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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后记第47部分阅读

    来。

    “有些事情我也是不了解的,之前都是和师父在一起,师父愿意听那人的,我也只得按照师父说的去做,你不要想那么多,容嫔向我保证过再不会伤你,以后她要做的事情也都和你没有关系。”

    她不伤我?她已害我面目全非。

    从我顶着这一副驱壳重新进宫的那一日起,这便已经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了。

    “难为你肯对我说实话。”调整好心情,秦谖看向陈卿琰的眸色多了几分清明。

    忽然想起自己殿内的元黎,他出生以来自己是第一次离开他那么久。

    “那我先走了,要赶快回宫去看看黎儿,谢谢你肯对我说实话。”冲陈卿琰点点头,秦谖便转身匆匆的走了。

    陈卿琰望着秦谖的背影微微苦笑一声摸了摸自己嘴巴:“这是怎么了,对着她便忍不住什么都说了。”又想起秦谖的神色,“她也没有很惊讶的样子,应该是在心里早就这样猜测了。”忽然懊悔起来,“自己应该早就对她说实话的。”

    就这样一个人在梅林,时而微笑时而皱眉后悔,时而表情纠结的在原地转悠了许久。

    梅林深深,却无人见证这一桩悲喜。

    过了几日,陈卿琰递过消息来说事情有了眉目,约在梅林相见。

    秦谖便只带了如镜一人就去了。

    见到陈卿琰,忙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查清楚薛茜桃是与谁通信了么?”

    这几日想到这件事心里也是百般猜测苦思冥想了半天,确是没有结果的。

    见秦谖来直奔主题,倒是省了些问候寒暄的过程,陈卿琰眉毛微微僵了僵,还是将自己所查给秦谖回了清楚:“先前那薛贵人一直都是让自己的丫头带信出去送,可是前两日却不见薛贵人再命人送信,我心里好奇便夜探植萁轩,确是看到薛贵人房外养了两只信鸽,想来是靠着信鸽传信的,我便劫了那信鸽,看到那信竟然是情信,是写给一位叫岑今的人。”

    “岑今?”秦谖方才听的时候,越听越是奇怪,直到听到岑今这个名字,心中不由大骇,不由自主的便想起了前几日撞见岑今与李紫曦的那一桩事情。

    “那信可还在?”

    陈卿琰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张信来,“我将信劫了,便放飞了鸽子,想来他们也会以为是无意弄丢的,顶多以后再仔细些就是了。”

    秦谖打开那封信,果然是一封情信,十分简短,内容却骇人:“自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你知我苦便好。”

    只是这笔迹,却没有薛茜桃原本的纤细柔婉,秦谖只觉得笔迹十分熟悉,仔细辨认了半天,是了,这是李紫曦的字迹!

    薛茜桃在模仿李紫曦的字迹给岑今写情信!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秦谖只觉得这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陈卿琰看秦谖不出声,便自顾自的又说道:“她这几日也没有做什么别的,出了偶尔几次出去都是去旎凤宫之外,便在房内关着练字,对了,我还发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

    秦谖放下那信,看向陈卿琰,目光示意他说下去。

    “这植萁轩住的两个人一定是有仇才是,这薛贵人将另一个良贵人整日压的出不了房门,另外良贵人身边的宫婢丫鬟们全部都听命于了薛贵人,植萁轩便是良贵人一人被孤立了。”

    第二百零三章 跟我一起,出宫吧

    听了这话秦谖先是愣了片刻,随即冷笑一声,“仇人?她们可是同父异母的嫡庶姐妹,薛贵人原本还是庶女,这不知不觉,植萁轩倒是被翻了个天。看来植萁轩的丫头们,倒也都知道识时务者俊杰。”

    陈卿琰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内幕,不过却只是掠过淡淡的惊讶,随即一笑,“难怪你总紧张着植萁轩,那薛贵人果然不简单。”

    秦谖还思索着薛茜桃情信的问题,这件事情无疑是针对李紫曦的,薛茜桃以李紫曦的名义给岑今写信,而李紫曦却还被蒙在鼓里。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给李紫曦提个醒,不为别的,就冲着那份血缘。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你平日这样偷懒可不要被别人看到,到时候在袁统领那里不好交代。”

