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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后记第24部分阅读

查查宜贵人最近有没有从太医院支出药材便可知晓了。”沈老谨慎的回道,随后又加了一句:“顺便皇上可以查查最近这类药物支出的档来,或许皇上疑问可解。”

    皇上以为然,“那就有劳沈老给朕列一个这类药物名字的单子来。”

    “微臣遵旨。”沈老回答的也不含糊,很快就替皇上列好了单子,皇上嘱咐了陈阜去太医院了。

    这边,如镜急急忙忙的端着熬好的药回来了。梁贵妃见皇上不远处与许老私密交谈着什么,心里忍不住发虚,又看药来了,忙上前假意道“将药交给本宫吧,本宫与宜贵人同在永和宫,一直感情深厚,药碗交给本宫吧,本宫亲自喂。”

    谁知刘晴那边却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故意大声喊道:“贵妃娘娘这是做什么,药还是交给臣妾吧,秦妹妹福气薄,可受不住。”声音虽然大,表情却十分惊慌的模样。

    皇上看见,对梁贵妃一直以来的怀疑又重新在心头浮起了,只是不知梁贵妃好端端的为何非要三番两次的与这个贵人一般计较。

    想着,也不想多待下去,横竖早晚都要查清楚,便又去看了看秦谖,看刘晴将药一点点喂进秦谖嘴里,心里才安下心,便又出了永和宫回养心殿去了。

    梁贵妃看皇上走了,也不愿意再围着秦谖,冷淡的与刘嫔告辞后,便也回了自己殿里,现在她心里可是窝火的很,这件事莫名其妙的又占了下风,大家都只会流传秦谖疯魔是为人所害,而自己之前准备的负疚心理压力大而变疯的说法只怕是没人信了,而看几位太医的意思,仿佛秦谖还是可以医治的过来的。

    她心里对王太医也有些埋怨,之前他可是说了的,若真是疯魔了,再诊治也是完全看不出的,也无药可医了,不知为何其他几位太医都对医治秦谖显得十分容易的样子。梁贵妃是不希望秦谖被医好的。

    这两件事都出了梁贵妃的意料,让她白白打算了一场,自然是不甘不愿,心里梗着一口气,尤其是晚上听到栖鸾殿那边传来消息,说秦谖意识慢慢恢复清醒,不会再疯魔之后,又急又气,干脆是病了下去。

    她原以为这次是天衣无缝了的,就算自己有可能被皇上怀疑,不过宜贵人还是会永久的疯了,皇上不会为了一个丢进皇家脸面的疯子而如何处罚自己。时间渐渐过去,这个记忆也就淡了,皇上又会重新像以前一样器重自己。

    可没想到这么快,才几副药下去,秦谖竟然就恢复了清醒意识。梁贵妃这才想起良辰说的暂时不要与栖鸾殿争锋的事情,不禁有些后悔,没有整垮秦谖,反而可能会为自己造成话柄,加重皇上对自己的怀疑。

    一向心高气傲身体健康的梁贵妃迅速的病了,脸颊微微凸显下去,让美景看的心疼不已。

    梁贵妃依旧没有传唤太医,连王太医也没有叫来。美景知道梁贵妃的争强好胜之心,也不愿违背,只希望能如以前一样,好好休息几日就好了,谁知第二日,栖鸾殿又传了了一个消息,让梁贵妃又惊又怕,病情随即加重,发起高烧说起了胡话,美景顿时没了主意,着急起来。

    而从栖鸾殿传来的消息是:秦谖坚称自己是被下药,皇上亲自驾到,要好好彻查栖鸾殿一应吃食用度,来查出下药的源头在哪里。

    终于从学校回到了家,从今日开始,便不是学生了。为了惩罚自己的一无所用,让自己做了二十多小时的硬座,骨头要散了,更的晚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胭脂

    第一百一十二章胭脂

    这一切自然都是秦谖打算好的,她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何处着了道,梦魇也越来越严重,只能在药效还没有完全将自己精神控制住时候引了皇上注意,并接受太医的诊治。

