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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后记第53部分阅读

    说,当年太后刚进宫时候,已经有皇子如太后一般高了。

    太后心里不能不急。秦谖心里却是不大愿意的,或许是这些日子在宫里松懒了骨头,一想到有事情,就下意识的有些头疼。

    然而太后的帖子已经下了,自己的病也慢慢好了,实在容不得自己拒绝。尤其太后还命杜若来吩咐了一句,千万要带着元黎。

    元黎要去,秦谖自然不放心不去,于是最后在自己的中安宫懒了一天,第二日还是让如镜如花为自己梳洗了,早早就赶去了梅园门口,秦谖喜欢早到,因此去的时候离太后约定的时间还差一些,只来了一些品阶低的贵人常在,三三两两的聚集着。

    脸上可以明显看出来是精心妆扮过的。

    或许她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渴望早成的心愿,她们年轻而美丽的生命却因为进了这座皇宫而早早枯萎,甚至还未识得人间情爱滋味。

    秦谖觉得自己看待她们的眼光慢慢变了,以前虽然身居后位,不得不对宫里嫔妃宽和大度,只是却不是发自内心的,内心里她只愿皇上是她一个人的夫君,只陪她一人长长久久。

    可是如今的秦谖,却仿佛更加能够体会这些女子的心情,她们并非皆是甘愿,她们还没有学会热衷这样的堂皇富贵锦衣玉食,就已经被迫选择了这样的生活,代价是用一生的自由去换。

    代价是一生得不到一人心,独自白头到终老。

    在她们还没有意识到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时候,她们已然身在这后宫,其实都是可怜人。

    她们看到秦谖去了,都上前去请了安,秦谖点点头,就让她们散了,自己寻了一处石头上坐了,不愿打扰她们。

    她们却时不时的瞅一瞅秦谖,眼光充满艳羡甚至嫉妒,有些人正是和秦谖一起进宫的,曾经她们谁都没有瞧上过秦谖,如今秦谖却在比她们都要高的位置。

    这让秦谖有些后悔早早到了,索性起身到周围走走。

    梅园如今被严加看管着,还不让人进去。

    过了一会,刘晴也来了,秦谖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迎了上去,刘晴见到秦谖也十分高兴,“你怎么到的这样早?病可好全了?”

    “早就好了,只是懒得出门罢了,今日这么多人,我还想着你来不来,你果然来了。”

    “我为什么不来?你说得对,我没有做过任何损害别人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出来了,我就要证明那些传言是多么的荒谬。”刘晴如今看来终于走出来那阴影,恢复了以往的神采。

    渐渐地,宫妃们都来齐了,就连皇上都带着李紫曦来了,这让许多宫妃们惊喜万分,暗暗欢喜自己不算白白打扮了一番。秦谖却知道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的目光,是难以轻易的停留在谁身上的。

    那个人的目光,一直投射的是李紫曦的笑靥。

    许是不习惯忽然人多了,在||乳|母怀里的元黎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终于引来皇上的目光,向秦谖那里走去:“黎儿?黎儿怎么了?”

    秦谖忙从||乳|母怀里抱过孩子,轻声哄着,“不知道,也许是不习惯人多吧,过会就好了。”

    皇上听了放下心,从秦谖手里接过孩子,抱在怀里轻轻摇晃着,小元黎果然不哭了,还将指头放进嘴里,竟是笑了,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说着没人听懂的话。

    秦谖看见连忙将元黎的手指从他的小嘴里取出来,一面不由得道:“说了多少遍了都不听,总爱含着指头,有时候聪明的像是能听懂臣妾的话,有时候说什么却还是没听到一样,真不知他究竟是聪明是笨。”

    皇上听了却是一笑:“选择性的听从,这才是朕聪明的皇子。”

    这一幕落在周围众人眼里,却是不知惹来多少艳羡和心酸,刘晴的笑容慢慢淡了,看着元黎,不知心里在想什么,李紫曦也是满心酸楚,明明在诚心甚至虔诚的祈祷一个孩子了,却还不能够,兴许是自己太心急了,也是,日子还长,慢慢等吧,想着目光不由得投向了梅林,方才自己和皇上嘴里说着未必有什么灵验的,不过是一树梅花罢了,可是心里却还是生出了些许期许,或许,真的可以让自己心愿早成?