    陈卿琰也只是笑笑,看着秦谖转身回头利落离去的背影。

    不禁摸摸鼻子,好像每次恋恋不舍的只是自己而已。

    秦谖一路又走到了旎凤宫,在门口却又踌躇起来,这件事情单凭那情信并不足以使李紫曦信服自己,如何可以说服她小心薛茜桃呢,说不定被薛茜桃反咬一口,自己无辜当了恶人。

    脑里急速转着,秦谖推开了旎凤宫主殿的殿门,门口执勤的太监不在。

    刚迈入主殿的门,秦谖就听到一阵畅快的笑意,声音熟悉的几乎要融进骨髓里,却让秦谖的心慢慢沉了下去,转而冰凉。

    那是皇上的笑声,自己有许久没有听到过如此畅快的笑声了。

    腿忽然沉重起来,秦谖几乎要没有勇气绕过门口的屏风。

    却还是被李紫曦发现了:“谁在那里?”

    皇上收了笑容,转过头来看向李紫曦看向的方向。

    秦谖慢慢从屏风后面走出,已经噙了一丝笑意在嘴边,笑容甜甜:“臣妾倒是来得不巧了。”

    皇上又笑:“是谖儿来了,朕还正和德妃说呢。瞧着朕的黎儿乖巧聪明的要命,不过这宫里的孩子终究是太少了,需要再添几个才好。”话是对着秦谖说的,目光却一直灼灼的看向李紫曦。

    李紫曦不禁有些羞红了脸。转而看向秦谖:“你来啦,快坐,瓶儿快给宜嫔添茶,前日皇上才赏下来的如墨流云,味道最是好,总想着你来了给你带一些。”

    皇上并不阻止,只是道:“专晓得拿朕赏下的东西做人情,真是个人精儿。”

    漆黑如墨,状若流云,秦谖却看着眼前慢慢延展开的茶叶发了愣。这以前是专门给皇后供的茶,如今皇上却赏给了李紫曦。

    李紫曦看出秦谖的不自在,忙关切道:“怎么了,可是合的不对胃口?这茶看着是这样子,黑黑的。但是入口还是很柔和的,虽然淡但回味悠长,关键是产量还少,颇珍贵呢,你尝尝?我专门给你留的。”

    秦谖忙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熟悉的味道萦绕在唇舌之间,以前自己喝惯了的。却不想如今却要另一个人对自己讲解这茶。

    “第一次见这样的茶,喝起来真的不错。”秦谖的笑容里竟然有了局促的味道,她忽然觉得和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皇上笑看了一眼秦谖,又对李紫曦道:“你在宫里好歹是有个说话的人,朕也放心多了。”当初瑞珠却是和宫里所有人都淡淡的,唯有一个和嫔平日相处还好。却最后还害了她。

    李紫曦看着秦谖,“臣妾总觉得和宜嫔妹妹有种熟悉的感觉,许是因为臣妾第一次进宫那日便是见了宜嫔妹妹吧,合了眼缘。最近薛贵人也常来臣妾这里,也是个极好的人。难怪听说皇上以前宠爱。”

    皇上脑海里忽然又浮现出了那晚一身红衣放河灯的女子,那一惯娇怯的表情,可在与自己独处时候,总是散发着一种独特的让自己着迷的妩媚。脸上笑意不觉更深:“怎么,朕的的非可是吃味了?如今谁不知道,朕身边有一个宠冠六宫的德妃啊。”

    秦谖觉得离上首的那一对璧人仿佛隔着千山万水,任山重水复滴水穿石也无法融入他们那样已经习惯了的拥有彼此的热烈的气氛当中。

    原来自己曾经与他,在别人眼里,便是这般模样么。

    无怪乎心高气傲的梁贵妃不屑于争宠,满心心计的容嫔也不插足于皇上恩宠。

    无怪乎自己会被人记恨,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皇上,德妃娘娘,臣妾只是来坐一坐与德妃说几句话,想起黎儿还在宫里,少了臣妾不行,臣妾还是快些回去看看吧。”