    梁贵妃对自己越来越过分,秦谖不想再容忍下去,何况自己当年事情还未能查清楚,却被梁贵妃三天两头的?意粒?翟谑怯行┠栈稹?p  皇上端端坐在栖鸾殿的八角椅上,他知道自己必须来,秦谖为人所害差点疯癫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宫里,昨日太后身边的杜若姑姑也来找到了皇上,虽然太后上次撂了话说不插手宫里事物,却还是着杜若来跟皇上说要皇上查明此事,遏制流言。听太后的意思,还是怀疑秦谖自己搞的鬼,要惩治秦谖,可是皇上却隐隐猜出是谁做的,这些天也一直不敢直面这件事的原因便在这里,一面是贵人,一面是贵妃,皇上实在不知如何抉择,秦谖中暑事小,皇上可以秉公执法,可中毒事大,梁贵妃这些年掌六宫之事,又得太后娘娘喜爱,皇上不知道该拿梁贵妃怎么办。

    这时,姚太医上前禀告道:“回皇上,回宜贵人,微臣方才细细验过,贵人平日饮食应该是无碍的,问题估计在宜贵人平日生活用度上。那么能使人精神如宜贵人这般状况,又不用内服的,微臣私自度量,应当是万桃花无疑了。万桃花问其气味过久便能导致晕眩和臆幻,只是用量应当不太大才是,否则,贵人只怕已经救不得了,万桃花不慎便能致死。”

    秦谖心跳了一跳,自己尚且不知药从何处下的,若非提前有准备,只怕这次还真被算计了去,皇上皱着眉,去太医院查过档案的陈阜回去后曾禀报了皇上,沈老名单上有的只万桃花前几天被支了不少,只是未写明哪宫哪位主子要的,那位管理档案的公公见是陈阜亲自去,不敢怠慢,又道:“没有记录清楚的,怕都是太医们要的。”

    看来是有太医还插手了这件事,真是嫌自己的命长。

    心思只是在转瞬间,皇上随即道:“那姚太医看除了饮食,还有什么地方可能沾染了这万桃花。”

    姚太医还拿不定,“这都是有可能的,比如在熏香衣物中,都有可能,要等其他几位太医检查过了才能知道。”

    皇上沉吟着正待张口要说什么,却见梁贵妃身边的美景慌忙的跑进来,脸上还带着泪痕未干,进来见了皇上便跪了下去叩头不止,“皇上,贵妃娘娘病重,奴婢看栖鸾殿太医多,可否先去医治下贵妃娘娘,奴婢怕来回跑了耽误了娘娘,娘娘从来没有病的这么严重过。”

    皇上倒也没有犹豫,立即对姚太医道:“那你快去随她去瞧瞧贵妃吧。看看她是什么毛病。”

    姚太医忙领命随着美景下去了。

    秦谖心里却对这个消息并没有如何在意,心里在琢磨着方才姚太医的话,饮食上她这几日都是与如镜如花吃的皆是同席之菜,可如镜如花无恙,自己却病了,她也怀疑过自己用膳箸勺,甚至将箸勺也换了,病情也没有减轻。那么自己用度上……万桃花,想来是一种花名,太医院的只怕都是晒干后的,若是自己,该怎么利用它呢,那么既然不是服用,或许就是研作粉,要不就是藏于锦囊,再稳妥些可将花入水,再将水想办法与自己用了,但这样药效自然达不到,时间会慢,自己虽然未曾如姚太医所说至死,可是一天也病甚一天,最该排除的就该是这个原因。

    心思急转间,脑海有一道灵光闪过,秦谖立刻捕捉到,站起身来,唤起如镜如花,“你们快去我屋里拿出锦囊,胭脂水粉,以及所有钗环来给几位太医验一验。”

    如镜如花听了,知道事情重大,忙返回内室,将这一个月内主子用过的所有钗环锦囊胭脂全部拿了出去,几位太医也慎重的检查了一遍,锦囊无事,钗环也都正常,最后,沈老拿起秦谖常用的一盒胭脂,打开瞧了瞧,又嗅了嗅,最后轻轻调起一小块,放在手掌心慢慢匀开,鲜艳的胭脂在沈老带着皱纹的手上如同蚊子血一般艳丽,沈老又道,“拿一杯温水来。”

    如镜忙去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沈老,沈老蘸了一点水,将胭脂涂抹的稀薄而匀称了,又仔细嗅了,才颤巍巍的返回到皇上面前回道:“皇上,是这胭脂有问题,里面分明是加了万桃花。”

    秦谖脸色立刻变了,若自己未曾察觉梁贵妃有异,只怕会一直用下去,由疯至死,梁贵妃何其狠毒!