    在这样几番心思中,太后也在杜若六人的搀扶下慢慢到了,含笑让请安的众人起身,看向皇上,“皇上也来了?哀家倒是没想到,什么时候还有和哀家一起凑兴的兴致?”

    一句玩笑话,可以看出太后的心情不错,可见梅园的这棵树,也在太后的心里开了花。

    越是老了,越是爱听什么吉祥话,爱信什么吉兆。纵然太后也不能免俗。

    “朕巴不得天天能陪着母后,怎么没有兴致了,母后惯爱取笑儿子。”看太后心情好,也或许因为那所谓能应心愿的祥兆的影响,皇上也不拘了许多,顺手将元黎递给了一旁的秦谖。

    太后瞧见,先问秦谖:“宜嫔的病可是好全了?”

    秦谖忙低头,“多谢太后关心,臣妾的病已经大好了。”

    “那就好。”太后笑着点头,“来,让哀家看看黎儿,哀家可是觉得许久没有看到过他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旧物

    秦谖顺从的将小元黎递给太后,太后接过去搂在怀里,看那小小的肉团,心里更加欢喜。

    “好了,既然人到齐了,那就进去瞧瞧吧,说真的,哀家这么大了,还真没见过夏天开花的梅树呢,你们也算是有福气的,心里有什么心愿,虔诚的去求求,没准就能应了,毕竟这被解为祥兆,一定就是有道理的。”

    众人齐齐的应下,倒是一片莺歌燕舞一般的闹嚷。

    太后抱着元黎,和皇上并排着,终于走进了这片梅园。

    在他们身后,在众女之间,投射来一道目光,带着阴谋的味道。

    秦谖,你已经得意了这么久,也该付出一些代价才是。

    秦谖因为元黎的原因,得以和太后皇上离的很近,一步步跟着二人的步伐,心里也对即将要看到的梅树生了几分期待,太后这么大岁数没见过的,自己也是没有见过的。

    这样青葱里的一份浓艳,一定美丽。

    可是自己期望看到的情景始终没有出现,只感觉到太后的步伐猛然停了,自己也慌忙刹住脚步,隐隐感觉到皇上和太后沉默里的怒气,不知是何原因。

    不由得抬眼看去,只看到满地的梅花瓣,在一棵树下落了一地,而那棵树上,竟是一片花瓣也没了。

    可是祥兆忽然不祥,落了一地,是天意由嘉奖到警告的态度?太后显然不会这样想,一张脸立刻沉了下去,将元黎重新递还给身后的秦谖,才怒道:“这是怎么回事,哀家不是吩咐了要看好这棵树么?把这梅园当值的通通给哀家找来!”

    在皇上的示意下,陈阜立刻就去了,皇上生怕太后动怒伤身子,忙道:“母后不要着急,许是这风将梅花吹落了的缘故。毕竟这是罕见的事情,或是不可长久,母后因此气坏了自己,怕是不值。”

    太后却愈加气恼。“哀家昨日还来看了,好好着呢,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这模样,一定是有人听闻是祥兆就蓄意破坏,意图扰乱皇室安宁!”

    太后立刻就给那人扣了这样一顶帽子。

    秦谖听到却若有所思的将目光落在太后的背影上,扰乱皇室安宁,这罪名自然是不小,秦谖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慎妃,将目光投向一旁不远处的慎妃,只见她饶有兴趣的蹲下身子打量起了地上的花瓣。像是没见过一般,面色没有半分不安之色。

    不过依着秦谖对慎妃的了解,纵然真的是她做的,她脸上也不会显露分毫的。只会在一旁冷眼瞧着众人表现,只当观戏。

    “慎妃!”太后也注意到了慎妃事不关己的模样。有些气恼:“哀家早就和你吩咐过了,要加派人手看好这棵树,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要给哀家怎样的交代?”

    慎妃听了太后指责,不慌不忙起身,躬了躬身子,垂下眼睑。面上是百分百的恭谨,像是没有掺半分假,“回太后娘娘,臣妾的确是按照太后的吩咐加派人手看管的,具体为什么会这样,臣妾也实在不知。一会把当值的叫来仔细问问,也许会有结果吧,看这样子,倒不像是风吹的,一定是人为。明知太后娘娘今天要带着臣妾们过来,她还敢这样做,倒真的是无法无天。”

    这一番暗地里带些煽风点火的话果然成功的再次挑起太后的怒火,“哼,哀家倒是看看,这皇宫里,是谁要和哀家过不去,和皇上过不去的?若要哀家知道,定是饶不了她!”

