有些疲惫的模样。

    “皇上与臣妾都还年轻,臣妾蒙皇上和上天眷顾得了黎儿,却只做抛砖引玉之念,也希望皇上子孙昌盛。如何敢想这硕大后宫只有黎儿一个皇子,既然不敢做如此之念,又如何会做如此之事。皇上明鉴。”秦谖跪地,一番话说得极为真诚。

    这样一番话说出。皇上想不相信都难,

    慎妃只是在一旁充满玩味的看着,不慌不忙,仿若一切尽在掌握中,只是面上仍有许多虚弱和伤心之色。

    云想亦没有表现出绝望,以头抢地,“皇上,奴婢还有证人。”

    皇上未来及答应。太后已经在一旁道:“你这奴婢,怎么说话吞吞吐吐,有什么还不一块儿赶紧说出来,不然一会被什么j人反咬一口,你只会是无辜受累的下场。”

    秦谖瞧了一眼慎妃,看她笃定模样,心里越发没了底,证人,证人是谁,慎妃究竟安排了什么。

    “给奴婢红花的是李辉公公。他也是与奴婢在中安宫里比较交好的人,其他的如镜如花几位姑娘和另一位公公,奴婢也是不相熟的。皇上不若叫李辉公公来与奴婢对质,或许他肯看在奴婢的份上说出真相,替奴婢洗清。”

    李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秦谖心里一惊,立刻看向慎妃,慎妃朝自己微微点头,笑容有些得意,只是一瞬间,慎妃面目又回到了方才的神情,虽然此时也无人有暇观察她的表情。

    李辉很快被带上来了。被问及此事,神情有些不自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秦谖,跪在地上不发一言。

    “哀家问你有没有这样一回事。”太后看李辉不说话。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李辉干笑着,“这,自然是云想姑娘胡言乱语了,奴才如何会给她什么红花。”只是这话语的不流畅和表情已经泄露了李辉心里的紧张和心虚。

    秦谖不禁在心内冷笑,什么时候自己宫里竟然出了一个这么出色的戏子自己居然不知道。

    “哼,他既然给了云想红花,那不如去搜搜他的房间,没准物证还在。”太后冷哼道。

    众人一齐看向皇上,皇上纠结许久,还是先向陈阜点了点头,陈阜领命带人出去了。

    秦谖心里才真正的惊慌失措起来,她知道搜寻的结果是什么。

    她几乎可以预料到,在李辉房里,一定在一处隐蔽又十分好找的地方有一包红花。

    “哼,买通区区一个看门的奴才,就可以随意污蔑本宫了么,本宫倒是想知道,本宫从哪得来的红花可以给你去害人的。”秦谖不能坐以待毙,质问云想。

    云想还未来及答话,太后已经在一旁冷冷道:“笑话,一个区区宫婢,却能买通宜嫔你的奴才,这话说出去谁能信,宜嫔你莫再狡辩,等搜过李辉房里再说!”

    秦谖皱起了眉头,太后这般与她针锋相对,倒是一旁的慎妃好整以暇,似乎成竹在胸,莫非她们俩当真是私底下交易好了?若是二人联手,太后以势逼人,慎妃以计算人,自己如何还能逃脱。

    再看皇上,脸上是心烦意乱的神情,眼里有深深的苦恼,看向秦谖的目光里透着几分犹疑,还有痛苦在。

    是了,如何能要求他始终坚定的信任自己呢,在所谓的证人证言面前,他此时的沉默已经是对自己最大的容情。

    陈阜又回到琦悦殿,手里拿着一包东西,心里叹息着看了一眼秦谖,随即向皇上呈上了东西。

    秦谖还在思考如何自救时候,忽然听到李辉磕头磕的响亮,望过去,李辉在向自己磕头,面色悲痛道:“主子,奴才不能自保,还望主子看在奴才对主子真心一片的份上多多看顾奴才家中亲人!”说罢,脸色忽然发青,竟歪歪扭扭的往一旁倒去了。

    秦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想法,不由得心中大骇。

    马上有太医上前,仔细探了探他的脉息,又打开李辉的嘴检视一番,“回皇上,他已经服药自尽了。”

    皇上微微后退一步,看向秦谖的目光里充满了沉痛之意,“事到如今,宜嫔可还有什么话对朕说?”