    “求皇上为臣妾做主。”秦谖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满脸委屈的向皇上福了福身子。

    “这胭脂是从哪里来的?”皇上的眉头也深深的皱起,问向秦谖。

    “胭脂水粉一类,臣妾都是让如镜如花二人每月从内务府里支的。”也正是这样,才被钻了空子。这句话秦谖没有说出口,她等皇上为她做主。

    “去把内务府总管叫来。”皇上对着身后的陈阜道。

    不一会,内务府姜总管就被带到了,听说皇上是将他传到栖鸾殿,姜总管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腿还一直发颤。

    “奴才见过皇上,见过宜贵人。”姜总管一进门便跪下,规规矩矩的请安道。

    “你们内务府的胭脂,都是从何处来的?”皇上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眼神却凌厉的落在姜总管身上。

    “回皇上,这胭脂一类,一向是从宫里的容工坊里取来的。”姜总管虽然不敢抬头,却也没有忽视两道逼视从上方投来,腿抖的更是厉害,几乎要跪不住。

    容工坊是专门为宫里娘娘制作胭脂水粉的地方,然而那里是批量的将东西送来内务府,再由内务府按例来分给各宫各殿。

    秦谖直视着那个蜷成一团的人,将他的慌张尽收眼底,心思微微在容工坊停了停,便确信是内务府的问题了,正要抬头对皇上说出心内所想,却听到皇上已经下令:“陈阜,叫人将他带下去好好审,朕不信问不出东西来,问出什么立刻向朕汇报。”

    看姜总管这般样子,随便威胁几句怕就能得知了,皇上却在这时候要将他带下去,秦谖心里发急,却不敢显露太多,唯恐逼人太甚,只是红了眼眶,看向皇上。

    皇上知道秦谖心里委屈,但自己心里却一团乱麻,他自然看到这姜总管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本来还想多问几句,却生怕自己威逼几句他就立刻供出了梁贵妃,而自己还没有想到如何处理梁贵妃,只得先将这件事拖着,皇上觉得有必要去一趟永寿宫找太后拿主意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帝心

    陈阜听了心里奇怪,这还没问几句就让把人拿去审了,只是陈阜自然不会多嘴质疑主子们的事情,他的师父便是先皇手下的御前总管,兢兢业业倒跟了先皇一辈子也没出什么大错,后被皇上送与宫外好生养老,倒也算老老富贵,总之前千万嘱咐陈阜,要多听多做,切忌多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不可随意接下各宫主子赏赐,站错队的下场可是十分严重,因此陈阜虽然年纪轻,办事却十分稳重。

    只是将人带了下去,陈阜脑海一瞬间泛起了糊涂,皇上只说了带下去严审,却没说带到哪里审,这审问一事,可小可大,有时候看主子在气头上,就随意将人带下去关一屋子等主子们过了气头再带上来请了罪领了罚,照样伺候着,主子们也不会说什么,可陈阜思忖着这牵扯到给妃嫔下毒,应当是送去慎刑司才是,可皇上方才只字未提,甚至连严审的严字都没有带,陈阜有些苦恼起来,又想到皇上没有提关于他内务府总管职位的事情,因此这姜公公仍然是内务府总管,以前见自己也算恭敬,陈阜犹豫了一下,干脆命人将姜公公带到养心殿后面专门处罚奴才们的黑室去,等晚上皇上发话再处置吧。

    虽然陈阜心里也明白这样做无疑是对栖鸾殿的那位贵人有些不公平的,但谁叫她不过是一位贵人,毕竟主殿的那位才是真佛啊。

    关于陈阜对姜总管的安排,秦谖虽然不知晓,但仔细一想就听出了皇上的意思,皇上这是还想为梁贵妃遮掩了,秦谖心里黯然,却不再说什么,收了委屈神色,换上坦然的表情。

    皇上以为秦谖会委委屈屈的对自己诉一番苦,哭哭啼啼的向自己撒一撒娇,皇上自然也准备好了一番说辞,打算应付过去,再好好赏她一番就是。

    却不想秦谖却仿佛全然不在意一般,似乎没看出自己的心思,这样最好,皇上心里舒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些内疚,对秦谖道:“折腾这么久,你也该乏了,我看你身子还没好全,这几日还是好好休息着。朕先走了,晚上再来看你。”皇上说完,又看秦谖懂事的一一点头答应了,忍不住又脱口而出一句:“你的事情,朕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说完自己倒是吓了一跳,该怎么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皇上真还没想好,秦谖听了眼里立刻放出一丝神采,牵起笑容福下身子:“臣妾相信皇上。”皇上更是无言以对,逃似得离开了栖鸾殿。