    皇上听到“黎儿”两个字终于舍得将目光从那面容上移开,“的确,那孩子对你依赖的厉害,那你快回去吧,朕晚些也去瞧瞧黎儿,看他今日嘴里能嘟囔出什么样的话来。”

    德妃看向秦谖的目光里隐隐含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嫉妒和热切来,起身相送:“我有空也去瞧瞧黎儿去,孩子可爱,我也喜欢的紧,宜嫔妹妹还是有福的妹妹。”

    秦谖低头一笑,不再答话,转身挺着有些僵直的背出了殿门。

    一扇门,隔了一室暖春。

    那其乐融融,那似水柔情,那蜜语甜言如今已经隔了千万重山,千万汪水了,明明都是自己的,如今却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去占有。

    明明是爱着一个人的人,却可以因为面貌的相似,却爱上另一个人。

    以前秦谖总有千万句借口来为皇上开脱,总是想着如此那般皆是放不下自己心中有自己的缘故。

    只是这些借口,终于慢慢在秦谖心里坍塌。

    一个人是可以爱上另一个人的。

    没有时间抚不平的伤口,没有时间慰不了的执念。

    就算上天消除了自己这几年的全部记忆,让自己忽然原貌苏醒,也未必还能插足的了皇上与李紫曦间的默契。

    所有人都在前进,只有自己还挣扎着放不下过去。

    “主子,慢点,主子。”

    身后是如镜带着些气喘吁吁的声音,自己走的很快么?

    顿住脚步,发现原来已经到了御花园。

    “主子这是怎么了,走的这样快,我都快跟不上你了。这样急,身子可还能受得住?”如镜好容易追到秦谖,带着几分责备的说道。

    以前的身子或许不行,但这个身子真的可以,秦谖可以感觉到这个身体充满着年轻的澎湃的力量。

    尽管生了一个孩子,尽管中途出了许多变故,但在不断的调理下,秦谖当真没有觉得有十分不适。

    “怎么了,去了一趟旎凤宫,脸色就这样难看?”

    假山后面走出来一个人,秦谖听到声音微微吃了一惊,转过身去:“又是你啊。”

    听了这话,陈卿琰表情却有些无奈,要如何对她说,自己总是情不自禁的追随着她的脚步呢。

    这世界上的缘分其实很浅薄,没有许多天意,没有许多偶然,不经意间的遇见其实往往都带着分明的刻意。

    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也许那人会在某一日忽然醒悟过来,只是那一日岁月已经老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脸色怎么这样差,走的还挺快,是受了什么刺激?”陈卿琰小心揣摩着秦谖的表情。

    “没有,只是忽然像这样走走,发发汗。”这也并非全部是借口,此时秦谖觉得浑身热热的,很舒服。

    “你不开心。”陈卿琰默了半晌,忽然道,“你的眉头很少见打开过,为何要皱眉。”

    为何你皱眉这样让人感觉到心疼。

    秦谖愣了愣,随即僵硬的别过身子,“这样都成习惯了,哪里能由此分辨出是开心或是不开心?”

    “皱眉成习惯么,你在这里的确不开心。”

    秦谖忽然转过头去,冷淡道,“这些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你在宫里若是厌倦了便出去吧。不用在这里管我的闲事。”一面微妙的依赖者这个人,一面却又喜欢说着与心里完全不符的话来。

    他若是出宫了,那么此生再也无缘相见了吧

    “我说了,你在哪,我便在哪。”陈卿琰顿了顿,看向秦谖,认真道:“在这里呆的不开心,为何不去试着呆在让你觉得开心的地方?”