    皇上有些责怪的看了一眼慎妃,后者只是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目光,毫不在意一般,皇上也无法,只得又好言安慰太后了几句。

    陈阜也很快带着这几日当值的人过来了,看到梅树的模样,几个人立刻煞白了脸,慌忙就跪了下去。

    “你们是这几日在梅园当值的?”慎妃倒是没有忘记自己此时身份,见人来了,率先问出了口。

    “回,回娘娘,这梅园的确是奴才们看管的,这,这,昨晚还好好的。方才因为听说了主子们要来,奴才们早晨也没进去,就在门口守着,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其中有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太监,哆哆嗦嗦的回着话。

    “这话还要本宫来问你们,叫你们看守一棵树都看不住,真是废物,留你们有什么用。”慎妃的语气也严厉了起来。

    那一行人立刻慌了神,其中一人道:“娘娘,娘娘奴才们当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啊,昨日还好好的,今日也有人守在门前,是不会有人进来的,怎么就会一夕之间谢了呢?”

    太后此时也忍不住开口道:“你这奴才,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没看到人就代表没人进来?简直可笑,将看守梅园的侍卫们也给哀家叫来,哀家亲自问话!”

    陈阜领命就回头去传了,此外还一并将以前就看守梅园的几个宫女一起叫了来,众人来了便同那几个太监一样,齐齐的跪了一地,梅园倒显得狭窄了一些。

    太后先问领头的侍卫,“昨日你们可是一直守在门口,没放进来任何人?”

    那侍卫忙回道:“回太后娘娘,正是,昨日我们是晚上换的班,一直守到现在,还没有外人进出过。”侍卫的回答倒是冷静许多,没有表现的十分慌张。

    “外人?那什么人不是外人,可以随便进出的?”太后抓住了最后一句话,继续问道。

    “回太后娘娘,就是负责照顾梅园看守梅园的公公和宫女们,她们是可以随意进出的。”

    “那么,就是你们?”太后听了,挑了挑眉,冷眼看向在另一面跪作一团的太监们和几个刚到的宫女。

    “说,究竟是谁将这棵梅花树弄成这般模样,究竟是受的谁的指使?说出来哀家可以饶过你们的性命,否则被哀家查出来,谁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慌的那团人们忙不停磕头着,示意无辜,这时候,却忽然有一个小宫女,原本在最后的,却怯生生的抬起了头,“回太后娘娘,昨晚奴婢们当值的时候,这棵树的确还是好好的,但也许真的有人趁奴婢们歇班进来了,毕竟,这梅园的路,并不只是门口一条。”

    “哦?”太后眉头又是一挑,“那你说说,还有哪一条路可以进来?”

    一直默默看着的秦谖看到那宫女出声太后的瞬间却愣了愣神,本以为和自己无关的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隐隐的担忧,这个宫女自己是认识的,很眼熟。

    是自己前些日子在植萁轩门口看到过的那个背影。

    是曾经柳贵人身边的贴身宫婢,最后却执意要留在宫中的,夏槐。

    就在秦谖愣神的瞬间,夏槐已经回答起来了,“回太后娘娘,就是从竹林背后尽头有一条小路,是可以直接通向梅园尽头外围的假山的,而从假山可以直接进梅园来。奴婢昨晚也是看到了隐约有人影在那边,便追了过去,倒是到了竹林,心里害怕,忙歇班回去了。”

    这点连秦谖都是不知道的,也是,都是要到两个林子的尽头,平日自然是没有去的,看太后表情怕是也不知晓,“你去看看,是不是像她说的这样。”太后想了想,还是吩咐一旁的陈阜。