    秦谖在他身后,看着皇上明黄|色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眼帘,笑容一点点在嘴角凝住了,自己只以为这次人赃并获,怎么着都能让梁贵妃大伤元气,却忘了一件事,自己终于不过是这永和宫里小小的贵人罢了,方才看到皇上眼底难为的神色,秦谖忽然醒悟过来,幸亏还没有直接证据指向梁贵妃,否则只怕皇上真是骑虎难下了,严惩梁玉真不是皇上的本意,自己兴许逼得太急了。

    秦谖叹了口气,看栖鸾殿的人慢慢都走干净了,李辉和如镜如花他们在上上下下的忙着打扫收拾。

    她不怪皇上,她深知皇上身为一国之君的为难和不得已,可是心里还是生出一股子无从发泄的怨气来,想到皇上对自己分明的淡漠,或许是有那么一些些的怜惜,可那怜惜,秦谖最清楚,是皇上的心软。她这时才忽然想起长乐曾对自己说的话,要留住皇上的心,秦谖忽然觉出了力不从心。男儿郎皆爱好相貌,若无前身那般姿容,秦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顺利的嫁给心悦的人。

    如今呢,天不绝人,让自己重活一世,却失去了前身自己最心得的好相貌,哪个女子不爱美,秦谖每次看向铜镜里那个面容平庸的女子,心里都会涌出一些不可预知的惶恐来。不是没有想过用一些刻意模仿曾经的小招数来,可一来秦谖心底还是傲的,不屑为之,二来如今皇上以为自己是从长乐那里得了主意,再要这般,只怕皇上会起疑心。

    两次三番的,皇上只是过来坐坐就走了,秦谖也渐渐明白起来,除了与自己这平凡的姿容相关,另外这些日子永和宫的动静的确频繁了些,而皇上最心烦琐事,恨不得一年如一日般清净无事,自己只是想着给梁贵妃添堵,却忽视了自己曾最在意的皇上元真的心。

    若是执意想给梁贵妃教训,就会失了帝心,这是秦谖最不愿看到的。可若自己一味隐忍,梁贵妃只怕会继续招惹自己,皇上依旧天天会烦心永和宫的事情,一个贵人和一个贵妃间,不论对错,谁是谁非一眼明了。

    这样一路按迹醒悟过来,秦谖忍不住惊了一身冷汗,她从未觉得自己地位如何低下,潜意识里还是以为自己是那位高位的皇后,虽然她一次次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能再把自己当成皇后,可不过是在表面罢了,内心,她以为只要当众揭开梁贵妃的面具,梁贵妃就理应受到严惩,哪怕她是贵妃。

    到底是天真了些,身在下位的苦楚和不甘,秦谖慢慢的在心里尝尽了。不动声色,如人饮水。

    在如镜如花看来,主子只是面色有些疲惫苍白,在椅子上发着愣,不知在想什么,却不曾想到主子心内正是一番波涛汹涌。

    首先帝心不能失,而梁贵妃,也需要给一些教训,让她止了这份总是想给自己使绊子的心,但是又要适可而止,不能撼动她的贵妃身份,秦谖在心里确定下来,却也烦恼无比,虽然明了一些,但如何能做到。

    “如镜如花,你们去将药煎了给我,我今日喝了想早早就寝歇息了。”秦谖终于开口。

    如镜如花忙答应了,去净手煎药,秦谖自己走向内室,在铜镜前怔怔的坐下了,看向镜中自己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不行,不能见到皇上就想起自己的相貌,先自卑了三分,如何还能留住他,日后纵然真相大白,怕日子久了,他也不能接受自己,想到这里,秦谖心头生生的痛了一下。

    虽然面目清秀了些,但也不是不能后天调理,自己是在宫里,难道还怕缺少这事那物的不能好好养着自己么。秦谖心里打定主意,自己这几年为了再次入宫做准备,看了各类书籍孤本,自己“父亲”好歹也是个京官,又爱书如痴,家里有着不少搜集来的书籍