    秦谖自嘲的笑一笑,“如此,臣妾只能说,臣妾没有做过,亦无话可说。”

    一旁的慎妃此时却冲过来,虽然身子依然虚弱,脚步踉跄,却声色俱厉的对秦谖道:“你好狠的心,本宫自问一向待你不错,为何你竟然这般回报本宫,孩子,你还本宫的孩子!”

    “你也是做母亲的人,心却如此歹毒,简直枉为人母。”太后也在一旁怒气冲冲的样子。

    秦谖看着二人,嘴角又是一丝嘲弄,“是非在人心,何必多说。”

    如镜如花原本被李辉忽然的自尽吓了一跳,半晌说不出话来,看着原本日夜相处的同伴死在自己面前,都有些物伤其类的悲哀之感,又眼见秦谖成了众矢之的,不禁大为着急,正要开口为秦谖辩驳,秦谖暗暗将二人护在身后,如镜如花知道这是主子不让自己多说话的意思,只好闭口不言。

    慎妃不知道忽然从哪里拔出了一把刀,恨恨的冲向秦谖,“我要杀了你,为我的孩子报仇,贱人,哪怕和你同归于尽我都不放过你。”

    幸好如今慎妃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并不能支撑她完成这个高难度动作,很快被离她最近的皇上动手将刀夺了过去,满怀歉意又充满柔情的对慎妃道:“好了,朕会处理这件事情的,不会让你白白受了委屈,相信朕好么?如今你身体这样差,先回房间好生休息吧。”慎妃脸上露出十分不甘的神色,却一副无力相争的样子。

    随后皇上将慎妃半扶半拖的交给离他最近的商太医,让商太医将慎妃扶回房间。

    秦谖看着这个演足了戏要退场的女人,没由来的一阵厌恶,不死不休,秦谖心里又忽然浮现出这四个字。

    不死不休。

    今生今世定要你命绝于我手下,甚至,亲自手刃你,方解我对你的深仇大恨。

    “皇上,宜嫔如何处理。哀家的孙子可不能这样就没了,一定让宜嫔好好吃些苦头。”太后看着慎妃的背影消失在眼帘,敛了眸中精光,转过头来看向皇上。

    “今日的事情朕知道了,先将宜嫔禁足在云台殿,非朕诏命不可外出,亦不可有人探视。”皇上思索着说道。

    随后还是犹豫着,看了一眼地上的那摊血,皇上以为那是自己死去的孩子,心里默默凭悼哀痛,却还是不知该如何处置秦谖,原来不知不觉,秦谖已经是自己心里一个亲切的不可替代有绝对分量的女人了。

    “至于如何处置,容朕再考虑一番,毕竟这件事还有许多不能清楚的事情。”皇上终于开口道。

    “皇上。”太后显然有些不满意,不由得开口道,想让皇上立即处置了秦谖,她亦有一番话要说。

    “母后!”皇上有些不耐烦,“朕累了,回头朕自会处理。”

    太后瞧见皇上真的是不耐烦了,也不愿真正得罪自己的儿子,再一想那些话能够背着秦谖说也好,毕竟自己不打算一棒子将她打死,给她一些喘息的机会,也许还能对付慎妃,自己不宜与她如何结仇。

    “皇上这样说,就按皇上的办吧,宜嫔,哎,何必要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情,让皇上为难。”

    秦谖眼泪险些掉下,自然不是为了太后这样假惺惺的话,而是看皇上,虽然认为自己是凶手,却仍然不忍心处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