    陈阜便又领命下去了,气喘吁吁的一路奔向梅林尽头,通过假山里的一条密径,果然顺利到达了一处林子,是幽深茂密的竹林。

    陈阜向周围看了看,确认无误后正欲重新返回梅林,却看到了一个香囊落在了竹林的小路上,心里生了疑心,忙拾起来收进怀里,又重新从假山返回了梅林,到了众人在的地方,向太后回道:“太后娘娘,奴才方才去过了,果然是可以从假山后到达竹林的。”说着从怀里拿出了香囊,“而且,奴才还在那竹林的路上发现了这个,应当是谁不小心遗落的,奴才也带了过来。”

    看清楚了那荷包的瞬间,秦谖心里就微微窒息了下,荷包也很眼熟,正是自己送给红衣碧影的其中一个。

    太后闻言,点点头,接过荷包,仔细的看了看,正欲开口询问,秦谖身后的如镜等人显然也认出了这荷包,都情不自禁的捂嘴惊叹了一声。

    太后听到声音,两道视线立刻投了过来。

    秦谖知道不妙,只听薛茜桃的声音也怯生生的传来了,“这荷包,看着倒像是宜嫔娘娘以前用过的,不知是也不是?”

    这下不只是太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秦谖看过来,有幸灾乐祸的,有惊疑不定的,还有关切的。

    秦谖反倒是镇定了,上前一步尽力平静的回道:“太后娘娘,皇上,这荷包原先的确是臣妾的,可是臣妾早已将她们赏给了薛贵人身边的红衣和碧影。”

    “薛贵人?”太后又看向薛茜桃。

    薛茜桃忙一脸慌张的看向身旁的红衣碧影,“有这等事?臣妾实在不知,也没见她们两人戴过,红衣,碧影,这荷包可是宜嫔娘娘赏给你们的?”

    红衣碧影却是一脸茫然,“没有啊,奴婢们从未收过宜嫔娘娘的东西。”

    第二百二十六章 意外

    秦谖一路走回了中安宫,才觉得脸上烧烧的,摸上去竟然烫的厉害,心里却因为只感觉到凉,也没在意什么,接过如镜如花上来倒的晾好的茶,一饮而尽,就迫不及待的进去看元黎,元黎果然醒了,正被||乳|母抱着喂奶,秦谖看到元黎,心便融化了,也许老天赐给她一样礼物,就会从她身边夺走一样东西。

    秦谖看着元黎咂嘴,温柔的笑了,眼睛里却亮晶晶的。

    可一到晚上,秦谖便病倒了,发起烧来,高烧不退。

    如镜如花一连去请了许多遍太医,太医陆陆续续的都赶到了中安宫。前日还真是不该谎称卧病,模模糊糊的意识里,秦谖自嘲的笑一笑,瞧,说什么来什么。

    病来如山倒,这一病,秦谖结结实实的病了许久,皇上,李紫曦,刘晴都来看过许多遍,连太后和梁妃也都遣了人来探视,秦谖却总是不好,好不容易退了烧,身子却虚脱一般的下不了床。

    只是虽然在病中,秦谖的心却很妥帖安稳,就像是身体跟自己放了一个假,给了自己充裕的思考时间和休息时间。

    太后担心秦谖的病气会过给元黎,让杜若来探视了一次后便提出带走元黎到永寿宫去养着,被秦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但心里也着实放心不下,便又让人将元黎的小床搬出去了,让||乳|母和如镜她们精心看护着,倒也没有什么事,每日还是那样乐呵着。

    太后不放心又不断的遣杜若夕颜探看,让秦谖每日心里都惶恐着,生怕太后将元黎从自己身边带走。

    只是过了些日子,太后便没有再让人来了。一方面是听闻元黎果真无事,另一方面是宫里发生了一件事情,让她暂时无暇顾及中安宫。

    很快,这桩事情也传到了秦谖耳里。

    原来是宫里梅园里有一株梅树,竟然开花了。一树的芬芳。分外妖娆。惊动了看守梅园的宫人,随即惊动了整个后 宫。

    反常之兆,不知祸福。

    毕竟现在才是暮夏时分。梅花忽开实在太不正常了。

    秦谖分别从刘晴和李紫曦口中听到这件事情,心里虽然也觉得诧异。但还是踏实了下来,太后总算没有闲暇去顾及元黎了。

    皇上招来钦天监卢宜安问话,说起梅园的这一树独秀,卢宜安心道诡怪,只是天象并未反常,随即斟酌着还是说了不少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