    “跟我一起,出宫吧。”

    出宫吧,仿佛成为了一句魔咒,忽然打开了秦谖的许多记忆,她想起了自己当初是怎样借着宫外的事物引诱着和嫔。

    如今她忽然理解了当日的和嫔,风水轮流转。

    出宫再此时的秦谖耳里,的确有特别的魔力。

    只是秦谖的表情还是怔愣着,随即怒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这话传出去我们两个都要没命!”说着又看向不远处的如镜,方才见到陈卿琰以后就示意如镜远远的去守着了。

    自己与一位侍卫这样交好,终究要防着别人的口舌。

    “可是你,根本不开心,你的生命才刚刚开始,难道想让它永远的不能够绽放就在这宫里枯萎么?”陈卿琰慢慢劝说道。

    “好了,够了,若有下次本宫再从你口里听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本宫就与你划清界限!省的到时候被你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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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四章 绝子

    想起恨与仇,秦谖的脑袋忽然清醒了,宛如醍醐灌顶。

    这才忽然想起方才要去旎凤宫的目的,秦谖重新顿住脚步。

    自己原本要说的关键的事情却忘记了说,可是刚才那种情形,要如何去说。

    那信,从秦谖的怀里被拿出来,转瞬又被撕成了粉碎。

    元真,你那一日不能护的了我,我且看今日,你是不是能护的住如今你身边的这个女人。

    打定主意后的秦谖,快步走回了自己的云台殿,关了殿门,心里多了几分踏实,仿佛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对子的影响似的。

    不论薛茜桃要做什么,冷眼瞧着就是。

    直到听到如镜在使劲拍着殿门,一面道:“主子,主子,你把如镜关到外面了,主子。”才恍然,自己原来是带着如镜出去的。

    默默的把门重新打开,却不看房间的人,回了自己房间,如花等人看到如今气喘吁吁的进来的如镜以及面色怏怏的秦谖,都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什么。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如镜,如镜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她感受到了主子隐约流露出来的怒气,却并不知道主子是为了什么,明明琦悦殿的皇上和德妃娘娘都对主子态度很好啊,皇上还说了要来看主子。

    终究还是个年轻的少女,并不能够明白那种无法让人插足的融洽会让旁观的有心的人感到多么的无助和绝望。

    甚至还无法感受到那种融洽。

    从此以后的秦谖生活简单了许多,只是在云台殿安心的带着小元黎,也时常去太后那里问安,得知太后嘱托了人暗中照顾刘晴之后,心里安心不少,太后渐渐也颇为喜欢秦谖的从容妥帖。

    更加喜欢自己的孙儿,元黎满月后,秦谖便时常带着他去永寿宫,她知道太后的喜欢对这个孩子的成长有多么重要。

    元黎从小就聪明懂事。见了太后常常会“咯咯”的笑起来,让太后十分喜欢,疼到心眼里去。一日不见心里就想的紧。

    秦谖也时常不由的感慨,曾经自己无法做到的。如今却这般顺其自然的做到了,原来取悦一个老人并非那么困难的事情。

    哪怕这个老人是这个天下最位高权重的,她终究有她的软,有她的情。

    容嫔在琦悦殿也未再生出什么事来,秦谖也慢慢的在表面放下了曾经一看起来触即发的敌意,一如平常的从容面对容嫔,偶尔还会顺着容嫔的话玩笑几句,只是过后眼神里终究是掩饰不住的冷意。容嫔想要什么,秦谖还并不能够知晓。

    但从陈卿琰的话里很明白,容嫔和陈卿琰都与宫外的某个势力有联系。容嫔是听从于那个势力的么?

    无论是容嫔还是薛贵人,秦谖都相信一定会有别的动作,她只是看似被动的慢慢的等,等到对方露出致命的破绽。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李紫曦仍然是宠冠六宫。无人能及其锋芒,偶然薛茜桃借着李紫曦的光也能分得一二宠爱,因着元黎的缘故,皇上每月也会有许多日子在云台殿,平平淡淡的,却是切切实实的日子,少了皇上与李紫曦相处时候的那一份看得到的浓情。平淡宛如民间相处久了的夫妻。只是秦谖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再也不能完完整整的属于自己了。

    偶然到宫里走走,秦谖也会不自觉的左右环顾一周,见无人后心里却又有些怅然若失,可是若是真的看到陈卿琰,却又是一副冷淡的表情。那一句出宫的诱惑,成了秦谖这几个月来常做的美梦。

    却让秦谖再难自然的面对陈卿琰。

    元黎开始越来越多的嘟囔了,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